第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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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走,赵真起身道:“祖父,我还有事,先回房去了。”

齐国公年纪大了这会儿有点乏,挥挥手道:“去吧,我也回去躺会,年纪大了坐一会儿就累了。”

赵真嘱咐他一句:“闲着无事的时候操练一下,越躺越乏。”说完快步走出厅中,陈昭果然没随外孙离去,仍在门外站着,她递了个眼神,缓步往后院走去。

片刻后陈昭跟了过去,他早年常陪着赵真回娘家省亲,对国公府的地形很了解,没过多时就找到了独自等他的赵真。许是太上皇后当久了,她现在倒是不反感描眉画目穿裙子了,一身的亮色曲裾穿在她身上,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也像个娉婷的大家闺秀一般。

陈昭走到她身旁道:“脚好了吗?”

赵真转过身来怒目圆瞪,伸手把他推在一旁的廊柱上,困在臂膀之间,这粗野的样子哪里还有方才的娉婷:“陈昭,你真是了不起啊,你怎么说通允珩的?”

呦,惊到直呼他的名字了。陈昭坦然自若,扬眉道:“怎的?不装了?”

赵真贴近他的脸,横眉竖眼道:“说!这么缠着我有意思吗!我是不是欠你的?”这可真是触到赵真的底线了,她不想她在军中的时候还日日看着陈昭,被他压上一头。

多少年了,赵真看着他的表情总是爱答不理提不起精神,现下年轻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陈昭不禁一笑,往前一凑,亲了她一下:“有意思啊。”

又被他非礼了一次,赵真头顶都要冒火了,揪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拉进了旁边的屋子,进了屋二话不说把他推在门板上就揭了他脸上的面具扔在地上,继而狠狠吻住他那让人恼火的唇。

调戏我?很好,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才是真调戏!

她放肆的啃咬他柔软的唇瓣,抵进他的唇齿之中翻江倒海,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手下也不闲着,抽丝剥茧寸寸蚕食,愣是把一个方才还穿戴整洁的公子弄的不成样子,她擒住他的命门,那里已是蓄势勃发,他的面上也是红霞满天,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难耐。

赵真凑到他耳边,呵气道:“想要吗?”

陈昭浸着水波的眸子看着她,伸手搂紧她的腰,曾经圣洁如仙的模样早就荡然无存:“想……”

本来是故意戏弄他,这会儿赵真瞧着他诱人的样子也有几分动情,但更多的还是恼意,真怀疑他身体里是不是换了个人,现在怎的这般无耻了!曾经坚贞如磐石的陈昭呢?被他扔去臭水沟了吗!

赵真抽了自己的腰带下来,三下五除二绑住他的手,继而把他推倒在塌上,她自己屹立在一旁俯视着满身狼藉的他,轻蔑的嗤了一声道:“想得美!”

第二十章

陈昭安分的躺在塌上也没反抗,闭着眼睛粗喘气,浓密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颤动着,过了一会儿他突地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随着他的笑颤动着,本就松垮的衣服垂落到两侧,露出白玉般的胸膛,还有胸前两点嫣红……

赵真呼吸一滞,差点没把持住,她移开目光,环胸坐到榻边,在他腰上捅了一下:“说吧,你这般缠着我到底想干什么?”话音落下,她正瞧见他鼓起的山丘,脸突地一热,转向了别处。

陈昭睁开眼睛,黑眸上那层水光还没有隐去,他看着她的后脑勺勾了下唇角,回道:“想你啊。”没加那个“干”字,是他的矜持,要是她才不会这么客气呢。

这个答案差点让赵真抓狂,向来都是她调戏人,还从没被人这么三番五次的调戏过。她转过头来,瞪着他戏虐的脸喘了口粗气:“你当我傻吗,我会信你的话?你最好趁我还客气的时候,如实和我说,这般藏着掖着算什么好汉?”

他哪里藏着掖着了,陈昭很无奈叹了口气:“你在怕什么呢?只要你心里不在意我,又何必顾忌我在哪里,又想做什么?”她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不是怕他是什么?

赵真听完一愣,是啊,她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陈昭这般缠上来,她会忍不住想躲?

赵真突地有些气闷,道:“谁说我怕了?我只是看到你烦!”说着她转变了话题,道,“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允珩,在他身边当参军的?”

“以我的能力还需说服他吗?”陈昭说到这里一顿,又道,“不过允珩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我和他说你我青梅竹马,因为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便始乱终弃,但我痴心不改,为了你追至此,入仕逐利只是为了配上你的身份,是不是很感动?”

赵真听完头发差点没炸起来:“什么我是你的人?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亏你还是皇帝,就是这么君无戏言的?”竟然敢在孙子面前污蔑她光辉形象!始乱终弃?!他还真敢说!

陈昭动了动身子坐起来,冲她笑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而你也不再是皇后,只是赵瑾,现下,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们之间无需互相利用,也无需互相压制,为何不能摒弃前嫌重新开始?”

他这么说着,竟也想就这样过了,他幼时苟延残喘,少年时寄人篱下,年长以后为这天下而活,可有一个人问过他,他想要的是什么?身居高位,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人到暮年,劳碌一生换来的却是一身冷清,连结发妻子都不能同心,回头看去许多事情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摒弃前嫌?她赵家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都是拜他所赐,让她摒弃前嫌?岂不是笑话!

她嗤笑一声道:“你是谁,我是谁,我们都清楚的很,重新开始岂不是痴人说梦?现在在帝位上的是我儿子,我如何置身事外?你我都知道,陈国现今的军政不过是外强中干,蹉跎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

陈昭敛了神色看向她:“你这么说就好像勍儿不是我的儿子一样,朝政有丞相,军政便只能靠我自己了,我设计混入军中又有何不可?”

赵真闻言眯起眼睛,看了吧,她就说他心里有鬼!

“终于说实话了吧!”

陈昭无奈笑了笑,他和她的关系竟到了说假话她才信。

“一个男人肯让一个女人骑在身上,并非他无力反抗……”他话音一顿,本被腰带禁锢住的手重获自由摊到赵真面前,他的眸子看着她,深邃而认真:“而是心甘情愿。”

赵真看着他摊开的手一愣,他什么时候解开的?她竟没有发觉!对上他专注的眸子,赵真有一瞬的迷茫。

陈昭凑近她,被她啃咬的有些红的唇瓣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修长的手指抓着她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他把他的最脆弱的一处放在她的手心之中,揽着她腰肢让她压下来,禁锢在他之上。

他半是柔情半是幽怨道:“你信你的义弟,信你的副将,甚至相信不相干的人,可你却从不信我,但我却是陪你半生的男人。从未伤过你,害过你,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你手中夺去的兵权是保护你,自古后宫不干政,我却让你执掌兵权,若是不削弱,你可知朝上的群臣会变成什么样的嘴脸?”

赵真觉得自己是个不适合在床榻上谈事的人,现下脑中一片混沌,她竟然有些疑惑她是和陈昭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陈昭见她沉默不言,继续道:“那日祭台之上,我以为我们会死,雷劈下来的一瞬间,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与你就要这般含着对彼此的怨恨离世了,我原以为我们时间还很多,我禅位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追忆,一起暮年,却不知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意想不到,绝处逢生,我想开很多,你呢?真的那么怨我吗?”

怨他吗?怎么会不怨呢,如果不是嫁给他,她可能还是个肆意的女将军,不用坐在庄严谨慎的后位上,或许会有个入赘的夫郎,夫郎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夫妻和睦,她不必担心枕边人对她有几分真心,在算计她什么,就那么平平淡淡的终老。

但这么想想又觉得十分无趣,如果换一个男人睡在她的身边她竟觉得厌恶,曾经伺候她的内侍都是很漂亮的男人,因为阉了更有风情,比陈昭好看的也有那么一两个,但她也只是欣赏,想占为己有的只有帝位上那一个罢了。

这一瞬,她好像明白了,她为何那么抗拒陈昭的纠缠,她曾是掌领三军的大将军,吴寇因为忌惮她都要退兵千里,可陈昭却是她过不去的卡,她掌握不了他的心,因而她抗拒他,憎恶他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那是对她强大控制欲的侮辱。

陈昭眼瞅着她的神情变得有些阴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忙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换回她的心智:“赵真,你肯不肯信我一次?”

赵真低头看向他,他现在是臣服的姿态,可他胯下的长矛却抵着她,想要攻城略地搅乱城池,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从来都不能信,他也曾如这般放下骄傲取悦于她,转日便斩杀了她亲手栽培的一名虎将。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愚昧之人才会做的事。赵真恢复了理智,并未从他身上下来,半支起身子,抚弄在他交付于她手中的“诚意”上,有些调侃道:“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体是十分的喜欢,若是你喜欢同我这般苟且,我也乐意之至,但仅限于此。我们这把年纪了谈真心未免可笑,肉欲上倒是可以彼此取悦,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啃不下现在的小鲜肉,你意下如何?”

陈昭之所以次次与她见面都与她纠缠一番,是因为他知道赵真动情的时候会心软,不似平日那么冷硬,可现下被她说成这般不堪,他却红了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如果被她曲解成这般模样,他宁愿以后再不与她缠绵床榻,他不是个重欲的人,更无意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们之间的情谊。

陈昭起身推开她,将自己散开的衣衫挨个穿好,脸上再无方才的情动:“我与你这般并非贪欢,我们多年夫妻,你若无意也无需勉强,反正时日久了你便知道我的诚意了。”

赵真感觉有些乏力,随手扯了块布巾擦了擦手,继而站起身来,也没再戏谑陈昭几句,道:“我先告辞了,你过一会儿再出去,免得被人瞧见了损你的清誉。”说罢她也自顾自整了整衣衫,大步走出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陈昭垂下眸子,久久没有动弹,只余满室的孤寂。

*

赵真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一进屋便看到本该与外孙议事的沈桀正站在她房中,他高大的身影屹立不动,沉沉的神色似是在出神,也不知等了多久。

“下去给我打些温水来。”赵真摒退了下人,自顾自坐到椅子,舒了口气对沈桀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可是有事找我?”

沈桀已经来了一会儿了,他是议完事后,沈明洲和他说似乎见到陈昭了,他才匆匆忙忙来了她的院子,见到她人不在,差点派人去翻遍整个国公府了,幸好他忍住了,才没闹出乱子。他走到赵真旁边坐下,目光落在她红的可疑的唇上,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语气有些冷硬道:“长姐去哪了?义父说你回房休息,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赵真闻声看向他,她很不喜欢这种质问的口气,蹙眉道:“怎么?我还不许出这个院子了么?”

沈桀见长姐不悦,忙收敛了神色,放柔声音道:“长姐误会了,我只是听闻他进了府中,才担心长姐的安危,一时有些焦躁,还请长姐恕罪。”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察觉自己的妄念。

赵真这才脸色转暖一些,故作轻松道:“他是来了,还成了允珩的参军,神龙卫建立以后,想必他也会在营中,你也不必理会他,左右他是允珩那边的人,不搭理便是了。”

沈桀闻言握紧袖下的拳头才没有失态,万万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皇上才下令组建神龙卫,他便提前混进去了,实在让人措手不及,但神龙卫的掌舵人毕竟还是他,明夏侯世子不过是辅之,落在他手中,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想着他看向赵真,赵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手指在殷红的唇上游离了几下,似乎在回忆什么,他更是肯定她方才和陈昭在一起,两人不知做了什么。

“长姐……不知他有没有对你不敬?”

赵真闻言回了神,瞥他一眼道:“我与他本就是夫妻,有什么敬不敬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了。”话音落下,下人端了温水来,赵真便过去洗手,不再言语了。

赵真净手以后沈桀也没走,又和她说了几句神龙卫的事情,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但能和她多呆一会儿的时候,他总是希望能和她多待一会儿。

赵真今夜的心思不在这里,听了一会儿打断他道:“你我姐弟二人许久没有小酌了,你去拿几坛酒来。”

沈桀闻言眸光一亮,忙起身吩咐院外候着的亲信去拿酒。

第二十一章

现今沈桀与赵真虽有叔侄的关系,但在赵真房中饮酒终究不妥,他命下人将小花园中的亭子收拾了一番,邀赵真过去小酌,命护卫都守在园外不准任何人进来。

亭外一侧是清浅的池水,一侧是繁茂的树木,凉风习习吹来一阵草木香,煞是惬意。

赵真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酒坛和下酒菜,甚是满意,左挑右捡拎了一坛打开:“没想到你回京不久,对京中的好酒倒是了如指掌,连苏春阁的十岗香都有。”

沈桀见她要斟酒,起身拿过她刚打开的酒坛,为她斟上满满一碗,他们喝酒向来是用碗喝的,赵真自是不会觉得不妥,顺势接了过来。

沈桀边笑边坐下道:“长姐莫要取笑我了,我也就这点嗜好罢了,早知今日,更要多找几坛好酒才是。”

“我哪里取笑你了?男人不喝点酒那还是男人吗?”赵真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下去,仿佛积郁在心中的不畅也都冲了下去,畅快道:“爽!自我入宫以后许久没这么喝了,你可不知道,宫里的酒盅颇为秀气,喝上一口都不够解渴的,还要听那些嬷嬷劝谏少饮,塞牙缝都不够的量少饮个屁啊?”

沈桀被她绘声绘色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又替她续上一些:“那长姐今日便痛痛快快的饮,把这几十年差了的酒都补上!”

赵真捏了个花生扔进嘴里,道:“这是自然,如今你我姐弟二人重聚,日后少不了一块喝酒,我这几十年在宫里可是要憋屈死了,没人陪我喝酒畅饮,偶尔喝一口还只能小酌,他娘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说完又拿了颗花生狠狠扔在沈桀身上,斥道,“还有你这个没良心的混小子!进京述职都不说到后宫里看看我,你若是来看我,我还有个借口贪杯!”

沈桀闻言垂下眼帘,那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想去看望赵真呢?每年一次回京述职,那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却也只能隔着宫墙不得相见,他心中的苦和煎熬她又岂会懂得?怪只怪他彼时年少,掩饰不住对心上人的欢喜,被当时还未称帝的陈昭知道了,攥住了把柄,后来陈昭登基,给他下了一道密令,只要赵真在他便不得归京,进宫述职也不得与赵真相见。

为帝的陈昭完全可以降罪于他,将他弑杀,可陈昭知道他于赵家的重要性,于赵真的重要性,赵真把他当亲弟弟,自赵琛死后更是疼爱,若是杀了他,定会影响他们夫妻间的情谊,所以陈昭留着他的命。陈昭也知道他因着对她的爱慕会更为效忠,却又因身份只能对赵真遥遥相望。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却诛他的心。

沈桀对陈昭已是恨极,赵真于他来说是年少时最珍贵的记忆,她对他如姐如母,因着他无父无母,对他比对亲弟弟赵琛还好,他的一切都是她教的,渗进了骨子里,不是几年不见就能忘记的,陈昭他根本就不懂,若非他还小的时候他便有幸娶了赵真,他才是最适合赵真的人!

沈桀深吸口气,压下满腔的恨意,转开话题道:“遥记得我喝酒还是长姐你带的,你将我碗里的水换成了酒,辣的我掉眼泪,还在一旁嘲笑我。”

提起往事赵真不免一笑,睨他一眼道:“瞧你这孩子,怎的这般记仇呢?你那时候都十二、三岁了,我在你那个年纪抱着酒坛喝呢!我要是不教你,你知道这酒的妙处吗?”犹记得沈桀小时候脸还是圆圆的特别可爱,第一次喝酒辣出了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真是心肝都要化了。

赵真托腮看他,再看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眉宇间都有了沧桑,真是时光荏苒啊。

沈桀见她如此专注的看他,脸上竟有些发热,以笑容掩饰道:“长姐看我作甚?”

赵真收回视线,又喝了口酒,回道:“想你小时候呢,肉嘟嘟的可讨人喜欢了,我就喜欢捏你的脸,欺负你,你这孩子向来要强,欺负狠了也不哭,唯一掉眼泪的时候也就是被那口酒辣出来的,可不如琛儿会装可怜。”

回忆总是美好的,想起曾经那些时光沈桀也心情舒畅起来,装出一副幽怨的模样,完全不觉得自己已是不惑之年了:“莫非长姐觉得我现在不讨人喜欢了吗?”

赵真冲他眨了下眼睛:“哪能啊?你可是我教出来的,谁敢说你不讨人喜欢,长姐先揍他娘的!”

沈桀被她逗乐了,又将两人的酒碗斟满,他举起酒碗道:“为长姐这句话,我干了!”

赵真哪会落后于他,也端起来:“干了!”说罢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从嗓子眼辣进胃里,又疼又爽,果然是酒解千愁。

两人一边喝一边回忆曾经,说到高兴处就干一碗,赵真很久没喝这么多了,不知不觉间就醉了,脑中一片混沌,坐在石凳上摇摇晃晃的。

沈桀坐到她身旁,扶住她软绵的身子:“长姐醉了吗?”馨香扑面而来,这一扶他便有些不想松开了。

赵真摆摆手:“哪能啊?我还能再喝一坛呢!”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去拿酒,刚走一步便要倒。

沈桀忙揽住她的腰肢助她站稳,哄道:“长姐,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咱们先去亭外看看月色醒醒酒再回来继续喝如何?”

赵真迷迷糊糊看了眼亭外的月亮,道:“对月当喝,人生几何!咱们到亭子外面喝去……对月邀三人!”她现在是醉的话都不会说了。

沈桀无奈一笑:“那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完扶住她坐到了亭外的石阶上,怕她着凉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赵真气呼呼的捏住他的脸颊:“胆肥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卖弄文采!我读书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我他娘的最讨厌人说我书读的不好!”她曾将她的弱处摊开来给人取乐,而那人却将她的弱处说给别人听,提起来就是痛的,这已成为她最大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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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桀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把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可爱模样,心下一柔,顷刻间也是醉意萌动,握住她捏他脸的手揉搓着,温言道:“我的文采都是长姐教的,我好就是长姐好。”

这话赵真爱听,她冲他明媚一笑:“说得好!”而后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脑中还是迷迷糊糊的,看月亮都觉得有两个,身子晃晃荡荡不知身在何处。

沈桀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见她要倒,伸手搂住她的肩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继而小心翼翼去看她的神色,见她并无异色,才试探着把手放在她腰间,将人圈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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