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噩梦重现(1 / 1)
从丰彦山被解救以来,经过数日的调理,杨汀已经恢复大半,今天终于从医院回家,父母早早地做好晚餐等着了,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在家里吃饭、在家里睡觉,杨汀觉得久违的温馨实在幸福。早早地躺到舒适的大床上,不久前的一幕幕不堪从眼前掠过,噩梦已使她休息的时间减少了许多。
窗外呼呼的冬风奏响着凄哀的音乐,即使门窗紧闭,似乎也挡不住无尽的寒意,好在门外的两位老人还能给她些许的安慰。努力平静,杨汀很想好好休息,但窗外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下雪了吗?」杨汀轻呢一句,坐起身将床头的水杯拿起,「喝完了?」杨汀仰头喝着水,但杯子里空空如也。她穿着棉拖鞋下床,开门到客厅里喝水去。
倒了一杯热水,稍稍润润喉咙,转身就往房间走;猛然间「嘭」的一声,惊得杨汀不由得一哆嗦,她紧了紧握着杯子的双手,紧张地走到门口,冷风肆无忌惮地包裹着全身,她打开了灯。然而房中似乎并没有异常,除了一扇窗子大开,窗帘正飘荡着,床头柜上的台灯也落到了地上。杨汀不敢移动半步。
「汀汀,怎麽了?」隔壁传来老人的询问。
「好像……」话没出口,眼前就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一个指了指隔壁,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另一个渐渐向杨汀走去。
「乖乖跟我们走,否则隔壁的人我们不保证性命!」走近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有什麽事啊?」隔壁的门打开了。
「没事!妈,你们休息吧,我就想喝杯水。」杨汀不假思索,心脏却似乎随时要跳出口,整个身子也像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喝口水也不用这麽大动静啊。晚上冷,多盖点儿被子啊!」
「唉,妈,你快去睡吧!」一只手已经在睡衣外抚摸着乳房,杨汀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隔壁的门关上,杨汀一下瘫软下来,被男子抱住。
「你们要干什麽?别乱来!」
「我们只要你,想要那两个老东西没事,就跟我们走!」
「好!」杨汀咬咬嘴唇。
不久後,路旁一辆黑色轿车中,杨汀双手高举过头绑在脑後,睡衣在胸前的扣子被拉掉,一条长绳将双乳的根部紧紧紮住,使它们像两只滚圆的气球一般红红的向前突出;裤子扔在一边,只有内裤还留在身上,却不在它该在的地方,而是塞在杨汀嘴里,取代它的位置的,是男人紧实的小腹和阴区,一条肉棒正在小穴中进出。
「呜……」死死抓着脑後座椅皮垫,杨汀闭着双眼,涨得通红的俏脸委屈地扭向一旁,身上,男人却不依不挠,劣质香烟的臭味从他嘴里直扑鼻腔,挂着透明而散发异味唾液的舌头执着地在脸上来回舔弄。
「嘶噜嘶噜!嗯,真香!全身上下的骚气都这麽香啊!」一边耸动腰杆,一边低俗地评论,粗野的动作、下流的言辞,阵阵不快令杨汀恶心地全身发抖,虽然很想狠狠瞪一眼,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但她更不愿意看到那令人作呕的丑物,哪怕只是一眼。
「啊!真爽!可把昨天的债给补回来了!呼、呼!」男人奋力地挺动腰部,任由欲望在女人身体中流泻。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也正发动起车子,笑道:「哈哈!也是,昨天那个上面竟然特意关照不准乱动,但也没办法,女的长得漂亮,规矩多也是应该的。」
「嘁!再漂亮的女人,到了床上准得变样,那嘴一咧、眉一皱,哪儿还分得清谁更漂亮啊!」擦着从杨汀下体流出的精液,男人笑道,「除了我们第一美宝之外!还真他麽想她啊!」
「怎麽,干了那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了?」
「废话!」男人穿好衣服,「要是天天有的搞就不用想了!」他想了想又说,「呃,也不一定,那种女人就像无底洞一样,让人欲罢不能,不精尽人亡很难收手啊!怎麽你就不想吗?记得那次就你射得最快啊。」
「喂喂,你够了啊!唉,想有什麽用,她人在梦怡的时候,良哥老叮嘱我们不要乱来,现在人跑了想乱来也没辙儿了。」司机一边叹着气,一边说,「也亏得当年我们下手快,不然一次机会都没!」
「可不是吗,良哥也真是的,一个女人也不让我们搞!」
「让你搞了你还能干别的事吗?」司机笑着说。
鲜红的地毯,衬托着胴体的洁白,犹如一瓣白玫瑰开在红玫瑰丛中,白得惊心、白得诱惑。然而失去体温的雪白胴体,除了一些特殊人群外,谁也不会産生特殊情感,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仰躺在船头的身体已然失去了生气,然而两只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惊疑、恐惧,即便死後,也能从其中轻易读出;大开的四肢将全身暴露着,失去血液的流动,肤色更是白得像一张纸,就连两颗乳头也已显苍白、塌陷,唯有颈间和阴部是比红毯更加鲜艳的红,仿佛全身血液都已凝集到了那里。
「凶手看来对医学有所涉猎,脖子上的伤口偏左,而不是在正中;而且虽然不在正中,但还是割破了气管,凶手是要让她呼吸畅通,多受折磨。」身穿火红棉袄的女子从何司怡屍体旁站起,转身道,「下体虽然插入了刀具,血液很多,但还是可以发现有精液的痕迹。」
在她身前,竺烨扭过脸躲在林学彬怀中,水沨、苏嫆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犹然美艳的屍体,霍兰音正努力调整呼吸,一些围观的人只是远远地议论,不敢上前,只有赵姝、季彤以及李沾看着屍身思索着什麽,白绫卉静静地站在一边。身後,楚天暄戴着手套正在检查。
「怎麽样?」季彤看楚天暄也站了起来,问。
「她说的不错。」楚天暄看了看胡泓轻轻一笑,「的确,一般割喉者都会从中央下手,鲜有人知道要一个人死,是要从颈动脉下手的,而且伤口很齐整,手法老练利落。现场遗有精液,想必也有唾液一类的东西,取证应该不难。」
「那辛苦楚医生了!」季彤吩咐,「小李,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人靠近。我去叫警队支援。」
「好!」李沾向服务员要来一条长布,暂时将现场隔离。
「楚医生!」楚天暄向船舱走时,赵姝叫住他,「请问一下,楚医生能看出她的死亡时间吗?」
楚天暄微微笑了笑:「我只对警方负责!」顿了顿又说,「不过跟你说说也无妨。具体时间不好判断,不过死亡时间太短,要是通过设备的话,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只能跟你说个大概,应该是昨夜十点到淩晨三点之间,在零点以後的可能性更大,因爲凶手给死者做过『气管切开』,恐怕活的时间会比较长。」
「但是天这麽冷,气管切开会不会造成相反的结果呢?」赵姝又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凶手是想让她多受折磨的,但天气这麽冷,从气管中进入的空气毫无升温的过程,应该会加剧肺部的伤害吧?」
「嗯?这麽说也有道理。」楚天暄想了想,「也许这也是凶手折磨死者的一种手段呢?无论如何,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看来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赵姝喃道。
「但是,似乎没有挣紮的痕迹。」胡泓说道,「她的身上是有一些绳痕,脖子上也有被绳子勒出的痕迹,但无论指甲还是嘴里都没有留下组织或者衣物的纤维。如果是仇杀的话,不会没有反抗吧?」
「她身上异常的地方太多了。目前我们对她的了解太少,也许泓姐能够帮帮忙?」
「哈,小意思!这本来也是我的想法。」
「然後是她被抓的地方,深夜她不会一个人到甲板上来,同仇人见面的话,不会选择深夜吧?除非她的目的也是杀人。所以我们要先查一下她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麽痕迹。」
「我记得她好像还带了两个保镖来,也许他们能告诉我们什麽。」胡泓说道。
「哈哈哈!」楚天暄突然笑了起来,赵姝她们都不解地望着他,「你们不会也是警察吧?已经有警察在查了,你们几个小女孩儿还凑什麽热闹?」
「这就是兴趣!」胡泓一扬脑袋,「我要是跟『梦怡英雄』一样厉害,谁还当记者啊!刑警队长妥妥的!」
「哦?看来泓姐专业不对口啊!」赵姝笑道。
「那可不,超不对口!我跟你说,干什麽都比干记者强,成天没事找事做。本来嘛,没什麽事情做,放假就好了嘛,非得采访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有时候还要把白的说成黑的,无聊死了!」
「那你还做?」
「没办法啊,我老爸是干刑警的,我也喜欢冒险,但像我这麽弱的女孩儿根本干不了刑警,只能找个能接触到案子的职业喽。」
「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说文弱的女孩儿不能当刑警的。你看看季队长,办案多出色。」楚天暄说道。
「季队长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像我这种性格根本不行;要是会点儿武功就好了,跟『梦怡英雄』一样,那就没问题了!嗯,至少也得跟我爸一样!」
「咦,这个『梦怡英雄』是什麽人啊,泓姐好像很崇拜的样子啊?」
「当然!你都不知道,他可是一个人把梦怡夜总会的保镖、保安全都打趴了,丰彦山的那些被绑架的人也是他救的,别提有多厉害了!我还去丰彦山看了,那些飞鹰帮的人到警察去的时候还躺着起不来呢,哈哈!『梦怡英雄』的名号可不是我乱起的,那是警察给起的,那时候季队长也在!」胡泓兴奋地说着,好像「梦怡英雄」也是她的光荣一样。
苏嫆听她这麽说愣了一愣,赵姝却笑道:「泓姐,就算真有这麽厉害你也不用这麽兴奋吧?」
「怎麽不用?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大帅哥,将来哪一天见面了,说不定我还能找他要个签名,或者求个吻呢!」
「呃、噗!咳咳、咳!」苏嫆险些被呛死。
「苏姐,怎麽啦?」
「没事没事!」苏嫆摆着手。
「哎呀,泓姐姐,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就算是个很厉害的大帅哥也不用求吻吧?还『梦怡英雄』,叫『梦中情人』好了!」竺烨恢复了心情,开始说道,「大帅哥不会白白帅死的,你的『梦中情人』肯定早就有了女朋友了!」
「不可能!我的『梦怡英雄』谁也别想抢!」
「哈哈,不用抢你也没戏!」赵姝笑道,「好了,接下来就该各干各的事了。沨姐,好像你会有些麻烦诶。」她看着水沨身後。
大家顺着赵姝目光看去,季彤正往这边走来。
「那我们怎麽办?」水沨似是寻求意见,脸上却带着笑意,「这里一个谋杀案嫌疑人,一个绑架案嫌疑人,一个无法表露身份的人质,一个根本不了解情况的人,还有一个哑巴,哈,这麽聚在一起,就是等着警察来抓啊。」
「咦,反正已经黑了,还怕更黑吗?」赵姝笑道,「要拘留的话也就几天而已,沨姐不用担心。」
「呵,我可一点都不担心,有『梦怡英雄』在呢,我怕什麽?」
「沨姐老喜欢找师姐的茬呀,要不要……」
「唉,季队长来了!」水沨立马岔开话题。
胡泓悄悄凑到赵姝耳旁:「姝妹,你们的问题好像很大诶,不会有什麽情况吧?」
「说不定哦。」赵姝说得很无奈,「泓姐是要抛弃我们麽?」
「哪有?」胡泓叫了起来,「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们,毕竟跟警察打交道的总有些不好的东西。要是你们真有什麽问题,我站在姐姐的立场上希望你们不会触犯法律。」
「呿,逗你的!我们哪儿有什麽问题,放心吧,泓姐。何司怡的房间还需要泓姐去看看,快去吧!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就让你见见你心目中的『梦怡英雄』。」
「啊?你认识?不是骗我的吧?」胡泓几乎是跳起来喊的。
「你可是我姐,怎麽会骗你呢?好了,快去吧!」
「说好喽,一定要让我见到他哦!」胡泓走出老远,还不忘转过头招呼一声。
水沨看着季彤缓缓走来,没有警服在身,但无意自发的英气却比警服更有威慑力。「你们好,我是季彤。」
「水沨。」水沨不过多暴露自己。
「这次的谋杀案由我负责,有些情况需要向水沨小姐了解一下,希望不要介意。」
「不敢。」水沨道,「若是有关前日我与死者之间的争执的话,确有其事。」
「不知道两位爲什麽争执呢?」
「是关于她的前夫马荼和孙士庞,三年前我和马荼认识以後,他经常跟我在一起,而跟何司怡则一度闹到要离婚的境地,何司怡自然认爲我夺走了她的前夫,也因此她对我有些不满;马荼死後孙士庞又是同样,她是因爲这个跟我起了争执。」
「马荼的死亡情况你了解吧?」
「有三年了吧,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虽然说是跟我一起,但我的情况你大概也了解。当时的情况应该有警察关注过,季队长能得到的消息比我多。」
「嗯。」季彤略一思索,又问,「请问昨夜十点以後你在哪里?」
「当然是房间里,苏姐可以作证。」水沨指了指苏嫆。
「你是苏嫆?」季彤得到了肯定回答,说道,「你跟赵姝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谈,现在,你要爲水沨作证?」
「嗯,昨夜我们一直都在房间里。」
「好,现在请将你们与死者分开後的行程告诉我。」
「就是她们争执之後,沨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就一直在陪她,中间姝妹她们进来安慰过,我们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洗漱也是简单弄了一下。」
季彤看了一眼赵姝,想了想却没说什麽,转身走时,说道:「这些情况我们会向周围的客人们核实,希望你们配合调查,暂时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走。」
「咦?她爲什麽不过问你们的事呀?」等季彤走远了,水沨回头问道。
「这就是轻重缓急了。我们在船上哪儿也去不了,她要审我们随时都可以,而凶手就不同了,他可能随时会杀第二个人,当然现在要全心放在这上面。」赵姝一边观察何司怡的情况,一边回答。
「怎麽还在看啊,虽然以前也见过死人,但老是跟他们在一块儿总觉得毛毛的。」水沨想要离开了。
「我不是在看,我是在等沨姐跟我说说何司怡的事,这里了解她的,只有你了。」
「哎呀,太看得起我了,我对她还真不了解;除了在梦怡被她羞辱了一天之外,其他也没见过几面。」
「哦?羞辱了一天?」
「喂喂喂,具体情况别乱想啊,跟案子没关系,都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才没兴趣管那个。不过,何司怡因爲前夫的事情羞辱你,应该来说她的报复心还是比较强的。」
「换谁都这样!」水沨扶着赵姝的肩膀开始向船舱里推,「我们进去说好吧,这里实在让人不舒服。」
苏嫆跟在水沨身後,转头望了望那遍地红艳,轻轻叹了口气:「红顔啊……」
孙士庞手脚大开地坐卧在沙发里,侧面坐着的,是季彤和李沾。「我们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孙士庞毫不避讳地说道,「那会儿我们已经陷入热恋,但碍于她的前夫,我们的恋情无法曝光。後来马荼出了车祸,司怡就嫁给了我,但不久因爲感情不和又分了,没什麽特别的。」
「不知道孙主任的感情不和是指什麽?」季彤问,又解释一下,「并没有侵及隐私的意思,我只是想问,是何小姐的私生活令婚姻出现了裂隙吗?」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孙士庞不置可否,「可能主要是因爲我们结婚太急了点,还没好好交流吧。昨天我还遇到司怡来着,我们的感情还不算破裂吧。」
季彤点点头,又问:「说到昨天的事,想必孙主任对水沨小姐不陌生吧?」
「哦哦,她呀……」孙士庞抽出一根烟,缓缓点上,只是夹在指间,稍稍推了一下眼镜,却没有要吸烟的意思,开口道,「梦怡夜总会第一美宝,S市稍微有点身价的男人都不会陌生啊。不讳言,我孙士庞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那种地方偶尔也会想去消遣一下,那样出色的女人很难不让人注意啊。」
「这倒是。」季彤微微颔首,说,「孙主任既然与水沨小姐接触过,想必也了解她与何司怡小姐之间的怨怼吧?」
「她们之间能有什麽怨怼?」孙士庞摇了摇头,「我还真不了解。据我所知,她们没什麽交集吧。」
「是麽?但据我了解,昨天她们两人在餐厅闹得不可开交,孙主任也在现场,不是麽?」
「那是……」孙士庞一时语塞,旋即又道,「我只是碰巧在而已,她们爲什麽会吵起来,我也不了解。」
「嗯,说得过去。」季彤瞥了一眼李沾,说,「对了,小李,我们查过马荼的死因没有?」
「是车祸吧。」李沾翻了翻笔录,「还是孙主任提供的信息。」
「嗯,孙主任还有其他相关信息可以提供麽?」季彤问,「比如马荼的死亡时间,以及当天你与何司怡的行程之类的。」
「这、这麽多年过去了,我哪里还记得。」
「不用太详细,大概就好。」
「我真不怎麽清楚,当时还是司怡电话通知我的,具体情况我真不知道。」
「那何司怡小姐与马荼之间的纠葛,孙主任应该还记得吧?毕竟,那可是孙主任抱得美人归的契机。」
孙士庞猛吸了口烟,道:「听说是马荼在外面有了女人吧。」
「这是通传的说法。」季彤打断孙士庞,「何司怡小姐难道没有在孙主任面前提起过其他令两人分手的原因?」
「马荼有了别的女人,这是事实。」孙士庞想了想,「其他的嘛,都是一些琐事,比如常常工作很晚,甚至在家里也彻夜用电脑工作;或者花钱小气,不给她买首饰,却把大把的钱寄给别人;再有就是太爱面子,每次跟朋友聚会都要装成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两人快离婚的时候还这样,明明大家都知道他有别的女人还总说自己只爱司怡一个;总之就是一些让人烦扰的小事。」
「哦?工作狂人、爱心家、玩表面的小心眼,呵,虽然只是小事,也许有什麽事触及了何司怡的底线呢?」季彤像是思索,又像是问孙士庞。
「这我就不清楚了。」孙士庞滴溜溜地盯着季彤,问,「季队长,你把马荼调查得这麽清楚干什麽?事情都过去三年了。」
「目前推测,何司怡的死仇杀的可能性最大,而仇杀的动机中,以马荼的事件最有可能。」
「不会吧,两起案件不可能是同一凶手吧?」孙士庞换了个姿势。
「哦?何以见得?」
「呃……毕竟相隔三年了。凶手要是想杀司怡的话,三年前就可以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谁知道呢,也许三年前何司怡还不该死。」
「呃……」孙士庞似乎有些吃惊,季彤却是心有定见似的歪嘴看向孙士庞。
「秦队,查到什麽没有?」进入自己舱房,季彤正坐到床沿打着电话。
「嗯,我一会儿把她的资料发给你。」
「还有水沨、马荼的也一并发过来吧。」季彤等了一会儿,不见秦颛回应,关切了一句,「秦队?」
「啊?哦,我知道。唉,这边的事也忙得我焦头烂额啊!」
「市里出什麽事了?」
「失踪案,前天、昨天总共两起,上头的电话已经快把咱局给打爆了!」
「不是还有二队嘛,听说他们的案子已经结了?」
「本来是这样的,但昨天失踪的那个是杨汀,了解了吧。而且之前还有一起绑架案,受害者是周茹苳. 」
「竟然是她们,怎麽会?」
「我也很郁闷啊,谁能想到飞鹰帮倒追回来。你那边的情况怎麽样?」
「别提了,那个赵姝真会给我找麻烦!」
「赵姝也在船上?那苏嫆呢?」
「你是想让苏嫆帮忙对付莫亦豪吧?本来我也高兴呢,谁知道苏嫆跟赵姝是很要好的姐妹,也就是说,你的推测出了纰漏。」
「嗯?赵姝的身份是经过锺堂确认的,那苏嫆就不是『梦怡英雄』了?」
「不是。那个水沨也跟赵姝是好朋友,现在跟谋杀案又扯上了。」
「怎麽这麽多朋友!」秦颛越听越郁闷,「难不成何司怡的死也跟飞鹰帮有关?」
「不知道,但她的手法跟魏蕾不同,也许凶手也不同。还有件事,现在船上还躺着一个人,以前是个男人,见到赵姝以後就不是了。」
「啊?什麽意思?」
「就是说,赵姝曾经进过一间房,她出来以後小吴进去看过,哦,就是派来的一个武警,他进去的时候里面就剩一个男人了,呃,是一个被『断』了的男人。」
「咳咳!真有这麽狠吗!」秦颛似乎很同情那个男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男人有问题,那你弄清楚没有?」
「还没醒呢,躺了两天了。不过,因爲这件事倒让我找到一个对付莫亦豪的帮手。」
「呵呵,你也想去『断』了莫亦豪吗?」
「去!是那个医生,叫楚天暄,听小吴……」
「不会吧?那个散打王吗?」
「你知道?」
「当然,他不是退役了吗?怎麽又回来了?」
「他现在是个医生。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也许能说服他帮忙。」
「嗯,他倒是个好帮手。不过船上那麽多事只能辛苦你了。」
「没事儿,你那边也忙着呢。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看看他们的资料。」
「嗯,好!」挂断电话,季彤打开电脑,开始看接收的邮件。「梦怡夜总会夜女,有『梦怡第一美宝』的美称,1988年生,父母不详,学职不详。又是飞鹰帮的人吗?」
在赵姝的房间里,一圈人正坐着听胡泓介绍何司怡,当然,认真听的只有赵姝一个。
「省『最美明星脸』中获得冠军,此後星光闪耀、星途坦荡,参与了多部着名电影电视的拍摄,并多次作爲主角参演。其後一年,与『铭洪集团』总经理马荼的恋情曝光,两人迅速结爲连理。不久,传出马荼外遇的风声,两人感情渐离,最终分居。马荼追悼会上何司怡有现身。後与发改委副主任孙士庞再结婚姻,但不过半月两人终不欢而散。何司怡退出荧屏可能也因爲这两次打击。」胡泓读完介绍,自信满满地环顾一周,却见竺烨、林学彬正互相刮着鼻子,水沨、苏嫆正帮霍兰音梳头发、打粉底,白绫卉远远地坐着啃苹果,不由得一怒,「你们都没人听我说话!」
「听了啊,我听了。」大家随意附和了几句,胡泓气呼呼地合上电脑。
「关于马荼的事……」
「人民大学经济博士,听说何司怡的星路很多地方有他的帮忙。最後是出车祸死的,肇事司机没有找到,不过,很多人都觉得那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还有关于他的外遇对象,好像很保密的样子,查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
「这还用查吗。」苏嫆看了水沨一眼,「人就坐在面前呀。」
「也没什麽好说的。」水沨给霍兰音涂着唇彩,「那根本就不是外遇,不过是一个男人到妓院找女人而已,平常的很。」
「呃?有何司怡那样漂亮的老婆了,还找妓女?这男人真有病!」胡泓跑过去拿起化妆盒把玩着。
「没办法,那个妓女太有魅力了!哈哈!」苏嫆笑道。
「嘁!反正他也就是玩玩儿而已,之所以查不到,也是因爲根本就没什麽可查的,你要是能查到,他早就被警察抓了。」
「孙士庞也是因爲这个?」赵姝问。
水沨点点头:「那会儿他从首都刚调来,何司怡因爲马荼的事天天到梦怡去监视,孙士庞去梦怡的时候就遇上了她,两人开始还不算多好,马荼死了以後就开始交往了。本来何司怡嫁给了孙士庞那也就不会再找麻烦了,谁知道那天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又跑梦怡来了,还变本加厉;孙士庞就跑去找她,结果就遇上了我,没多久孙士庞就开始赖在梦怡不走了,何司怡最後才跟他离婚。」
「那关于马荼的死,沨姐知道什麽吗?」
「这嘛。」水沨略略考虑一下,说道,「何司怡最後一次找我麻烦的时候说马荼是被我害死的。」
「哈?看来沨姐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哦。」赵姝笑道。
「马荼也不一定是被谋杀的啊,警察都没下结论呢。」水沨道,「她的意思应该是说我让他分心了吧。」
「什麽意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赵姝躺到床上,双手伸到另一侧床沿握着白绫卉的手,「如果是仇杀的话,能有这麽深仇大恨的是爲了什麽事呢?被人绑到甲板上也没有什麽挣紮,是对方太厉害还是被抓住了什麽把柄呢?什麽把柄也没命重要吧?凶手也挺奇怪的,先是用绳子想把她缢死,最後又用的刀,那他如果原来身上就有刀,何必要用绳子勒她呢?还有下体插一把刀是什麽意思呢?跟男女之事有关?那本来也应该是马荼出了问题,难道还有其他男人牵涉?孙士庞?」
赵姝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会儿,又问胡泓,「泓姐,何司怡的房间查的怎麽样了?」
「哎呀,我差点儿给忘了!」胡泓赶紧放下睫毛笔,掏出笔记,「我去看了一下,里面干干净净一点不乱,问过她的保镖,说是昨晚7点多的时候回去过,打了个电话又走了,一直都没回去;我听保镖们说是去找鲁耀辉了,这个人可能就是最後见过她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找他吧,最好能赶在警察之前问出情况。」
「他凭什麽跟你说啊!」胡泓又坐回床上,「他可是这艘船的负责人诶。」
「哈,那就更简单了。这条船上出了人命,不找他找谁。走吧,还有沨姐呢。」
赵姝首先站起身。
「跟我有什麽关系?」水沨不愿意起来。
「走吧走吧!」赵姝拉着水沨的胳膊,「第一次见鲁耀辉的时候就知道你们有情况了!」
「喂喂,别乱说啊,什麽叫有情况了!」水沨一边被拖到门外,一边喊着辩解,迎面吕旦恕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小赵啊,找你很久了,现在有空吗?」吕旦恕看了看两人牵紧的手问道。
「吕大哥,不好意思哦,正好有点事要去处理。不然明天上午行吧?」
「行行,没问题!」吕旦恕说着,又看向正慢慢走近的白绫卉,「小白呀,周老板好像正找你呢,现在有空的话就过去吧。」白绫卉点了下头,吕旦恕向其他人示意一下离开了。
「师姐,既然你老板来找了,那你就先过去吧,这边我们能处理。」
白绫卉也不多说,径自离开,身後却是一阵忍了许久的笑声:「哈哈,小白!这小名太逗了!」
「沨姐,师姐还没走远呢,你别逼她回来哦。」
「呣呣!」水沨忍着笑,「但是在太好笑了嘛,哪有这麽叫人的,哈哈,以後我也这麽叫。」
「我也可以吧?」胡泓眨着大眼,「『小白』好可爱哦!」
赵姝翻了翻白眼,她倒是不生气,因爲她已经见到能「整」胡泓的人了;果然,一声雷霆怒吼将她打得浑身一激灵:「胡泓!!!」
胡泓无奈地闭上眼,慢慢转过身。「半天都不见人影,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甲板上出事了,就知道玩儿!」姜俪快步走近,盛气淩人的神情令胡泓胆战心惊,不过,很快语气就软了下来,因爲旁边的林学彬让她稍稍收敛,「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你倒好,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快跟我去采访一下季彤季队长。」
「哦。」胡泓撅着小嘴,赵姝悄悄凑到她耳边:「你们老师挺好的嘛,也没批评你。」
「你是不知道,在人前时要保持风度,人後那我就惨了!」胡泓压低了声音。
「嘿,你的任务不就是采访船上的人吗?你跟你老师说你在采访沨姐和苏姐不就好了,这里也就她们拿得出手了。」赵姝故意叹了口气,「唉,本来嘛,还有个全国赛车联赛的冠军可以让你采访,不过呢,你要是『小白、小白』地喊,谁也不愿意这麽接受采访啊,你说是吧?」
「啊啊!全国赛车联赛冠军!」胡泓激动得差点喊了出来,「好了好了,我发誓,我绝对不喊『小白』,谁喊谁是王八!好了吧,你让我采访一下呗,让我在老师面前也有点儿分量嘛。」
「嗯嗯,你说的哦,谁喊谁是王八!」
「嗯!那你答应了?」
「这不能问我,得问当事人。就我来说的话,我肯定是答应你了。」
「说定喽!」两人说着悄悄话,前面姜俪催了起来:「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点儿!」
「哦哦,来了!」胡泓飞奔过去。
水沨看着赵姝得意的神情,觉得有些蹊跷,问:「你们都谈些什麽呢?还说悄悄话。」
「没什麽呀。」赵姝向楼梯口走,「就是泓姐稍稍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说什麽谁喊师姐小白谁就是王八。」
「啊?她明明是想自己也喊的!是你捣鬼了吧?」
「咦,我不过是个小妹妹,能捣什麽鬼?」赵姝笑笑,「走吧,反正那话也不是我说的,反正喊『小白』的也不是我。」
「小丫头,呵呵!」水沨跟了上去。
阴暗的地下室,一具雪白的裸体在冰冷的地上打着颤,呼出的重重热气化爲水汽向空中散去,身体的热量正在急剧消耗。
「怎麽样,还要忍耐吗?」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不、不敢了!我已经、受不了、了!」女孩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牙齿相磕的声音。
「嗯,不敢了就好。把面前的东西念出来。」
「我、我从今往後、就是一个下贱的女奴,没有权利,只有、义务;一切听从主人、听从主人的安排,一切以主人爲中心,一切替主人着想。」女子用颤颤的声音读着纸条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被要求清清楚楚地念出来,「主人的意志超越一切。贱奴敬上。」
「你的名字,也念出来。」
「贱奴周茹苳敬上。」
「哼哼!这还差不多!」地下室的卷帘门被拉开,铁皮的摩擦发出巨大声响,一个男人缓缓走到周茹苳面前,但室外刺眼的光线让她只能看见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适应,一条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紧接着,上半身就被按到一旁车盖上,身後传来拉链的声音。
「不要!求、求你!」周茹苳的身子颤抖着,雪白的肌肤长久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而变得惨白,与身下漆黑的车身形成强烈反差,白得炫目、白得凄美、白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求你!我受不了了,太冷、冷了!」
身後传来的声音却是更冷:「趴好!贱奴,把腿分开!」「啪啪」两巴掌,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打在不住颤抖着的大腿内侧,已受严寒侵袭的肌肤如何受得了这无情的两巴掌,痛苦的声音从周茹苳口中溜了出来。
像是不受自主控制一般,双腿自然地分了开来,粗壮坚挺的阳物抵到了穴口。
「松开!」
「对、对不起,实在太冷了!」因寒冷而紧绷的身体,让阴穴也紧紧缩成一团。
「我不说第二遍!」身後,那低沉的声音简洁地说明,周茹苳却听到了十足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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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努力放松下来,紧致的小穴终于迎入粗长的阳具,但第一击,就让她猛地夹紧阴门,「啊!太、太快了!轻点儿吧!」
狠狠一巴掌,打得臀肉一阵放浪。「松开!」
「求……」「啪啪」又是狠狠两巴掌。
周茹苳终于不再哀求,认命似的乖乖趴好,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多说什麽。
也许是身後那人传来的热量,身体不再感到那麽寒冷,但心里,却是一片冰川。
S市的人都知道,S市最爲繁华的路段莫过于两条「并行街」,华阳路和景泰路,正犹如一龙一凤相互追逐嬉戏,横贯了大半城区,这里商铺最爲齐全、人流也是最多的;两条路上最知名的建筑并不是哪个公司的什麽大厦,而是两个娱乐场所,它们并不高,却像是两颗明珠一般闪耀夜空,相互辉映,正是飞鹰帮的两大娱乐集团,梦怡和金溏。
现在,刘承英正坐在金溏大酒店的办公室里吞云吐雾,温良、柯驽、牛逸分坐两旁,老大没发话,他们当然也不敢开口。
「唉,那个女人呢?」刘承英冷不丁问了一句。
温良一愣,没敢回答。昨天被刘承英抓包了以後,他就没敢大声说话过。柯驽替他回道:「关地下室去了,小龙也刚刚下去。」
「嗯?要带上来乐乐吗?」刘承英笑道。
「没有没有!」温良急忙解释,「只是怕冻坏了。英、英哥,我下次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我可没说过要罚你。」刘承英将香烟拧熄,「这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好,这麽多年了,也没给你再找一个。以前在梦怡的时候我管的太严了,倒没注意到你们的需求,你们勤勤苦苦地干活儿,我也没给你们发点儿福利,是我考虑不周。」
「英哥,您千万别这麽说!您不罚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敢要什麽福利啊。」
「不过,小逸不是天天跟在你身边吗?你也不考虑考虑她?」
「英哥,我只是个下属。」牛逸一本正经地说。
「唉,什麽下属上司的!在飞鹰帮,只有兄弟姐妹!」刘承英说道,「两个人相互吸引,就可以在一起啊,就算没有感情,偶尔放松一下,只要不影响工作,我也不会追究的。」
「英哥,小逸人是挺漂亮的,但我吃不住她啊。」温良尴尬地说,牛逸更是一阵脸红。
「哈哈哈哈!」刘承英、柯驽都笑了起来,只是刘承英笑得更放肆一些,道,「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说出这种话,废物!哈哈,吃不住她就给她绑了慢慢吃!」
「英哥,我去外面看看。」牛逸低声打个招呼,匆匆出门。
「呦,还害羞了!小良啊,早点下手啊,别找那些专门喂给客户的饲料了,有新鲜货不吃,你傻呀!」
「哎!哎!」温良连声答应着。
正说间,刘承英的手机响了起来。「喂,英哥!」莫亦豪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小莫啊,我就说好几天都没消息了。那边还顺利吧?」
「怎麽说呢,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吧。」
「嗯,先让我高兴高兴。」
「现在船上出了一起命案,刑警队的季彤现面了,她就成了明的目标,而且因爲这起命案,警方的人手肯定会分散,对我们是个好机会。」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
「但还是有变数,就是我说的坏消息了。」
「怎麽了?」
「那两个在梦怡闹事的女人也在船上,要是双方联手的话,我可能应付不来。」
「既然这样,那你伺机而动,最主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那些货什麽的都不重要。」
「我明白,我还没摸清她们的目的,也许不会扰乱也说不定。」
「嗯,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心点就是了。」
「好,还有,之前竺老头儿去L市请的援兵似乎有动静了,这几天竺烨和天娱的公子林学彬走得很近;另外之前杜局要我们留意的那个男人,现在有警方在那儿监控,恐怕已经介入不了了。」
「哦,是吗?」刘承英沉默片刻,又道,「这件事我跟杜局商量,你先不要管。至于新竹帮的事嘛,看来竺老头的被暗杀还是没能替他们敲响警锺啊。」
「英哥的意思是,解决她吗?」
「哼,算了,我再看看新竹的情况。」
「明白,那我先挂了,这边还要跟客户接个头。」刘承英应允後就挂断了电话。
「怎麽了英哥,莫散人那边没什麽问题吧?」温良问。
刘承英点点头:「他能解决的。小良啊,这几天金溏的工作还是先回归原样,都交给老柯;你替我好好关注一下新竹帮的动静,原本是打算分化他们,看看有什麽效果。」
「好。」温良、柯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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