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长姐虽不像我二人一样会武,可是她懂医,而且绣艺极好,不如,让长姐伺候在夫人身边,可以吗?”
林氏一听笑道:“说的什么胡话,你长姐我向来喜欢她,这次她过来,我定要让她陪着我。”
听得林氏这般说了,紫衣蓝衣二人才会心一笑。
叶长风又问了一些话,姐妹俩皆一一作答,见这二人英姿飒爽,口齿伶俐,叶长风很是欣慰。
门外,福婶已经将东厢房的客卧收拾好了,桂嬷嬷便先带着姐妹二人下去休息了。
姐妹二人下去后,叶长风感慨道:“不愧是何如满的女儿,若阿满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林氏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夫君,不知忘忧她……”
叶长风知她想说什么,“这个我也不知,等她晚上过来了再说吧。”
叶如蒙竖起了小耳朵,没听明白爹娘在说什么。叶长风见了她这小动作,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你随我来。”
叶如蒙连忙随叶长风去了小书房。
一入书房,叶如蒙便打探了起来,“爹,娘亲刚刚问忘忧姐姐什么?”
叶长风也不瞒她,“当年府上出事的时候,忘忧已有十六岁了,也谈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再有一月便要出嫁了。只是……如满一出事,便给耽搁了。”
“那……她现在嫁人了吗?”
叶长风看她一眼,“这正是你娘刚刚问的。”
“那当年和她订亲的那户人呢?”叶如蒙追问道。
“早就娶妻了,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哦。”叶如蒙听了,心生可惜,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了,“那忘忧姐姐,今年有二十六了吧?”
“嗯。”叶长风感慨道,“今年……二十有六了。”想到这,叶长风有些失落起来,这个年纪了,当是已经成亲了吧,说不定孩子都有了,那……
作者有话要说:
蒙蒙:唔?忘忧姐姐要和谁组cp呢?
容大猫暗搓搓地凑到蒙蒙耳旁:岳父大人?
蒙蒙:mdzz!
☆、女大十八变
“爹爹?”见叶长风面色有些沉寂,叶如蒙唤了一声。
“唔,没事。”叶长风应了声,“对了,你宁伯伯那儿爹昨日去了一趟,正好碰到他家中无人,过两日爹抽空再去一趟。”
“辛苦爹爹了!”叶如蒙连忙绕到叶长风身后给他捶背。
叶长风笑,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印章,又从屉子里取了一些银票,数了数,纳入怀中。
“爹,你要出去吗?”
“嗯,去一趟衙门。你先前不是问我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吗?”
叶如蒙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手肘撑在榉木太师椅椅背上,撑着下巴看着叶长风。叶长风面色有些深沉,“我让福伯去查探了刘大夫,没有发现刘大夫有什么问题,不过,福伯却刚好在望闻堂碰到了老郑。”
“郑管家?”
“嗯。福伯看到郑管家和小梅偷偷摸摸的不知在说什么,便派人跟踪了二人,这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是郑管家!”叶如蒙忍不住小叫了一声,居然是郑管家让人来绑架她!
“嘘,”叶长风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别让你娘听道了。”若是让妻子知道蒙蒙差点被绑架了,定会吓得动了胎气,是以今日紫衣姐妹俩救了叶如蒙的事,大家伙都是瞒着林氏的,只说是在路上碰到的。
“那、爹……”叶如蒙顿时觉得有些后怕。
“蒙蒙害怕?”
叶如蒙点了点头。
“蒙蒙不怕,爹会将老郑这一家人收拾妥当,让他们再也回不了京城。”叶长风摸了摸她的头,“你以后出门注意些,一定要让紫衣姐妹俩陪着你。”
他先前从来没有想过蒙蒙会出事,总想着,只要他还在,就没有人敢对他的妻女动手,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来触碰他的逆鳞,老郑这是被逼到绝路了啊,为了儿子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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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平日里也要小心一些。”叶如蒙也担心叶长风。
“嗯,”叶长风想了想,“爹准备等你娘满三个月后,便将她怀了身子的事说与祖母听。”
叶如蒙点了点头,爹既然有这个打算,那当是能保证娘亲平平安安的了,毕竟娘亲的事情,爹比她还上心呢。
叶长风的心中确定有了打算。其实很多东西,他不是争不起,只是不想去争。他之所以放弃,是为了妻子,可若因此,会害得妻子有什么一丁点的意外,他不介意让自己累一些,将所有原本不喜欢的东西夺回来,牢牢握在手中。
这是一种极其陌生的大权在握的感觉,在他年轻的时候,他也曾争过夺过,爬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可当他疲惫回首时,才发现有个人一直都在他身后默默支持着他,等待着他,世间所有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皆比不上她的一抹笑颜。
此生,他定要守护好他的妻女,让她们不受任何人的欺负。
晚上,叶如蒙沐浴完回到闺房,见紫衣姐妹俩已经等在她房中了。叶如蒙怀疑地看着这二人,“你们……今天那些话,究竟是真的假的?”
紫衣见了她这副狐疑的模样,浅笑道:“姑娘放心,我们的身份是真的,不过我们当年曾遭人迫杀,后来是主人救了我们,也是青时大人挑选了我们二人来服侍您,您放心,我们姐妹三人绝对不会有二心。”
“这么……巧啊?”叶如蒙仍有些怀疑。
“我们发誓,所言都是真的。”蓝衣道。
叶如蒙看着她们二人,轻声道:“如果你们是真心待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会报以真心的。”
姐妹二人轻笑道:“姑娘你就放心吧,”说着将她拉了起来,“姐姐已经过来了,正在北屋里呢,姑娘不妨过去一聚。”
叶如蒙听后,忙抬脚往北屋里去了。
入屋后,便见林氏与一青衣女子拥在了一起,林氏红着眼睛,正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泪,青衣女子身量高挑纤瘦,背对着叶如蒙。
一旁的叶长风见了,开口道:“蒙蒙来了。”
林氏这才松开了青衣女子,女子转过身来,叶如蒙见她梳着百合髻,眉目间与紫衣姐妹俩有着几分相似,却柔和了许多,脸要圆上一些,鼻子也没那么挺,看起来典雅娴静。
她以帕掩面吸了吸鼻子,看着叶如蒙笑道:“蒙蒙都长这么大了。”
“蒙蒙,这是你忘忧姐姐,”林氏笑道,“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你还记得你那个小鱼荷包,就是她绣给你的!”
何忘忧听了,笑道:“还在呢?”
“在着呢,”林氏道,“那时蒙蒙见了解忧的花荷包,便缠着也要一个,你一时半会儿绣不出来,蒙蒙便哭了半日,哄了许久才不哭了。”
何忘忧轻轻拭了拭眼角的几星泪,“我记得蒙蒙小时候是有些爱哭。”
“现在不会啦。”叶如蒙赶紧道,她都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何忘忧拉起叶如蒙的手,细细打量着她,赞赏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这小姑娘依稀还有幼时的模样,当年那般精灵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姿态了。
一群人聚在了一起,又提起许多以前小孩子间的趣事,有说有笑的。在叶如蒙印象中,家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一下子新奇得让她有些乐开怀了。
谈笑渐静,林氏端起粉彩杏林春燕白瓷杯,浅浅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将茶放回花梨木小茶桌后,执着绣帕的手习惯性地抚上了微微显怀的小腹。何忘忧看在眸中,浅浅一笑,温声道:“恕忘忧多嘴,刚刚碰到夫人的手腕,似有滑脉之状?”
她此言一出,林氏放在小腹上的手略微有些僵硬,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知忘忧可否为夫人把上一脉?”何忘忧柔声问道。
林氏自是无异议,伸出手腕放在了茶桌上。
何忘忧探出三指,片刻后笑道:“脉来流利,如盘走珠,胎象极稳。”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眉开眼笑,可她却并未收回手,起指后又把了一次,此次把得目不眨眼,叶长风和叶如蒙见了她这副神情专注的模样,忍不住都屏住了呼吸,是怎么了吗?
可是紧接着,何忘忧便收回了手,笑道:“恭喜老爷夫人,添得男丁。”
林氏一听,当即面色惊喜地看向了叶长风,叶长风面色虽有欣喜之意,却无林氏那般显露,他是怕高兴得太早了,就算是宫中的御医,也不一定能把得出男女,还是……这忘忧的医术当真有这般高明?
叶如蒙心中甚是欢喜,连忙问道:“真的吗?忘忧姐姐是说,我娘怀的是个弟弟?”
何忘忧笑道:“这个错不了,男女脉同,唯尺各异,如今不到三月,左脉极疾,定是无疑。”
“如此,那便托忘忧姐姐的吉言了!”叶如蒙高兴道,她是真心高兴啊!虽然她觉得有个妹妹也不错,但如果有个弟弟,她爹娘绝对能在宗族中站稳位置。
叶长风轻轻抓住林氏的手,温声道:“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即可。”又笑道,“给蒙蒙生个小妹妹也不错。”他怕忘忧断言过早,给了妻子希望,若到时生下的是女儿,只怕妻子会有些失望。
“夫君说的是。”林氏垂首温婉道。
何忘忧莞尔一笑,“若夫人不嫌弃,忘忧以后就侍候在夫人身边。”
林氏笑着拉起她的手,“你跟着我就是了,你们三个不要有拘谨。”这三姐妹,她定然也不会将她们当外人看待。
叶如蒙几人回去后,林氏又拉着何忘忧说了一会儿话,待何忘忧一走,叶长风便凑了过来,“如何?”其实他也不抱希望了,今日见了忘忧,她已是妇人的装扮了。
林氏摇了摇头,“听她意思是已经嫁过人了,但是……是和离还是被休弃,或是成了未亡人,妾身实在不便往下细问。”
叶长风听了,也低低叹了口气。
“夫君,你此事可会说与六弟知?”
叶长风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么多年了,便让他继续在外逍遥吧。”
“可是……”林氏低声道,“妾身觉得,这么多年了,倦鸟也该归巢了。”
叶长风犹豫了许久,终是提笔修书一封——
有故人归来,是否一聚?
东厢房里。
叶如蒙回了屋,便散了长发,紫衣见她一副准备上床歇息的模样,连忙开口提醒道:“姑娘,辰时快到了。”
“干嘛?”叶如蒙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要去暮云江呀,姑娘忘了?”
“……”叶如蒙摸了摸头,“好像没有这回事吧?天色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说着便立马躺到床上,滚到床边,紧紧抱住了被子闭目装睡。
“姑娘!”紫衣忙将她拉了起来,将她按到梳妆台前。另一边,蓝衣也打开她的衣柜,取了一套桃红色的襦裙出来。
叶如蒙挣扎不过,仰头看着紫衣,面色惊恐道:“如果容王爷要杀我,你们会救我吗?”
“姑娘放心吧,有青时大人在,您不会有事的。”蓝衣说着,打开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粉彩桃形花卉胭脂盒。
“干什么?”
“胭脂呀,蓝衣给姑娘画个淡雅的妆容吧,姑娘皮肤白,上一点胭脂会显得气色更好。”
“不用不用,”叶如蒙连忙摆手,“我娘说我年纪小,上妆对皮肤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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