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惊世骇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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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徒,你看上去这几天休息的都不太好啊。」

艾伦·比托一脸慈眉善目,微笑着冲我说道。随即他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将目光转向和我坐在一个桌子旁的阿莲娜:

「阿莲娜,你过来一下。」

阿莲娜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她局促的用手抓了抓晚礼服的裙摆,刚想站起来,右手却被我的左手牵住了。

「阿莲娜,」我目光坚毅的盯着她惊慌的眼神,微笑着说道:「This is the day.」

阿莲娜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我松开手,让她跟着艾伦·比托离开了。

坐在座位上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有人问道:「冯,难道你……已经把阿莲娜弄到手了?」

「Yes.」

「What?!When?」

「Three years ago.(三年前。)」

「Holy shit!Mate, come on!(卧槽!你在吹牛逼吧哥们儿!)」

「Maybe, welcome to see more joke.(也许吧,接下来的故事会更有意思的)」

我不再搭理他们,举杯饮下了里面的蓝色液体。

「阿莲娜,过来,快点儿。」

艾伦·比托一手拿着藏在花盆里的一小瓶朗姆酒,另一只手的手掌心里托着一颗粉色三角形药丸。在阿莲娜提着裙摆钻进花房暗门里的同时,艾伦将药丸和着朗姆酒一起吞咽了下去。

他解开裤腰带,一分钟都没到,他那藏在蓬松白色阴毛里半萎不挺的阴茎迅速充血变大,膨胀成为一根长达三十厘米的肉型钢鞭。

「啊!」

阿莲娜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就像看到一只恐怖怪异的巨大异形幼崽。

「别怕,快,坐上来,让爸爸试试新药的成果。」

艾伦指了指自己勃起的硕大阳具,然后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女儿挥了挥手。

阿莲娜握紧了几下掌心,吸了口气,随即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快撩开你的裙子。」

艾伦撸着自己的鸡巴说道,他那粗壮的手指都没法将自己的鸡巴完全握住,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

阿莲娜只好无可奈何的掀起了黑色晚礼服的下摆,黝黑粗壮的大腿根部以及浑圆陡峭的屁股全都露了出来,是的,她里面并没有穿内裤,那东西现在正装在我西服的裤兜里呢。

艾伦明显有些诧异,但他已顾不得再想那么多了,直接揽住女儿的大腿将她抱了回来,一抬,一放,龟头深深地没入进了阿莲娜的阴道口里。

「啊!疼,疼,等一下!」

阿莲娜大喊起来,艾伦不管不顾,挽住对方的双肩狠狠地向下一压,一半阴茎直接捅进了阿莲娜的阴道里。

「不行!太疼了!我受不了!」

阿莲娜疼痛难忍,她拼命反抗想要挣扎出来,却被艾伦用右手捂住了嘴,拦住了她喊叫的声音。戒指的反光在他脸上形成了一条蛇形的蜷曲亮纹,在脸部肌肉的虬结抽动之下,那条衔尾蛇仿佛扭动着身体并一点点的活了过来。

「嘘,宝贝,让爸爸释放出来你就没事了,只要让我……」

艾伦抱着女儿疯狂的抽插着,他浑身的肌肉也像他的阴茎般膨胀绷紧,让他的整个身形都大上了好几圈,宛如《化身博士》里的海德医生。他服用的是一种基因转化药物,通过短暂基因转化来获得其他生物的生命特性,比如他现在体力的瞬间爆发获得的就是山地银背大猩猩力量后的表现。

是的,「北方血清」的基因技术都已经走到人兽基因融合这一步了。

艾伦抱着自己的女儿,巨大的肉棒以人眼难辨的频率飞速抽插着,可怜的阿莲娜就像被野兽肆意蹂躏的小红帽,不仅抑制着下体的剧烈疼痛,还被压抑着释放痛苦的哭喊声。

艾伦兽态猿容,他从嘴里呼出「呜,呜,呜,呜」的兴奋叫声,整个面部也像只猴子那样不停地龇牙咧嘴着。他已连续抽插了几百下仍然毫不疲倦,再这么下去阿莲娜真的有可能会被他活活肏死。

阿莲娜浑身汗如雨下,她咬紧牙关努力抑制住下体撕裂的疼痛感,伸开两个手掌,向着艾伦·比托的脑门拍去。

同一时刻,我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艾伦突然如触电般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阿莲娜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发现没有任何反应,赶忙从艾伦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她捂着疼痛的下体歪歪扭扭的朝花房门外走去。而站在原地的艾伦,此时他的脑门上正贴着两张指甲盖大小的蓝色贴片,他陡峭而立的鸡巴上,沾满着白色的精液。

既然都还没有射精,那是哪里来的精液?

那是我的精液,在他性虐阿莲娜之前,我就已经和阿莲娜在厕所里释放过一次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艾伦·比托的嘴角流出了一滴涎水,待它流至下巴,即将坠地之时,他突然伸出衣袖擦掉了这滴口水。

他看着自己的鸡巴,此时已恢复至正常大小,他的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再夸张的肌肉暴涨着。

他走出花房,此时阿莲娜已不见了踪影。他开始缓慢的往人声喧闹处走去。

「艾伦先生!」

有人在叫他,于是他回头看去。

「您的帽子。」

一顶深咖色绅士礼帽递到了他的面前。

「祝您演讲顺利。」

一个右耳朵上打满耳钉的华裔小姑娘冲着他嬉笑着说道。

「谢谢。」

他压低帽檐回谢道,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今天的到来。

想必大家都有些困惑,不太知道我是谁,和我为什么会把你们邀请来这里。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伦·比托,这个庄园的主人。我还有三个身份:

我是莫道克大学人类生命基因遗传学教授。

我还是世界第三大医疗公司「北方血清」的创始人。

好了好了,这没什么好鼓掌的,我更愿意给你们表明的,是我的第三个身份。

我是你们的上帝,从今往后,你们会敬我如神。

怎么鸦雀无声了?

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是吧?好吧,我慢慢解释给你们听,可要认真听讲,将来你们会把今晚我告诉你们的这番话视作《圣经》对待的,就像犹太人摩西在西奈山山顶上接受耶和华对他传递「十诫」的训导那样。

故事呀,要从三十年前开始说起——」

Part.1同梦

西元2009年,我刚满三十岁,有一天晚上呢,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了在我17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

我有个姐姐,叫阿曼达,她比我大一岁。我家在乡下农场,附近有一条河流,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独自一人在河里游泳,游着游着,忽然在河里发现了一个卵形的发光物。我当时醉的有些严重,感觉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于是使劲揉了揉眼,再睁开眼时,我看见阿曼达从我面前游了过来。

「你看什么呢?」

她好奇的问道。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我没再多说什么,往回游了回去。阿曼达这个人有些神经质,从小就很奇怪,她自小对我和我们的哥哥就表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亲昵感。

那晚在河里的桥下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以及,阿曼达的身体很凉也很热。

是的,我们在河里突破了血亲禁忌,亲密交合了。

什么?那位女士?你是问我刚才说的究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做的一个梦?呵呵,我也已经记不清了,记忆这东西,时间长了你也就分不清它们有什么区别了。

我只记得后来我们的父亲发现了这件事,之后阿曼达离开了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几年后我也离开了家,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对,我的父亲已经在十几年前去世了,我们都没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他去世时我正好在墨尔本,在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际会议――「人类基因组与遗传学大会」。在那场会议期间我还结实了几位来自其他大陆的朋友:

一位来自亚洲中国的数学家,

一位驻守在南极洲科考站的宇宙学家,

一位常年呆在非洲肯尼亚部落里的人类学家,

一位出身自南美洲热带雨林民族的神话学家,

一位住自欧洲地中海地区的历史学家,

一位在北美洲最好大学里任教的心理学家,

和一名藏在北极圈的骇客网络工程师。

多么巧合,我们分别来自于这颗星球上不同的大陆地区,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因共同的爱好相聚在了一起。

在离墨尔本「人类基因组与遗传学大会」举办地不远处,有一间名叫「LINK」的酒馆,那里是「国际地外文明爱好者协会」的几个重要联络地点之一。由于在此之前,我们都做了一个与自己过去有关的奇怪的梦,梦里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卵形发光体,于是冥冥之中为了求解,我们齐聚在了一起,并相互结识了彼此。

我们还成立了一个秘密协会,叫作「无尽轮回(Reternity )」。秘会的徽章标志是一条「衔尾蛇(Ouroboros )」,源自希腊语ο?ροβ?ρο?(乌洛波罗斯),这是一个自古流传至今的符号,大致形象为一条蛇正在吞食着自己的尾巴,最终形成一个扭纹形图案,也就是阿拉伯数字「8 」放倒的形状,其涵义为「自我吞食者」。

「它没有眼睛,也不需要眼睛,因为它的面前空无一物。在它的四周没有物体也没有声音,时间对它来说是停止的。它不需要消化系统,因为它既不生产也不消耗,所有行动都因它而起,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它。」

事实上这个标志不是任何一个人单独提出来的,而是大家同时想到的。

数学家说:这个符号是莫比乌斯环,还很像我们文化中阴阳双鱼互纠在一起的「太极图」。

宇宙学家说:不稳定的双星系统的运行轨迹就是这样的。

人类学家说:在大约超过四十多个古代文明中都曾出现过与此类似的图案。

神话学家赞同道:没错,在诸多民族的神话传说中都曾出现过这个形象:北欧神话中邪神洛基的三个儿女之一巨蛇耶梦加得(Jormungandr );印度神话中,环绕着龟神俱利摩(Kurma )并支撑起背负整个世界的八头(或称四头)大象的蛇神舍沙(Shesha);西非原始宗教里的半神艾度斐度(Aidophedo ),在原始部落风族(Fon )和达荷美族(Dahomey)那里他们尊称为彩虹蛇(Oshunmare);中美洲地区比如在墨西哥,当地的阿兹特克族群所信奉的羽蛇神(Quetzalcoatl)在金字塔中留下的形象有的也是这样的。

历史学家补充道:不仅如此,这个符号还曾在历史上多次出现在人类社会的族徽旗帜上,在法西斯主义盛行时期曾短暂出现于历史舞台上的意大利卡尔拿罗摄政国,其国旗上就有一条衔尾蛇。

最年长的心理学家一直微笑,她说:在古代炼金术中,衔尾蛇的符号是一种蕴含净化力量的魔咒。瑞士心理学大师卡尔·荣格认为衔尾蛇是炼金术中万物的原型,亦是炼金术中的「曼荼罗」(密教的能量中心)。荣格派哲学家埃利希·诺伊曼(Erich Neumann )则表示,衔尾蛇是「前自我」阶段(Pre-ego )「混沌状态」(Dawn State)的实际象征,比喻自我尚未形成的童蒙阶段、「七窍开启」前的一片混沌,象征着支配一切的「母亲」(Mother-land ,母体)。

我听心理学家说完后,沉思了片刻,说道:Ddouble helix ,由两条反向平行的脱氧核苷酸长链构成双螺旋结构( DNA双螺旋结构)。还有就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一个科学故事,有机化学家凯库勒曾经梦到过一枚衔尾蛇形态的圆环,直接触发了他在「苯」探索工程的灵感。

我们一齐看向了坐在房间角落里,头戴兜帽,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位年轻的骇客网络工程师。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互联网」,它把我们「8 」个人扭结串联在了一起。

Part.2联结

从此我们八个人虽然天各一方,但是仍然通过互联网络紧密联系着。

为了更方便交流信息,那位网络工程师为我们造出了一种贴在脑门上的芯片,没错,就是现在大家日常广泛用到的这个联网工具――「人机一体脑部波动网络桥接贴片」,简称「脑桥(MB,Mind-Bridge )」。当然,那时我们用的还是它的初始原型机版本。

自从使用了这个工具之后,我们八个人的意识,由以前各自独立的状态,开始如八股绳拧在一起般渐渐合为一体。以前存在于各自头脑里的信息碎片,随着意识共融后的互汇贯通,开始如拼图般慢慢形成一幅逐渐清晰的宏伟蓝图。

我们慢慢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会做同一个梦了。

因为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

你们知道我们八个人的共同点是什么吗?

我们,都与自己的血亲之人发生过乱伦关系。

是的。

那位数学家是和自己的亲妹妹。

那位宇宙学家是和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位人类学家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

那位神话学家是和自己的亲弟弟。

那位历史学家是和自己的亲哥哥。

那位心理学家是和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名网络工程师是和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是和自己的亲姐姐。

你们知道我们的另一个共同点是什么吗?

我们都曾看见过一道光。

那位数学家与我最为交好,据他说他是在一个雨夜被妹妹的手电筒照到了眼睛,那一瞬间他仿佛在光里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之后,他就鬼使神差的破了妹妹的处子之身。

也就是说,我们是在不同时间,被同一道光所召唤的人。

在我们知晓了这件事情后不久,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我们这八个人开始以各种离奇的方式先后死去。

我刚刚所提到的那位数学家,他叫「张」,他在坐飞机时因为失事直接死在了太平洋里,尸体至今还没有被找到。

其他几个人也在几年间先后因各种意外事故而死亡。没人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是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那位数学家和自己的妹妹生了一个儿子。

那位宇宙学家和自己的女儿生的也是一个儿子。

那位人类学家和自己的儿子生了一个女儿。

那位神话学家和自己的弟弟生了一个女儿。

那位历史学家和自己的哥哥生了一个女儿。

那位心理学家和自己的父亲生了一个女儿。

那名网络工程师和自己的母亲生了一个儿子。

只有我,

只有我和自己的姐姐生的是一个女儿。

我的女儿直到14岁时才回到我身边,在此之前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在她回到我身边后没多久,由于恐惧和焦虑,我在一个深夜里爬上我女儿的床并把她给强奸了!

在我的阴茎插进她身体的那一刻,电闪雷鸣中我仿佛看见了我的姐姐阿曼达。

那时死亡诅咒刚刚开始,我们这八个人都很惊慌失措,最先中招的是那位宇宙学家,然后是历史学家,数学家,人类学家……

我觉得,我能幸存下来,就是因为我是唯一的一名幸运儿,只有我能与自己的下一代继续交配繁衍……

咳咳。

但是当时的我还没能明白过来这件事,所以我找到还幸存于世的其他三个人——南美洲的神话学家、北美洲的心理学家、北极圈的网络工程师,经过商议,我们一致决定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获得自保。

我想问一下诸位:

「生命,究竟是什么?」

以人为例。人体在宏观生理结构上可分为「头」、「颈」、「躯干」和「四肢」。头又可分为「颅部」和「面部」;躯干又可分为「胸部」、「腹部」和「盆部」;四肢又可分为「上肢」和「下肢」。上肢再分为「肩」、「臂」、「前臂」和「手」。下肢再分为「臀」、「大腿」、「小腿」和「足」。

从生物学上来讲,细胞是人体形态结构和生理功能的基本单位。细胞之间存在一些不具细胞形态的物质称「细胞间质」。由许多形态和功能近似的细胞与细胞间质共同组成「组织」,构成人体的组织有四种:「上皮组织」、「结缔组织」、「肌组织」和「神经组织」,上述四种组织是构成人体器官和系统的基础,故又称「基本组织」。由几种不同的组织结合在一起,构成具有一定形态和功能的结构,称「器官」,如心、肺、肝、脾、胃、肾等等。许多在结构和功能上密切联系的器官结合在一起,共同执行某种特定的生理活动,即构成「系统」,人体共有九大系统,即「运动系统」、「消化系统」、「呼吸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内分泌系统」、「脉管系统」、「神经系统」和「感觉器」。这些器官系统彼此相互联系和相互制约,通过神经和体液调节,在身体内执行不同生理功能。

细胞已是最小的有机生命单位,而比细胞还小的生命组成部分,是生物大分子,比如蛋白质,比如DNA (脱氧核糖核酸)和RNA (核糖核酸)。再小的,是控制生物性状的基本遗传单位——遗传因子,也就是大家日常所说的基因(Gene),它是是DNA 上有遗传效应的片段。这已是定义有机生命的边界,再往下进入的就是微观物理学的领域了:原子、夸克……

所以生命到底是什么?

是「头」、「颈」、「躯干」和「四肢」所组成的人体吗?

是约有40万亿—60万亿个「细胞」所构成的「组织」、「器官」和「系统」的综合体吗?

人的每个细胞的细胞核内都有23对染色体,每个染色体都是一个大的DNA 分子,因而每个细胞的细胞核内有46个大的DNA 分子,而人类基因组计划研究证实人染色体上的基因共有大约3 万个。这是什么概念呢?太阳距地球大概是1500亿米(1.5 亿公里),一个来回就是3000亿米(3 亿公里),如果将人体的DNA 分子连接起来,其长度相当于地球到太阳来回距离的300 倍……所以,生命是这一连串夸张的数字吗?

答案是:

都不是。

生命是什么?

生命的本质状态,就是意识的信息存续。

延续自己生命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的意识可以继续存在下去。

Part.3共生

为什么我们会生育?

为什么我们会繁衍?

归根到底,都是为了能够复制自己的遗传信息。

我们都知道,人总是会死亡的,这是宇宙万物的自然规律,是热力学熵增的必然结果。但是,有死亡,就会有新生,生命却永远是生生不息的。

为什么?

因为,宇宙的物质总是在「湮灭」与「诞生」的规律里无尽循环,而宇宙的意识却如火焰般永远都在持续不断的熊熊燃烧着。

「有形之物生灭循环,无形之物永恒不变。」

所以,作为分子结构而存在的信息载体DNA 会随着人生命的逝去而消散于天地间,化为原子,进入无限重组的宇宙轮回中去。但是,仅仅需要一粒精子,一枚卵子,结合成一颗种子,遗传下来的意识信息便可以在这个世界中生根发芽,重新长成一棵生命的参天大树。

所以,要想让自己的生命继续存在下去,最好的方式就是:

「像生命借助遗传基因繁衍自己那样,以信息形式,无限复制自己的生命意识。」

「可行吗?」

我知道你们都在心生怀疑。

「能做到。」

「一定能做到!」

我们四个走投无路的人对此都无比的坚信。

当时,神话学家专攻于人的精神领域,心理学家专攻于人的意识领域,我则专攻于人的生命领域,而那名网络工程师负责利用先进的赛博网络技术,将我们努力探究的成果最终统一起来。

随着意识共享的同步率越来越高,我们四个人的生命意识渐渐开始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在此期间,神话学家首先遭遇意外去世了,然后是那名网络工程师,最后,是那位最有智慧的心理学家。

「看来,这就是终点了。」她说道。

「不,这只是你之前生命所寄宿的肉体的终点,却是你生命意识的全新重生。」我回答道。

「那位中国数学家,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

「朝闻道,夕可死矣。」(出自《论语·里仁》)

「什么意思?」

「找到那个答案。」

这是她主体意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在它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生命意识已不仅仅再是我自己的意识,而是四个人的生命彻底融为一体的意识——

「合一意识」。

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我将背负着八个人寻找关于生命终极问题答案的使命独自前行。

但我并不孤独。

我觉得心理学家最后给我说的话里包含着寻找问题答案的启示,于是我决定循着记忆的线索追根溯源,在过往的蛛丝马迹中,找到那个隐约存在,却被我们一直视而不见的提示。

时间回到2010年,我和中国数学家张玉竹认识的一年后。

在波士顿举办的第二届「人类基因组与遗传学大会」上,我发表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报告演讲,那次演讲的题目是《乱伦必然会导致基因缺陷的说法其实并不科学,乱伦只是有可能会导致基因缺陷甚至是基因突变》:

【事实上近亲结婚产生畸形后代的概率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高,近亲婚配只是增加了某些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疾病的发生风险,会使子女中得到这样突变纯合子或相同基因的概率增加,这一相关系数称为「近婚系数」。

过去十年来,我一直都在研究「人类近亲结婚将生育出不健康婴儿」这一具有高度争议性的课题。在过去大家都一直认为近亲结婚将生出畸形婴儿,这些孩子患有多种疾病,比如心脏病、弱智、失聪,甚至失明等。2001年时,在澳洲一份发表在权威杂志上的科学报告声称,亲表亲结婚生出畸形孩子的机率是非近亲结婚生出患病孩子机率的三倍。

然而,在我花了10年的时间研究这一课题后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我所追查的科学样本在澳洲的西澳大利亚州,这里大约有500 对夫妇是属于亲表亲结婚,他们所生的子女大部分其实都是健康的。

在西方文化中有一种比较普遍的观念,那就是「表亲婚姻必然会导致遗传悲剧」,然而大量事实证明这一观念是错误的。亲表亲也能生出健康的宝宝。

我后来又在11个国家里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非近亲夫妇生出畸形婴儿的机率是2%,而近亲夫妇生出畸形婴儿的机率只不过增加到4%而已。我还发现,近亲夫妇所生婴儿死亡率仅为1.2%,这一结论刚好与我2002年在英国上学时的研究相吻合:亲表亲结婚生出畸形婴儿的机率不到3%。

当年就这个问题在伦敦东部英国皇家学会的医药研讨会上还引发了一场热烈的医学辩论,一些研究人员和政界人士声称,在英国,近亲结婚将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他们的小孩很可能是畸形甚至过早夭折。但在当时我就反驳他门们道:

「关于婚姻遗传悲剧,我想更多的是与酗酒和吸烟过多有关。很多名人像爱因斯坦、达尔文等,他们都是亲表姐弟间结婚。亲表亲结婚在有些国家很普遍,比如巴基斯坦、南亚和中东的很多国家。但是他们的身体和智力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要比常人更聪明,更天才。」】

在这场辩论会上,有个人极力赞同我的观点,他声称:

「亲表亲间结婚出现婴儿缺陷的机率只有4%,这个比率从遗传学的概率统计上来讲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生物之所以能够进化,恰恰就在于生命的遗传规律是不完美的。」

然后他转过身,拿着话筒对台下的其他所有人说道:

「我是一名数学家,我最了解什么是绝对的完美。然而现实世界并不是像数学王国那样的理想世界,我们无法在现实世界中找到任何一个数学意义上的几何图形。」

「所以无须担心亲表亲间结婚出现遗传方面的问题。」

我接过话筒继续说道:

「因为我会和这位天才一起,找到人类进化奥秘的终极答案。」

我和张玉竹相视一笑。

Part.4母神

I……

N……

C……

E……

S……

T……

Incest(乱伦)……

真正的答案也许就在「乱伦」二字上!

这个词汇就像一把打开一切秘密大门的钥匙。

而当我想到这个词汇时,融为一体的「合一意识」汇聚成了一只无形的手。

它握住钥匙,随即轻轻一转——

通往生命终极问题答案的大门打开,一切答案瞬间明晰在眼前。

「你终于来了。」

一个女性的声音。

「你是谁?」

我问道。

「叫我『阿尼玛(Anima )』吧。」

「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

「只有你真正想见到我,你才能看见我。告诉我,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到了「衔尾蛇」。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脚下盘踞着一条粗壮的蛇的尾巴,我吓得惊呼出来,一抬头,看见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赤裸着出现在我的面前。

「女,女娲?」

「是的。在不同族群的文化里,我有着不同的称呼,你既可以叫我美杜莎(Μ?δουσα),也可以叫我耶梦加得(J?rmungandr)……我在不同人的梦里有着不同的化身,但我更喜欢人们连我最原初的名字――『曼荼罗(Mandala)』」

「那不是『西藏坛城沙画(dul-tson-kyil-khor)』的意思么?」

「是的,一沙一世界。」

女娲双手一挥,漫天彩沙四散飞起,我忍不住捂住眼睛并屏住呼吸,一秒钟后一切归于宁静,等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熟悉的房间里此时正在播放着阿希尔-克洛德·德彪西(Achille-Claude Debussy)的《月光(Clair de Lune from Suite Bergamasque)》。

留声机的唱针被一个女人纤细白嫩的手指拿起,我循着手指抬头看去,顿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妈妈!」

女人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只是以你最熟悉的人――她的形象出现在你的面前。当然,我其实是世间所有『母亲』的『原型』,一切『母体』的『原点』,你们有位心理学家『看见』了我,他叫我――『大母神(The Great Mother)』。」

我感觉到她的确不是我的母亲,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感觉她的存在无限广阔博大,更像是世间一切生灵,甚至是万事万物的『母亲』。而我则是她孕育而出的无数子女之一。

「我能叫您『母神(Mother-God)』吗?」

在说出这个称呼的同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沿海边民都尊崇的一位共同的神灵――「妈祖」,祂被视为大陆的化身。

「可以。」

她坐在了我的面前,和我母亲为人做咨询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问吧。」

她知道我早已被心里的问题折磨的痛苦万分,她一眼就看穿了我急不可耐的心情。

「为什么,人类会『乱伦』?」

我摇了摇头,想到了这不仅仅是人类独有的行为,我重新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生命会『乱伦』?」

我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成为了世间所有生命体的化身,我受天启而来,背负着永恒的使命,来向创造出我们的神灵发问,希望能够求解到有关生命终极问题的答案。

「我亲爱的孩子,你知道你是谁吗?」

她竟没有回答,反问我道。

「我是……我是……我是……」

我竟一时语塞,回答不出任何东西。

「你是我的儿子,你叫『阿尼姆斯(Animus)』。」

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其他万千关于我的称呼:

「乌拉诺斯(Uranus)」(古希腊神话中的天空之神)

「盘古」(中国神话中的创世神,代表『天圆地方』)

「布利(Búri)」(北欧神话中的众神之祖)

「天之御中主神(アメノミナカヌシノカミ)」(日本神话中开天辟地的第一位别天津神灵)

「梵天(Brahma)」(印度神话中的创造之神)

「耶稣(Jesus)」

「俄狄浦斯(Oedipus)」

……

「而你是……」

「盖亚(Γα?α)」(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地之神,万物之母)

「鸿荒」(中国神话中盘古醒来之前世界的状态)

「欧德姆布拉(Audhumla)」(在北欧神话中最早出现在世上的生物)

「高天原(たかまがはら)」(日本神话中诞生创世神灵之地)

「梵(Brahman)」(印度神话中至高存在的精神)

「圣母玛利亚(Holy Mother)」

「约卡斯塔(Jocasta)」

……

「其实你就是『意识』的『存在』化身,而我则是『无意识』的『混沌』本体。」

「你是生命集体『意识冰川』上的一座冰山,而我是整个宇宙的『无意识海洋』。」

「生命为什么会『乱伦』?因为所有分离出去的『子体』都有回归『母体』的本能。」

「你是个人类,我就给你讲个与你们有关的的生命故事吧:

人类男性寻找没有亲缘关系的异性交配繁衍,和与具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交配繁衍,本质其实是一回事。

因为『一生万物』,所有的生命体都来自于同一位祖先,你们这位共同的祖先,作为这世界上诞生的第一个生命体,是第一位将『意识』从宇宙的『无意识』中独立出来的存在。它就是我的孩子,我叫它――『亚当(Adam)』。

亚当独自一人存在于世,整个宇宙的黑暗都想将这一丝生命的烛火吞噬,为了让它的生命能够永远存在下去,我从『镜子』里将它的『镜像』取了出来,我给它的『镜像』起了个名字,叫『夏娃(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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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生命分了雌雄,人类有了男女。

我还很喜欢他们给自己起的名字,他叫『伏羲』,她叫『女娲』。它们既是兄妹,也是姐弟;既是父女,也是母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人类男性寻找没有亲缘关系的异性交配繁衍,和与具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交配繁衍,本质其实是一回事。』

因为所有的女性,对男性来说,都是他们的女儿、姐妹和母亲。

而所有的男性,对女性来说,都是他们的父亲、兄弟和儿子。

最初,生命没有血缘的限制,所有男女皆可相亲交配,孕育后代。生命随着自由繁衍而数量骤增,生命的力量之火熊熊燃烧,疯狂照亮着宇宙的黑暗和冷寂。

但是直到有一天,宇宙的毁灭之神察觉到了这一切,祂派两位神之使者降临在了这股熊熊燃烧的火焰旁,负责审判生命的存亡。

祂们对着这团火焰注视良久,结果产生了意识上的分歧。

『我觉得,应该交给我。』

『我觉得,应该交给我。』

『我希望你们可以听取一下我的意见。』

我出现在祂们面前,将火焰紧紧护于身后。

『你说。』

他们一齐说道。

『你们一个将我带走。一个将它带走。』

我指向其中一位,祂看着我,向我走来。祂的同伴则向火焰走去。

于是我和其中一位使者融为了一体,另一位使者则和火焰融为了一体。但在即将融合的最后一刹那,我用最后残存的一丝自由能量带着使者也融入了火焰里。

但就因为这一刹那的间隔,从此生命不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结合,而是开始产生区别和界限,这样的差异变成了一种规则铁律,自此永远存在于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的遗传信息里。

生命之火自此大为虚弱,它最终溃散为分布在宇宙各处的满天星点。

但是,我虽被永远的囚禁在了火焰里,我却也永远存在于了所有的生命里。我从宇宙的至高神明『无意识』,分化成为每一个生命个体的『无意识』。我是『阿尼玛』,我和我的儿子『阿尼姆斯』共生在了一起,所有的男人都成了我儿子的化身,所有的女人都成了我的化身。

为了生命的存续与繁衍,男人与女人相结合,就是我的儿子与我相结合。

而在所有男女的结合中,近亲结合是与我们的结合最相近的。

而在所有近亲的结合中,母与子的结合因其与我们的结合相同一,所以是最具有神性的。

也是最纯粹的。」

Part.5进化

我想在座的诸位已经明白为什么今天你们会来到这里了。你们结伴而来,且关系都是母子。你们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是这个星球最聪明的一群人,所以我决定此刻将一个秘密共享给你们。

「大母神」是宇宙至高神明,祂也是创造了这世间一切生命的真正母亲,而我,是所有生命里唯一能够见到祂的人。

因为祂,就存在于我的身体里。

而且祂已将生命进化到下一阶段的密码钥匙交给了我,这把钥匙当然是无形的,它是一种「集体无意识」。但不是谁都能有资格获取到这把钥匙,比如外面的那些人,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些畏惧于「乱伦」一事的人,他们早已被排除在进化大门之外。

而你们,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虽然不是唯一能拿到钥匙的人,但你们是第一批拥有入场券的幸运儿。当然入场是需要有一句暗号的,这句暗号就是:

「母子们,尽情的和对方做爱吧!」

只有在做爱的过程中,你们的由「性本能」所激发的「精神」与「灵魂」才能有机会触及并连接到「集体无意识」中去!

如果足够幸运,你们生下的孩子,将是第一批进入生命进化大门的新人类!

你们的孩子,将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新时代的神明!

还等什么呢?先到先得!!!

艾伦·比托演讲完最后一句话后,发现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为所动。他看向一位坐在座位上儿子还处于青春期的黑人母亲,对方有些紧张地的抓了抓戴在手上的白色蕾丝手套,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小声问道:「可是教授,艾伦先生,近亲生子的畸形儿问题……」

艾伦·比托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她问道:「女士,看看您杯中的鸡尾酒。我问您,您知道为什么你会被选中来到这里吗?」

「不,不太清楚……」

「您的小儿子今天刚满十四岁,早上时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你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儿子破除处子之身的最好礼物献给了他。在此之前,他的橄榄球明星哥哥也被这伟大的母爱滋养了十年,这十年间您服用的避孕药虽然名字各异,事实上都来自于『北方血清』公司。」

艾伦·比托指了指那位目瞪口呆的女士手里的酒杯继续说道:

「事实上,它们不仅仅是避孕药,更是一些我们专门研制出来的基因药物,这十年间,它们都在一点一点的优化改进着你身体里31亿个碱基对中专门负责遗传信息的那些部分。而就在你刚刚饮完的这杯酒里,最后需要的一点药物也已被全部服用完毕,让我看看,现在时间是……」

艾伦·比托故意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挂在自己胸口上的金色怀表。

「哦,五秒钟后,您就永远不用担心近亲繁殖的基因缺陷问题了。『北方血清』已帮您解决掉了所有的后顾之忧,所以女士……」

艾伦·比托优雅的挥了一下手,挑眉暗示道:「还等什么呢?前排座位,先到先得哦~」

那位黑人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她那身材健硕的儿子此时也正在看着她,二人相视的四目里,已再也按耐不住炽热的爱欲。如今唯一的禁忌束缚也已被打破,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二人进行疯狂的交配行为了。转瞬间,他们已把对方上衣剥个精光,半裸相拥着躺在了草坪上。

其他人见状更是纷纷效仿,不一会儿,原本礼仪尊贵,一本正经的会场上椅倒桌歪,四处都是双双抱对的亲生母子,肉体横陈,淫乱不堪。

艾伦·比托迈过一个个疯狂性交的身体,快步向阿莲娜所在的桌子走来。阿莲娜吓得刚想站起来,却被坐在旁边的短发华裔姑娘抓住肩膀,将她按回在了座位上。

「不要怕。」

华裔姑娘将环圈的手指放在嘴里,并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个留着黑长直发型的亚裔中年女人从灌木丛后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过来,并将轮椅放在了阿莲娜的对面。

艾伦·比托坐在了轮椅上,他看着阿莲娜,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阿莲娜看到那笑容突然凝固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就像有人将他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走了一般。他的身体也突然垮了下去,口眼歪斜,有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彻底变成了一个痴呆患者。

我突然从阿莲娜身后揽住了她的脖子,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说过,我会把你从他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随即我站起身,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并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这枚戒指上刻有一个「∞」形状的符号。

然后我转身看着那位华裔姑娘笑道:「妹子,多谢你了。」

那位华裔姑娘怒骂道:「冯伟雨,你说什么?你敢再和你师兄这么说一句话试试?!」

尚智不尚武的我立马认怂,冲着唐晓琳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哥,谢谢您的帮助,我再也不敢了。」

「别光感谢我,还有这位呢。你死去老爹的前女友。」

唐晓琳用拇指指了指身边的那位中年华裔女人提醒道。

「你好,非常感谢您,之前只听见过您的声音,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的样子,如果没有你的帮助也就没有今天。」

我握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但是颇有气质的女人说道。她就是张玉竹生前差点结婚了的那个在美国上大学时的女朋友,我在想,如果没有她的话,也许我也就不会出生了吧?

「客气了,孩子。我帮你除了为了你父亲,更是为了替我的养母报仇。」

她说的养母就是「无尽秘社」八个人里那位美国的心理学家。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富家女,而是一个从小就被美国家庭收养过去的中国孤儿。

「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父亲。」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母亲是个幸运的人。」

听到她说这句话我的心中忽然一凛。是啊,我已离家太久,是时候该回到妈妈的身边了。

「你买好机票了吧?」我冲着唐晓琳问道。

她从斜挎的单肩包里掏出了机票并递给了我,我表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通往庄园外的大门口走去。

「冯?我的儿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阿莲娜追了过来,她拉住我的衣袖焦急的问道。

「对不起阿莲娜,你并不是我的母亲。现在,我要回到我真正的母亲那里去了。」

我甩开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为什么?冯?为什么我的儿子?你难道……自始至终都在利用我吗?」

阿莲娜猜到了答案,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仍不死心,再次抓住我的衣服追问道。

「是的阿莲娜,我就是在利用你。」

我狠心的说道。

「你这个可怜的傻女人啊,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我用来报复艾伦·比托的工具而已。」

阿莲娜终于撒手了,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听到她的哭声,我心中某个最柔软的地方突然疼了一下,但我努力抑制住了这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感觉,依旧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阿莲娜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也许吧。」

我默默说道,身影已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诗曰:

你和你的玩世不恭,

让我羞于自己的善良,

渴望邪恶的知识,

与力量。

――阿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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