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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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摸摸脸,喝着徐妈倒的茶忐忑难安。

“你们工作那么忙,下次带回来就可以了。”

他是这么说的:“我今天正好休息,小孩子长得快不然穿不上了。”窦窦站在他怀里跟亲舅舅似的,独家定制的裙子合身可爱,于望舒抱着她玩了好一会。

“你觉得是大舅舅好还是小舅舅好?”

窦窦玩着裙摆考虑:“大舅舅好。”

于望舒皮笑肉不笑:“为什么,小舅舅给你买裙子不喜欢吗?”

“大舅舅长得更帅。”

于望舒:“……”

徐璈下午4点的飞机,晚饭没吃上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问了才知道是家里的事,于是他说:“你是嫉妒我的帅?”

“要点脸,程昱的事怎么样了。”

徐璈没再耍笑脸,松开领结坐在于望舒身边:“罗夫杰在美国,我正好去看了看徐蓉。”

于望舒咂舌,要是他有徐璈这么一个哥,一定乖乖的,“然后呢。”

“她怀孕了。”徐璈说话时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淡定,于望舒干笑了声,“这他妈……动作好快啊。”这才多久啊就怀孕了。

额头冷汗直流,这一怀孕就更不好说了吧。

他把程昱发来的邮件给徐璈看了,徐璈很冷的笑了下:“等她知道后悔就行了,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们去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很明显,他这次去找徐蓉不太成功,于望舒下意识以为是徐蓉不愿意见她哥,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如果说徐璈找她之前还带着亲情,那回来之后就是和徐爸一样是钻心的失望。

徐蓉的事在没有主人公的日子里渐渐平淡,徐妈对于望舒的态度也逐渐好转,这是好事,甚至窦窦要来家里玩都没拒绝,别人说起来就会:“哎呀你怎么把孩子送到俩男人家里。”徐妈没有这层顾忌说明是放下了。

家里有个小大人,虽然只住几天但也让于望舒上班不踏实,吃完饭栓着猫,带着大人小孩逛街消食,这天于妈给儿子送菜正好做一顿晚饭,窦窦拉着猫绳说要出去玩,于妈顺口说:“要陪你吗?”

窦窦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不用,我认识路,我就在门口等舅舅。”

于妈看窦窦年纪也不小就同意了,把手机放她兜里:“要是舅舅还不回来,你就打电话催他们。”

窦窦点头跳着出门,拉着猫进了电梯,看到几个男人往后退了退,闻到浓烈的酒味更是后怕,碰上旁边的男孩赶紧道歉:“哥哥对不起。”

男孩头发很长都遮住了眼睛,语气冷淡:“小朋友,你的猫好看。”

小孩子心性使然,窦窦奋力抱起老大:“它最好看,其他的都是它孩子,哥哥你是初中生吗?”她指着校服上的徽章。

“嗯你真聪明。”

“我也想读这个初中,大家都说这个学校好,舅舅说我一定会考上的。”

旁边站着的大人憋不住了:“小妹妹你几年级。”

窦窦头垂了下来:“幼儿园嘛……”

叮——电梯直达一楼。

小孩随着众人出去就真的守在门口等舅舅的车,拉着猫绳说悄悄话,“一根、两根、三根……咦?”跑到电梯那发现最小的那只躲在角落里,她跳起来摁了按钮,“你怎么不跟着我啊。”哪知手刚放在猫身上,它瞬间扭头咬了一口。

“啊!”

于望舒惦记着家里小孩,在路上开车就快了点,这快到小区门口了接到电话,“喂?”

“小舅舅……”

于望舒微笑,看了看副驾驶的小蛋糕准备说回去给好吃的,结果电话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猫咬我,呜舅舅。”

几分钟后,于望舒火急火燎的停车跑到窦窦说的地点,老四躺在角落里没有精神,窦窦捂着手蹲在一边哭泣,身边好几个大人蹲着问怎么了,他赶紧抱起小孩给徐璈打电话:“我现在送窦窦去医院打针。”

于妈听到消息都吓坏了,但于望舒让她先看看猫是怎么回事,自己养的猫最清楚,怎么就突然咬人了。

徐璈赶到医院呆了一个多小时,窦窦还沉浸在被咬的悲伤中连话都不说,在路上,于望舒接到于妈电话,说是老四身上被戳了几根针,估计窦窦是正好碰到伤口了。

这一晚连续奔波两个医院,老四被安置在宠物医院调养,小命捡回来了也看造化,于望舒到现在脑子都懵,总不会是窦窦戳的吧,这都不用想,不可能的事。

徐璈安抚着小孩问:“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窦窦哭哭啼啼说了,于望舒和徐璈对视一眼,下楼找物业调电梯监控,起初并不同意但于望舒态度硬,对方打了个电话就开始调了,画面停留在窦窦拿着绳子出了电梯门,一个15、6岁左右的孩子背对着摄像头,不知道对猫做了什么,然后猫被扔在角落独自出去,旁边的工作人员呦了一声:“这么毒啊,前段日子有家的猫被解剖了,好像就是他。”

第69章

事情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男孩是个惯犯。

“诶就一只猫算啦,上次那个猫好像是个品种的,人家上去理论结果被骂的狗血喷头,孩子家长护犊子不讲理,叉着腰往门口一站谁敢去打架。”

于望舒话不多说,拿出手机录了视频,顺便看了时间是周末,建议说:“明天去堵着呗。”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窦窦虽然被猫咬了,但徐璈抱着她说是因为老四被人欺负咬错了人,于是她又趴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蜷缩一团的小东西,“好吧,我原谅你了。”

徐璈几个人在宠物医院都是老熟人了,护士忍不住打趣:“也没见品种猫的主人有你们这么上心的,动不动就送来医院。”说白了这就是三只路边捡的家猫,身价比不上老大。

但这时,于望舒和窦窦几乎是异口同声:“因为它长的好看啊。”

徐璈目光顿了顿,又听于望舒自己嘀咕:“最小的都多疼一点。”其实老四是几只里长的最‘含蓄’的,但可能亲生的长多丑都最美,所以他也点着头在后面说,“老四最萌。”真绝了。

于望舒对他的口是心非了解的透彻,扭头瞪了一眼把窦窦抱起来:“走,回去吃……奶奶做的饭。”

把小孩送回家吃饭,于望舒自己堵在电梯里上上下下,徐璈下楼扔垃圾时问:“你还真要逮住他?”

“不然呢?操,敢动我的老四看我不扒了他一层皮,小小年纪就这么残忍,以后怎么得了。”

徐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饶有深意说:“老四它们是我的,不过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那他们也等同于是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反正都是我的。”说起曹操就到,于望舒还想和徐璈怼几句,迎面就上来一对母子,母亲穿着黑色连衣短裙,脸上的妆容精致雍容,小孩看着15、6岁,妈妈30以内的样子但眼神总是瞄着人家,于望舒两眼瞪得老直,等徐璈扔完垃圾回来了被人家问:“可以关电梯了?”

随后女人拉着孩子念叨:“数学满分100,你那个同学是女生都比你考得高,都初三了还不用功好好学,人家这次98,你95差人家3分,中考的时候3分能甩多少人你知道吗?”

“我能保证上附中不就行了。”

“你再说一遍,能拿满分为什么不拿满分,你就这么容易知足!”

于望舒一肚子质问的话憋着,咳嗽几声:“孩子是一中的啊,真厉害。”

女人扬起眉:“不厉害,我儿子以后是要考哈佛的人,”

于望舒心情差,和徐璈打趣说:“咋办,我还是明大的高材生呢,没地站。”

女人最后一眼格外瞩目,轻视中带着不屑:“明大算老几啊。”

于望舒心情更差了,怎么就瞧不起明大了,说到底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老学校呢。努力让脸看着别太差,他找出窦窦的照片给男孩看:“你见过这个小姑娘吧?”

男孩把头瞥向一边,语气强硬:“没有。”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我儿子回去有很多事要忙,你们少在这浪费我们时间。”

徐璈双手抱肩:“你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于望舒给了一个眼神:“有本事你上去讲理,妈妈长得倒是好看没想到这么……唉回去吧,跟这种人没话讲。”

两个人在电梯里随便说几句就到了家门口,进门时老大没有上来蹦跶,一看原来是在猫窝摇尾巴,就当自己吃了一次亏,于望舒抱起窦窦转了几个圈,问徐璈:“你们家对她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吧。”

“我父亲是个官,从小对我和徐蓉没有要求但我们心里有数。”

于望舒不解:“我家没有特别的硬性要求。”

“孩子的成长和家庭氛围很重要,包括性格上的培养,家长怎么教育的,这都是从小开始在孩子脑子里扎根,潜移默化的影响然后夯实基础,这就是我们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小细节决定成败,我们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话说的难听但的确如此,父母对你有多大影响,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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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应了声,“想想也挺恐怖的。”

“这是事实,很多人都下意识逃避这个问题。”

徐璈说完去卧室收拾窦窦的衣服,和徐妈约定的日子到了,窦窦假期也结束了。

于望舒担心会不会受老人家批评,但徐妈除了哼一声没其他表示:“窦窦没那么娇贵,猫而已不怕的。”他这才明白其实徐妈对窦窦不是过分溺爱。

再次碰上补课回来的男孩,于望舒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猫笼,在周围人出去时说一句:“猫的身体里检查出10根针,取出时疼的嗷嗷直叫,你的压力不是你施虐的借口,视频我有保存,不管怎么样我希望能得到你的道歉,如果没有,我有很多种让你头疼但比你高明的方法。”

话说的清楚,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男孩摁住按钮让电梯门持续打开,“是它自己找死。”

“如果我把视频和照片送给你的班主任呢,我不会跟你的妈妈吵架,但我可以让你妈妈和你吵,一中的学生很多,但找到视频里人不是难事。”

“叔叔你有病吧。”

于望舒一点都不生气,他在这个孩子面前有太多的优势,所以他撑住电梯门,无所谓的摇晃手机:“要不然咱们走着瞧?”

一大一小对视长达一分钟。

“对不起。”

于望舒心满意足,话说的也语重心长:“其实明大挺好的,学习压力不要这么大,要学会自行解压。”想要摸一摸小孩头被躲开了,他想着刚刚对方憋屈隐忍的脸,我就喜欢你讨厌我但是干不掉我的样子。

“解决了?”徐璈看着人抱着猫笼进来,嘴边还带着掩不住的嘚瑟,就差在脑门上写几个字:爷今天高兴。

于望舒屁股撅的老高,趴地上和老四对视:“对付一个小孩子还不简单,又没指望他赔偿只是说对不起而已。”仔细想想,这可比和孩子他妈正面杠简单粗暴多了,所以说该坏的时候就坏,这年头做好人哪有什么好报。

徐璈的心思没于望舒那么正义,把杂志放在桌上,他也坐在了毛毯上,秋季已经到来渐渐感受到寒意,不止他们穿上了针织衫,连猫都没能幸免。

“于望舒,京都雪来的快,马上圣诞节了有什么打算?”

于望舒认真想了想:“圣诞节加班会不会三薪?”然后真掏出手机准备问李磊,旁边男人的脸黑成炭也没注意,“唉我就知道那天要加班。”

徐璈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强制于望舒请假回来一起吃饭,两人工作不同导致时常不能在一起吃饭,在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中有一项是他觉得应该或者必须遵守的,那就是逢年过节一家人在一起,但他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接下来的几天时不时暗示一下,于望舒都嗯嗯啊啊也不清楚懂没懂。

圣诞节前夕,于望舒当着他的面把一只hello kitty的大棉袜挂在床尾,这个袜子徐璈眼熟,真没想到于望舒几年过去了,癖好还真没变。

床下的老大以为什么好玩的拼命去挠,徐璈愣了,问于望舒:“你多大了。”

“懂不懂,这叫童心未泯,我小时候没玩过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的。”

片刻后,徐璈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这还真把于望舒问住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缺,“没什么想要的,现在无欲无求。”电视里正播报天气预报,他嘿道,“明天居然会下雪。”

男人表现的习以为常:“放在往常都算迟了。”最后瞄一眼那只袜子,他也躺上了床。

雪,在京都的冬天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徐璈从珠宝店出来的时候刚刚开始下雪,大红色的小盒子里装着最质朴的东西,他看了看床尾的袜子然后将盒子塞进去,抱起老大揉了揉:“恭喜你今年又长了一岁,小福星。”

老大当然不能回应,它趴在男人身上靠近窗户,深蓝的眼睛望着白雪皑皑的地面,突然嗷呜了一声。

京都的雪来和满城红墙配在一起,是庄重磅礴的浪漫。有人说京都的冬天如果没有雪那就不算是冬天,于望舒离开京都的这几年过的都比今年的冬天暖和,算算日子,去年的今天他和徐璈还没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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