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通知了,他就在回来的路上,现在已经转去医院了。”
“成,店里有监控吧。”这话是故意说给老妇人听,果然见她更加慌张,他继续说,“调出来送给警察,这事我就代表公司的态度。”
有一个孕妇出了事,加上前面吵吵嚷嚷的一场戏,周围早就有人拍视频,现在估计总部的人也该知道了,于望舒觉得自己说出那话没错,于公于私都是顾客的错,后来从视频中也可以看见孕妇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是老妇人先动手结果出了事,这事还不好办?
老妇人的丈夫后来也赶来了,赶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他们一顿臭骂:“你们算什么东西。”
“操你妈。”于望舒见多了瞧不起快递的人,双手一撸就要上去理论,但被后面的同事拉住了,苏琴小声嘀咕,“我们现在是代表公司处理这事,我和老总通过电话了,注意影响。”
“视频就是证据,我们就事论事。”
“我哪知道她怀孕,是她故意摔倒讹诈我的!”
于望舒气得发抖,双手握拳呛过去:“她那么大的肚子你没看见?!我就是律师,你们说她讹诈你,他妈的有本事给我拿出证据!”
“于望舒,这边有人拍视频。”苏琴在后面还在让他冷静,于望舒肚子里的憋屈今个一起发了出来,等着去警察局,对着发疯的老两口直接问,“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故意伤害罪!”司法实践中尤其注意的是,不能把打一拳、踢一脚造成后果的行为都认定为故意伤害罪。但他敢保证老妇人是知道女人是孕妇,从视频中也有可圈可划的疑点。
“警察同志啊,我老伴她也是着急,你说说儿子从国外买的礼物等了这么久还没收到,这……可不就是快递的责任吗。”
“我们的快递员一直在跟你们好好沟通,为什么要动手?”
“是她先推我这个老人的!”
警察拍拍桌子:“从视频里看,她可没推你啊。”
妇人立即噤声。
医院那也传来了消息,孩子早产,妈妈被推下时头部受到撞击有点轻微脑震荡。
听到孩子还在,于望舒和苏琴都松了一口气,苏琴给他看了信息,公司的意思是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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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
“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法,一是公了,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二是私了,私下了结就是赔偿,我不清楚你们的意思,但我个人建议是私了。”
“这个……”
于望舒在这事上的态度异常强烈,无论他们选哪一个都要出血,区别在于闹大与不闹大上。
晚上孕妇被顾客推倒差点流产的事上了新闻,同时上新闻的还有于望舒当时的第一反应,这些都是在大巴上睡一觉后才知道的。
苏琴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没睡着:“于望舒,你这人还挺正义的。”
“正义不能当饭吃。”再说他只是气不过而已,因为这些他都经历过。
“我估计啊,你会有一笔奖金。”
他摇头:“无所谓。”
苏琴提议:“马上就到站了,一起吃个庆功宴?”
下车拒绝了苏琴邀饭,于望舒活动活动手脚去了魅色。苏琴临走时的话就像是耳旁风,他不是为了钱才去做,这是作为公司应该有的正面态度。
脱了布满灰尘的外套,于望舒坐在吧台前享受的喝着‘浪漫之吻’,咂咂嘴回味道:“好喝,适合这个天气,谈恋爱的味道。”
程昱抬手勾了勾他鼻子:“看来你是想恋爱了。”这酒名字是虚的,喝出来到底什么滋味还不是得看人的心情。
回到京都才有种踏实的感觉,于望舒喘口气,微笑说:“我现在是两个家来回跑,对了,我告诉你个事,我和我妈出柜了。”
程昱一脸惊讶不过收敛的极好,眼尾上扬看着很是温柔:“你这么快就出柜了,看样子很顺利。”
“嗯对非常顺利,我妈现在不催我找女朋友了。”于望舒嘿嘿笑了两声,“让我处男朋友。”
“可是催的紧了,我也不好意思,就一会去这个家,一会回那个家。”
“京华城的房子喜欢吗?”程昱打了个响指,调酒师立马递过来新的一杯给于望舒。
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于望舒单手撑在吧台上,视线随着七彩的灯晃动,眼底略有迷离之色:“喜欢,非常喜欢,我上学时想着以后得设计飘窗,那时候的房子还没现在6呢,我还想要米白的客厅和螺旋式的书架,大衣橱用来装裙子,我要给女朋友买。可是现在这个愿望没有了,我现在喜欢男的,我刚进那套屋子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熟悉,睡了一段日子后才发现,这房子跟我有缘。”
程昱低头发出半笑不笑的声音,手在‘浪漫之吻’上放一晃,出现一片柠檬:“试试里面带酸的味道,很不错。”
于望舒突然干瞪着它:“浪漫是甜的。”
“那是徐璈当年想给你的浪漫,奈何造化弄人,你们都错过了。”
于望舒回头,语气冷淡:“你什么意思。”
“我和徐璈是玩股票认识的,京华城的房子地段好,当年一出就有很多人去抢,他早前就看好了一个位置让我注意点,我呢就让人留了话。”
于望舒一阵心塞:“他不是这么说的。”
程昱低笑,从他耳后抽出一朵火红的玫瑰别着:“要是我,我也不会说是自己的,那房子的格局设计也是他负责的,这事呢知道的人就我们几个。你和他的事,我起初不知道,要说了解也是今年才了解的,徐璈新房不住另外买房就够让我怀疑了,现在房子突然给你,我就猜到了。于是你们之前的事,我两只耳朵注意点,基本上也算是摸清了。”
男人的脸在灯光下煞白,程昱没想把人吓成这样。
“我都看不惯当年的徐璈,更别提是你们这些同龄人了。”
于望舒问他:“怎么跟我说这些。”
程昱耸耸肩:“大概是我想……追你?”
“少开玩笑。”
男人立马一副受伤的表情,只有调酒师瞟了他一眼。
“斩不断理还乱,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也不想看别人蒙在鼓里,江宇今天就在魅色喝酒,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他算是插在你们中间的竹杠杠,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八成不会对你撒谎。”
哐当——
吧台前的椅子被用力摔在了地上,程昱眼前一晃就不见于望舒的影子,他低头拾起掉落在地的玫瑰,掸去灰尘别在自己胸口,飘着柠檬片的‘浪漫之吻’在手中摇晃,他慢慢抿了一口:“真有点酸。”
“程哥,你这样给他人做嫁衣的行为,不像你啊。”
程昱笑了笑:“别人介绍给我的,现在断不干净,只怕以后收在怀里也是危险重重呐。”他朝不远处的阿斗招招手,青年尚在长个子的年纪,和他坐着一样高,“阿斗,你说你想当老师?”
青年头抵在男人肩膀,摇摇头:“我想和方学文一样。”
“那就去学,我支持你。”
调酒师边叹气边无奈道:“真是看不懂你们。”
男人走后,青年坐在还散着热气的椅子上,学着打了个不伦不类的响指:“我也要浪漫之吻。”
“自己调!”
“小气死了!”
……
身处喧嚣的酒吧,于望舒失魂落魄的姿态吓到一些人,酒精上脑,他扯着江宇的衣领吼道:“当年ktv,到底是怎么回事!”
“靠,你又找架打是不是!”一拳不偏不倚就落在对方将好未好的嘴角,江宇得了空怒吼,“什么怎么回事!”
“他妈的,打我好玩是吧。”
于望舒从地上站起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问,问我的床上技术怎么样,他是怎么说的。”
江宇现在一看到于望舒就头疼,苦着脸头大:“都好几年的事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记忆超群啊我操!”
“房子呢,京华城的房子。”
“是徐璈买的啊,当年我们几个人炒股赚了钱,他就是用那钱买的喽,不然哪来的那么多人民币。”
江宇气不过:“还特么瞒我,那时就看不爽你,人怂志短胆还小。”
于望舒捏紧的拳头一松,心态又崩了,眼底升起一层湿意,他双手抱头,手指紧紧的攥住头发,手背青筋暴露看的江宇直呼有病。
出了门就给男人留言:“操,今天于潇发什么疯,我都跟你道歉了还要咋样,本来的好心情都他妈给气没了。”
徐璈也就是随便一点,结果听到江宇的留言,拿上钥匙就出了门。
京都晚上下暴雨宣誓冬天的结束,暴雨哗哗作响,雨像是天河缺了个口子往下灌水,平时热闹的街头现在人流稀少,他问了程昱,程昱说于望舒才出门。
发生前几天的事之后,他并不抱希望能找到于望舒,如果说再次相遇是缘分,那这缘分未免太坎坷了。
徐璈现在更想做的是去问发生什么了,车头刚转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入目的就是站台下独自等车的于望舒。
狭小的站台挡不住外面的滂沱大雨,那人就像雕塑一样站着,裤脚湿漉漉的也跟着滴着水。
于望舒也看见了雨中熟悉的车牌号,双目呆滞。
徐璈见人状态不对,找出一把伞出去:“于望舒。”走到他面前打算送到手里就走,然而一巴掌刮着冷风直接扇了过来。
“都快30了还是这么招人厌恶。”
伞被打落在地,闪电过后就是是轰隆隆的雷声,徐璈被雨水浇得浑身湿透:“你说什么。”再定眼一看,于望舒眼眶泛红俨然是哭的架势,他试探的走过去,脚底如同蹚水发出‘哐当’的声响。
第37章
大衣被雨水浸湿瘫在身上,于望舒早就被冻得瑟瑟发抖,他环视了一圈,慢慢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是你的。”
雷声轰鸣,徐璈看着那只被雨水冲刷变得苍白的手,抬头说:“我已经卖给了你。”
“徐璈!”于望舒飞快的把钥匙扔给男人,嘴唇翕动,“我不想承你的情,也不想欠你的。”钥匙‘噗通’落入积水,起初谁也没有去捡,最后是徐璈弯腰从水里把它掏了出来,眉头紧皱,然后他强硬的掰开那拳头。
“我之前就说过,那时的房价还没有现在这么夸张,我给你算的价格,我只是以二手价出去并没有亏多少,如果你是为了价格而耿耿于怀,用不着这样。”
“你之前说,是你一个朋友买给……”
徐璈将钥匙塞回他手中捂牢,眼神从对方煞白的脸上飘过:“有什么区别?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既然你想买房子不如就卖给你。”
铁质的环扣搁在手心冰冷,于望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你是什么天皇老子身份!”
眼见他情绪激动,加上现在气候太差,徐璈几天来心情暴差无心争吵,拉着于望舒就往车里塞:“要吵回去吵,我不陪着你。”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于望舒感到自己的脸已经没有知觉,也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哭,在男人伸出手来的瞬间打断,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反抗的可能。
于望舒揪紧徐璈的领带让他靠近,自己则是怒视着咬了上去。
就像他之前的偷袭,只不过自己是在泄愤。
徐璈先是感到嘴唇被凿了一下,随后扶着恼羞成怒的于望舒,双目对视其中包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唇上钻心的疼痛让他也有了怒火,但下一刻看到于望舒几近崩溃的神色,徐璈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慢慢扶上了他的后背并不断收紧。
嘴里血腥味泛滥,不用猜也知道受了伤,他抿了一口往前靠过去,两人的呼吸都是冷的,“雨太大了。”他以为于望舒哭了,将人推上车顺便递过去一包面纸,于望舒嘴角啃出个红印记正瞪着自己。
“回去先洗个澡。”
于望舒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垂着脑袋回答说:“我累了。”
徐璈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车里开了空调都没法缓解两人身上的湿意,反而变得越发难受,
最近几天的通宵工作已经让他精神不佳,现在又被雨淋了一通,徐璈开着车扭头咳嗽了几声,抿抿唇平缓呼吸,恐怕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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