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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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半小时之後,一行人来到了位於支哥利亚山的南端余脉地段的钻石矿,远远的就看见矿区被长长,一人多高的木栅栏围住,在栅栏入口处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把守着,在入口不远处有一座高高的木制了望塔,塔台上有两个士兵在值守,显然他们早就看到了土王的车队,入口处的大门早就打开,车队一行直接驶入矿区。

矿区内戒备森严,除了栅栏入口处有武装士兵把守外,里面还有一排沙袋堆积的掩体,上面架着重机枪,再往里走,不时可看见三三两两的武装士兵来回巡逻。

车队又行驶了大概十分钟,来到山脚下,这里有一条沙石铺就的简易土路直通山腰上的矿洞,路上不时有载重卡车飞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呛得人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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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半山腰上飞奔过来一个黑人,年龄约莫三十多岁,一身厚实的蓝布工作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安全帽,看样子像是矿区负责人,只见他径直跑到土王所乘坐的那辆加长悍马车前,隔着车窗对里面的土王点头哈腰的不知说着什麽,随後便见他冲山上大喝了两声,同时用力的招了招手。

很快,山腰上顺着土路开下来两辆吉普越野车,随後那个黑人殷勤的为土王打开了车门,而那边已经驶过来并且停稳吉普越野车门也已打开,土王带领他那两个女奴上了其中一辆吉普,与此同时,卢克塞多一行也换乘到另一辆吉普越野车上。

原来,土王所乘坐的那辆加长悍马由於车身太长,根本无法驶上坡度较大的山上,所以只好换乘吉普,卢克塞多的那辆林肯房车同样如此,而阳明所驾驶的那辆三菱越野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直接跟在那两辆吉普越野後面驶上了山上。

沿着崎岖不平,盘绕如蛇的土路行驶了近一刻钟,车队一行从驶上了半山腰,而这时,早已经穿好衣服,恢复正常的索菲已经被颠簸的脸色苍白,时不时的捂住嘴巴,好几次差点呕吐。

「来,喝点水,缓缓!」阳明将水壶递过去,同时一手轻轻拍打着索菲的後背,手指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她後背上几处筋脉。

「谢谢!」喝了几口水下肚,再加上阳明的按摩,索菲一下便觉得好了许多,一高兴,也不顾可能会被外面的人看见,抱住他的脖子便在他脸颊上重重亲吻了几口。

「呵呵,好了好了,赶紧下车吧,他们都在那边呢。」阳明一边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一边就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在那名矿区负责人的引领下,一行人从土路旁边延伸出去的一条小道走过去,那里矗立着一座两层楼的水泥混凝土建筑,下面只有一扇门,而窗户是一扇也没有,在屋顶上还有几名武装士兵在来回走动着。

由於现在一行所处的地势较高,阳明一眼望去,这一片山域分布着不少矿洞,离他们大约二百米处有一座矿洞大约是新炸出来的,洞口处有一辆挖掘机不断掏出碎石,然後运到载重卡车上,拉到山下。

一边朝建筑内走卢克塞多就一边眉飞色舞的做着介绍,他说自发现这座钻石矿以来他们共钻出了十五座矿洞,每座矿洞都有丰富的产量,以後和他们做生意绝不用担心他们的付款能力。

阳明对卢克塞多的介绍兴趣不大,倒是对土王身边的那两个女奴注意上了,准确说是对那个白人女奴,因为昨天他确实注意到那白人女奴有向索菲求助之意,所以今天阳明特别注意了一下她,看她是否不死心,还继续暗中向索菲寻求帮助,如果是,阳明得及时掐断索菲想要帮助她的念头。

事实上,不是阳明心狠,没有一点同情心,而是他知道仅凭他的力量是根本救不了那个白人女子的,同时桑尼也绝不会同样他这麽做的,况且就算他同意,他们的力量也不足以救人。

另外,更重要的是,土王是他们大老板贾布图的大客户,若是因为一个白人女子把土王得罪了,贾布图也不会放过他们,若是阳明一个人,他倒也不怕贾布图,关键是米卡,她还在人家的地盘上,所以阳明觉得强行救人非但救不了人,反而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今天这两个女奴没有像昨天那样穿着暴露如情趣睡衣一样的衣服了,而是一袭黑袍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仿若阿拉伯女子一般。

也许是没有机会,又或许是白人女子已经死了心,自从出来之後她没有冲索菲投来半点异样眼神,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下,而索菲由於情知帮不了她,不好意思再与她有眼神接触,有意无意的拉开与她的距离,这让阳明暗松了一口气。

进入建筑内,他们一行来到位於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面积相当大,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同时在里面都不嫌拥挤,里面也没什麽摆设,除了屋中央摆了一张类似台球桌一样的大桌外,在屋角还放有一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保险箱。

矿区负责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插进锁孔,然後又转动保险箱门上的一个圆盘,七转八磨之後只听「哢嚓」一声轻响,保险箱门被打开了。

阳明粗粗瞥了一眼这个保险箱,全是精钢所制,而且从打开的门来判断,这个保险箱的壁身厚度足有五六厘米,而开关门的厚度更是接近十厘米,再加上有一人多高,所以保守估计,这个保险箱的重量起码在三百公斤以上,没有三四个壮汉是根本擡不动的,所以基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连箱子都偷走。

保险箱内从上到下分割出好几层,矿区负责人从其中一层抽出一尺见方的铁盒,然後重新锁上保险箱,将抽出的铁盒小心翼翼的放到中间那张台桌上。

在台桌的正上方吊着一盏两百瓦的白炽灯,下面是一片雪亮,而当矿区负责人就铁盒打开时更是流光溢彩,一片璀璨,大家都不禁为钻石的光华所折服。

铁盒内被泡沫条分隔出一块一块的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着一颗钻石,每颗钻石都差不多大,估计都在好几十克拉左右,大部分都是透明的,不过也有几颗是彩钻,呈现红棕,金黄等颜色,但最吸引眼球的还是一颗蓝色钻石,清澈宛如蓝天,非常的漂亮。

这些钻石都是从矿洞直接采挖出来的,还没有经过切割打磨,但纵然如此,这些钻石都显得非常纯净,没有一点杂质,显示其品质之高,另外,相较於那些无色透明钻石来说,彩钻的价值更高,尤其是那颗蓝钻,堪称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宝物。

桑尼等人都是识货之人,乍然见到这麽多品质之高的钻石都不禁叹为观止,个个都看的目不转睛,一时竟都出了神,尤其是索菲,女人天生对钻石的喜爱让她的魂魄仿佛都被这些钻石给勾去了三分之二,眼睛睁的老大,一手捂着嘴巴,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怎麽样?我的朋友,对这些钻石的品质还满意吗?」土王随手拿起一颗钻石在桑尼眼前晃了晃。

桑尼一惊,忙回过神来,心里暗骂自己太失态了,一边调整自己的神情一边以一种很淡然的语气道:「嗯,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尊敬的土王阁下如何作价?」

「哈哈,你我也算是长期合作夥伴了,我也就不那麽计较了,这样吧,这些钻石不管颜色,大小,我统统作价每颗三十万美元,这里刚好有一百颗,正好补上差你们的三千万美元,怎麽样?」

桑尼暗自盘算了一下,这些钻石每颗都在二十克拉以上,品质也是没的说,要说每颗值三十万美元也不算离谱,尤其是那几颗彩钻,每颗价值绝对不止三十万,不过从商人的出发点来说,他怎麽也要砍一下价,於是呵呵一笑道:「尊敬的土王阁下,这些钻石虽然品质都堪称上乘,但都是未经加工,而没有经过加工雕琢是卖不出好价钱的,所以我们将这些钻石收下後还要请这方面的专家打磨雕琢,这方面的费用是不菲的,而且经过打磨之後每颗钻石的重量最少也会损失在三分之一以上,所以……」

土王听了眉头不由皱了一下,旁边的卢克塞多见状立刻表示不满道:「嗨,我的朋友,我们做生意要讲究公平,我们已经把我们这里品质最好的钻石给你了,你还要和我们讨价还价,这不是朋友的作为。」

桑尼耸了耸肩膀道:「尊敬的长老阁下,其实我也是为我们老板服务,所以我要对我们老板负责,你说是不是?」

土王右手轻轻一挥,对矿区负责人道:「你去把五号品拿过来。」

矿区负责人恭敬应了一声便返身回到保险柜前,打开後从里面又抽出一个铁盒,放到台桌後打开铁盒,里面又是密密麻麻的放满了钻石,不过这些钻石的块头明显比前面那盒钻石要小,大概只有十克拉左右,土王从盒子里面挑出十块钻石放到之前那个铁盒里面,然後道:「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桑尼估摸了一下,这十块钻石虽然较小,但十个加起来一百万美元应该也是有的,再加上之前的那些钻石,价值绝对不止三千万美元了,讨价还价可以适可而止,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惹恼土王了,到时大家面子就都不好看了,於是他笑着收起铁盒,对土王施了一礼道:「尊敬的土王阁下,谢谢你的慷慨。」

土王面色缓和了一些道:「你老板有你这样的手下他应该感到很骄傲,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过一段时间我会要更大批量的货,希望他能够继续愉快的跟我们合作。」

听到这里,桑尼包括阳明心里也明白了,之所以土王会亲自带他们来这个矿区就是想让他们看看这个钻石矿的规模及产量,好让他们相信自己的经济实力,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下一批货土王依旧没有现金支付能力,但他要让桑尼他们看看,自己有如此规模的钻石矿,虽然一时没有现金支付能力,但有这样一座钻石矿就等同於拥有一棵摇钱树,绝不用担心他的付款能力。

明白了这点,桑尼自然也要给土王有所回应,於是他笑道:「我会将土王阁下的话传达给我们老板,另外,我会将这里所看到的一一回禀给我们老板。」

土王脸上终於现出一丝笑意,他走到桑尼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朋友,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桑尼呵呵一笑,这时,土王把手一摆道:「那我们就回去吧,晚上我设宴为你们送行。」

「多谢土王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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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明一行回到土王宫殿所在的那片绿洲时天色已近黄昏,车队陆续驶入前院,一众人依次从车上而下,这时,一个身穿燕尾制服,如管家模样的黑人从宫殿内匆匆而出,径直走到刚下车的土王跟前,在他耳边小声的不知说着什麽,土王的面色显然是有点吃惊,目光直接投向旁边的卢克塞多。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卢克塞多见土王看向自己便意识到出的事可能与自己有关,於是忙上前小声询问。

土王冲那个管家一努嘴,示意他来说,那管家会意,正要开口,前面忽然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哦,想必这位就是坦桑肯土王阁下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宫殿门前的台阶上站着两男一女,均是黑人,他们都穿着一身军装制服,头戴大盖帽,帽檐上嵌有徽章,并且领上都要军衔标志,显示着他们是来自某国政府的正规军队,而不是某地方的杂牌武装力量。

阳明看了看这三个人的帽徽和肩章,只觉有些眼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乃非洲某个国家的标准军装制服,但具体是哪个国家,他一时还没能想起来,而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忽然瞥到卢克塞多身边那两个女保镖是神色大变,仿佛是见到了什麽极为可怕的人,一脸的惊恐。

见此情形,阳明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那三个人帽檐上的徽章图案正是利比亚的国徽,显然这三个人是利比亚的政府军人,而来到这里,十有八九是为了卢克塞多身边这两个女保镖。

不出阳明预料,只见土王缓步走上台阶,然後对着这三个人道:「你们都是从利比亚而来?」

「回禀土王阁下,正是!」那名女军官合掌施礼道。

「那不知三位是朋友还是敌人?」

女军官笑了,笑的意味深长道:「当然是朋友,我们的卡紮菲上校还托我们向土王您问好呢。」

土王顿时高兴起来,哈哈大笑道:「是吗?那也请代我向英雄的卡紮菲上校问好。」

无怪乎土王会如此兴高采烈,要知道卡紮菲在非洲的名气之大,完全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土王所能比拟的,而且此人敢和世界老大美国作对,表现的极为的桀骜不驯,因此使得大部分非洲人都视他为英雄人物,土王也不例外,如此一个人物居然托手下人向自己问好,这怎能不让土王感到极为的高兴和得意?

於是,土王也表现的极为的客气,他向卡紮菲表达问候之後接着又道:「既然是朋友,那我们不应该站在这里说话,请,各位请到大殿内详谈。」

桑尼和阳明本不欲随之一起进入殿厅,毕竟人家另有客人,而且还是利比亚的政府军人,这些人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於情於理自己一行人都不便进去,然而卢克塞多却对阳明一行做请进的手势,於是他们也就不好拒绝了,只得跟在土王後面一起进入了宫殿。

殿厅内早有仆人安排好了两排座位,土王是直接走向高台上的那个专属他的座位,而阳明他们一行坐在右边一排,那三名利比亚军人则坐在左边一排,卢克塞多带着他的两名女保镖直接走向高台,站在土王身边。

阳明的眼睛一直没有放松对那两个女保镖尼曼和恩塔雅的注视,他发现这两个人的神情是越来越显得不安,身子好像都有点在微微颤抖,并且两人眼睛不断相互对视着,像是在交流着什麽?

待一众坐定後,那名利比亚女军官便起身道:「尊敬的土王阁下,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我叫格尔美娅,是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的一名教官,而这位是贝祖少校,这一位是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科系主任土曼长官。」

从这位名叫格尔美娅的教官介绍来看,这三人中明显是那个贝祖少校的官衔最大,地位最高,其次是那个科系主任,最後才是她自己,让阳明感到略为好奇的是,这个格尔美娅身为军事学院的教官,但年纪却是非常轻,目测大概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而且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均是非常出众,如果此时她不是一身军装,而是换一身时装,那直接就可以上T 台走秀了。

可以说,这个格尔美娅是阳明见过的最漂亮的黑种女人了,他目光自然在她身上多逗留片刻,接着他又发现这个女军官其实还化着妆。

之所以现在才发现,是因为此女军官妆化的非常巧妙,完全不是阳明昨天见到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妓女所能比拟的,乍一看,她脸上好像并没有化妆,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的眉毛是经过了修饰,浓密纤细却不显杂乱,弯弧如芽;眼睑之上涂着淡淡的眼影;黑亮的脸颊上微微显出一抹嫣红,而嘴唇更是鲜红透亮,没有化妆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再看那位科系主任,此人身高近一米九多,并且体格魁梧,十分壮硕,尽管穿着一身严实的军装,但从那紧绷绷的程度就可以想象的出那衣服下面的肌肉是多麽的发达!

与土曼那魁梧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贝祖少校,此人体形矮小,身体干瘦,年龄估计也有五十上下了,自打阳明见到他时此人就是一脸严肃乃至冷峻,尤其是此人的眼睛,射出一股阴蜇之气,给人一种极为冷酷的感觉。

格尔美娅介绍完毕後土王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道:「几位朋友远道而来肯定是有要事,说吧,什麽事?」

这时土曼站起身道:「土王阁下,我们是来向您要人的。」

「要人?要什麽人?」土王显得颇为吃惊。

「两个叛国者。」

「叛国者?」土王更加吃惊了,随即哈哈一笑道,「这位朋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里怎麽会有你们利比亚的叛国者呢?」说到这,他转首对身边的卢克塞多说:「你说是不是?」

「这个……咳咳……」卢克塞多颇有些尴尬,事实上,自从得知来了三个利比亚军人後他就猜到其来意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这两个女保镖,当初他招尼曼和恩塔雅为自己保镖时就清楚了她们的背景,并且也知道这两人对卡紮菲政权不满,在利比亚犯了一些事,於是便逃出了这个国家,辗转来到了坦桑肯。

後来,由於机缘巧合,尼曼和恩塔雅遇到了卢克塞多,并被他赏识而招为自己的保镖,他并不在乎这两人的身份和经历,反正坦桑肯和利比亚山高水远,不过毕竟此两人是被利比亚政府方面通缉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卢克塞多并没有大肆宣扬这两位女保镖的身份,而他不主动说,土王也是根本不会主动问,毕竟这类小事他是不屑於关心的,所以对於利比亚这三名军人的来历他是毫无所察。

然而当土王看到卢克塞多这样一副表情时他顿时一楞,随即道:「塞多长老,这是怎麽回事?」

「这个……其实……」卢克塞多支支吾吾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然塞多长老不好说那就由我来说吧。」土曼冷冷道,「我们要找的两个叛国者就在他後面。」

土王惊讶的把目光投向卢克塞多身後的尼曼和恩塔雅,只见这两个女人表情极不自然,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惊慌恐惧,这让他一下就确认了土曼说的话。

这时,只见格尔美娅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翻开念道:「尼曼,三十六岁,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九二届毕业生;恩塔雅,三十八岁,与尼曼同一届毕业,此二人毕业後不服从上级安排,屡犯军纪,并对领袖心生不满,辱骂领袖,更有证据证明她们欲谋叛乱,欲对领袖不轨,遂被我军事部门逮捕,但在送往军事法院审判路上被她们趁机逃走,而且还打死打伤十余人,此後一直被我国通缉中。」

说完,格尔美娅合上文件,对土王施礼道:「尊敬的土王阁下,这就是她们俩的基本资料,希望您能把她俩交给我们,我国政府会感谢您的。」

土王自然不会为了这两个地位低下的女保镖而得罪利比亚方面,於是他道:「既然是你们内部的事情,那我自然不会横加干涉。」说罢,他转身对卢克塞多说,「塞多长老,把这两个人交给他们。」

事到如此,卢克塞多也只好遵命,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台下的人表情有些不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麽一回事时他就感觉到後脑处一凉,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在那里,随後他便听恩塔雅大声道:「别动,都给我别动,谁动我就打死他。」

这下卢克塞多总算是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来,再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发现不光是自己,就连土王也同样被尼曼挟持了,一把乌黑的枪管顶在他的脑门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下面的人皆是大吃一惊,尤其是保护土王的那些雇佣军,只见在伯尔特斯的指挥下,大批士兵涌进了殿厅,呈扇形将高台上的尼曼和恩塔雅包围,几十支枪口对准了她们俩。

「都给我退後,退後,不然我杀了他。」尼曼将枪管狠狠的顶在土王的太阳穴上,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大喊。

土王的神情还算正常,只不过因为太阳穴被坚硬的枪管顶的有些发痛使得他不由眉头轻皱,同时脖颈也因为被勒的有点呼吸不畅而面部表情稍显扭曲,不过这些都没让他像卢克塞多那样吓得魂不附体,腿脚打颤,相反,还显得相当镇定道:「你们这麽做就不怕真主的惩罚吗?」

原来,在非洲部落中,像土王,酋长之类的都是天命所赐,是伟大真主的意志,这种信念已经深入每一个部落人的心中,所以纵然是土王,酋长再怎麽横暴无道,他所统治的子民都不会反抗,而土王,酋长们所要注意的就是防止被其他同样是受真主所命的土王,酋长的吞并。

「我又不是你坦桑肯的子民,真主为什麽要惩罚我?」尼曼低喝道。

「尼曼,用不着和他废话。」一边的恩塔雅有些不耐,虽然她军事素质过硬,心里承受能力非常强,但面对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她的心理压力也是巨大的,只想早点摆脱这一局面。

尼曼这时也回过味来,明白现在拖延时间对自己这一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於是立刻不再和土王多说没用的话,而是大喝道:「都给我把枪放下,後退,後退……」

众士兵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头领伯尔特斯,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命令,而此时伯尔特斯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如果放下武器,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俩将土王挟持而走,可若不放……

就在伯尔特斯犹豫不决之时却见恩塔雅迅速将枪口对准卢克塞多的脚下,随即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地面铺的丝绒地毯被射出一个大洞,连地毯下面的硬石都被子弹击的碎渣飞溅,冒出点点火星。

「啊啊……」卢克塞多吓得哇哇大叫,身子抖如筛糠,「都……都退後……枪放下……」

没办法,伯尔特斯只能把手一挥道:「把枪都放下,退後,退後……」

众士兵纷纷将手中的M4突击步枪和别在大腿上的手枪放到地上,然後举着双手慢慢後退,这时,恩塔雅将枪口对准那几个利比亚军人以及阳明他们一行人道:「还有你们,都给我散开!」

恩塔雅知道他们这些人身上是没有枪的,因为外人见土王是不允许带枪的,於是自然不用提要他们放下枪,只叫他们散开,好给自己腾出一条足够宽的道。

阳明立刻拉着索菲向後面退了五六步,很快桑尼也跟着退过来了,而那三个利比亚军人是你看我,我看你,彼此脸色都非常难看,随即便听贝祖寒脸低喝:「尼曼,恩塔雅,你们两个是逃不掉的,我劝你们还是别再做无谓抵抗。」

恩塔雅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无谓抵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现在可以一枪打死你,你信不信?」说着,她把本来对准卢克塞多脑袋的枪口对准了贝祖,扣着扳机的食指似乎是在一点一点的用力。

贝祖那张枯瘦的黑脸变得极其的难看,这时,旁边的土曼和格尔美娅赶紧拉了一下的他的衣角,示意现在不是拼硬的时候,贝祖那阴蜇的眼神盯着那正对着自己的黑洞洞枪口,面上表情变幻不定,最後还是慢慢向後退去。

恩塔雅和尼曼分别挟持着卢克塞多和土王慢慢步下台阶,向殿厅大门走去,她们两个人彼此背靠着背,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小心和警惕,不留一点盲区和死角给别人,充分显示了她们作为职业军人的素养。

「阳,你能不能出手救下土王?」桑尼站在阳明身後小声道。

阳明一惊,微侧着首压低声音回道:「老板,这事和我们没关系啊,况且我们这笔生意已经交易完,没必要这麽做啊。」

「怎麽没必要?要知道土王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不能让他有所闪失,而且这一次我们救下了土王,他一定会对我们有所感激的,这对我们以後的生意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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