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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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燕北辰用我来对付他,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却什么都不做……”顾清欢缓缓闭上眼睛,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挣扎和痛苦。

“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可是你却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对不对?”苏念一把抓住了顾清欢的肩,他强迫她睁开眼睛,他眯起的桃花眼中有着滔天的怒火。顾清欢的话将苏念心中的妒火彻底点燃,一发不可收拾,苏念几乎是低吼着,质问道,“顾清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为什么你眼里心里的人都只有他,为什么你永远都只看到他对你的好,却一直无视我为你做的一切?我爱了你八年,八年啊!不管你是夜无心,还是长安,还是顾清欢,我都一直爱着,爱了八年,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一出现,你就可以对我如此无情?我们之间的八年,难道就比不上你们之间短短的几个月吗?他究竟哪里迷惑了你,让你这么容易地就爱上他,迫不及待地嫁给他,对其它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以至于甚至当知道我身处险境时,都不愿意来救我?”

苏念看着顾清欢,笑得妖冶,他的语气中掩饰不住凄凉和孤独,他握着顾清欢肩膀的手渐渐收紧,低吼着,“欢儿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苏念,对不起……”顾清欢闭上眼睛,听着苏念的话,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心隐隐疼了起来,“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从小到大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此生此世都不会忘。但是我并没有被慕容珩迷惑,也没有不愿意救你。那日当我知道你身处险境时,我已经做好了去救你的打算,但是那个盒子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和你有关的线索,我真的无处找起啊,所以我只能等,等着你再给我线索……”

“你的等,就是和慕容珩大婚了,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

苏念冷笑了一声,他的手指划过顾清欢的小腹,透着衣服,顾清欢都能感觉到苏念指尖的冰凉之意,她心中一颤,猛地拂过苏念的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就要往后躲去。谁知苏念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身前一带,低头俯视着她的脸,眸中是滔天的怒意和无尽的妒意,“欢儿你躲什么?害怕了?心疼了?那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你们大婚的消息时,心里是何滋味?心被生生撕裂的痛苦,是生不如死的绝望!”

“苏念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从小到大护着我,宠着我,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能忘。但是我一直以来对你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没有别的啊……”顾清欢看着苏念,她摇着头苦涩地说道。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苏念忽然怒吼了一声,他倏地一把压住顾清欢,俯身有些粗暴地吻向了她的唇,却被顾清欢头一歪,死命躲开,死也不让他碰她的唇。看着顾清欢为了慕容珩如此守身如玉,苏念心底越发嫉妒,他一只手狠狠地制住顾清欢推他的手,另一只手一扯顾清欢的衣服,嘶得一声她的衣服顺着胸口撕裂开来,露出她圆润的肩膀,娇嫩的肌肤,精致的蝴蝶骨,胸部的线条若隐若现。“什么兄妹之情,通通都是骗人的!这不过是你用来逃避我的理由!我就不信,这么多年来,你会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要了你,就算是你之后会恨我,会怨我,我也要赌一把!”

“苏念你疯了!”听着苏念疯狂的话,顾清欢想要推开他,却无奈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手被苏念牢牢制住,苏念急促的吻似乎带着粗暴的怒意,在她脸上、脖颈上留恋,似折磨,又似在发泄。顾清欢拼命地躲闪着,却使得苏念的吻越发狂野了起来。

苏念的吻顺着她的脖子滑向了她的唇,在碰到苏念唇的那一瞬间,顾清欢一狠心,猛地咬了下去,苏念吃痛,他骤然离开了顾清欢的唇,感觉到自己唇上的伤口后,苏念不怒反笑,他轻轻地舔了一下唇上的鲜血,妖冶的桃花眼中笑意渐深,如妖般邪魅。

趁着苏念吃痛松开她的瞬间,顾清欢猛地脱离了苏念的控制,她拉起自己的衣服,站起来想逃,可是脚却没有一点力气,她跑了一步,猛地又摔在了地上,却倔强地站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狼狈,就是爬着也要逃开……

看着顾清欢的慌乱,苏念的眸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妖冶而邪魅。他冷笑一声后,一步步逼近狼狈而逃的顾清欢,他猛地上前将她扑在地上,倏地将身子压了下来,双手撑在顾清欢两侧,将她死死地禁锢在地面和他胸膛之间。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暗色,极尽疯狂,“我疯了,我就是疯了!我等了你八年,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有得到你的心,我已经被你给逼疯了!所以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就是要得到你,就算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随着苏念话音落下,粗暴而疯狂的吻已经吻上了顾清欢的脸,她的脖子,苏念一只手按住顾清欢的手,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不让她躲闪,另一只手猛然撕开了她的衣服。

顾清欢拼命地躲闪着,摇着头,可她的口已经被苏念铺天盖地的吻完全堵住,她想要挣扎,可是手脚被苏念牢牢禁锢,半点也动弹不得。

“欢儿,我要你……”苏念已经完全撕开了她的衣服,他眸中满是疯狂的欲念,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在回旋:欢儿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而且,她很快就是你的了!

感觉到苏念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被他牢牢禁锢在身下的顾清欢咬着唇,死死地瞪大眼睛看他。

当她发现自己爱上慕容珩后,她心里就暗暗发誓,此生就他一个男人,不会多看其他男人半眼,更不会再和别人有所牵扯。可如今,当她真的要失身于苏念时,她才发现,有些事真的要发生,她拼尽所有也无法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守住时,竟然会比死还痛苦。

她恨要强迫她的苏念,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是再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逃不开了,这一次真的逃不开了……

顾清欢空洞绝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却是如死般沉寂。若是以前,她会选择一死了之,可是如今,她还有孩子,她不能就这样死了,让她和慕容珩的孩子也跟着她一起死!

她如今的选择,只能是承受。

慕容珩,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一次,我真的逃不开了!

似乎是因为麻木,因为疼痛,也因为绝望,顾清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得如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没有一点表情,整个人好像傻了一般。

她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苏念疯狂地吻着她的脸,她的脖颈,手抚摸过她身上光滑如玉的肌肤……忽然,一滴泪顺着她脸颊流了下来。

唇间忽然吻过一滴苦涩的清凉,疯狂的苏念猛然被这点咸涩的凉意激醒,他的动作骤然停住,看着被他压在身下大大的美眸中一片空洞的女子,他眸子里的欲色一点点退去,继而是怒火在眸中一点点燃烧。忽然他恨恨地咬牙,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向地面,力道之大连地面都被震得颤了颤。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苏念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痛意,他周身被一股冷冽狂怒的气息包围,他紧紧锁住顾清欢,眸子中一片挣扎和痛苦。

他本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让欢儿成为自己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当他看见这样无助而绝望的她时,忽然间心痛得连继续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心仿佛被狠狠撕裂,又撒上了一把盐一般痛。苏念恨如此无情的顾清欢,但是却更恨自己——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

“顾清欢,我怎么就爱上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怎么就栽到了你的手里?!”苏念看着顾清欢,眸中满是怒火,他忽然拧眉,他声音冷讽,如一把锋利的刀,不仅在一寸一寸地凌迟着顾清欢的神经,更是在一寸一寸地凌迟着他自己的心。苏念注视着顾清欢的眸子中满是嘲讽的酷寒,似在嘲讽顾清欢,更像是在嘲讽自己,“欢儿,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剖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心吧……”看着顾清欢呆呆地,没有一点表情波动的脸,苏念心里一痛,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隔着华服的胸膛传来震动的声音,男人坚硬的臂膀像是忍受着压抑的怒气,他的笑声中,充满肃杀之气。

苏念狂笑着站了起来,他随手脱下自己身上的银色外袍,盖到了顾清欢的身上,遮住了她半裸的身体,接着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一步一步,在寂静的海边响起,逐渐消失,他的背影,满是落寞和绝望。

顾清欢手指颤抖着,用苏念的长袍裹紧了身子,她闭上眼睛,可依然挡不住眼中汹涌而出的眼泪,她身子剧烈颤抖着,坐在地上抱紧了身子,紧咬住唇,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个月来的委屈和思念一齐涌上心头,顾清欢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就那样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在胸前,低声哭泣着,发泄着压抑在内心深处所有的委屈和无助,连同对慕容珩的思念,一齐发泄了出来。

慕容珩,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来救我?我好怕,真的好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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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就在那树林里静静地坐着,将玲珑的身子抱成一团,低泣着,发泄着连日来的所有委屈和无助,可她却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长身如玉,静静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忽然那人轻轻叹了口气,眸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情,抬脚朝着她走来。

☆☆☆☆☆☆

天耀皇宫,天牢中。

死牢的阴暗处,一个女子被绑在行刑架上,她低着头,长发散落在身侧,遮住了她的面容,仅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女子一身红衣妖娆,似乎与这阴暗的天牢有些格格不入。

在她脚下,匍匐着两具尸体,因为死了多日,早已腐烂发臭。角落里一阵窸窣之声,在角落里那成堆的白骨中钻出几只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巨鼠,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女子。踌蹴半刻后,它们一拥围住那两具尸体,撕扯下一片腐肉就再度飞快的逃回白骨里。

此时,死牢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光亮透进了黑暗的牢中,接着有人的脚步声走进,那女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她缓缓抬起了头,微光刚好闯过门缝落在她脸上,将她的面容照得十分清晰。妖娆的面容,光洁的额头,深邃迷离的深紫色眸子,雪白的肌肤,眉间一点妖娆的红痣,更是将她的媚态衬托到极致。可是唯一缺憾的是,似乎是因为多日未曾进任何食物和水,她的唇干裂的厉害,整个人满是憔悴之态。

☆、第三十七章 还你一份厚礼 [vip]

章节名:第三十七章 还你一份厚礼

光线忽然洒在脸上,女子似乎是有些不适应,她眯了眯眼睛,看清楚进来的人后忽地一下笑了起来。

“怪不得他们会那么容易地抓住我,原来是师兄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女子深紫色的瑰丽眼眸注视在进来的男子身上,说话的声音虽然虚弱得有气无力,却依然故作坚强浅笑盈盈,声音中夹杂着冷讽之意,“我倒是不知道,一向清傲的贺兰师兄,什么时候放下身段,甘心做了天耀皇帝的走狗呢?”

这个被绑在行刑架上,一身红衣笑得妖娆的女子,竟是沐瑶。

清浅的脚步声以及轮椅划过地面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天牢中,清冷如雪的男子出现在天牢门口,他挥了挥手,身后推轮椅的童子以及引他进来的侍卫都转身离去,仅剩下两个黑衣护法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接着天牢的门再次关上。

“宫主嫁到天耀,天耀和灵犀宫自然强强联手,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贺兰雪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脸色苍白却笑得妖娆的沐瑶,神色暗了暗道,“话说回来,师妹,你是谁的走狗?”

“我生是灵鹫宫的人,死是灵鹫宫的鬼。”沐瑶笑着仰起头,继而望向贺兰雪,眼波流转间笑得花枝乱颤,“师兄你说,我会是谁的走狗?”

“我没有时间和心思跟你在这里打哑谜!沐瑶,告诉我,你们把她藏在了哪里?”贺兰雪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冷冷地看着沐瑶,眼睛里有痛心,还有失望。

“她,你是说你们宫主吗?她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做皇后娘娘吗?怎么,你们把人弄丢了,却来找我要,真是好笑。”沐瑶靠在架子上,慵懒一笑,不以为然地挑眉道,“什么时候我灵鹫宫,专门为你们找人了。”

“师妹,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个东西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贺兰雪拿出了一个盒子,他修长的手指悠然地把玩着,接着缓缓打开,半瓣金色花瓣呈现在沐瑶面前,在阴暗的天牢中,那花瓣隐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个盒子和花瓣是在凤栖宫发现的,你我都知道,这是苏念的东西——地涌金番莲的残瓣。难道现在你还要对我说,我们宫主失踪的事情,和苏念,和你,和灵鹫宫,没有任何关系吗?!”

“既然师兄如此笃定,那你们去查啊,去灵鹫宫查啊,去西域查啊!灵犀宫和天耀不是已经亲如一家了吗?你们强强联手,掘地三尺,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吗?”沐瑶妖娆而嚣张地笑了,她深紫色的瑰丽眼眸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神色,“难不成,灵犀宫和天耀连找个人的本事都没有?”

“师妹,我给过你机会了。”贺兰雪看着嚣张放肆的沐瑶,他清冷的眸子痛惜之情一闪而过,接着他一挥手,身旁的黑衣护法呈上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银色的光芒几乎要映亮了整个天牢。

这么久过去了,灵犀宫和天耀掘地三尺,找遍了天下都没有找到顾清欢,和灵鹫宫有关的地方他贺兰雪更是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本想将苏念抓来,可没想到苏念也随着顾清欢一起失踪了,所以万般无奈无计可施之下,他们才出此下策,把沐瑶抓了来。

只是如今看来,沐瑶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他们顾清欢的下落,看来,他为了探知到顾清欢的下落,只好用些特别的手段了。

“连灵门的掌刑堂都带来了,师兄你是要对我用刑吗?”看清楚那个箱子和拿着箱子的黑衣护法后,沐瑶惊愕过后,美眸眯起,里面波涛汹涌。

“是,直到你说出宫主的下落。”贺兰雪清冷的声音响起,残忍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他一只手在箱子里划过,窸窣阴冷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天牢中,让人不寒而栗。贺兰雪似乎是选了许久,最后他拿出一把小金锤。那小金锤虽小,却重若千斤,一锤下去,万骨皆碎。

看到那小金锤时,沐瑶被锁住的手腕微微颤了颤,接着她十指握拳,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千斤锤落,万骨皆碎,师兄真是好狠的心啊!你这是要废了我的手,让我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吗?”

“不想要变成废人的话,就把她的下落说出来。”贺兰雪将那小金锤递到了身旁黑衣护法的手中,那黑衣护法手拿着金锤,重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天牢中响起,朝着沐瑶走去。

“就算是我告诉了你,等你们找到她后,会放过我吗,会放过我们宫主吗?”沐瑶看着灵门掌刑堂的堂使朝着她走来,笑着摇摇头,接着闭上了眼睛,但她颤抖的嘴唇,却暴露了她内心极度的挣扎。“既然不会,那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贺兰雪看着沐瑶,他眼神暗了暗,接着清冷无情的声音响起,“行刑。”

灵门掌刑堂堂使从行刑架上解下了沐瑶的左手,将它放到了桌子上。那手纤长雪白如玉,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

“第一锤,惩你背弃同门之过。灵鹫宫灵犀宫师出同门,可灵鹫宫却屡屡与灵犀宫为敌,屡次害我灵犀宫宫主,对她下蛊、使毒,甚至将她掳走下落不明!”

贺兰雪话音落下,金锤也随着落下,寂静的天牢里发出咔嚓一声响,金锤下面,那纤长的小指碎裂,鲜血混着碎骨染红了金锤。

沐瑶脸色顿时惨白,她紧咬着牙,身子猛烈颤抖,却没有出声。

“第二锤,惩你居心叵测之过。你身为灵鹫宫祭司,却屡次蛊惑灵鹫宫宫主残害同门,如今半分悔改之心也无,其心当诛。”

金锤再起举起,“咔嚓”一声金锤落下,沐瑶的第二根手指骨裂成渣,她的手掌剧烈颤抖,却依然咬着牙不发出一声呻吟,汗水像豆珠顺着额头滚落,将散落在身侧的长发打湿。若不是被绳子绑在架子上,此时的沐瑶,早就已经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接着是第三锤,第四锤,第五锤……五下金锤落下后,沐瑶已彻底陷入了昏迷了,她整个左手一片血污,完全废掉。

“师妹,告诉我她的下落。你若是再不说,下一锤打的,可就是你的右手了。”贺兰雪看着奄奄一息的沐瑶,见她眼皮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有些残存的意识。贺兰雪眸中闪过几分不忍,他蹙眉开口道。

“你的左手废了,右手照样可以用毒使蛊;可是若是你的右手也废了,那你就真的成了一个废人,你对他来说,不会再有半点用处和意义,你想想看,他还会留你这样一个废人在身边吗?”

沐瑶嘴唇微微动了动,可却紧紧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摇着头,她脸上一片挣扎和痛苦。

“哎……”看着如此冥顽不灵的沐瑶,贺兰雪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垂下卷翘的睫羽,接着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第六锤,惩你忘恩负义之过。宫主屡次不计前嫌地救你,可你却屡次忘恩负义地害她,如此行径,真是让人心寒……”

灵门掌刑堂堂使将沐瑶的右手放到了桌子上,他拿起了金锤,刚要落下,忽然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等等。”沐瑶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豆大的汗珠早已经将她的长发打湿,紧紧地贴在她脸上,她面色死灰一般地惨白,她有些涣散的深紫色眼眸望向了贺兰雪,虚弱的声音若不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她终于还是忍受不了右手被废的威胁,把事情说了出来,“她……她不在我们手里……北燕,她……在北燕……燕……燕北辰”

沐瑶说完,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昏迷。

“北燕,竟然是北燕。”听到了沐瑶最后的话,贺兰雪眸中震惊一闪而过,他看了看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沐瑶,接着望向灵门掌刑堂堂使,吩咐道,“为她包扎后将她送到灵犀宫,让药王尽量保住她的手,别让她的手废了。”

“是。”灵门掌刑堂堂使领命。

接着贺兰雪转过轮椅,缓缓出了天牢。

☆☆☆☆☆☆

御书房中,一缕晨曦光芒透过窗棂射进来,正好落在慕容珩的眉心之间。

慕容珩揉了揉手腕,看着面前一堆暗卫的奏报,和一张四国的地图,目光凝聚之后,忽而嗤嗤笑了起来,这笑声,如此讥讽,如此悲凉,如此绝望。

十五日了,整整十五日了,他为了封锁消息,为了不让有心人利用顾清欢失踪的消息而有所异动,他没有办法自己亲自出去找她,只能在凤栖宫中放一个闭门不出的替身,而他呢,也只能枯坐在这宫中,静静等待,等待暗卫找到消息,等待有人告诉他,顾清欢在什么地方,他可以立即去把她救回来。

可是没有。

他盼了无数个日夜,他的暗卫翻遍了天下,灵犀宫的人翻遍了江湖,还是还是没有把他的欢儿给找到,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他再也难以忍受下去了。

他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即出宫,带着人灭了灵鹫宫,抓了苏念来逼他交出欢儿,可是他不能。

他不仅不能亲自出去找她,反而要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为了欢儿的名声,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欢儿失踪的事情,因为根据宫中律例,宫妃若是失去行踪一昼夜,为了宫妃的清白坚贞,即便是救回来,也要赐死,对外宣布急症而亡,这是铁律!更何况欢儿还是天耀的皇后!

所以他要封锁消息,暗中派人出去寻找。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抓走了欢儿,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抓走了她!但是他要沉住气,决不能被任何有心人抓住此事并加以利用,他决不能允许欢儿回来后,再被扣上一顶不贞不洁的帽子!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发怒,但是到了此刻,他连发怒的心情都没有了!此时的他感觉到满心的绝望,满心的惶恐。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欢儿失踪了那么久,他连她被谁抓走了都不知道,而且除了那在浴池中找到的盒子和金色花瓣,半点其它线索都没有!无尽的惶恐抓住了他的心,让他夜不能寐,闭上眼就会看到欢儿无助而绝望地被人锁住,孤零零地坐在阴暗处,朝他伸出手来,呼唤着他快来救她。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却无论如何也够不住她的手。这样的情景让他更加害怕,让他更加不安。他怕他真的会找不到欢儿的下落,他怕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可他却半点办法都没有!甚至根本不知道!

慕容珩抬起头,望着窗外。

他安插在各处的暗卫都已经上奏,无一例外,没有半点顾清欢的消息。似乎女子凭空消失了一般,从这片大陆上蒸发了,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慕容珩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如今他余下的希望已经寄托在了那个不良于行的男子身上。贺兰雪,贺兰雪,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若是你也告诉朕同样的消息,朕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

慕容珩正如此想着,御书房外面传来一阵轮椅划过地面的声音,接着御书房最外面的一扇门打开,那声音越发清晰地传来。慕容珩眯了眯眼睛,透过薄雾看到外面坐在轮椅上,浑身还沾着清晨露珠气息的男子,他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顿时爆发出浓烈的喜意,猛地站起身来疾行几步,如一阵风般冲到了御书房外面,站在贺兰雪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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