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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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侧是一个小土炕,连着一个可以烧火的锅灶。旁边有一个破旧的碗橱,里面放着几只碗和筷子,还有盐巴,菜刀案板也都齐全,只不过破旧了些。旁边还有一个小水缸,里面盛着半缸水,墙角堆着一些干柴。

陈晨伸手在器具上摸摸,灰尘很厚,看来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也许这里只是猎人或土匪们临时避雨、歇脚的地方,平时没有人。

陈晨小心试过了水和器具都没有毒,才放下心来。

郭凯点着了火,添些干柴在灶膛里,陈晨舀上半锅水,把碗筷等物都在水里煮过简单消毒,又把其他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时间也就快中午了。

早饭还没吃,二人煮了些肉,撒上盐,就着热水吃掉了。

“雨小了,一会儿可能会停,这几天只吃烤肉,喝生水,胃口已经受不了了。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出去采些蘑菇野菜来吧。”陈晨坐在火边提议。

“好,不过不能走远了,我看天上的黑云还很密,这雨还有的下呢。”郭凯站在洞口观察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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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不多久雨就停了,两人并肩出去采摘了一些新鲜的蘑菇、荠菜、马齿笕,郭凯还爬到树上掏了几个鸟蛋,摘下一丛木耳。回来的路上运气好,竟然碰到好大一棵野葡萄,已经成熟的紫色葡萄粒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鲜亮诱人,连洗都没洗郭凯就塞进嘴里几颗。

“哦,好甜。给你也尝尝。”郭凯拈着一颗喂给陈晨。

“我才不吃呢,你都没有洗。”陈晨笑着躲开。

“洗什么,老天爷不是刚帮咱们洗了么?”

“可是你的手不干净啊,刚才掏的鸟蛋上还带着鸟粪呢。咦,郭凯,你嘴边挂着一粒鸟粪……”

郭凯抬袖子去擦,发现袖口上干干静静才知道被她骗了:“好哇,敢骗我,来,非让你吃一颗带鸟粪的不可。”

“不吃。”

两人笑闹着跑回山洞,外面的小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因为还不太饿,陈晨把晚饭要用的肉留出来,其他的都切成薄片,在锅里烘干。这样也方便带在身上当干粮,总比带着一大坨生肉强。

郭凯坐在灶膛边,老老实实的添柴,只偶尔贫逗几句。

陈晨把菜择好,洗净,那些不认识的蘑菇没敢要,只选了几种野外拉练时吃过的。把虎肉切做细丝,和马齿笕一起炒了,又切了些肉片,和木耳、荠菜一起炒了。最后做了鲜蘑蛋花汤,摆上桌也算像模像样的一顿饭了。

郭凯赞叹道:“女人就是女人,若是我,就直接把这一块肉放进锅里煮。”

陈晨笑道:“快吃点野菜吧,这几天都没吃菜,缺少营养。汤也要多喝点,消食。”

郭凯却不大爱吃青菜,只寻着肉吃。陈晨一本正经的放下筷子教训道:“你不能不吃绿叶菜,这样对身体不好。”

郭凯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离开家,没有人管教我了,如今又添了你这么个管家婆。”

嘴上虽是抱怨着,手上的筷子却还是伸向了青菜。

陈晨端起碗喝了口汤:“呵,新鲜的蘑菇和鸟蛋,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好。鲜的很,你快尝尝。”

“喝了有奖励么?”郭凯耍起了无赖。

“哼!爱喝不喝。”陈晨低头吃饭索性不理他了,郭凯见她爱吃木耳就把所有的木耳都夹到她跟前。

吃完饭,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雨声哗啦哗啦的,竟是又下大了些。

陈晨抱着炕上的被子到灶膛边来烤,郭凯问道:“是湿的么?”

“不湿,但是这种天气,被子总有些返潮,烤一烤盖着才舒服。褥子倒是不必,反正火炕会把它烘干。”

郭凯捏住一头道:“我来给你帮忙。”

两人围坐在灶膛边,红彤彤的火光映红了年轻的脸颊,静默无言,只有燃着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山洞的夜晚宁静而温暖。

“陈晨,来吃葡萄吧,这次我真的洗好了。”郭凯在矮桌边摆弄木盆里的野葡萄。

陈晨借着火光用扫炕的笤帚把褥子打扫干净,又铺好被子:“晚上我们在一起睡吧。”

小土炕容纳两个人有点挤,但是这么冷的天,总不能有一个人睡地上吧。陈晨不是那老古板,互相取暖而已,特殊情况就要特殊对待。

“哦……”郭凯低低的应了声,仍旧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葡萄,心里却如千百只小鹿一起乱跑了起来。

一起睡?那要早点喽,春宵一刻值千金嘛。这天气真好,哗哗的雨声,无人的野外,弄出点动静来都不怕有人听墙根。当初大哥成亲的时候,他们可把那墙根差点听出个洞来。

也真有点委屈她了,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没关系,等回到家,我就把屋子命人好好收拾收拾。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吃的穿的都让她满意,也算补偿一下。

陈晨安稳的吃着葡萄,哪知道郭凯心里已经炸开了锅。突然觉得有两道狼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陈晨抬头正对上郭凯的眸光:“你看我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嘿嘿!”郭凯不安的搓着手:“要不,我们现在就安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唉,收藏就是不见涨啊,亲们,都跟到这里了,就收一个呗

☆、混入土匪窝

“我还不困呢,你先去睡吧。”

我……我一个人睡个毛啊?

“那我给你说说家里的情况吧。”郭凯出奇的热心。

“你家?随便。”

郭凯心道:什么你家我家的,过了今晚咱们不就是一家了么。

今天他心情好,也不跟陈晨计较,就把爹娘,大哥、大嫂,三弟都介绍了一遍。又把大伯郭骁家也说了,然后说道爷爷、奶奶的时候,陈晨终于忍不住了:“要不咱们去炕上说吧,比这里暖和。”

“好哇好哇!”郭凯狂点头,心道:到炕上还说什么说呀,直接办正事了。

走到炕边,陈晨问:“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郭凯想说我睡上面,但又觉得她说的是办完事以后的睡法,就说:“我当然睡外面,万一有野兽来了,我帮你挡着。”

“好吧,那我就睡里面。”她脱了鞋,和衣钻进被窝里侧。

郭凯见她不脱衣服,一愣。转念一想,姑娘家害羞嘛,我先脱好了。三下五除二,脱下外袍、中衣扔到一边,身上就只剩了一条亵裤。

他低头解腰带的时候,陈晨却惊叫起来:“你脱衣服干什么?”

郭凯恬着脸嘿嘿笑了两声:“你不是说一起睡么。”

陈晨这才看清他已是赤.裸了胸膛,正在解亵裤的腰带……

“你你……流氓,快滚出去。”陈晨蹭得坐了起来。

郭凯只当她不好意思,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腰带一甩,亵裤褪了下去。那样一幅画面直刺入陈晨眼底,吓得她惊呼一声捂住双眼。

“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只有一套被褥,若是有一个人睡地上会生病的。谁要和你……,你,快把衣服穿上。”陈晨用手捂着脸,急得快要哭了。

郭凯一听这话,顿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剑拔弩张、热血沸腾的时候,给人浇上一盆凉水,顿时有点蔫了。

“反正早晚的事,今天圆房跟回去圆房有什么区别呢?来吧,我帮你脱。”郭凯上炕来拉扯她的衣服。

“啊……”陈晨尖叫一声,一拳打在郭凯脸上。她也顾不得羞怯了,直视着郭凯眼睛恶狠狠道:“你敢用强,我跟你拼命。”

“噗……”郭凯吐掉嘴里的血,回头用复杂的眼神看向陈晨:“你耍我?”

“我没有,我本来就打算和你一起睡,意思是像昨晚那样两个人靠在一起。谁知你想歪了,郭凯,你凭良心说,我有勾.引过你么?昨天我还说要把彩礼还给你呢,是不是?我一直就不乐意做你小妾,早晚都要退婚的。我不爱你,怎么可能和你……”

“够了!我没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郭凯怒吼了一句,下炕穿好衣服,坐到洞口去看外面的大雨。

我对你的好你看不见么?你就这么没心没肺,我郭凯长这么大统共就喜欢了你这么一个人,你竟然这样对我。

这样想着,郭凯觉得自己很委屈,默默垂下头去。

陈晨坐在炕上,默默低头抱着被子,偶尔瞧他一眼。他受伤的背影蜷缩在洞口显得那么凄凉,陈晨回想这几日他对自己的百般好,又觉得于心不忍。

“去炕上睡吧,这里冷,会着凉的。”陈晨蹲到郭凯身边,扯他袖子。

郭凯把头甩向一边,傲娇的望着黑漆漆的雨夜。

“算我没说清楚好吧,其实……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讨厌你,只是……你也该理解我的处境……”

两人本都不是口若悬河的类型,尴尬之后的谈心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蹲在身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在这个山洞不漏雨。

“算了,睡觉吧。”郭凯起身往里走,陈晨也随着起来,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郭凯顿住脚步,反手一捞,把她打横抱起,干脆利落的托于双臂之上,没有半点猥琐之意。

“唉……”英雄气短呐,老虎都打死了,却拿个女人没办法。

陈晨突然咯咯笑了,起先还捂着嘴,后来干脆拿开手笑个不停。郭凯把她放到炕上,也憋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一夜安睡,暖暖的热炕头消除了连续几天的疲惫,睡觉不老实的两个人早上醒来时已变成四肢交缠的模样。若不是衣服还在身上,真让人怀疑昨晚发生了什么。

雨已经停了,天空依旧是乌蒙蒙的,冷风嗖嗖的刮着,郭凯站在洞口仰天长叹:“老天,你让夏天和冬天圆房了么?生出这种鬼天气。”

陈晨憋着笑,把早饭端上桌。二人吃完饭,没等天气放晴,就出去探查匪窝了。

“你看,这里有脚印。”陈晨惊喜的指着一片黄胶泥上的凌乱脚印。

郭凯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是雨后新踩的脚印,这样就好办了。”

俩人沿着脚印小心翼翼的跟踪,果然发现了一个寨子,一人高的刺槐把寨子圈了起来,寨门是宽大的松木板。

太阳已经露出了小半边脸,冷风也变得热了起来。寨子里的人正在院子里活动,几个男人用铁锹铲些黄土垫在泥泞处。几个女人坐在院子里,搓着麻绳,两三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在小水坑边玩着泥巴。

陈晨懵了,这是匪窝么?

怎么瞧着像世外桃源呢,土匪们应该是满脸横肉,杀人如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吧。

郭凯也有些疑惑,正要细看却发现旁边来了一群人。

“大当家的,这些是投奔我们山寨来的人,昨晚下雨在半山腰的茅屋歇了一宿,今日才带上山来。”一个灰衣男人向另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禀报。

头领背着手,只能看到冷峻的侧脸,他只简单扫了一眼这些衣着褴褛的男女,问道:“都查好背景了?”

“查好了,都是蒙了冤的。”

“恩,前边就是寨门,你们自己进去吧,有人会安排你们的住处。老肖,你陪我走走吧。”

郭凯眸中精光一闪,对陈晨道:“这是个好机会,我们混到这群人里面,他们以为我们是山寨的,山寨人以为我们是新来的,刚好可以一探究竟。”

陈晨点头,二人从另一边迅速靠拢过去,神态自然的跟在人群后面。

陈晨突然捏捏郭凯手心,示意他往左前方看。

罗青?

罗青身上的青布衣已经破旧不堪,脸上亦是脏兮兮的。察觉到有人看他,微微侧身看向后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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