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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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菜都上了,不吃也是浪费。”郭凯提起筷子恶狠狠的夹菜。

“你……很饿吗?”陈晨看他吃饭的样子,足像饿了三天的。

郭凯没理她,照旧对着饭菜发泄。其实他内心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理智与冲动的较量,这十八年都是按着自己的性子办事,很少有压抑的时候。可是现在他觉得很压抑,想一气之下说退婚,东西不用还了。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这个没有明确答案。所谓纳妾之事都是由她而起,自己不是一直很想要和她撇清关系的么?

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郭凯是个泥捏的么。

“你当我是什么?都由你摆布是么?”郭凯突然抬头责难。

陈晨无辜的眨眨眼:“我没有,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这纳妾之事不算数的,你忘了?”

郭凯喝了口水,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时谁都不知道这事,现在呢,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小妾,你现在突然跟我撇清关系,改投别的男人怀抱,你让我脸往哪搁?”

陈晨语塞:“我……我哪有改投别人怀抱。”

“那你干嘛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因为我攒的钱够了,就想早晚也要还,不如早点还吧,省得日夜惦记。”

四目相对,没有人退缩。

郭凯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却已经不是刚才狼吞虎咽的吃法:“惦记着也不错,吃饭吧。”

陈晨对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很郁闷,看看菜快凉了,也就不客气的吃起来。

难得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饭,郭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好吃吗?”

陈晨一愣,下意识答道:“比家里的好吃。”

“你跟了我,天天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么?”

陈晨微微一愣,这算是说服我做妾么?

“郭凯,我本不打算跟你谈理想,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我就不得不说说。我虽是商家庶女,身份低微,却也像每一个年轻女子一样,对自己的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我希望找到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的男人,勤学上进、报效祖国,爱护家人,一家人其乐融融。而不是锦衣玉食、妻妾争斗,依赖家族生存、自己做不得主的寄养生活。”

郭凯怔怔的瞧着她,细细咀嚼她的话,从没想过一个女人也有理想,从没听说过也有女人不爱荣华富贵。

“我送你回家。”郭凯扫一眼窗外已经麻黑的天色,掏出钱袋结账。

“我和你aa,呃,就是说一人付一半的钱。”陈晨也赶忙找自己的钱袋。

郭凯剑眉一挑,这回是真急了:“你还当我是男人吗?疯婆娘。”

陈晨被他吼得愣了,小二进来直奔郭凯,收了银子就走。看来这个时代虽是开放,也只有男女一起吃饭的,却没有女人付钱的。

出了酒楼,陈晨一再催促郭凯回家,却被他骂了一句:“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你又想坏我名声是吧?”

“……”你乐意送就送吧。

陈晨牵着马,郭凯背着手,扇子已经丢落在酒楼了,他此刻想起来也懒得回去拿。

快到陈晨家胡同的时候,发生了紧急状况。

身后一匹受惊的快马飞奔而来,伴随着人们的惊呼:“马受惊了,快闪开。”

人们迅速往街道两边躲闪,郭凯侧身后退的同时抓住陈晨手臂把她向后一带。谁知陈晨却丢开马缰冲了出去:“娘……快闪开……”

月娘久等陈晨不归,就独自到街上来找,可是她有轻微的夜盲症,在这样的夜色里只有到了眼前的东西她才能看到,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不明白街上为什么乱哄哄的,心中更加担心陈晨。

陈晨距离母亲较远,两条腿怎么也不可能跑过惊马的四条腿,眼见着救不了母亲,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

月娘也发现了危险,却吓得没能挪动脚步,白眼儿一翻昏了过去。

千钧一发的时刻,也算是郭凯该着有个英雄救美女她娘的机会。只见他牢牢握起了拳头,灌上千斤的力气,上前一拳打在了马脖子上。顿时马匹轰然倒地,四蹄乱蹬了几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方:小郭乃素不素爱上小晨啦?

郭凯:啥叫爱?俺就不懂爱是咋回事。

☆、郭凯心不爽

“娘,娘快醒醒。”陈晨抱着月娘猛摇,掐了人中也不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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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凯二话没说,抱起月娘问:“最近的医馆在哪?”

“前面就是。”陈晨赶忙拨开围拢上来的人群,给郭凯带路。

果然没走几步,就进了一家药铺。郭凯把月娘放到长春凳上,大夫赶忙上前号脉,陈晨忙着给娘舒展胳膊腿。

“只是惊吓过度,没事。我开几服药,你回去给她熬着喝了就好。”大夫不慌不忙的起身开药单。

“谢谢大夫,可是我娘为什么不醒呢?”陈晨还是不放心。

“让她睡一晚上吧,身子太虚,明天就醒了。”大夫把药方交给陈晨,偷眼瞄着郭凯道:“陈晨,自打你去打马球,朋友日益多了。”

陈晨苦笑着扫一眼门口,自己住的这一片区域目前已经是个八卦消息集散地了。就像现在,晚归的商人们看到刚才的一幕,一边赞叹着英雄的壮举,一边猜测着他和陈晨的关系。突然有一个认识郭凯的人说出了这就是郭家二少爷,人们冒着星星之火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燎原了。

“大叔、大婶们,让条路吧。”她无奈的对着门口说了一句,又回头对郭凯道:“你帮我把我娘扶起来,我背她回去就行了。”

郭凯狠狠瞪了她一眼,表示自己男性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践踏。

他抱起月娘大步流星出了门,无视人们火热的目光和音量很大的窃窃私语。陈晨只得快步跟上,跑到前面带路。

陈老爷和陈夫人听说月娘被惊马吓晕,没什么表示,但听说是郭凯送回来的,马上从椅子上弹起,火烧屁股一般的往月娘屋里跑。

“好好照顾你娘吧,我走了。”郭凯告辞。

陈晨还有些慌乱,没有完全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低声道:“哦,那我不送你了。”

“恩。”郭凯爽快的转身就走。

陈晨紧走了两步追到门口:“还有……谢谢你。”

郭凯回头看着她,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女人终究是女人,你也有这般时候,以后别在我面前逞强了。”

老爷、夫人来了,一个喊着郭公子,一个叫着郭少爷,强留人家吃晚饭。郭凯起初还算客气,后来见他们捉着袖子不放,终于恼怒的斥道:“还不去看看你们的家人,扯着我做什么?”

陈家人都是吃硬不吃软,除了穿越来的陈晨,所以郭凯一喝,他们就吓得手足无措了。

陈晨看着他们的呆样冷笑,关了房门,坐到床边静静瞧着母亲。

月娘醒来之后,听说了来龙去脉,高兴地直给菩萨磕头,逢人便讲陈晨许了一个好男人。对此,陈晨有苦说不出,只得在伺候了娘几天之后,见她无碍就去马球场了。

罗青这几天没见着陈晨,一直忍着没好意思打听。直到昨天得到了爹爹升官的好消息,他终于忍不住要找她了。

“莫姑娘,你可知道陈姑娘为何没来?”罗青终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哦,陈晨的娘亲病了,这几天她在家侍奉母亲,不过也该来了。”槿秋朝门口张望,陈晨早上说给娘把最后一副药熬好就来。“诶,她来了。”

罗青回头一看,果然是陈晨骑着白马从树林里出来,心中兴奋,他催马迎了过去。

“陈姑娘,这几天你也没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哦?什么好消息。”陈晨不解,难道郭凯肯放手了?她自然而然的往林边草地上一扫,竟然正对上郭凯望过来的目光。

罗青又上前与陈晨靠近了些,瞅瞅前后无人,小声道:“你知道那张图是什么吗?竟然是兵防图,我们保住了那张图,没有被高句丽人拿走,几乎等于保住了小唐大片的河山呢。听说皇上非常重视此事,不紧奖励了举报的人,还提拔了我爹,连升两级,如今他已经是五品刑部侍郎了。”

陈晨对官位之类不太了解,但是看到罗青异样兴奋,也只得说道:“恭喜呀,以后还会高升的吧。”

罗青的弯月眼笑成了一个小月牙,激动的抓起陈晨手臂:“谢谢你,若不是你以身犯险,我爹怎么能升官呢。真的很感谢你。”

陈晨无所谓的一笑:“如今我们小唐太平盛世,人们都过得开心幸福,这样很好。我也不希望外敌入侵,攻占我们的家园,所以你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罗青似乎是没想到她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略微一愣,放开了手。

陈晨心里有点烦躁,对罗青道:“我去打球了,你不去么?”

“去,这些天都是我们追风社带着你们鸿鹄社一起练习呢。”罗青拨马追了上来。

“为什么要一起练?以前不都是分开的么。”陈晨不解。

“听说是因为新罗王子要来了,还要来比赛马球,而且他手下有一支女子马球队很厉害。世子怕万一要你们和人家比赛,所以帮你们练习。”

二人冲入阵营,加入练习的人群。

李惟歪着头研究郭凯很久了,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用胳膊肘捅捅郭凯:“哎,兄弟,我看罗青对你那小妾有点意思,反正你也不喜欢,不如卖个人情,送给他得了。”

从陈晨进场,郭凯就拿眼瞄着,直到罗青过去,二人欢欢喜喜的说话。到罗青激动的抓起她手腕的时候,郭凯的眼神就有几分不善了。

“哼!我又不是郭大善人,他们狼狈为奸,我偏偏就不成全。”郭凯狠狠啐了一口,上马打球去了。

以司马黛为中心,人们围成了一圈,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郭凯没有去凑热闹,催马冲到罗青身边把球抢了过来,便大声招呼李惟:“李惟,快来接球。”

陈晨想试试自己的水平跟郭凯比如何,就催马从右侧斜刺里冲过去,挥杆打球。

“切,”郭凯不屑的冷笑一声,暗道:我手里的球若是能被你抢去,小爷还混不混了?

郭凯单手抓牢马缰,右脚捥马镫,左脚离镫扣住马鞍,身子前倾,长臂一挥把球打向左边。

突然有人爆发一声惊呼:“快看,郭凯这一招不就是书上画的夜叉探海么?”围成一堆的人群齐刷刷回头,司马黛爽快的叫了一声“好”,而后人群中爆发一阵叫好声。

郭凯心里美滋滋的,身体迅速归位,拨转马头,利用位置优势到左面控制住球,打往李惟的方向。

李惟正要接球,却发现场上突然来了大批御林军,在入口处整齐的列成三排。

郭凯也吃了一惊,面色严肃的来到李惟身边,二人并肩望着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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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借东风

“长丰公主驾到……”有人高声报号。

李惟催马来到近前,正看到一队女子着男装,骑着高头大马从御林军身后绕出来。

李惟皱了皱眉头,对这个骄纵的堂妹一直无甚好印象,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长丰妹妹来这里有何贵干?”

长丰公主戴着金丝手套,手里握着牛筋鞭,虽是穿着男式骑马装,脸上却不肯素淡,仍旧画了很浓的艳妆,整体上看有些不伦不类。她神情倨傲的仰着头:“李惟哥哥,虽是皇祖母说我们是堂兄妹不必行大礼,但是你手下这些人也不向我行大礼么?”

她鄙夷的目光头一个就落到郭凯身上,因为他离李惟最近。追风社和鸿鹄社的人都凑了过来,司马黛一看是她,虽是极不情愿,却也不得不下马行礼:“见过长丰公主。”

鸿鹄社的人一看她行礼了,也都学着样子去做,连李长婧也行了礼。

郭凯无奈下马,带着追风社的人单膝跪地:“参见公主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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