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月之下悬剑去(1 / 1)
石门闭合,唯有几盏长明的幽红孤灯无声漂浮,将邵神韵雪色的肌肤照得艳若桃霞。
枯坐在七叶莲华座上的独眼老僧人和那宽大麻衣的伛偻老人身子停在禁制的暗处,冷眼旁观,防止出什么差错。
虽然三皇子如今不过是他们扶持的傀儡,但若是要再找一位新傀儡,也未免有些麻烦,他们自然不愿意三皇子轻易死了。
只是如今石门闭合,内有机关禁制无数,即使凭借他们的神通,也无法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受着法阵上的力量波动,和那里传来的声音,略知一二。
鞭子抽打的声音与邵神韵的哀吟娓娓传来,不绝如缕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
独眼老僧笑道:“这小子真不懂怜香惜玉,估计要把那些刑具都试一遍,今日妖尊可有苦头吃了。”
白发覆面的伛偻老人听着那清冷的哀吟声,微微不满,“为何我调教她的时候,她就像个石女一样,半天才哼出一声,换个人抽鞭子就这般乱叫?真是贱皮子。”
独眼老僧冷冷地看着他,道:“听闻妖尊大人之前在北域之时,暗地里就被一个妖怪日日操穴调教,就凭你那根小针,如何能入得了邵神韵那贱娘们的眼?”
“入不了她眼,我就入她屁眼。”
伛偻老人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他不由想起许多次自己揪着邵神韵的大奶趴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下体疯狂地抽送,邵神韵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甚至还微微翘起,清艳的容颜上泛着蔑视的意味。
每每想起这个,他便气不打一出来,下体偏偏还硬得厉害。
他怒视老僧,看着他几乎与石座连为一体的下身,冷笑道:“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老东西好,下面那个东西都成石头了吧?享福也享不到。”
独眼老僧也不动怒,微笑道:“最初的时候那丫头也对我那般样子,后来我以明王法相操了那小嫩穴三日,后来再去,她还不是乖乖听话,不敢再对我冷嘲热讽?”
伛偻老人一脸不屑,“这种世间罕见的极品当然要真刀真枪干才有韵味。”
那密室之中传来啪啪啪的声响,女子清冷的哀吟声愈来愈高,其间竟还带着些许媚意,那连绵起伏的哀啼娇吟美得动人心魄,一听声音便能想象到那副绝代佳人承受鞭挞的样子。
伛偻老人眯眼笑道:“啧啧啧,这声音,想必那贱奴儿又在光着屁股挨打了,想想那丫头不情愿地趴在地上,母狗一样撅起屁股的样子就美的不行啊。”
独眼老僧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平日里插邵神韵的小嫩穴或许她反应平平,但是一打她屁股她总会哼哼唧唧地叫上几声,虽是极不情愿,声色却妩媚极了。
“堂堂北域妖尊,却要天天光着屁股挨上一顿打,这幅场面要是让北域那几个妖王见了,怕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伛偻老人坏笑道:“若是真让他们见了,可能会哭着喊着求我们让他们也分一杯羹,操一操他们女王大人流着水的嫩穴。”
侧耳一听,那密室之中动静越来越大。
“妖尊大人,给人当马骑上一骑的感觉怎么样啊?快叫唤两声给寡人听听。”
“都被当成母狗了,还摆什么妖尊架子?鞭子没有吃够?”
“妖尊大人,小屁股抽得过瘾了?这骚穴怎么还流起水了?要不要帮你插上一插?”
邵神韵的哀吟声也片刻响起,多少嗯嗯啊啊的哼叫声,呻吟声短促而清冷,似是极力压抑又极不情愿。
“嗯……哼……别打了……”
“不要……”
“别用这个……啊啊……啊……”
“啊……嗯……慢点……哼哼……”
“啊啊啊……”
呻吟声转而高亢,邵神韵似是被弄得浑身痉挛,那尾音之中颤颤巍巍,仿佛可见花穴之中一波波涌动着淫液。
伛偻老人啧啧称奇:“怪哉,平日里我们怎么玩弄她,她也不过象征性哼哼两声,非要用什么极刑手段之时,她倒也会求饶几句,但是哪有如今这般激烈?”
“嗯,莫非我们开发了这么多年,竟还不如一根真刀真枪的肉棒来得管用?”独眼老僧也很是不解。
伛偻老人呸了一声,“那奴儿就是贱骨头,每次操完之后都还一脸傲气,如今还不是被弄得不要脸地浪叫求饶。”
独眼老僧道:“那三皇子虽然命薄,但艳福着实不浅,先前那千年一遇的大美人陆嘉静还不是他的胯下玩物?”
“虽是玩物,却也只是插插小嘴和屁眼,没能在那嫩穴里进出一番,也是遗憾。”
“呵,若是将来能将那陆嘉静也弄到手,一边玩弄着她那对大奶,一边操着邵神韵的小嫩穴,看着两个大美人曲意逢迎,那也是不枉此生了。”伛偻老人一想到将那袭青裙剥得精光的画满,脸上便泛起了淫笑。
独眼老僧却摇头道:“别说什么不枉此生,我可想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若不是这妖尊太难杀,我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杀了,永绝后患。”
伛偻老人悻悻然地点了点头,那妖尊的身子受受小打小闹还好,若是遇到致命的攻击,那体内潜藏的真龙图腾便会现世,先前那一次直接镇断了数十根符文玄铁链,差点让她逃了出去。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她一辈子关在这里,生生世世做他们的女奴,不仅北域可再无大的威胁,有了这等美色,将来扶持新皇傀儡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那婉转哀吟声萦绕耳畔,已不是最初那般清冷明艳,其间的天然媚意愈来愈浓,仿佛绝代佳人一身红裙嫁衣,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将它们一件件抖落,露出雪白细腻的绝妙胴体。
时缓时急的呻吟声越来越低,像是小溪流到了尽头。
三皇子推门走出。
两个老怪物冷冷地看着他,“可还舒服?”
“妖尊大人的肉体我觊觎已太久了,今日能调教一二完成夙愿还多亏了两位老前辈。”三皇子微笑道。
伛偻老人忍不住问:“你究竟用的什么手段竟能让那丫头叫唤成这样?”
三皇子笑了笑,没有抖破天机,只是道:“那邵神韵的身体可是一座宝藏,只要插得用力插得用情,总能让她有些不一样的情态,来日方长,师祖细细钻研便是了。”
伛偻老人笑问道:“那邵奴儿与那陆嘉静相比,谁的身子骨更美味一些?”
三皇子微笑道:“自然各有千秋。”
伛偻老人冷笑一声,没有追问。
独眼老僧提醒道:“她好歹也是北域妖尊,你若这般沉迷声色,小心被她吃了。”
三皇子坦然道:“妖尊裙下死,做鬼也没什么后悔的了。”
等到三皇子走后,独眼老僧才摇头道:“年纪轻轻,不知轻重。”
说罢,两人转身便来到了那密室之中。
只见被手脚皆被铁链束缚着的邵神韵赤裸地跪在地上,胸与地面挤压成了半饼状,这个姿势下,那翘臀便高高地撅起了,本就凹凸有致的身躯此刻曲线便更加惊心动魄,那娇嫩丰腴的翘臀上,还残留着鞭痕和巴掌印,而那臀瓣之间的后庭里,依旧有雪白的浊液淌挂出来,一直流到嫩穴附近,而那茂密森林掩映着的嫣红小穴同样狼藉不堪,层叠的肉穴随着双腿岔开有些难以合拢,像是河水中吐着沙石的粉嫩玉蚌,而她的阴毛都被淫水打湿,地上甚至有精液混着淫水淌成的小水洼。
伛偻老人走到了她的身前,擡起了她的小巴,邵神韵冷冷地望着她,只是那副清冷的面容下,檀口被老人用手撬开,只见里面白花花地一片,显然刚刚还被按着螓首插得满嘴都是,不知该吞还是该吐。
而她的玉臀和粉背上,滴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蜡,这淫靡至极的景象更衬得她肌肤纯白如雪。
而她如玉笋高挺的酥胸更是被抓捏出了许多道青紫色的痕迹,那胸前的蓓蕾也微微红肿。
伛偻老人手轻轻抚摸过她尚在发热的雪腻肌肤,然后一把揪起了她的头发,冷笑道:
“平日里小穴不是半天都不会湿么,今天怎么流了这么多水?被那狗皇帝插爽了?呵,我们可还没玩够呢。今天不把你弄得喊爹,你休想休息。”
…………
林玄言在与那几位失昼城的修行者的交流中得知了近日的情况。
这一次天魔吞月的传说不同过往千年那般小打小闹,他们仿佛要借助这一次机会一举覆灭失昼城,甚至有几位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大魔头也渐次苏醒,例如三万年前蜃妖族的妖王蜃吼与雪国的国主雪山。
这些都是万年前曾经达到通圣之上那个境界的大修行者,即使如今得以复生,修为跌至通圣,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千年之前,他们便知道了天魔吞月传说的由来。
南荒陆沉之际,南海的古龙之王联合蜃妖与雪国一同布下了一道贯穿整个南荒的血尸大阵,只要诅咒不灭,沐浴龙血的生灵们将来万年来陆陆续续地苏醒,重新从海底爬回人间。
只是那道血尸大阵太过强大,几代当家曾经设法无数,却依然不知如何破解。
而今日,就连传说中的那头白色大妖,曾经屠城无数的白陆伏也渐渐苏醒了。
等到这些实力恐怖的魔头陆续登临,失昼城的抵抗必将越来越无力。
更何况南宫曾经进行过一次占卜,似乎有一尊实力更在那三座大妖之上的古魔也苏醒了。
甚至有许多失昼城的城民们觉得,失昼城的覆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许多心思动摇的人甚至已经叛变,投靠了魔族,争取一线生机。
这些事情在如今的日子里时有发生。
听到蜃吼与雪山的名字,林玄言又回忆起了许多往事,他喃喃自语道:“那条鲶鱼和那个雪人?白陆伏……好像也有点印象,是什么来着?”
那几个年轻的修行者听得瞠目结舌,心想剑仙大人虽然你实力深不可测,但是这牛也吹得太夸张了吧?
几万年前的古人你怎么可能见过?
季婵溪冷冷笑了笑,倒是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想到时候看你被那条鲶鱼和雪人撵着跑可就有意思了。
陆嘉静问:“那如今战事如何?失昼城还撑得住吗?”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修走上前,解释道:“失昼城如今分为三道防线,三当家主要负责对抗蜃妖族,二当家对抗雪族,而大当家……不清楚,只是今日听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大当家好像受了伤。”
另一个修行者摇头坚定道:“那定是动乱军心的谣言,我们大当家何等道法通天,那三个魔头若是与我们大当家捉对厮杀,定是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那女修撇了撇嘴,也没有还嘴,只是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陆嘉静问:“其他的呢?”
那女修继续道:“前几个月,那些魔物进攻失昼城,不过是试探性的进攻,派出的妖王也不过是那六首蜃妖那般级别的,只是最近战事忽然紧张了起来,三当家将所有人分成了七组,各自守一处边防要塞,我们此刻离三当家很是遥远,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但是据说……只是据说,那蜃吼好像亲自出手了,那边的局势应该很不好。”
陆嘉静又问:“那如何找到你们三当家?”
几个修行者面面相觑,显然还有些犹豫。
陆嘉静道:“我们与你们三当家和二当家都是相识许久的朋友,你们二当家犹是南庭国一个道姑的时候我们便见过。”
季婵溪也走上前,看着那个女修,道:“摊开手。”
女修摊开了手,季婵溪伸出食指在那女修的手掌心画了一个图案,那女修神色微变,怔怔地看着季婵溪,“这是我们失昼城的秘文,你为何会知道?”
季婵溪道:“这是南卿姐姐以前教我的,如果你想看,我还可以再写一些。”
女修抿了抿嘴,终于下定决心。
她掐了个法诀,从识海中取出一张崭新的地图递给了她,“这是如今我们这一边的防线图,你们可以循着图上的位置去找三当家,此图务必藏在识海,不要放在身上。”
季婵溪接过地图仔细地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地标看着有些头晕便交给了林玄言。
林玄言也着实没什么看地图的经验,又面不改色地交给了陆嘉静。
陆嘉静手指顺着地图上四通八达的线路走了一遍,在心里默默记住了几个标志性的点,然后收起了地图,道:“谢过几位。”然后她看了眼那两个地图都看不懂的少年少女,道,“与我走吧。”
林玄言和季婵溪便乖乖跟在了身后。
他们行走于失昼城中,黑发的容颜显得很是突兀,遇到几支修行者队伍的时候,他们差点被当做混入失昼城的魔物,几经解释才避免了冲突。
所幸一位担任指挥的女大将对于陆嘉静这位百年前曾造访过失昼城的女子有很深的印象,赠与了她一枚权力很高的腰牌,才使得她们在失昼城中畅通行走。
而那位女将告诉他们,七日前,南绫音带着杀力最强的几位修行者去往前线,一直奋战到如今还未归来,而最近天上仅有的那轮月亮越来越黯,南荒的魔息又越来越重,是很不好的兆头。
人烟渐渐荒芜。
季婵溪忽然问:“那几个妖王实力暂不明朗,但至少是通圣修为,我与陆姐姐都只是化境巅峰,若是贸然前往恐怕不好。”
林玄言略一沉吟,道:“只要是前世被我杀死的大妖,他们在道心深处对于我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所以蜃吼与雪山实力虽强,但一定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同境杀人绝非易事,为了以防万一,在你们没入通圣之前,我会尽量避免与他们交锋。”
陆嘉静唤出一朵道心青莲,浮于身前,她掐算片刻,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只看对方最强的战力,这次南荒席卷而来,最恐怖的地方莫过于化境的大妖数量太过巨大,那些都是万年前灵气充沛之时滋养出的妖孽,以如今的失昼城如何能够应对?即使我们侥幸杀了其中一两个妖王,对于局势影响可能也不会太大,况且……”
陆嘉静蹙起了眉头,面露忧色,“况且……我方才在占算之时,似乎有什么很强的力量遮蔽了天机。很有可能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大魔头。”
林玄言点点头:“若是局势真的不可阻挡,我便强行带你们斩开白头碑的法障离开。”
季婵溪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南卿姐姐。”
林玄言面不改色道:“到时候我会敲晕你的。”
季婵溪瞪了他一眼,满脸怒容。
陆嘉静望向前方,忽然道:“那是什么?”
在遥远的天际,昏黄与黑暗交割的地方,有巨大的影子在空中晃动,那些影子包罗万象,有悬浮空中的琼楼玉宇,有若隐若现的古老城池,其间云雾喷涌如大河奔腾,一个巨大幽蓝的影子游曳其间,发出一道道闷雷般的巨响。
而那云海大浪里,有一轮残月载浮载沉,明光时而撕破层障,时而又被云浪淹没在楼阁之间。
残月的气象越来越弱。
“那是上古蜃楼!”林玄言神色一凛,“蜃吼果然亲自出手了。”
即使是千里之遥,那似真似幻的虚影依旧扶摇天际,巍峨的琼楼高阁似是会随时倾塌,望得人心神摇曳。
“我先去,你们跟上。”林玄言仓促地说完了一句,一道长虹便挂在了半空之间,他的身影已然飞掠而去。
季婵溪与陆嘉静并未有丝毫迟疑,各展遁法,身形朝着那方疾速掠去。
一剑出城。
那一片的失昼城外,海水没有翻腾起丝毫的浪花,放眼过去皆是无垠的坚冰和覆盖着的茫茫黑雪。
天上落着雪,一片湿寒。
林玄言身形朝着那一处上古蜃市砸去。
一道道雪白的光线缭绕其间,那虚幻的影子在剑气的冲击下震荡起了巨大的波纹,轰然坍塌。
林玄言回到冰面之上,神色阴沉。
陆嘉静与季婵溪先后赶到。
那冰面之上满是尸体,有银发黑袍的失昼城修行者,也有那些被斩杀在此处的魔物。
“假的。”林玄言看着她们,缓缓摇头:“那些蜃楼幻象只是为了迷惑人,实际上的那场战斗很可能早就结束了。”
方才,林玄言在冲入蜃市之间时便察觉到不对,那上古蜃市怎么会如这纸糊的一般,一捅就破。
现在看来这残留的蜃市不过是为了造成一种两边还在交战的假象,而实际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而且显而易见,应该是失昼城这边败了,三当家南绫音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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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静与季婵溪冰雪聪明,自然也很快想通了这些。
黑冰之上寒风凌冽,死气逼人。
林玄言望向陆嘉静,认真道:“静儿,地图拿出来看看。”
陆嘉静取出地图递给了林玄言,林玄言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递还给陆嘉静,“静儿……你直接给我指出蜃妖神殿的位置吧。”
陆嘉静大惊失色,随后斩钉截铁道:“你要一个人去蜃妖神殿?绝对不行,现在不可冲动,绫音虽然败了,但未必身死,我们即使要救她也应该静下来好好计较一番。”
林玄言嗯了一声,扶额道:“我当然不是要孤身去闯蜃妖神殿,我与你们详细说一说我暂定的计划和失败后的处理方法。”
陆嘉静依旧不放心地看着他。
林玄言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们先回失昼城把情况告知他们,让他们早些调集队伍做好防范,季姑娘你按着地图上的方位去找二当家,将这件事告知她,一定要快。因为蜃吼在击败南绫音之后,很可能会一鼓作气联合雪山进攻那一方的要塞。”
季婵溪点头答应。
…………
失昼城的下弦殿中,一片肃穆。
为了让三当家出事的消息不外传而引发什么动乱,所以林玄言只联系了极少几位在军中位置重要的人。
而此刻大殿之间已是一片肃静,不安的气氛蔓延在每个人心间。
“我们三当家于两年之前亦迈入了通圣境,这场战斗即使失败,也不可能无法回来,这其中定有蹊跷!”
说话的是总统领,名为南征,曾组织过数十次城墙上的防守战,威望很大。
另一位女子将军忽然拍案而起,她恶狠狠地盯着林玄言,冷声道:“你们是今日才凭空出现的,来路不明,而我们在此处苦守了六个月,三当家偏偏在今天出事,你们定是南荒派来的奸细,先将你们拿下再说!”
林玄言同样冷冷地看着她,道:“若是我能将你们三当家带回来,这些话,你可以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
南征细细地打量着林玄言的神色,然后道:“你要一个人去蜃妖神殿?这路上凶险不必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哪怕你是通圣境,都九死一生。”
林玄言道:“我自然是乔装打扮混进去,然后寻找机会救上一救。”
另一位大修行者冷笑着看着他,嗤之以鼻道:“说得容易,在失昼城这几年的战斗里,也曾有扬言要独自去刺杀妖王的沽名钓誉之辈,要么是骗子,要么带着自己的一腔孤勇死了。但出于同情,我们居然还要为他们修碑供为英雄,真是可笑至极。如今又来了一个你这样自大的?”
林玄言摇头道:“既然有勇有胆,自然值得尊敬。何况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提出来。”
那人还欲反驳,南征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他望向林玄言,道:“若是公子不是玩笑,那你可以将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我们可以尽最大的力帮助你,此刻三当家的安危才最为重要。这位姑娘自称是三当家的朋友,请问你是……”
陆嘉静道:“我叫陆嘉静,数百年前曾做客过失昼城,虽短短几日,但后来也与绫音常有书信往来。四年前的试道大会,我们亦曾再会过。”
之前那位女子将军神色微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对陆嘉静行了个礼,“原来你便是大名鼎鼎清暮宫宫主,那这位莫非是……”
她的视线移向了林玄言那清秀的脸,她原本想说一个名字,但是怎么看都不像。
林玄言道:“我叫林玄言,无名小辈而已。只是与陆宫主已结为道侣。”
失昼城远在天边,自然无从知晓这个轩辕王朝路人皆知的名字。
但是清暮宫宫主已然出嫁,对方还是如此年轻的晚辈,许多人都觉得极其不可思议,但若他说的是真的,能年纪轻轻便得陆宫主芳心,本事肯定不会太差,或许真能担此重任。
林玄言继续道:“具体事宜我先与陆姑娘商议,然后让她把所要部署的事情告诉你们。”
南征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那你按你的做,我们会尽力帮你,但是我们也要开始我们自己的准备,做好你失败的打算。”
林玄言点头道:“自然应当如此。那我与陆姑娘先告退了。”
离开下弦殿之后,林玄言嘱咐陆嘉静先取出地图,在距离蜃妖神殿一千里的位置附近寻找合适的落点。
接着他取出了一张成色极好的符纸,咬破了手指,极其认真地在上面画了一道符,递给了陆嘉静。
陆嘉静接过符纸,愣住了,问道:“你写个牛字给我干什么?”
林玄言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有些无辜道:“静儿,这画的……其实是把剑。”
“嗯……哦。”陆嘉静端详片刻,无奈回应道。
“没关系,意思到了就行。”林玄言将符纸塞到她的手上,然后画第二张,也是一柄剑,连画了三张符纸之后,林玄言脸色苍白了许多,他深吸了几口气,调息片刻,才道:“这是千里传剑符,若是我有了危险,符纸便会剧烈颤动,只要你燃烧掉这张符纸,我便可与符纸交换位置。”
林玄言继续解释道:“但是我与符纸的位置必须在一千里内。所以你要找好合适的位置,最好让南征派几位大修行者保护你,若是你被发现,情况危急的话尽管逃走不用管我,我还有其他准备。”
陆嘉静问:“什么准备?”
林玄言答道:“我有一道剑意,三年前南海之上,为了不让语涵牵扯入北府,我用去了半道,如今还有半道,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直接斩开那方天地离开,没有人拦得住我。”
陆嘉静回想起了三年前南海上的场景,因为当时场面太过混乱,所以她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只是她隐约还记得那道剑,寂寞而绵长,似可以斩断光阴。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玄言道:“后面的事我与你细说,你转达给他们就行,我预感很不好,我先去往蜃妖神殿,迟则生变。”
林玄言将所有需要准备的事情与她交待完之后,陆嘉静收好了那道符箓,也不再犹豫,只是嘱咐道:“万事小心。”
失昼城的上空,再次挂起了一道白虹。
那道白虹落入城外,掠过尸体堆积的黑色冰原,消失得无影无踪。
茫茫冰原上,唯剩一轮残月高悬,光晕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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