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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易擎又想起了苏怀静其实是不会死的,裂天囊能够回溯时光,假使当年苏怀静能够死而复生,那就意味着这次也一样!可他欣喜了没有多久,忽然想起来那时苏怀静假借静姐之口告诉他自己安然无恙,然后又想起了裂天囊刚刚将他们送回此处。
欣喜之情瞬间消退了下去,易擎的脸色又再变得惨白一片。
他开始觉得喘一口气都像是掏心挖肺的痛楚。
“易擎!易擎!”
虞俦晃了易擎好几下,对方才恍恍惚惚的勉强转过头来看他,脸上淌着血泪,神情像是从炼狱里爬出的恶鬼般叫人恶寒,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后灵宝洞的修士愤懑的面孔,小心翼翼道:“谢修士要我告诉你,他没有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撑不下去了,而且伤口有魔气沾染,所以一直在恶化。”
平心而论,虞俦当然也很想痛骂或者教训易擎一顿,可说实话,魔军肯退兵可不是因为突然良心发现,而是易擎的实力摆在那里,假使这个本就没什么约束的疯子再发狂起来,现在的三界实在是经不起再一次的大战了。
所以对方无缘无故打伤谢南的事,也只能委屈灵宝洞勉强忍耐一下,好在受害者本身没什么情绪,反倒觉得理所当然。
“我险些杀了苏道友,难怪他会如此愤怒紧张。”谢南在师长的救治下稍稍缓解了一些,他摇了摇头,显然还记得自己当时被易擎一招打伤的时候,又看了看苏怀静,咳了两声,“罢了,有因有果,我当初险些杀死苏道友,如今被他讨还,以后各不相欠了。”
灵宝洞中人听他如此说话,纵然生气,也再无话可说,便带着谢南离开了;热闹没得看,人自然也都散去了。
虞俦只能感慨倘若世间多一些谢南这样的好人,那当有多好。
而易擎只是红着眼睛,将苏怀静抱起,一步步走回了自己在雪照山的居所。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现在的番外想看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易凤知的三角恋【喂】
一个是战乱的三界
没有别的话那就等这两个番外更完我确定完结了
正文的完结大概还有几章
第118章 回来
四周实在静的出奇。
苏怀静阖动着双眼, 这次模糊的视野里所呈现的房间已不是之前那个风雨交加的陋室了, 反倒是一处极陌生的房间。这些时日他醒来的时候并不多,不过大概也看得出谢南的拮据跟潦倒, 他们二人虽说都是修士, 可伤的伤, 病的病,只能避着魔军走。
想来这时是回到谢南的师门里了。
过没有多久,忽然有个人影投入眼瞳之中,苏怀静眨了眨眼, 好半晌才发现是易擎,只是对方容貌枯槁憔悴,倒比他还要更像是个病人。易擎衣襟上还染着一滩鲜血, 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看着苏怀静醒来, 目光似投入了石子的潭水般稍稍动荡了起来,那目光自长睫下望来, 凝凝出神。
苏怀静的心忽也忍不住动了起来, 易擎极沉静的,好似苏怀静苏醒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般,哑着嗓音柔声道:“你饿不饿,厨房里煮了粥, 我去拿来喂你。”他也不等苏怀静回答,又立刻站起身来出去了,身影几乎有些踉跄。
其实苏怀静并不想喝什么粥, 但是既然易擎出去了,他自然也只好耐心等待,伤口处已没有那个雨夜时那般隐隐作痛了,只是还是无力。而比起这件事更重要的,其实是谢南的安危,见到易擎的第一刻虽然欢欣与喜悦占据了大半,但是警钟却也随之敲响了起来。
谢南。
谢南曾经误杀过他,假使带着自己叫易擎撞见了,也不知易擎会怎么样想,不说两人本就有一段仇恨,就是易擎的性子,也怕是要惹出什么祸端来。
易擎来得很快,几乎只在苏怀静刚思虑过对谢南的担忧,他就如同龙卷风一般的刮了进来,然后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口热粥已经喂到了嘴唇边。粥大概已经煮好有段时日了,虽然热,但是并不烫口,苏怀静一口口吞咽进去,只觉得干得几乎冒烟的喉咙似乎都被滋润了些,他张了张嘴,低声道:“天穹。”
这个名字已没有人会叫了,易擎怔了怔,目光幽魂般的落在了苏怀静的面容上,痴痴的,像是出了神。
“你醒了。”易擎的语气平静无波,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苏怀静的脸,好似刚从梦中醒来似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寻常人应有的喜悦与畏缩,“你真的醒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刀锋擦过嶙峋的石头那般干涩,似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粥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有些还溅在了易擎的衣摆上,可他只是恍惚的看着苏怀静,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阿静。”
易擎轻声道:“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苏怀静的嘴唇稍稍绷紧了,沉默的“嗯”了一声,他纵然再不清楚说话的场合,也知道这一刻绝不该说起谢南的事,起码不该责问易擎。而当易擎靠在他的腿上,头挨着受伤的腹部时,苏怀静也只是无声的轻轻抚摸了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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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易擎枕着苏怀静的腿,眼睛闭了好阵子,缓缓道:“阿静,咱们隐退吧,我觉得很累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魔军,现在他们已经退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你不喜欢的纷争了,而人族自己的事,就都与咱们无关了。”
“是吗?”苏怀静淡淡道,“你放下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还是恨他们,只是觉得毫无意义了,我错过的岁月太多,这一切都好像是无用功,魔族入侵,我既感觉不到开心,也感觉不到快活,只是觉得空荡荡的。”易擎垂着头,并不能看见脸,只听得见语气沉闷的近乎凉薄,显得有点过分安静。
苏怀静不知道怎么开导他,过了好半晌才缓缓说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总是这样的,很多事情也许有一个很好的开始,但结局却未必真就如你所想那般,世上的事情,多数都是如此的。”
“爹已经在家里等我们了。”易擎轻轻道,“阿静,我们回去好不好,易家现在也已经没了,那些应当死的人也都已经死了,我不想有一日见到你也离开我,就像之前那样,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软弱的易擎实在是很不像苏怀静记忆中那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但是仇恨过后的空洞期却也并非不能理解。易擎靠恨持续活了一千余年,当此刻大仇得报,觉得茫然无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放心,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苏怀静的手压了压易擎的鬓角,忽然轻声道:“对了,送我来的那个人呢?他还好吗?”他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你一定对他动了手,所以不必瞒我,你是什么性子我一早就知道,也绝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这么说够不够清楚明白?”
“他没有死。”
这对苏怀静而言,已经是一个足够的好消息。
“你想去看看他吗?”易擎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可是语调阴阳怪气的,夹杂着点冷冰冰的讽刺意味,听起来几乎有点像是在吃醋,沉默了阵子,他又似是不甘寂寞般的说道,“他就是当初杀你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苏怀静轻轻摸了摸他的脖子,平静道:“我知道,我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又不是上了年纪的北丘公,更别说北丘公虽然人老,但仍旧是耳聪目明的很。我跟他的冤仇我尚且不追究,你愤愤不平什么,要是较真起来,倒是你欠他师妹一条命,所有事都是因你而起。可是说到底,你又是因为他们的先祖而生出怨恨,才有这些事情,倒不如放下,许多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楚。”
易擎沉默了片刻,静静伏在苏怀静的大腿上,呼吸的起伏不太明显,但身体的每个动静都在苏怀静指下毕露无疑,温顺的仿佛一只巨型动物。
胸腹处的巨大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苏怀静隔着衣服摸了摸,真怕自己一只手能伸进体内去,好在那儿虽然有些软,但似乎已经长出肉来了,隐隐约约叫他松了口气。
“阿静……你当日离开,是不是很生我的气?”易擎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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