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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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顿时一愣。

这是他的儿子啊,他那一眼,什么意思?

可是没等他看明白,人家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稳婆听到萧铎那话,却是想起了之前所说的什么皇后跟着前未婚夫逃跑啊,以及刚才皇后誓死维护前未婚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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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想着,该不会皇上有所怀疑吧?

如果真出现这种事,那可是皇室丑闻,到时候不用皇上说,她都明白,她这条老命必然是不能保住的。

那必然是杀杀杀,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稳婆想明白这个,当下罔顾事实,连忙上前恭维地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费尽千辛万苦豁着性命为皇上生下的小皇子啊,您瞧他这眉眼,还有这鼻子,还有这嘴巴,没有哪一处不像皇上您的,这一看就是皇上的血脉啊!”

事实上是,这小娃儿现在根本看不出样子呢,刚从娘胎里出来浑身都是肿的,能看出什么?除了那眼缝狭长得确实是像皇上,其他没有一处像的!

顾大夫也看出了端倪,他也不想活生生因为这种皇室丑闻枉死在这里啊,连忙上前,恭敬地道:“说得是啊,这位小皇子生得实在是俊俏可爱,假以时日,必然是龙章凤姿,一如皇上那般气势非凡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为了性命,顾大夫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

萧铎听到这话后,其实是更加疑惑了。

眼前这个红肿的皱巴小老头像自己?他有这么丑吗?

不过想到稳婆所说,这小东西是阿砚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他也就决定,便是他丑得人神共愤,他也只能认了。

当下他点头,淡声道:“这是朕的皇后为朕生下的血脉。朕如今唯独这一个孩子罢了,以后朕也不会有其他骨血。从今日起,不许叫他小皇子,他以后便是朕的太子,是大夏国的储君。”

这话一出,屋子里里外外自然是跪了一片,入耳皆是恭维之词。

反倒是萧铎手底下的小皇太子,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躲在襁褓中的小腿儿竟然抬起来,那个样子仿佛要踢腾一番,而且是冲着萧铎这个方向踢的。

只可惜,他身子细弱,又是被裹在襁褓里的,再是用力,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

萧铎见他这样,倒是想起他在阿砚肚子里胡乱踢腾的情景,一时心间泛起柔情来,竟有了点当人父亲的自豪感和使命感。当下抬起手来,拍了拍那被踢得扑扑作响的襁褓,安慰他说:“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父皇教你功夫。”

萧铎这么一说,旁边众人又纷纷恭维起来,无非是小皇太子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已经能如何如何,将来必然是一代明君之类的。

萧铎也懒得听这些人的恭维之词,当即回首,命人大家全都退下,独留了夏侯皎月在这里照顾阿砚。

至于刚生下来的皇太子,自然是被他一挥手,直接命令皇太子乳母带下去喂养了。

待到产房里总算情景了,萧铎坐在一旁,盯着床榻上疲惫睡去的阿砚,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睡前的话。

她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第152章 阿砚的通房丫鬟

阿砚这一觉睡了约莫大半天,一直到深夜时分,夏侯皎月想着该醒过来喝些东西,不然再这么睡下去,难免对身子不好。

于是她从旁提议萧铎:“也该把皇后娘娘叫醒了吧?”

萧铎想想也是,便点头。

其实阿砚也是睡饱了,夏侯皎月唤醒她后,她迷茫地看了看眼前的人。

夏侯皎月端着一碗粥,凑上前,柔声道:“娘娘,你觉得怎么样?”

阿砚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后来又想起生产的阵痛,便又皱了皱眉眉头。

夏侯皎月一时笑了:“娘娘,这是四红补血粥,厨房熬了三个时辰的,你好歹用一些吧,补血益气的,如今你身子亏空得厉害,喝这个最好了。”

阿砚想想也是,便勉强着要坐起来,可是夏侯皎月自然不会让她坐,当下自己捧着碗,亲自伺候她吃了。

萧铎见阿砚醒过来,自然是松了口气,看着她半躺在那里,在夏侯皎月的伺候下喝粥,喝得柔腻的鼻尖处都渗透出些许晶莹的汗珠来,这才觉得,她好像是真活了过来。

之前她脸上毫无血色,气息也是全无,那一刻他几乎是手脚冰冷地在颤抖,险些以为他就这么失去她了。

闹腾了这么大半响,提起的心这才归了位。

一时不免又想起当时她所说的话,不由拧眉道:“以后不许说什么生生死死的话。”

阿砚生完了孩子,气息虚弱,懒得搭理她他,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喝粥。

萧铎当下也就没动静了,他看了看夏侯皎月,忽然过去,淡声命道:“你从旁伺候着就是了,我亲自来喂。”

夏侯皎月虽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当下将粥递给了萧铎,自己来到床尾处帮阿砚检查了下被角。

萧铎这个人在朝堂上能够威慑百官,在行伍中能够威震诸将,可是喂人喝粥这种事,经验并不多。唯一的经验还是以前喂阿砚。

不过好在他很有天分,行事竟然颇为细致,一勺一勺地喂着阿砚,倒是颇让阿砚舒坦。

谁知道正喂着,萧铎却盯着阿砚,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之前睡过去时,曾对我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阿砚有些诧异,想了想:“我有说过什么重要的事吗?没有啊?”

萧铎一边将一口粥喂到阿砚口中,一边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当时确实这么说的,好歹回忆下,打算告诉我什么?”

该不会和霍启根有关系吧?这是萧铎隐隐的担忧。

阿砚拧眉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啊,原来你说得是这个啊!”

萧铎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阿砚眼珠一转,恰好看到床位处夏侯皎月正贤惠温柔地帮自己收拾着东西,她唇边泛起一抹笑来,却故意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已经把咱家孩子生出来了吗?我记得是个儿子!”

萧铎点头:“是,已经被我封为皇太子了。”

这么说着时,他想起了那个满脸通红的皱巴巴老头……

阿砚顿时眼前泛起兴奋:“快,将我儿子带过来,我要看看!”

刚才怎么差点就忘记了这茬,她凭空添了一个儿子啊!

萧铎虽然不情愿,不过看阿砚满脸的期待,又知道那儿子是她豁出性命生下的骨肉,自然不忍让她失望,当下出声,命令下人将自己的儿子抱过来。

一时这小娃儿被报到阿砚前,俗话说母不嫌儿丑,阿砚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孩子。当下让萧铎抱到自己眼前,细细地端详。

也是巧了,这小娃儿睁开了那狭长到眼缝,懒懒地看了阿砚一眼后,竟然仿佛带出点笑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至少在阿砚眼中是好看的,阿砚一下子喜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我儿子他对着我笑呢!他对着我笑!”

尽管作为一个大夫,她明白刚出生的小娃儿按理说看着眼前都是一团雾,根本看不真切的,可是她依然惊喜莫名,总觉得孩子仿佛知道自己是他的生身母亲一般。

阿砚又欢喜地抱着这儿子好生打量,看他眉眼鼻子看他下巴,最后喃喃地道:“萧铎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眼睛和鼻子像极了你,只是那嘴巴和下巴都像我。他以后长大了一定很好看,会有许多姑娘都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八辈子了,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阿砚现在看着儿子就觉得这是自己的命,比眼珠子还要珍惜。

而且是越看越觉得儿子好,儿子简直是天下无敌,能赛过天底下的一切!

至于萧铎?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产妇是善忘的,萧铎那是谁?

因为阿砚现在刚生产,并不敢用力,所以她这么对着儿子端详的时候,一直都是萧铎抱着的。

此时萧铎凉凉地提醒说:“你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

不够,怎么能有够呢?阿砚现在恨不得看儿子看一辈子!

“怎么了?”她不解地望着萧铎。

萧铎挑眉:“把他抱下去吧,让乳母去照顾。”

他说这话,可算是让阿砚不高兴了。

“为什么要把他抱走?我辛苦生下的儿子,我就想一直看到他。乳母抱走?不行不行,让他就躺在我身边吧。我要醒了后就能看到他。”

“你……你讲点理吧……”萧铎其实并不敢和阿砚硬说,忍不住放下身段,软声这么哄道。

“不行,我就要儿子!”阿砚固执得很。

萧铎没办法,只好让步了。

事到如今,他连霍启根的事情都能让步,更何况区区一个儿子呢?好歹儿子还是自己和她的血脉骨肉啊!

“好,那就放在这里,你随时看。不过呢,他若是哭闹不休吵到了你休息,那就必须让乳母把他抱走了。”萧铎也是有底线的。

“好好好,我儿子这么乖,一定不会吵到我的。”阿砚开始为儿子背书。

萧铎也是没办法,当下命人在阿砚身旁矮榻上放了一个小床,就此将小皇太子安置在这里了。

他本来以为事情就此了了,可是没想到让他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

原来阿砚自从生了这儿子后,那真是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每每醒过来后,根本连看萧铎一眼都不曾,直接不错眼地盯着儿子瞧。

有时候儿子熟睡中一个甜美的笑颜,她也跟着呵呵呵傻笑。

有时候儿子饿了或者困了撇开嘴要哭,她便心疼得要落泪。

而萧铎和她说话,好几次她都是带搭不理的,语气非常敷衍。

说白了,萧铎在她眼里已经毫无地位了。

而最让萧铎无法容忍的是,有一天阿砚甚至和他提起:“你每晚批改奏折要到很晚,这样子有点影响我和儿子休息,是不是你该搬出去,不要和我们一起住了?”

她歪头想了想,又提议说:“或者说你该会宫里去了吧?”

因为这次她的生产提前了,根本没来得及回宫,是以萧铎如今是陪着她在这处小镇子里安顿下来的。

听夏侯皎月说,因为萧铎在这小镇子里,如今小镇子旁以及聚集了大量的皇家侍卫把守,每日都要朝廷要员出入这个小镇,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也三不五时过来,希望见萧铎一面,或者说来探望尚在月子中的皇后娘娘。

更不要说每日里从边关要塞或者各地下属送来的奏折文书了,那更是络绎不绝。

简单地说,这小镇子一下子从原本默默无闻的小镇变成了机要之地。听说这里的老百姓跟着贩卖各种小吃糕点还开起了各样店铺,如今很多人已经发了大财。

阿砚以商量的语气和他说:“你先回去宫里吧,要不然这样下去,外面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她已经有了“抛弃前未婚夫,一女嫁二夫”的名声,若是再有个蛊魅君王的好名声,那估计是要流芳百世了。

萧铎冷扫她一眼:“你管这些呢,先让他们说去,到时候我自有手段收拾他们。”

这点子流言蜚语,萧铎还不看在眼里。

此路不通,阿砚也懒得说了,一时脑中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霍启根呢,你放了他吗?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萧铎听她提起霍启根便觉得不喜,可是无奈她生产之时自己已经答应了要放走霍启根的,当下便是再不喜欢,也只好道:“放心,如今虽然依旧关押着,可是已经派了大夫过去诊治伤势,过一段等伤势好了,我就请他离开。”

难得他用了一个“请”字,这在萧铎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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