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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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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的脸色也不好看,目光冷冷地从南宫姝身上扫过,吓得南宫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轻哼了一声,燕王转身看向外甥,问道:“君陌,你怎么说?”

燕王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虽然南宫墨的身份比南宫姝更高,刚刚在门外听到的一番话也让燕王对南宫墨的印象不错。至少比胆敢嫌弃他外甥的南宫姝要好得多,但是这并不代表燕王殿下就乐意楚国公府嫌弃自己亲妹妹唯一的儿子。如果君陌也中意南宫倾也就罢了,但是如果君陌不中意的话,南宫姝敢不嫁就去死吧,区区一个国公的女儿也敢嫌弃他萧攸的外甥!

卫君陌垂眸,平静地道:“舅舅,外甥遵从皇外祖父的旨意。”

燕王皱眉,蔺长风连忙笑道:“燕王殿下,陛下下旨赐婚的是楚国公府的嫡女。何况,清行的身份,自然是必须娶真正的嫡女才配得上。”蔺长风特意将真正两个字咬得极重。在场的人无不明白他的心思,南宫姝的脸色又白了白。

燕王素来知道蔺长风和卫君陌的关系极好,见卫君陌不反对也明白了外甥的意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南宫怀道:“既然如此,南宫小姐有空去王妃那里坐坐吧。”

说完又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递给南宫墨道:“本王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玉佩是当初本王就藩幽州的时候长平送的,你拿着玩吧?”

我可以不收么?南宫墨心中暗暗盘算着。正想要开口,只听燕王道:“这些年委屈你了,看着是个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委屈的本王替你做主。若是有什么不懂,也可以问问王妃,让君陌带你去就可以了。”

南宫墨思索了一下,瞬间明白了燕王的意思:本王知道你觉得这桩婚事委屈,但是本王的外甥更委屈。既然陛下赐婚,委屈不委屈都要办。本王也不太满意你在乡下长大没学过什么东西,但是本王看你还算聪明,回头本王让王妃教你。

“……”皇家的人说话都这么一言七转,一语多义,一句话安抚,威胁,许诺统统齐全高端大气上档次吗?

16、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宫墨还是接过了燕王送手中的玉佩。

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有两个是王爷,一个将军,一个杀手,一个看起来也不简单。硬拼是绝对没有活路的,她从来没想过亡命天涯。

另外,那个紫眼睛似乎抓到了一点点她的小辫子,必须想办法把小辫子扯回来。

最后,她也没自恋到觉得卫君陌非她不娶,所以只要双方都同意他们还是有希望和平解决这件婚事的。

再然后,卫君陌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看的男人。有美男不上前虎摸,揩油,天诛地灭。最后一句是小妹那个花痴说的。

“多谢王爷。”南宫墨双手接过玉佩,恭敬地道。

燕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冷冽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暖意。虽然是在乡间长大的,到底是真正出自名门的嫡女,待人接物倒是比养在楚国公府里的那个要好多了。燕王不是什么生在富贵窝里的皇二代,当初也是跟着当今陛下从战场上杀出来的。虽然说不上什么军功彪炳,却也是腥风血雨中来去自如的。对于女子,自然看不上那些娇滴滴的,遇到一点小事恨不能娇喘一声,晃晃身子直接晕过去的。男人喜欢妖娆妩媚,小鸟依人的女人不错,但是妻和妾是不一样的。

点点头,燕王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回头又看了卫君陌一眼,温声道:“这几天没事,带南宫小姐去见见你舅母和表弟。”

“是,舅舅。”卫君陌沉声道。

交代完了外甥,燕王就准备要转身走了。他到了丹阳,第一件事就是过来南宫家的别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办呢。如今见了南宫墨自然也不能在再久留了。

“启禀王爷,小女有一事相求。”南宫墨突然开口道。

燕王回头,平静地望着南宫墨。周王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南宫墨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不客气。”言下之意,第一次见面就有事相求,南宫墨未免太不知规矩了。燕王并未动怒,只是挑了挑眉道:“你说。”他相信眼前的少女是个聪明的女子,不会提什么非分的要求。

在南宫家一众人紧张地注视下,南宫墨垂眸淡淡道:“家母生前一直对小女的名字只是耿耿于怀,小女遵从母亲遗愿,改名为墨,请王爷做个见证。”

燕王蹙眉,看向南宫怀。这事虽然他能做主,但是到底名字是父母所赐,不经父母同意擅自改了是为不孝。南宫怀张了张嘴刚要反对,正好对上南宫墨略带冷意的笑容。不知怎么到了口中的话就被堵了回去。南宫墨含笑的眼底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如果他想要反对,最好考虑一下后果。

南宫怀气得不轻,堂堂楚国公纵横半生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威胁了?!

“舅舅。”站在燕王身后的卫君陌突然开口道:“此事清行也听说过。当初清虚真人曾言此名不祥。”

“此话当真?”燕王思索了片刻,便直接略过南宫怀下了决定,“那就改了吧。就叫南宫墨,南宫夫人出身书香名门,一个墨字也是当得。”当然要改,名字不祥怎么好跟君陌成婚?必须改!

南宫墨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燕王身后神色冷漠,巍然不动的卫君陌。其实,卫君陌的话也算是取巧了。当初清虚真人说的是倾城这个名字不祥,而非倾字不祥。但是燕王显然不会在意这些,而卫君陌也没有打算详细的解释。

“楚国公,本王做主南宫大小姐改名南宫墨如何?”

南宫怀笑容有些僵硬。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自然是听王爷的。”燕王这才满意地点头道:“你这丫头倒也孝顺,本王看你已经及笄,可有取字?”

郑氏母女俩闻言,不由在心中暗恨。没想到燕王竟对南宫倾如此满意,看样子还想要亲自为她赐字。若是如此,南宫倾一回到金陵皇城,在一众闺秀之中可就是头一份了。

南宫墨浅笑道:“回王爷,小女曾跟随一位老大夫学医,师傅赐字无瑕。”

“哦?你还会医术?”燕王更加感兴趣了。南宫墨原本就没打算隐瞒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这种事瞒也瞒不住,“略知一二。”

旁边的周王再次开口凑热闹,笑眯眯道:“小丫头,那你看看三哥如何?刚刚回来的时候三哥可说有些不舒服呢。”南宫墨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周王。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从进门开始就面带笑容,话也不多,但是每一次插话总是让人感到不舒服。但是如果说他有什么敌意的话,她又完全没有察觉出来。只能说,这位王爷殿下天生就惹人嫌还沾沾自喜。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向南宫墨。南宫墨想了想,道:“王爷,能否让小女把给脉?”燕王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这种情况下还第一个跑来南宫家见她,南宫墨也不得不承认燕王确实看重卫君陌这个外甥。

燕王伸出手,南宫墨神色平静地扣住他的脉搏沉吟了片刻道:“燕王殿下曾经受过重伤,想必是留下了一些后患。”

周王嗤笑,“当年三哥在战场上替太子挡了一刀天下皆知。”

是么?我就不知。在心中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南宫墨面上平静如水,“王爷每逢阴雨,劳累过度,伤处附近便会酸痛难忍,严重者可致经脉痉挛甚至晕厥。”

周王顿时笑不出来了,燕王的毛病显然他也是知道的。

“可有法子治疗?”燕王平静地问,心中却并不抱什么希望。连许多老御医都无法可施,南宫墨年纪尚小,能够把出来病情就已经说明确实是医术不凡了。

南宫墨想了想道:“我先开一副方子王爷用用看,可以减轻痛楚。如果有效,三个月后可为王爷施针。王爷受伤时间太久,养伤的时候也出了些漏子,想要完全恢复有些困难,但是应该能好个七八分。”

“大言不惭……”

“老四。”燕王皱了皱眉,道:“如此就辛苦你了。君陌,回头你将药方送到我别院来。本王还有事,先走了。楚国公,告辞。”

“是,舅舅。”

南宫怀连忙道:“王爷请,臣送王爷出去。”

出了南宫别院,周王扬眉道:“三哥,你真相信那小丫头?”

燕王不以为意,淡然道:“试试又有何妨?”

周王摸着下巴,看看身后的南宫别院,再看看卫君陌,笑道:“君陌啊,看来长平不用为你担心了,这南宫姑娘看上去倒是不错。”

“谢四舅关心。”卫君陌垂眸淡淡道。

不担心?只怕他现在才真正要开始担心吧。那个丫头…可不简单。第一次见面就想要挖他的眼睛,他可不相信她会那么顺从的同意这门婚事。倒是很会顺水推舟,舅舅上门一趟倒是帮她解决了擅自改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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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都是贱人

大厅里,南宫墨淡定地坐在一边听着郑氏和南宫姝你一眼我一语的说话。

“大小姐,你这是何苦?就算你真的要改名字,好好跟老爷说就是了,何苦闹到燕王殿下跟前,这若是传出去了……”郑氏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道。南宫姝也跟着道:“可不是么,大姐。这件事当真是你做得不对了,就算你真的对爹爹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让爹爹如此难堪啊。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

南宫绪凝眉,有些担忧地看着南宫墨道:“倾…墨儿,一会儿跟爹陪个不是吧。”

南宫晖皱眉,看了看大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墨儿,何况,王爷不是没生气么?还对墨儿颇有好感,既然墨儿要嫁给靖江郡王世子,能让燕王殿下喜欢自然是最重要的。”其实最初南宫姝提起要墨儿代嫁,他并不是真的就乐意用墨儿替换姝儿。他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父亲将墨儿接回金陵而已。这几年他和大哥也曾经跟父亲提过几次,却都被父亲给驳了回去。不同意难道要墨儿在乡下变成一个老姑娘?无论如何,郑氏有一句话说得还是对的:墨儿年纪不小了,真的应该考虑婚事了。只是没想到,燕王会这么快就来,还当场逼父亲做了决定。

卫君陌除了那不可说的身世和那一双诡异的眼睛,别的其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可惜,世人最看重的偏偏就是身世。

“婉夫人,二妹,我的事情不捞两位操心。”南宫墨淡淡道。

郑氏暗暗咬牙,暗中攥紧了手心。婉、夫、人?!这个小贱人当她是上不得台面的侍妾么?就算她没有御赐的诰命,外人见了她谁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南宫夫人。正室称姓,贱妾称名。就算是她当侧室的时候下人也称呼一声侧夫人,郑姨娘。这婉夫人虽然也叫夫人,但是其中却是天壤之别。这是那些没规没矩的人家,老爷宠妾灭妻,而且宠得还是贱籍出身的妾弄出来的不伦不类的称呼,一般官宦人家根本就没有。南宫倾分明是膈应她。

“大小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我就算出身低微也是清白人家出身,拜了祖宗祠堂,被老爷扶为正室的。你这样说话,叫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说着,就举起手帕抹眼泪,一边呜呜咽咽地捂着脸痛哭起来了。

“大姐?我娘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一回来就欺负我娘亲?”南宫姝恨恨地瞪着南宫墨也哭得梨花带雨。

“这是怎么了?”南宫怀一肚子怒火回来,就看到妻女哭成一团,扫了南宫墨三人一眼不悦地问道。

“爹爹…”南宫姝扑进南宫怀怀里,哭泣道:“爹爹,你把女儿和娘亲留下丹阳吧,咱们再也不回去了。”

南宫怀皱眉,道:“到底怎么了?”

郑氏含泪道:“都是妾身不好,呜呜…妾身出身低微,在大小姐眼里只能当个贱妾。老爷…妾身,妾身没脸活了。”说着,郑氏起身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夫人,不可!”南宫晖脸色顿变,连忙伸手去拦。如果郑氏真得出了什么事,传了出去墨儿的名声……

“二哥。”一直柔若无骨的素手轻轻抓住了南宫晖的胳膊,“二哥,她们在哭什么?”

南宫晖一怔,心中一喜,“墨儿,你肯叫我……”

碰!

郑氏收势不及,一头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虽然没有头破血流,但是脑门还是痛得有些嗡嗡作响。郑氏一脸难看地望着同样神色僵硬又有几分尴尬的南宫晖。南宫晖勉强一笑,“夫人,你…没事吧?”

“呜呜,让我死了吧……”郑氏反应极快,继续痛哭起来,作势还要撞柱子。心中却对南宫墨更多了几分警惕,这才多长时间,南宫晖对她的称呼就已经从母亲变成夫人了。因为她自己没有儿子,这些年她对南宫绪南宫晖兄弟俩当真是不差,没想到…果真不是自己生的就养不熟么?!

“够了!胡闹什么?!”大厅里乱成一片,南宫怀头痛地怒道,“倾儿,向…夫人道歉!”实在不想闹腾了,南宫怀也不强迫南宫墨叫母亲了。

南宫墨抬眼,清澈地眼眸里写满了不解,“我做错了什么?二哥,婉夫人在干什么?”

南宫晖苦笑,虽然他很高兴墨儿愿意开口叫他,但是眼前这情形……

“如果要自尽的话,最好是再后退几步,冲过去地时候也要快一点。不然,婉夫人你就算撞到今天晚上,做多也只是起个包而已。不过…也要小心脑震荡。”南宫墨认真地道。

郑氏脸上剩余的悲痛也僵掉了,被人拆穿了自己的做戏,她恨不得拿个东西堵住南宫墨的嘴!南宫墨继续道:“父亲是要我道歉什么?”

南宫怀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郑氏是南宫家的当家夫人,你不愿意叫她母亲就称呼一声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给我收起来!”

“婉夫人。有什么不对?”南宫墨认真地请教。她不就是叫夫人么?

南宫怀脸一黑,怒道:“谁教你如此称呼的?”

南宫墨理所当然地道:“前年我跟师傅去城外李家给李夫人看病,他们家的那个宠妾就是这么称呼的。听说是李夫人怀孕的时候从楼子里带出去的,我还听到李家的下人偷偷议论,说等李夫人病死了李老爷就要立那位眉夫人为正室。父亲,楼子是哪里?婉夫人也是从楼子里带出来的么?”

郑氏尖叫一声,身子一晃终于忍不住气晕过去了。

“娘亲?!”南宫姝连忙扑过去扶住郑氏,哭泣道:“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让大姐这么糟蹋娘亲么?”

“我说错了么?”南宫墨无辜地望向南宫晖和南宫绪。南宫绪有些尴尬地偏过头道:“墨儿,以后别听那些话,夫人…嗯,夫人不是从楼子里出来的。”

“那是哪里?”南宫墨眨眼,“李夫人哭诉的时候我听到了,她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连娘家都没有,又不是当家夫人做主抬进门的,自甘做妾的都是贱人。”

搂着郑氏的南宫姝只觉得臂弯里一沉,郑氏这次是当真晕过去了。

“够了!”南宫怀怒瞪着南宫墨道:“我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你给我好好学学规矩!再敢胡闹,小心扳子侍候。还有你们…刚刚的话敢传出去半句,小心你们的小命!”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神色各异的下人。众人连忙道不敢,心中不由暗叹大小姐厉害,居然能将夫人给气晕过去。

“还不送夫人回房休息!”轻哼了一声,南宫怀怒气匆匆拂袖而去。南宫姝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可奈何,只得幽怨地望了南宫墨一眼,亲自送孙氏回房去了。

18、郑氏的恨意

大厅里顿时清净了许多,南宫墨耸耸肩淡定地看向两个神色复杂的兄长。

许久,南宫绪方才叹了口气,道:“二弟,送墨儿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南宫晖点点头,道:“墨儿,咱们走吧。二哥早吩咐人将你的院子收拾好了。”南宫墨点点头,“有劳。”

“不必这么客气,我是你二哥,有什么缺了短了的直接跟二哥说就是了。”南宫晖满脸歉意地道。

南宫墨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轻声道:“有劳二哥。”

南宫晖顿时笑逐颜开,“快走吧,看看喜不喜欢院子,不喜欢二哥给你换。”

目送兄妹俩离去,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南宫绪一个人。南宫绪深深地叹了口气,墨儿还没有叫过他一声大哥呢。罢了,慢慢来吧。

内院,郑氏的房间里。郑氏脸色扭曲地靠在床头上,一挥手将南宫姝送上的茶水掀落在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将南宫姝也吓了一跳。

“娘。”

“姝儿…娘的命好苦啊。”郑氏愣了愣,搂着女儿放声痛哭起来。南宫姝连忙劝道:“娘亲,你别难过,爹爹一定会替咱们做主的,南宫倾她得意不了多久!”郑氏冷笑一声道:“做主?指望你爹?”

南宫姝疑惑,“怎么了?爹爹可是最敬重娘亲的。”

郑氏摇摇头,道:“姝儿你不懂,你爹若是真得想要替咱们做主,刚刚南宫倾说了那些话他岂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爹素来疼你,但是今天若是说那些话的人是你,只怕你爹爹也不会手下留情。”南宫姝蹙眉,不信地道:“难道娘觉得,比起我爹爹更疼爱南宫倾么?”若是爹真得疼爱南宫倾的话,又岂会将她扔在丹阳好几年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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