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1)
周垚冷笑:“干爹们身体可好?”
伍春秋道:“别说你不婚主义,就是我这种离过一次婚的,也经常被非议。前几天我还听领导和我一个同事在背后说我,说我离过婚,所以脾气不好,说要多让着我。我真无语了,好像离过婚就是反社会人士,要不就是生理有问题,要不就是心理变态。”
周垚抬眼:“这个我承认,我心理变态,常年看医生,但这两年没去了。你们要是心里有困扰,我也可以介绍我的医生给你们,角度独到,分析专业。”
伍春秋瞪大眼。
周垚却轻描淡写:“别这么惊讶,在美国人人人都要见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自己一周也要见一次他的心理医生。我有个同学现在还留在美国,转读什么变态心理学。反正按照她的话说,但凡心里有点不痛快不爽的,在广义上都会一种‘变态’的表现,常态变了,可不就是变态么?”
伍春秋专心听周垚说话,任熙熙却消失了一分钟,两人都没注意。
不会儿,任熙熙从周垚的卧室里摸出来,笑嘻嘻抬起手臂,手指头上还挂着一件男士外套。
“嘿,仇先生的?”
周垚扫了一眼:“嗯。暂时没有找第二个床伴的打算。”
伍春秋却有不同看法:“真的只是床伴?”
周垚:“叫炮、友我也不反对。”
伍春秋问任熙熙:“是社会进步了,还是我落伍了。熙熙,换做是你,你会和炮、友一起去看电影吗?”
任熙熙坐了回来,仔细想了下,说:“那好像是情侣才做的事吧?”
周垚笑容妩媚:“那是因为那天刚好顺路,再说你的事也是他们公司的重点业务,他身为股东也得亲力亲为盯着点吧?”
伍春秋煞有其事的挑眉:“哦是吗?可是在此之前,我和仇先生连话都没说过,他怎么就突然这么上心了?”
周垚反问:“那你的意思是,下回你和外事男约会,我别叫他了?”
伍春秋连忙摆手:“不不不,叫还是要叫的。我只是觉得,你俩的相处和我认知的那种炮、友关系不太一样。炮、友一般不就是进屋脱衣,上床办事,穿衣走人吗?”
伍春秋话一落,周垚和任熙熙都沉默了。
半晌,任熙熙问周垚:“垚垚,我也觉得房东先生在追你。你自己没感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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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当然有感觉。
周垚在男女互撩一事上一向比同龄人开窍早,尤其是一些小动作小细节,额外敏感。
她要是没感觉,那就是白莲花绿茶婊装大头蒜。
可她能说啥?
绝不能挑明,谁先挑明谁就输了。
她喜欢仇绍身上的味道,迷恋他恰到好处的体温,那肌肉手感极佳,人高腿长技术好,她没事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只要他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就装死。
再说,万一仇绍也是享受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呢,万一那在他的字典里不是“追”呢,她何必庸人自扰?
什么“追”啊,“告白”啊,用“做我女朋友吧”来确定情侣关系啊,说穿了,终极目的就是为了性。
结婚,只是附属价值。
两个人四下一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再看看眼前人,似乎还能忍受对方的缺点被放大到极致,也想给自己多加一层保障,于是就结了。
仇绍身上的缺点?
周垚还没看到,也没兴趣知道。
谈恋爱,但不谈爱情,安全健康,保险可靠,不伤身不伤心,挺好。
至于保障?
周垚觉得有房住,有店开,有账进,不用专门的男友“司机”,出门就“滴滴”,以后还会有一家不错的养老院,这么牛逼的保障什么都不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过去了,放晴了噢耶!终于能睡好觉了,不然整宿打雷下雨睡眠浅的人真的能躺倒天亮啊……我决定把时间往前调一下,傍晚或者晚上更,不能放凌晨了,不然第二天睡到下午都睡成傻逼了,影响速度。早点更,大家都能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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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 55
在国内求学时,周垚语文学的不好, 去美国, 英文也学得不好。
偶尔会看书, 年轻一点的文学觉得扯淡,理想主义色彩太浓,古老一点的文学, 通俗易懂的大多是外国人写的,可是又写的太枯燥,看不太下去。
唯有少数那么几本, 现实题材的周垚很喜欢, 其中一本是说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食物链最底端的帅哥,如何靠心机和**一步步走进上流社会的, 那本书叫《漂亮朋友》。
还有一本叫《荆棘鸟》, 说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追求名利的牧师,但两人不能在一起,她一辈子都在和命运斗争的故事。
周垚觉得, 这两本书连她这么没耐心的人都看得懂, 还能爱其所爱, 悲其所悲,就算是好书。
任熙熙参观过周垚的书架, 大概都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忏悔录》、《肉|蒲|团》、《包法利夫人》、《尤利西斯》、《洛丽塔》这些。
伍春秋来周垚家,还顺便拿来一套《金|瓶|梅》。
任熙熙感叹道:“真是□□横流的阅读品味啊。”
周垚横了她一眼:“俗气。不敢直视人类原始需求,都是装,心里都有鬼。”
……
上大学时, 周垚宿舍搞到了《色戒》完整版资源,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看。
其中三个女生的看点都很一致:“哇塞,啊,天啊……”
唯有一个比较保守的,看到一半就捂着脸出去了。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这个!”
等三个女生看完了,那女生回来批判三人:“你们怎么能看完?这种电影哪里叫艺术,就是给男人看的吧?”
周垚懒得和她辩驳,听话茬儿已经知道不在一个世界。
那姑娘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说话经常引用圣经里的话。
周垚挺喜欢她这点,因为她不看圣经,却因此收货了一个朗读机,多少也能了解《圣经》里的奥义。
直到有一天,周垚吃完饭回来,打开宿舍门正巧听到那姑娘说:“周垚这人,眼神有时候让我觉得害怕,我能感觉到她心理的阴暗。我听说她还在美国待过,我想她一定是在那边混不下去。美国人都有信仰,他们都觉得一个人要是没有信仰那得多可怕,所以很多中国人去了先去入一个宗教。不过美国人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素养,这一点倒是和周垚差不多。”
这姑娘平时就一副主的光辉照耀世人,主的光辉滤清了人心深处的魔鬼的模样,周垚本来就觉得腻歪,只是一直忍着。
偏偏周垚那天大姨妈来了,听到这话当下就踹开门。
那姑娘吓了一跳,看着周垚进门。
周垚直接问:“你的主好像说过,背后非议他人,等同和恶毒、凶杀一样的罪。我记得里面有一个故事,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娶的妻子就毁谤他,就长了好大一块麻风。”
那姑娘脸白了,说不出话。
半晌,在周垚那所谓让她感到害怕的眼神的打量下,那姑娘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句:“我没恶意。”
周垚冷冷道:“你可以辩白说没恶意,但你的话却散播了恶意。”
话落,周垚笑了一下,又道:“我这人是没信仰,我只信人民币和人性。我也没有文化素养,但就我仅有的一点知识,我可以明确回答你为什么我没有‘信仰’。因为信仰,就是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哦,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尼采。”
尼采的名字一出,那姑娘气得涨红了脸。
虔诚的基督教徒都知道,尼采生前对基督教的批判,他还说过这样一句名言:“上帝死了。”
眼瞅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任熙熙很快去拉周垚。
周垚无心恋战,被她拽了一下,就跟着出了门。
走开一段距离,两人听到从身后宿舍里传出来的咆哮声,周垚翻了个大白眼。
“她的主不是告诉过她么,愤怒也是罪。”
任熙熙问周垚:“她一向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算不错了,起码没在咱们宿舍传教。你不是一直都忍她吗,今天怎么了?”
周垚说:“她那些话,我听着来气。然后我一想,反正我有办法用她的主说的话反驳她,那为什么要沉默呢?”
……
说起这段往事,伍春秋听得啧啧称奇。
伍春秋问:“原来你喜欢尼采?为什么?”
周垚扬眉:“因为他就喜欢说大实话。”
任熙熙“噗”了一声:“那是她男神。”
伍春秋问:“他还说过什么?”
周垚笑道:“太多了。不过有一句我很喜欢。他说‘人和树的情况相同。它越想开向高处和明亮处,它的根越要向黑暗的地底。’”
伍春秋在笔记本上敲着:“我要把这句话记下来。你的男神活的很明白嘛!”
周垚转而又道:“有点明白过头了。不过他有一句话,我不太同意。”
任熙熙问:“是什么?”
周垚:“他说,‘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我是觉得,就是因为知道为什么而活,才无法忍受其它任何一种。我的男神,最后也是因为无法忍受被人不理解的孤独,疯了。”
周垚看向伍春秋,问:“比如,春秋,你想要什么生活?”
伍春秋想了想说:“平淡如水,白头偕老,不需要跌宕起伏,每天回家,家里亮着灯,有人在等我,睡觉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样就很知足了。”
周垚:“哦,如果在家里等你的是媒体男呢,你能忍受么?”
一家三口温馨的小生活瞬间被打破。
伍春秋一脸惊恐:“no way!”
周垚:“看,所以我说这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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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的讨论在伍春秋脑海里徘徊了一天,翌日伍春秋在通讯软件上和外事男聊天,还聊到这事。
外事男刚下班,正在单位附近的餐厅吃饭。
伍春秋知道他工作单位的具体方位,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就问他是不是在“饭前饭后”。
外事男很惊诧,问伍春秋怎么知道的?
伍春秋说:“其实那边我也经常去,我很喜欢他们家的肉末炒空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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