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1)
周向红失魂落魄的关门回了屋,躺倒在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努力的想要思考,脑袋里却乱哄哄的,连一个清晰完整的念头都凑不起来。
报警吧!……可有什么证据?警察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得告诉秀玲一声,让她提防着点!可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胖子到底如何得知了自己从老赵手里拿钱的事,又是怎么想的才找到自己要钱呢……可这钱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无论如何,这事儿可千万不能牵扯到乐乐……
人逢喜事精神爽,愁上心头瞌睡多。她骤然紧张后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也没过一会儿,又兀自突然惊醒过来,全然不记得刚才梦里经历了些什么,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隐隐作痛。手下意识的往后一撑,摸到枕头上,却是湿的,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她缓了缓,刚要起身,突然不知怎的,想起之前坐着打瞌睡时的那个念头,当时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如今却像钟鸣鼎沸般在心里轰鸣。
这个家,是不是会被自己的这件事,给毁了。
李秀玲下午在舞厅正和客人腻歪呢,Bp机忽然响了。她等送走了客人,急急忙忙去回电话,原来是卢玉。俩人寒暄了几句,卢玉声音里都带着开心的告诉了她一件事,她和刘哥要结婚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邀请她去喝喜酒。顿了一下,也邀请了张晓芬,让李秀玲帮忙带话。更重要的是,卢玉居然怀孕了。
要说这俩人真是缘分。刘哥和卢玉在一起,原本只是偶然荒唐,但却直接促成了他与前妻的决裂。恰好卢玉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与前夫分道扬镳。一夜夫妻百日恩,刘哥把卢玉拽出了火坑,卢玉投桃报李,洗心革面一心帮扶着刘哥的买卖。当时刘哥因为离婚,把房子分给了前妻。俩人在批发市场旁边就租了个房子住,卢玉起早贪黑的陪着他,一句怨言都没说过,整个人熬的又消瘦了些。刘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除了变着法子的改善伙食、哄她开心,也经常在晚上回到那个面积不大却温馨的小窝后,卖力滋润着她的肉体和灵魂。自打俩人在一起,他那个临阵即萎的毛病倒是彻底痊愈了。卢玉花样也多,往往是红着脸欲拒还迎的就给他制造点小惊喜。俩人琴瑟和鸣,日子过的挺舒心。
唯一不舒心的就是刘哥的妈。老太太倒不是反对儿子和卢玉搭伙过日子,只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正经路数。难为她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愣是访听到了卢玉的一些过往,也多亏只是一些,其中对她曾经在舞厅赚过钱这件事的细节极为模糊。大部分的小道消息实际上来自于卢玉的前夫家,老太太明白,这必然是有很大水分和抹黑的。当然,卢玉不能生育这件事她是知道了,但考虑到自己儿子身体上的问题,老太太最终还是默认了俩人的关系,唉,左右也是这样了,儿子高兴就得了。只是她自己心里还是过不去绝了后的这个坎,所以自己搬回老房子里,不太常来。
因此当她听刘哥说卢玉怀孕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信。俩生理有问题的人凑到一起,总不能是负负得正了吧!她想当然的发散思维,认为卢玉这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挟刘哥。事态危急,老太太也顾不得儿子的面子了,忧心忡忡的指出来这个问题——你自己身体啥情况不知道?咋还能信这种事呢!再说了,妈可打听着了,她也是个不能下蛋的主儿啊。平时想着你俩乐意,妈就没吱声,可她这是想干什么?儿子你可得冷静点,咱老刘家禁不起折腾啦!
趁着老太太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刘哥赶紧打断了她的被害妄想。实际上老太太这想法还真挺正常,奈何整件事其中有些关节她并不清楚。俩人是在家商量好了,才由刘哥来向他妈报喜的。卢玉一来和老太太接触的少,关系并没十分亲密,怕见面话不投机;二来她有自己的小算计,他们娘俩只要能把这件事捋明白,剩下的就要看看老太太的态度了。因此她借口身子乏,要在家休息。刘哥哪还有什么疑异,卢玉自打确定怀了孕,整个人都在他眼里变得闪闪发光,连忙保证她就等着听好消息吧,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老太太其实人不糊涂,刘哥把当年卢玉做手术的病历拿出来后她心里已经信了一多半。毕竟从打内心里她也不愿完全承认自己儿子“不行”这件事。刘哥指天发誓卢玉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除了上厕所以外基本上都在一起,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她也明白。更何况他俩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的意思是,他是精子活性弱,又不是没有,难保一众老弱病残里,就不会突然冒出个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来?什么是几率?但人老心思多,纵然刘哥舌灿莲花,老太太也只是平静的推说今儿太晚了,等明天去看看她。但也交代了让他赶紧回去,好好看护着。
等送走了儿子,老太太很是激动了一阵子,躺在床上半宿没合眼。看样子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可儿子那个问题她总归是心里不太有底,这可是个大事儿啊!他年轻考虑的少,当妈的可得给把住了关。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红着眼睛去了趟医院,特意挂个专家号。老专家研究了一辈子男科不孕不育,万万没想到接待了个老太太前来就诊。结果聊了几句了解情况就笑了。他给老太太解释的,和头天晚上刘哥说的差不多。当然,也可以带患者再来检查确认。如果说想要完全确立血缘关系,将来孩子生下来还可以去北京做亲子鉴定。末了老专家以同龄人的语气还郑重其事的劝了劝她,尽量信任孩子,都是成年人了。这亲子鉴定不做则已,做了是要伤感情的,别说婆媳关系,夫妻关系都容易闹掰。
老太太是张着嘴回来的——笑得根本合不拢。她也是个明白事的,亲子鉴定那玩意就算了,好不容易儿媳妇孙子都齐备了,自己再给搅和散了?傻子才干那事呢!买菜!先杀只鸡!鱼也挺新鲜?来一条,要大的!水果?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一样来二斤!转出市场,街边的药房正弄个大喇叭在搞宣传,挤过去一看是个什么彼阳牌牦牛骨髓壮骨粉。
这玩意有什么功效啊?哎哟老太太,这个老年人吃了特别好!走路有劲,腿不抽筋……不是不是,我是问啊,这个孕妇适合吃么?适合!当然适合!孕妇啊,钙流失的特别快!吃这个补钙不说,还有各种微量元素,什么JQKA,那将来指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足斤足两的!……不用说了,两盒!
卢玉和刘哥在摊子上迎接了挂着一身各种袋子的老太太的大驾光临。老太太顾不上自己跑去他家吃了闭门羹又折到批发市场来的劳累,劈头盖脸就把刘哥数落了一通。尽管他只是让卢玉坐在椅子上看摊。在她看来,卢玉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了,而且是怀了孕的!那是一个人吗?那是俩人!她现在就应该好好的在家休息,安心养胎!你倒好,还让她来干活?!
这倒给卢玉闹了个大红脸,扯着老太太劝,刘哥尴尬的一个劲给老太太赔不是,旁边摊户乐呵呵的看着热闹。
“哎哟喂,他多大的人了也是我儿子,对你不好我就得训他!赶紧的,你先坐下,坐下。……不行!这乱哄哄的环境,人来人往的,走,跟妈回家,养胎要紧!看什么看,你还不赶快把摊子收了,跟我先把她送家去?!”
卢玉脸红的都发烫了,头也抬不起来,边小声跟老太太解释着自己才一个多月,边伸手就要收拾东西,结果又被老太太拦了下来。最后刘哥到底是提前收了摊,然后挂了一身各种袋子,把她俩直接送回了老太太的房子。他俩那个三十来平的温馨小窝,直接就被老太太给否决了。“笑话,这可是我的亲孙子!”
“姨,也可能是女孩呢……”
“这傻丫头,还叫我姨?!女孩那也是我的亲孙女!你放心,妈不是那么封建的人!男孩女孩妈都稀罕!”
卢玉于是心满意足的改口叫了妈。
随后几天,老太太就开始和她研究起了俩人的婚事。卢玉知道,两个人经历过了失败的婚姻,想从头开始都没那么容易。所以刘哥之前提过两次,都被她劝住了,只说是多处处再说。这一点再次赢得了刘哥的喜爱和愧疚。如今怀了孕,一方面她品尝到了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另一方面老太太说得也对,真等到显了怀再结婚?挺个大肚子多尴尬呀!
“二婚?二婚也不行!你嫁到老刘家来,就是我闺女一样,什么二不二婚的,自个儿闺女难道还能分个亲的不亲的?就是这个房子委屈你了啊……现买房子还得装修,那些个油漆啊涂料啊,对孕妇都不好!反正月子啥的我也是伺候,就先搁这儿住着,妈答应你,肯定尽早行不?”
“妈我都听你的。”卢玉满脸娇羞的笑着点头,这才是她要的生活啊……
李秀玲是发自内心的替卢玉感到高兴,但也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以至于之后被客人在舞池里搂着玩弄,都有些心不在焉。婚礼是一定要去的,但自己和张晓芬还是尽量少露面比较好,心意到了就行。毕竟张晓芬说的对,彼此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别给人家再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回来时找到张晓芬转达了这个喜讯,只是隐去了卢玉邀请她时的那段犹豫。都是过来人,这犹豫代表什么意思,她很清楚。倘若她不是和卢玉这么多年的关系,只怕今天自己能不能接到这个电话也难说。但她不怪卢玉,毕竟她是好不容易才从这个泥坑里爬出去洗干净的,值得格外珍惜。
搂着她的客人只是专心把玩她的肉体,见她若有所思,对自己的行为视而不见,虽说少了些交流感受心得的快感,但也乐得自在。他把她的衣服又往边上掀了掀,别说奶子,连肩膀都快整个露出来了,下面的内裤更是勉强挂在大腿根上,阴毛大半都露在裙子下。这样使她的几乎整个阴部和大半个屁股都成为了不设防状态,以便他的手可以在上面肆意游走,像是一位巡查自己领地的国王。
国王享用完她硕大白嫩的胸部后,有感于她受到刺激而高高支起的乳头,因此他决定把它完整的暴露出来,以便自己在享用其它处所时,还能够大饱眼福。当然,能够大饱眼福的不仅仅是他,黑暗中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借着微光捕捉到了这一抹耀眼的白。然而国王不在乎,他正忙着在李秀玲的屄上掏摸。
原本俩人多少还随着音乐在晃动,李秀玲渐渐想得入神,就慢慢停下了脚步。国王先生也随之停了下来,努力的把手从她裙子下面掏进去,先是摩挲了一阵阴毛,紧跟着就用中指顺着大阴唇顶端的裂隙往里探,然后按在阴蒂上随意的划着圈,也没敢太使劲。李秀玲停下的时候,两腿是并拢着的,这给他之后想要继续深入的行为造成了一些阻碍。他努力用食指和无名指把她的大阴唇向两边扒开,以便自己的中指能够找到那个值得付钱给她的洞口。
对于他的行为,李秀玲并非毫无察觉,然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只是下意识觉得麻烦,于是主动把腿分了分。国王大喜,对方的这个行为就像是在鼓励他破关而入一般,于是他稍稍俯身,伸直了手臂,终于在滑过一小块柔软的嫩肉之后——那是她的尿道口——摸索到了一个转而向上的所在。在靡靡的战争进行曲中,国王向敌人勇敢而坚决的竖起了中指。
手指的入侵有些急躁,李秀玲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充分准备好。因此这猛然一抠让她受了些刺激,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哼。国王瞄了瞄她的脸,心虚的放缓了一些进攻的节奏,却发现她再没有其它反应,于是开始小心翼翼的研究那些堆叠褶皱,散发出灼人热量的粘膜。
事实上这一下让李秀玲的思绪清晰起来,她终于想明白,和替卢玉高兴纠缠在一起的那种情绪是什么了。
那是妒忌,来自本能深深的妒忌。包含了对命运坎坷的悲戚,苍天不公的控诉,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妒忌像一团火焰,一旦点燃,就会滋生蔓延,烧尽一切,无论是否与之相干。李秀玲心里明白,个人自有个人命,卢玉看不看得见阳光,其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那种心态上的失衡是难以控制的,而且会随着思维的发散愈加倾斜。
她努力从理智上把这一切和卢玉撇清关系,但对自己的现状却越发感到不满。钱!钱!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她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可以,但要扛起这个家。
男人在身子下面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好在身体出于本能反应,已经足够润滑了,倒是不再觉得怎么难受。她用眼角瞟了瞟那人,看那张已然刻画了岁月痕迹的脸,此刻却带着好奇、饥渴、兴奋、满足的神情,活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此刻那两个白皙饱胀的乳房,几乎完全暴露在外面,上面的乳头硬撅撅的挺立着,连乳晕都连带着有些收缩,布着一些隐隐凸起的小疙瘩。她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正好和一个男人的目光对上。那男人正面对着她,怀里的女人后腰上只搭了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伸在女人身前看不见,也不知是正玩着女人的奶子还是屄。男人的头从女人肩头斜斜的探出来,正在盯着李秀玲的胸前。看见她看过来,他呲牙一笑,对着她的乳房嘬起嘴唇做了个亲吻的嘴型。
这就是她的命运。被男人们惦念着,观赏着,把玩着,肏弄着。用他们渴求的肉体,换回她渴求的钱。她忽然感觉有些累,有些无所谓,有些自己也就不过如此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的自暴自弃。此刻的被观赏和被侵犯,忽然变成了她对性的开放的动力,不但不再是羞怯和紧张,反而隐隐对这种公众环境下的暴露感到刺激和快感,以至于当国王先生因为不仅仅满足于摸索而提出去墙边时,她竟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一切都那么自然,俩人牵着手走过去,李秀玲帮他拉开了裤子,撸硬那条鸡巴戴上了套子,然后转身把裙子撩起来,内裤褪下去,腿叉开,弯下腰,扶着墙。等到男人插进她的身体,一番耸动之后射了精,打理完毕后她把钱接到手里时才冷静下来。看着靠墙边一溜劈腿翘臀坦胸露腹,一边任由自己本该最宝贵的器官被肆意蹂躏一边还用浪叫淫词鼓励着对方的女人们,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自己从今天起,算是彻底成为了这个群体的一员。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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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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