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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崔姨先迎上来:“商商回来了!吃了吗?”

商曳扶额:“崔姨,这都几点了。”看完电影已经晚上九点,到家都九点半了。肯定吃了。她随手捞起窝在沙发上啃爪子的子春:“子春子春,想不想我?”

子春给了她一个眼神,满脸都写着嫌弃。

“回来就抱着猫。”商母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一天到晚不着家,好好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跑那么远去拍电影。要不是赵二,我看谁敢要你。”

在商母眼里女人最终的命运就是结婚生子,嫁个好人家就是大成就。好几辈子都这样,思维根深蒂固,商曳压根没想扭转她的观念,只当没听见。

抱着子春就往楼上走:“我先上去了。”

商母自讨没趣,气闷地看向商父:“你看你女儿,越大越不懂事。”

“能在你跟前不懂事的日子也就这两年了……”看她和赵二那架势,就是水到渠成很快要开花结果了。还能留在家里几年?她每次回来,商母不是骂就是损,再深的母女情分都糟蹋干净了。

商曳早学会不在意母亲的想法,回到房间躺了会儿。没多久收到赵止江的短信,简单的两个字:下来。商曳抱着子春下楼出门,却没看见赵止江。左顾右盼正在找,却听见耳后传来一声轻咳。

回头一看,赵止江手里拿着一长条粉色宽皮筋站在那里。在夜色里,他表情略有尴尬,目光却在亮得惊心动魄:“我陪你跳皮筋,当做交换,你做我新娘子。”

小时候最常玩的游戏,跳皮筋和过家家。赵止江从没陪商曳玩过,但是从此以后他在她面前没有半分架子,愿意陪她幼稚到底,将这游戏玩一辈子。

商曳手里还抱着子春,心口那片像是被子春的皮毛焐热,热腾腾暖洋洋。她一手托着子春的肥屁|股,一手伸出去,弯着小手指:“那……拉钩……”

正文完 2017年7月24日夜22点于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啦,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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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一

番外一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此番外前半段发生在商曳第一辈子死于癌症后,后半段发生在商曳第四次重生和赵止江重归于好之后。]

商曳死后,赵止江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跟着商曳一起死了。她离开时似乎将他体内某寸血肉一并带走, 令他心如死灰,犹似行尸走肉。

他名下的财产,手中的权利, 曾经是他立足的根本。可是商曳走了,他竟发现一切与他而言再也没意义。

其实浑浑噩噩只有一周。一周之后他就把自己清理干净,穿着整齐去了江畔。一切如旧, 他依然雷厉风行,只是行为举止间隐隐更多几分狠辣。

司柏想看他输,却没想到先看见的是商曳的死亡。商曳离开的消息传出来,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应该换成赵止江,那才顺理成章。

商曳死后一切都变得很不顺利。他太年轻态自负,之前做的手脚有很多痕迹没清扫干净。当警方带走阮芯的时候, 他就意识到下一个就是自己了。阮芯才没那么忠贞不二, 面对警方也绝不吐露半句与他相干。一切发生得太紧促,他甚至来不及为商曳伤心,也来不及把剩下的事部署好,就被带走问话。

证据确凿犹如板上钉钉, 其实把他请去喝茶不过是走个流程。阮芯乃至真正操控一切的习苑苑都已经录下口供, 他不说也成了死撑,根本没意义。

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捉住了一只, 后面的一提溜,就能拉起一长串。

习苑苑进去之后习家来找过他。习苑苑是他们用心栽培出来的,和习乔乔有本质区别。他们根本不在意习乔乔,却不能放弃习苑苑。须知名门里的姑娘本就是一笔难以预估的财富。

赵止江根本不想见他们。从习乔乔那件事上,他已看出习家心狠手辣。早知如此,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绝不会给他们半分脸面。

最终那三个人主犯都以经济犯罪的名头锒铛入狱,赵止江以为自己会很痛快,因为狠出了一口气。可是没有。他依然觉得自己肉干血涸,已然是一具行走的死尸。

他和商曳走到这一步,其实最大的过错在于他,而非别人。他责怪了自己却仍觉不够,这才迁怒于他人。

然而根本就是饮鸩止渴,并无作用。

赵止江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周遭人几乎都看出,他是在刻意熬干自己的心血。赵家人劝过他好几次,甚至商家二老都来过。

商母拉着赵止江的手哭着说:“赵二啊,你别折腾自己。商商走了,我和她爸都觉得活不下去了,还不是死撑着活下去了。是我们商商没福分……”

商曳死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商曳和赵止江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直到遗产分割的时候才知道,犹如雪上加霜。

赵止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商曳学过好几个剧本,名气不够足,剧却都小火了一把。她卡里是有一笔资产的。赵止江半分没拿,全部给了商家二老。

当然那些钱于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可是纵然多得富可敌国,他也绝不会要。

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很想现在就去找商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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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止江暗中联系了律师。这些年他挣下庞大身家,原本一些都该与商曳和他们的孩子共享,可是现在全都变成梦幻泡影。

“我的公司留给我大哥赵止沣,所有现金全部留给父母,其余不动产留给我岳父岳母……”

他依然觉得商曳是自己的妻子,他在心里从没将她放开过。

立好遗嘱之后,赵止江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到凤凰山去看商曳。陶桃也在这里,景浅也在这里。他们都陪着商曳,可是赵止江仍然觉得商曳会孤单。

照片上商曳笑靥如花,容色并不出众,却依然能在他心底倾倒众生。

“商商……”赵止江低声开口,忍不住咳嗽。这时候他已经瘦得厉害,满脸苍白,形销骨立。原先的风衣穿在身上,竟然已经撑不住,空空荡荡。“商商……你想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他觉得她大概是不会想他的。

离开之前她那样决绝地离婚,将他的心一并带走了。赵止江想象不出她临走时想了些什么,或许是高兴的。多年桎梏,终得解脱。他甚至不敢猜想,商曳有没有爱过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强求?

寒风吹过,吹得石碑前的鹅黄雏菊瑟瑟发抖。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秋天了,商曳竟然已经走了大半年。

赵止江呼吸之间都有鲜血的锈涩气味,他捂嘴狠狠咳嗽了一阵,几乎让人担心,他要把肺一起咳出来。许久他才用力喘息,低声说:“可是商商,我很想你……”

说他自私也好。倘使有下辈子,还想留她在身边。因为舍不得放开手。只是如果真可以有下辈子,他绝不会再让她伤心了。一定让她开心愉快地走完这一生,即使她长成后,爱的不是自己。他也绝对含笑送出祝福。

她快乐,他就快乐。

离开凤凰山的时候他遇见了宁微。宁微是来看宋汐的。这些年亏欠宋汐的那些人年岁渐长,却依然十年如一日来凤凰山看她。只是都很默契地避开彼此出现的日子,妄想自己是宋汐的唯一。

“赵财务官看起来很憔悴。”宁微一年前见过赵止江,那时候他意气风发,谈及妻子,冷淡至极的人眼中也露出柔色。没想到匆匆一载,变化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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