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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急急忙忙的折回,双手颤抖地摸上马毕的胸口,掏出了钱袋子在手中掂了掂,见四下无人,赶紧溜之大吉。

是夜,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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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过去了,竹林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这里原先是一片梅园,每到冬季,满园的梅花盛开,放眼望去,就像是置身在仙境一般,水氏死后,这里无人搭理,渐渐就废弃了,后来,是秦洛派人来将梅花全都砍掉,种上了竹子。

如今,竹子早已亭亭玉立。

秋风吹拂,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发出沙沙的声响,远远望去,就像是大海的波浪在起伏。

秦洛在一块无字碑前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后一掀裙摆跪了下来,抬起头时就发觉身边还跪了一个人。

沈清欢认真的看着她,道:“水姨甚是疼我,这些年我都未曾来看她,这一跪,是应该的。”话洛,不由分说,恭恭敬敬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秦洛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不曾阻止,她想到了干娘在世时曾说的话:你别看清欢嘻皮笑脸,一副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其实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很重情谊,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干娘倒希望你能够跟他在一起,至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护在你身前,那样,干娘也放心了。

那时候,她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没想到,干娘一语成谶。

秦洛站起身之后寻了两根粗壮的树枝,挑了一个泥块盖在了坟墓之上,突然,她动作一顿,扭过头看着漆黑无边的竹林,低沉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怒意,“出来!”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冰凉之意袭来。

来人脚下生风,从竹林中飞了过来,五指成勾,就对着秦洛的肩膀抓来。

秦洛早有所觉,在他抓来的那一瞬间一个扭身,拉着对方的手臂一拽,却在准备掐住对方脖子的时候微微一怔。

来人缓缓地抬起了头,长眉若柳,眼若桃花,微微拧起的眉宇间一点朱砂痣分外明显。

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邵言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秦洛,果见她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后缓缓地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长明——”

邵言轻轻唤了一声,连忙上前挡在了秦洛身前,同时拱手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柳长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秦洛,听到此,微微侧头看了邵言一眼,勾唇轻笑道:“邵兄,别来无恙。”

秦洛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神情。

水氏无所出,面前的男子是柳大人一个妾侍所生,那妾侍生他的时候大出血,从鬼门走了一圈,差点没回来,也因着身子亏损严重,不过三四年就香消玉殒 ,水氏心慈,就将他养在了身边,七年前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正值他在外游学。

她与他,也仅有几面之缘,算不得多大的交情。

柳长明只跟邵言打了个招呼,就看向秦洛,率先出声道:“多年不见,妹妹长成了这番模样,哥哥险些认不出你来。”

妹妹……

沈清欢全身一怔,脸色刷得一下子惨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几分钟,sorry~~~

要不要猜测一下是谁杀了马毕?

(求不吐槽这个名字)

第36章 当年真相

还未等他消化这个消息,柳长明话音一转, 又道:“没想到你当年竟是男扮女装, 怪不得阿爹将你指给表弟时你极力反抗, 妹妹长得实在是太像女人了。”

沈清欢微微一愣之后,眼中划过一道幽光。

这倒是奇怪了。

既然肯定了秦洛是男儿, 便该称呼她为弟弟。哪有人一边叫弟弟为妹妹,一边说他像女子的,这不是在嘲讽秦洛一个大男人却像个娘们一样吗?

更重要的是, 他是如何得知秦洛会来此?他可没忘记他们过来的原因, 那个在客栈挑事生非的人可说了,指使他的人就在竹林……

邵言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不动声色的上前,将秦洛与柳长明隔开, 笑着看他,“长明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来给母亲上柱香。”柳长明从身后拿出包扎好的纸钱和香烛,显然是有备而来。

秦洛眸光闪烁了片刻就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束手站在一旁。

沈清欢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只在一边看着,同时密切地关注着柳长明,这几日来,林惊蝉每日里为他医治, 虽然尚未痊愈,可对付一两个人却是不成问题。

“妹妹既然来了,就与我一同给母亲烧点纸吧, 她在世的时候,可是最疼你的。”柳长明蹲着身子,用枝条挑着火,让纸钱烧的更旺盛了一些。

火蛇吐着信子在空气中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面容被火光照得通红,眼中有火光在跳跃。

秦洛蹲下了身子,手刚接触到了纸钱,柳长明就风轻云淡的道了一声,“毕竟……她可是因你而死!”

话洛,扬起手,“啪”的一声,就狠狠的扇了秦洛一耳光。

他这一巴掌可是毫不留情,秦洛被他的话震惊到了,没来得及反应,生生的受了下来,白皙的脸颊上瞬间红肿了起来,有淡淡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将军——”

“秦洛——”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沈清欢上前扶住秦洛,看向柳长明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手指微微一动,就要发作,被秦洛拦截了下来,“别动!”

她给了沈清欢一个安抚的眼神,顺着他的搀扶站了起身,手臂伸出,缓缓地拭去嘴边的鲜血,面上犹如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冷的吓人。

“理由!”

“什么理由?我没打死你都算是仁慈!”柳长明也不再做戏,他早在见到秦洛的时候就想动手了,忍到这时候已经是极限,“你个侩子手,谋杀了柳家上下十三口人,活活气死了母亲,你跟我要什么理由?”

“荒唐!”邵言站了出来,“长明,这是谁跟你说的?柳大人吗?他的话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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