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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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书颜千澜也看过,可他却似乎完全不介意。宁婧这才知道,这个小家伙并非痴迷于听故事,只是非常喜欢在睡前的时光,伴着宁婧温柔的声音入睡。

得到了应允,颜千澜双眸一亮,这才高兴了起来,抱住了宁婧的脖子撒娇。

宁婧抵着他的肩膀,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停停停,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系统:“叮!人品值+5,实时总值:132点。”

宁婧见怪不怪。最近的人品值,总会时不时提高,真是棒棒哒。

熄灭烛火后,宁婧便按照约定,把自己记得的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说了一遍。颜千澜抓住了宁婧的衣襟,奶声奶气道:“我最不喜欢许仙了。”

宁婧觉得有趣:“为什么?”

“他太没用了,竟然被白娘子的原型吓死了。如果我是他,无论我喜欢的人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会认出她。”颜千澜手指卷着宁婧的头发,认真道。

“如果她完完全全变了个模样,或者,你完全不记得她了呢?”

颜千澜摇摇头:“不怕,只要是真心喜欢,即使不记得,我也会再一次喜欢上她的。”

宁婧:“……”她忍不住敲了敲系统:“统统,你听到了吗?这尼玛的情话boy啊。”

系统:“……”

宁婧啧啧道:“这小嘴儿这么甜。俗话说三岁定八十,这小子以后肯定不得了,绝对能哄得女孩子团团转。”

说起来,颜千澜心中有“喜欢”的概念,算是妖族中比较罕见的类型。

后世的民间传说里,总把妖怪塑造成专一长情的形象,其实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的美化。妖族生命漫长,没有道德戒律的束缚。尤其是活过了三次天劫的大妖,已经足够强大,没有谁能威胁他们的生命,也几乎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妖生没什么需要追求的了,每日又有美人献上。是故,不少大妖的私生活都比较混乱,不谈喜欢或爱,只谈肉欲享受。

不知道颜千澜在三次天劫结束后,还会像今天这么纯情吗?

宁婧稍加一想,便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颜千澜在三次天劫结束后,就开始下人界四处踢馆,抢夺法器,没过多久就狗带了,哪有闲下来享受过。

系统转移了话题:“说起这个,你是不是忘了要和他说些什么?”

经系统提醒,宁婧才记得她忘了和颜千澜商量一件事,便轻声道:“球球,等你第二次化形结束后,我们就搬离这里吧。”

颜千澜的睡意顿时跑光了,惊喜道:“真的?”

“没错,你的形貌没能稳定下来,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化好几次,很难对其他人解释。所以,我们干脆就搬家吧。”

等颜千澜二次化形后,他们便基本能在山野自保了。

“我都听姐姐的。”颜千澜浅浅一笑。

“那就这样决定了。”宁婧拍板决定。

现在距离两年之期,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暂时不用这么快做搬家的准备。

——宁婧原本是这样想的。

直到某一天的早上,睡醒的时候,她发现怀里空了。

宁婧把一床塌下的衣服拨开,果然看到了一个炸开的白色毛球,散发着暖融融的热气和香味。

他睡得极香,娇嫩的小肚子随着呼噜声上下起伏,两只小短腿豪迈地张得老开,腿间的小玩意儿也在轻轻抖动。

唉,好久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了呢。宁婧忍不住笑着戳了戳他的屁屁,把他弄醒了,又揉了揉他的头。她知道颜千澜快要化形了,因为变成狐狸,是在为化形做准备。

只不过,这时候,距离两年之期,还有大约两个月。他化成原型的时间,是不是太快了点?

宁婧马上就警惕了起来:“系统,这是剧情快进了吗?”

第25章 第二只小团子7

系统消失了一会儿,才重新出现:“进度正常,暂时没有收到提示说快进了。”

宁婧颦眉:“可他这么早就化成原型了,不太正常吧。”要知道,这误差可不是一两天,而是两个月。

系统:“宿主,有的妖怪在变成原型后,三天内便会化人形,二者几乎没有间隔时间。有的呢,则不会立即化人形,可能会维持原型一段时间,这是根据体质、妖力等决定的。所以,要看剧情是不是快进了,就要根据颜千澜真正二次化人的时间判定。再者,剧情快进需要动因,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刺激了颜千澜,让他触动了加速buff?没有吧。”

宁婧认真想了想:“这个的确没有。既然这样,就先看看再说吧。”

系统:“嗯。”

结果,系统一语成箴。颜千澜这个狐狸模样,确实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初的一周,宁婧每天都挺紧张,可颜千澜却一直没有动静。

从大局来说,颜千澜越迟化人,就代表剧情越接近原本预设的时间线,是好事。慢慢地,宁婧也就淡定了,静候佳音吧。

颜千澜变回狐狸后,沮丧了一段时间。

毕竟,在当狐狸的时候,他的大多数习性都回归了宝宝的水平,不能说话。再加上如今体力虚弱,很容易困倦,动不动就会缩在床上睡大半天,狐生都黯淡了。

不过,和刚出生的那两年相比,他的体型明显变大变高了。从前,宁婧可以把它掬在手心。现在就不行了,颜千澜已经长得比篮球还要大了。还有一个明显的标志,那就是他双腿间的小玩意儿……也跟着长大了哟。(=v=)

系统:“以后还会长更大。”

宁婧:“……”

系统反应过来,黑着脸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体型。”

宁婧:“我什么都没说!”

系统:“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宁婧竟是无言以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最大能长多大?”

系统:“根据颜千澜父母的体型……身长两三米吧,坐着的时候,比站着的成年男性还要高。”

天气渐寒,步入年末。

这个时期,山中飞禽走兽都不太外出,人们很难打猎,小镇中的家家户户遂开始囤粮、囤积过冬的衣物。宁婧也囤积了一些需要用的东西,不过她囤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少年穿的男装,免得颜千澜化形后裸奔。(=_=)b

某天夜里,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

家家户户都躲在家中取暖。天寒地冻,这个时候还天天洗澡的奇葩,也就只有宁婧了。她擦干了莹白的脖颈上的水珠,洗澡水也来不及倒掉,便弯身在箱子里翻出锤子等工具,去外面修门——他们住的小屋最近有点儿漏风来着,趁着雪停了,赶紧修好为妙。

颜千澜则在床铺上翻来翻去,两只爪子在空中挠动,看烛光投映在墙上幻变出不同的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宁婧蹲在门外加固了门上的裂缝,刚放下工具,便恰好听见屋内“扑通”一声落水声。

宁婧微怔,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后,当下就脸色微变,忙不迭夺门而进——她刚才的洗澡水可还没倒掉!那水深对人类小孩儿不算什么,可若是狐狸掉进去,恐怕得沉底。再不捞出来就得淹死了!

进去后,果然屋内不见了颜千澜的身影。满屋雾气氤氲,宁婧扑到了桶边,水面波动,有几串小气泡升起破开——果然,颜千澜掉进去了!

宁婧慌忙地伸手去捞,焦急道:“球球,你在哪里?!”

那小小的一桶水变得那么深广,雾气又遮挡视线,宁婧在水里摸来摸去,也触不到颜千澜的毛。

心急则乱,宁婧胡乱地捞了一阵,才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傻逼了——她明明可以把桶弄翻,让水流出来啊!宁婧撑起身子,在水中乱晃的指尖,就在这时,蓦地擦过了什么坚硬又富有弹性的东西。

宁婧微怔,手停住了,往回移走了一点距离,轻轻地沿着那东西摸了摸。

这触感——是人的肌肉。

皮下脉脉温流潺动,蓬勃而滚烫。

宁婧心脏砰咚作响,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下意识便要抽手。然而,那截作乱的手腕,却在水下被握住了,宁婧被迫趴在了白雾缭绕的桶缘上。

水下那人慢慢地调整了手的姿势,转而变成十指相扣。下一秒,哗啦一声,水声骤然响起,两手就这样保持着十指交握的姿势,破开了水面。

好大的手,宁婧想。

虽是骨节修长,玉骨冰雕,力气却大得很,更大得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水珠成链状,交缠,分错,顺着他的手腕滑落,淌过紧实的前臂,最终落入水中。

“啪”一声轻微的声音,浴桶的另一端,另一只手搭在边上,臂膀肌肉绷紧,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便自水中直起了身子,透明的水不断自他肩头,手臂,胸膛滑落。

眉心一点绛红痣,眼含秋水,眉眼魅惑。

颜千澜微微一笑,声音不再如小孩儿般奶声奶气,而是悦耳动听的少年音:“姐姐,是我。”

半个时辰后,颜千澜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袍,盘腿坐在床上,衣领不好生拉好,露出了一片白晳紧实的胸膛,瞧那温润的光泽,便可想象摸上去的手感。

他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看宁婧忙忙碌碌,道:“姐姐,都这么晚了,我们又没有那么多的被子,分什么床呀。”

宁婧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晌。现在分床的确仓促,可要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同床共枕,宁婧便觉得不太妥当。

颜千澜叹了口气,烛光在他眼中跳跃,轻声道:“莫不是姐姐厌恶我化形后的模样,所以今晚才忙不迭与我分床?”

宁婧颦眉:“怎么可能!”

“那姐姐今晚为何不愿与我同寝?”

三言两语之下,宁婧便被颜千澜说服了。今晚的确没有足够的被子,也没有床铺,须得明天再弄。颜千澜是自己养大的,今年也才四岁,而且,床铺又那么宽,凑合一晚上,应该没关系。

宁婧悉悉索索地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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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颜千澜嘴角笑意更甚,微微眯了眯眼。

就在宁婧要躺下时,颜千澜却让她睡在靠里面、自己刚睡过的位置,自己则睡在外侧。

宁婧不解,可当她躺进被窝,感受到了被窝里留下的余温,便懂得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室黑暗。宁婧平躺着,颜千澜却面朝她侧躺,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双目凝视着她的侧脸,拉住了宁婧的一只手:“姐姐,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想要睡在床铺的外侧,由我来护着你。如今如愿以偿,自然开心。”

宁婧回想起了前几年,她怀抱着小毛团睡觉的情景,心里一暖。颜千澜却握着她的手,在唇边抵了抵:“姐姐,睡吧。”

“好。”

当天夜里,宁婧做了一个被八爪鱼缠身的梦,又暖又烦热。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心口也有股憋闷感,像是被石头压住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是梦还没醒,便没有继续管。

翌日,日晒三竿。

野地积雪反射着大片大片的白芒。

镇民陆陆续续出门清扫积雪,喧嚣笑闹声传到了空旷的上空,高亢得似乎要抖落枝桠上的积雪。

宁婧不是浅眠的人,可在这种背景音下,怎么也该醒来了。

宁婧颦着眉,悠悠转醒,感觉心口的憋闷感还是没有消失,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迷迷瞪瞪地低下了头,微微怔然。

颜千澜双臂搂住了她的腰部,那是一个颇具占有欲的姿势,头则窝在了她的心口,双目轻闭,静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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