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祁阳僵硬的,略带不敢置信的转回头去,就见到自己撑在桌面上的手掌旁,正有一把钢叉插在那里。最重要的是那把钢叉险之又险的距离他的手掌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刚刚的那个力道,只听声音便也知道对方是一点也没留余地的,如果偏离一点位置,绝对是分分钟把手掌贯穿的力道。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弥漫上心头,祁阳困难的吞咽了一下,他顺着那只持着钢叉的修长白皙,漂亮的就好像艺术品的手慢慢往上挪,终于对上了沈清画那面无表情的脸。
然而对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刚刚做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一般,面容平静的继续用那冷澈好听的嗓音道:“如果你坚持,那么,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祁阳对上对方的视线,在清晰的认知到对方是认真的后,简直瞬间吓尿,综合一句话来说就是妈妈,这里有变态!
沈清画平静的目视着祁阳被吓得用比刚刚被球球追更快的速度跑出门去,垂下视线,收起了手中的那个钢叉。
虽然他刚刚用了十足的力道,发出的动静也不算小,但是这餐桌是大理石材质的,所以在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显眼的痕迹,只有几个小白点,随手一擦,便看不出什么来了。
沈清画垂眼看向手中的钢叉,略有些可惜,其实刚刚的威胁如果是用刀的话,效果会更好,但是以前餐桌上的钢刀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塑料的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用了钢叉。
……
而楼上对这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何术舒正抱着球球撸毛,他想到今天祁阳说的那句话,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揉了揉怀里的球球道:“还是和你睡最安全。”
某只瞬间得瑟的“汪”了一声,小尾巴摇成了个小风扇。
……
这一天的事情就这样毫无波澜的过去了,而在第二天,所有人都再也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去给这件事情,因为一件更大的意外发生了,那就是沈清画的爷爷在家中摔倒了。
老人准备自己去倒水,结果拿着水杯才站起来就感觉头一晕,身子一晃就摔倒了。
好在当时房子内除了老人还有那个护工,在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之后立刻就发现了老人的状况,马上找了救护车,同时这个护工经验丰富,对于各种急救手段非常了解,在救护车赶来之前的应急处理也都非常到位,所以沈清画的爷爷沈平松在送入医院后已经脱离了危险。
就连沈平松的主治医生也说,这次幸亏病人被发现的及时,否则情况真的很凶险,毕竟年龄大的人是最经不得摔的。
何术舒听到这话心里只有庆幸,还好他及时想起了这茬,如果那本书里沈清画的爷爷原本就是在这个时候摔倒的,那情况能不危险吗。
而沈清画知道前因后果后,更是只知道紧紧抓住了前方男人的手,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他想到了如果不是男人坚持要给爷爷请护工,如果不是男人提议将爷爷接过来住,如果事情发生的时候,爷爷还是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中可能发生的一切,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幸好,幸好一切有他。
何术舒因为一手始终被沈清画紧紧拽着,不由得多看了沈清画两眼,可是想到正常人在家中亲人发生如此凶险的情况后,都会忍不住后怕,便也没有多想。
只是沈清画爷爷虽然已经暂时没有了大碍,但那个致使他在起身时的不知名头晕还是让人有点在意。刚好人也在医院里了,一切都很方便,于是何术舒便让医院再给沈清画的爷爷仔细做个身体检查,不过因为检查项目繁多,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这天何术舒便陪着沈清画在医院待了一天,只等着第二天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何术舒估计着沈清画的爷爷既然感觉头晕,那么应该是头部或者颈椎有点毛病,如果问题不大好好治疗就可以了。
第二天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大出所有人预料,沈清画的爷爷脑部确实有点小问题,脑供血不足,但是不严重,吃一些有利血液循环的药就行了,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清画的爷爷ct显示肝部有阴影,最后确诊为肝癌晚期。
当知道这个诊断后,不论是何术舒还是沈清画都彻底呆住了。
肝癌的早期症状不明显,当已经能够有一点症状的时候,往往就严重了,而沈清画爷爷的状态更加不容乐观,因为他的年龄真的很大了,一些对身体损伤较大的治疗手段都不能使用,毕竟到了这把年龄,已经很难说是肝癌造成的身体损害大,还是一些治疗手段所造成的损害大,最后医生建议是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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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道这一切之后,何术舒和沈清画的心里都是非常沉重的,毕竟所谓的保守治疗也等于就是听天由命,看沈清画爷爷的体质和病情发展了,不过他们也知道医生的建议是正确的,不说沈清画的爷爷年龄已经这么大了,就是普通人到了肝癌晚期,也几乎是只能延长存活寿命了。
他们讨论之后,决定暂且对爷爷隐瞒他的病情,毕竟这么严重的病情,很难有人会一点打击都没有,如果到时候沈清画爷爷的精神状况下降的话,无疑对身体是有弊无利的,所以在沈清画爷爷的身体没有出现太严重的反应时,他们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其实沈清画的爷爷本来在检查结果出来后,如果没有什么大碍是就可以出院的,但是因为检查出的这个情况,他们保险起见,还是决定让爷爷继续在医院里住着,当然对沈清画的爷爷只是说他脑供血不足的情况要先住院一段时间观察观察。
就这样,沈清画的爷爷在医院里住了下来,而那个把沈爷爷送进医院里的护工也留在医院照顾老人,他们对爷爷的说辞是他们多付了一点钱,请对方照顾老人。
而沈平松在知道了自己是被这个“合租人”第一时间发现并送进医院的后,对他也很是感激,对于孙子的做法更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毕竟孙子说这个合租人经济困难身体又不好,能为对方创造一点收入,他也是很愿意的,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就是孙子刚出社会,他这又是住院,又是请护工的,孙子是否负担的起。
而何术舒在注意到老人隐隐的担忧之后,当下笑着拍了拍沈清画的肩膀道:“爷爷你不用担心,清画薪资很高的,这些完全不是问题。”
沈清画听到这话,只是偏头看了一眼何术舒,沉默的没有说话。
然后很快,沈清画便明白了男人那句薪资很高是什么意思,因为很快便到了他发第一个月工资的日子,当收到那条入账短信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诈骗短信,毕竟任谁看到您的账号今日入账33212000.00华国币,入账备注(工资)的时候,都会感觉有人在逗他吧。
可是这天的确是发工资的日子,走在公司里,不时就可以看到员工互相询问着,“你到账了吗?”
“早到了,终于又有钱还贷款了,每个月就等着这钱救命呢。”
“去你的,有房子还哭穷,让我这个月光族还怎么活啊。啊,不过有钱真好,终于又可以买买买了,还有晚上一定要出去嗨一下。”
诸如此类的对话今天在公司里上演的格外频繁,让人想不听到都不行,可是……沈清画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除了那条诈骗短信,还是没有任何一条新增短信。
沈清画甚至想过,是不是他和公司里的普通员工不一样,是根本就没有薪水的,可是想到昨天男人饭桌上特意提起今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让他不要忘记了,他就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男人并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性格。
那除了这种可能性不大的可能,剩下的就只有……沈清画将视线定定看向那个一直被他认为是诈骗短信的信息,犹豫了一会,还是查询了一下自己的银行账号,然后他就彻底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账户里那简直离谱的余额,甚至于控制不住的去数了几个零,等到彻底数完后,他依然有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三千多万,那个人说的发工资,居然一下子发了三千多万!
就在沈清画还如坠梦中的时候,何术舒刚好从外面回来,他一进办公室就见到了沈清画拿着手机愣愣站在那里的样子,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
听到何术舒的声音,沈清画立即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对方,嗓音艰涩道:“你,这些钱……”
何术舒先是被沈清画的视线盯的有些毛毛的,听到他的话后瞄了一眼他手机上的页面,才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原来已经到了啊,不用惊讶,我昨天不就说了今天会发工资吗?”
沈清画听到男人那淡定的发工资话语,第一次感觉这人有让人抓狂的体质,见过哪家新入职第一个月的助理发三千多万工资的吗!他只能够继续追问,“可是,怎么会这么多?”
何术舒见到沈清画的样子,知道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对方必然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只能继续道:“其实也不是很多,只是都一次性给你了罢了,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嗯,那个混蛋这一年多欠你的钱,我按照祁阳的标准算给你了,剩下的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我这段时间赚的钱,这些钱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所以都给你了。”当然这里面沈清画一个月的工资只占了一万多,那多出来的一千多万,都是他顶着kin那个名字给顾氏集□□统研发部做技术支援得来的钱。
大致解释完了这三千多万的组成部分后,何术舒深吸口气郑重道:“所以清画,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用起来也不用有任何负担,而且你需要这笔钱,我……不知道还可以陪你多久,你以后去其他的地方,你爷爷的治疗费用,这些都需要这笔钱,所以不要拒绝它。”
初听到这笔钱里有一部分原来是和祁阳一样的包养费时,沈清画心里确实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听到男人后面那段话,尤其是里面有一部分钱是对方的私款后,却是让沈清画的心一下子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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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认真的看进男人眼底,看到对方眼中那纯然为他着想的神色后,沈清画终是释然了,最终他嘴角轻挑,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见到沈清画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终于接受了这笔钱,何术舒也是松了口气,他放松的笑道:“那我们现在就下班吧。”
沈清画看着前方那率先出门的身影,忍了又忍才把那句这算不算上交工资呢给憋了回去。
……
……
医院里,因为爷爷沈平松这几天的情况暂且稳定,加上又有护工照料,为了让爷爷不对自己的病情起疑,所以沈清画每天白天还是照常去上班,下班之后才去医院里探望爷爷。
这样的安排下,老人在医院里过的很平静,照顾自己的人本就熟识,没事可以闲聊两句,每天晚上都有孙子来看自己,如果实在无聊了,他现在行动自如,没事还可以在医院里遛遛圈,沈平松对这种生活非常满意。
可能是因为一直都有人关心陪伴,沈平松最近少言寡语的程度都比以前好很多了,这天他和护工正在房间里闲聊着,下班的沈清画就准时过来了,手上还提着王姨做的适合肝病患者吃的特制晚餐。
见到沈清画来了,那护工便去吃晚餐加上休息一会,这么多天以来他们一直都是这么配合的。
沈清画服侍着爷爷吃完了晚餐后,见到爷爷精神还好,便提议要不要出门透透气。沈平松想到这个时间不冷不热刚刚好,便点头同意了,于是沈清画陪着爷爷又坐着休息了一会,便扶着爷爷出门了。
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出门散步,但是意外往往就是这么猝不及防,他们在乘坐电梯往下降的途中,打开的电梯门内进来了一个带着浓厚a市口音的大妈,正一直对旁边的青年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听两人的对话,他们应该是母子关系。
沈清画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口音,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些亲切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大妈,在他的记忆中奶奶说话也是这种口音,不知有多久没有听到了。爷爷虽然这种口音也有一点,但是远没有奶奶浓重,兼之又少言寡语,后来在他长大的那个距离s市不远的城市待久了,那种口音就越加少了。小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长大后尤其是来到s市这个天南地北人群汇集的地方上学,他才知道那是a市独有的口音。
看样子这位大妈是从首都a市来的,沈清画脑海中无意识的闪过了这个念头。
然而沈清画那多看的两眼,显然也引起了那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大妈的注意力,那大妈本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但瞬间就惊为天人,这谁家孩子啊!这么俊!
大妈那再明显不过的视线也引起了一旁青年的注意力,那青年往沈清画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妈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不由大感丢人的拉了拉自己妈。
然而大妈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儿子啊,她一边使劲瞅着那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一边在心里叹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家儿子要是长得这么俊,她还要替自己儿子愁什么媳妇啊,漂亮的小姑娘绝对能在家门口排一排。就在大妈陷入了那种美好展望的时候,电梯停了,她只听那个能让一堆小姑娘倒贴的好看年轻人对着手中扶着的老人道:“爷爷,走吧。”
唉,不仅这么俊,还孝顺啊!
就在大妈感叹的时候,那个之前因为角度问题始终没被她看清的老人,被那俊俏年轻人扶着慢慢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看到了那个俊俏孩子的爷爷到底长什么样,本只是随意的一眼,但是大妈却是一下子愣住了,某些陈旧的记忆猝不及防的涌了上来,让大妈想也不想的惊叫道:“哎呀,这不是老沈吗。”
大妈的声音让那扶着老人的俊俏年轻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那个老人只是顿了顿,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迈着不变的步伐被人扶着渐渐远去。
“妈,你认错人了吧。”青年奇怪的看着自己还盯着那远去两人的妈。
“你怎么知道我认错人了,你妈我记性最好了臭小子,我敢肯定那就是老沈。”一听自己最得意的地方被儿子质疑,大妈立刻就不高兴了。
“好好,你没记错,不过老沈是谁啊?”儿子不怎么在意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老沈夫妻啊是你妈我以前的邻居,那时候我和你爸刚结婚,你还没出生呢。不过老沈那夫妻俩啊命可真苦,他们本来有一个儿子,那儿子结婚后也过的算是幸福美满,媳妇还怀孕了,可偏偏他儿子住的那栋楼半夜里电线短路,着火了,小夫妻俩连着那未出世的孩子全都没了,那叫一个惨哟,老沈老婆当时还因为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不过他们后来就搬走了,我也有二十来年没见过他们了。”
大妈不胜唏嘘的说完这段往事,突然自己也感觉不对的一拍大腿道:“不对啊,那老沈儿子媳妇都在火灾里去了,他哪来的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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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清画扶着爷爷越行越远,走着走着,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爷爷,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沈清画只感觉他扶着的手臂在一瞬间僵硬了些许,然后传来爷爷苍老的声音,“他们许是认错人了吧。”
虽然听到了这个回复,但是沈清画却莫名的有种爷爷没有说真话的感觉。毕竟不论是那个大妈的a市口音,还是对方准确的叫出了爷爷的姓氏,结合着他搀扶着爷爷所感受到的身体变化,应该都是爷爷认识对方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沈清画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位大妈可能是根本就没那么熟,或者是关系并不是很好的故人吧,既然爷爷说不认识,那么就不认识吧。
在之后沈清画就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说些他工作中遇到的事情之类爷爷爱听的东西,可是虽然爷爷一如往常的安静的听着他的话,但是沈清画却总有种爷爷在走神的感觉。
就这样,两人在外面待了接近一个小时后,沈清画才扶着爷爷回到了病房,此时那个护工也已经回来了,沈清画陪着爷爷又说了一会话后便离开了。
推开病房门走出去的沈清画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去背影的爷爷,目光有多么复杂。
……
多重人格治疗者应与多重人格患形成一种良好的移情关系,避免对患当中任何一个人格抱以反感或恶意,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从而转移后继人格与主体人格的对立立场,引导后继人格回归主体人格……
沈清画看到这里一顿,唇角不由得扯出了一抹冷笑,引导后继人格,回归主体人格,可是这个主体人格才是他真正想要消灭的垃圾呢。
完全沉浸在书本中内容的沈清画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地板上趴着的一只小黑狗,正眼神诡异的看着他手中以及旁边的那些书,什么《我和我的十二个人格》、《走进多重人格》、《二十四种典型人格案例》,如果它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沈清画和冒牌货的关系突然恢复如初,就好像它曾经那些从中作梗都是不存在一样,那么经过这些时日从两人交谈中透漏的只言片语,以及沈清画最近总是看的这些书,它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
那就是沈清画好像以为他是多重人格,而冒牌货就是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
在知道沈清画发现冒牌货存在的一瞬间,它无疑是惊慌的,可是之后发现沈清画每天都抱着这些多重人格的书在看,它就渐渐淡定了。
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啊!反正不管你怎么看,他也无法多分裂出来一个冒牌货的。
虽然不知道冒牌货为什么没有告诉沈清画真相,但是沈清画现在的行为无疑是无用功,而且还把他带往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想想以后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直接根据自己获得的信息去找到冒牌货,而沈清画还在和他身体里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格较劲,不管怎么看他都是走向人生赢家的节奏啊!
不管现在的境遇如何,只需要想一想以后,顾北达就感觉浑身舒泰,唯一让它不满的是,它这次蹲守了这么久,还是只知道冒牌货姓什么,简直进展缓慢的令人发指。
这样一想,某只瞬间也就没有心情去盯着沈清画研究多重人格了,它汪汪叫着跑上楼去找冒牌货了。
跑上二楼主卧,果然见到卧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完全关起来,它将头往门缝处顶了顶,门就推开来了,它立刻顺着推开的门缝钻了进去,一连串动作再熟练不过。
其实正常情况下它都是全天候紧跟着冒牌货的,但是最近因为冒牌货和沈清画的相处模式太异常,所以有的时候它也会故意逗留在下面监视一会沈清画,而冒牌货对于它的行为只以为它是贪玩,所以如果它没有跟上来就会把门虚掩着,等它玩够了自己回来。
球球本来进门后打算习惯性的汪汪两声昭示自己的存在,可是当看清卧室内的情形后,它立刻禁声了,甚至连小短腿都放轻了一点,因为它发现冒牌货睡着了。
冒牌货身上披着睡袍,头发上还带着点湿意,似乎已经洗过了澡。对方靠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一手旁边还放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似乎是本打算小躺一会,结果睡意上涌,就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顾北达呆呆的看着冒牌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它好像咕隆一声的吞了一口口水。
可能因为是在自己的卧房里,所以冒牌货的姿势极为随意,兼之那松散的睡袍,还有冒牌货坐着的姿势,所以顾北达很多该看到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顾北达鬼使神差的,又跑回卧室房门那里,把本来被它顶开的门又掩了回去。然后就跑回沙发前蹲坐着看着倚靠在那里的冒牌货。
那一具身体在它眼里是再熟悉不过的,它本应对这具身体的任何模样都能够视若无睹,毕竟谁左手摸右手还能有感觉啊。可是它发现,只要一想到这具身体里现在待着的是冒牌货,它就非常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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