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甩开,来人顺势丢开了我的胳膊,反而将我整个的拦腰给圈在了怀里。
“小妈,大晚上的跑这么快,你心虚啊。”
庄年华的声音在我的头顶森然响起,像是夏天冒着冷气的冰淇淋。
我抬头就看见他那双迷人又冷酷的眼睛,夜色下闪烁着不确定的光,但不管怎么说,看到是他,我还是放松了不少。
“你有病吗你大晚上的吓人。”
也许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放松,圈着我的力道松了些。
“你干什么去了?”
他答非所问。
“见了个朋友。”
因为关系到林泽萧,这个我心底的秘密,出于自我保护意识,我的语气就冷淡的多,脸上也没了表情。
“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睡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触怒了庄年华哪根神经,毕竟就算我出去一趟也应该与他没什么大的关系吧,结果他跟吃错药似的,拉着我就朝着他的车走去。
我终于知道这人刚才是在哪儿蹲着了,他肯定就呆在他车里守株待兔似的等我回来呢。当下恼火的瞪着他。
“你有什么话不能回房间说要在这里?我不过是跟朋友出去吃一顿饭。”
“吃了一天?不如我们故地重游?”
他今天开的是劳斯莱斯银魅,没有带司机,看来是独自在等我。我根本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车子已经疾驰而出。
我吓得哇哇大叫,我承认哇哇大叫是不太有范儿,但是我和庄年华根本不相熟,他载着我飙车我也没法做出其他什么反应了,更何况出了医院以后城市的车水马龙应接不暇,他从两辆公车中间咻一下过去的时候,我才慌乱的把安全带给插进去了。
“庄年华庄年华庄年华你是不是有病你快停车啊啊啊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词到用时也一样,自打和庄年华有了正式交集以后,我发现我骂人的词汇只剩贫乏的两个字:有病。
庄年华没有搭理我,他只是冷冷一笑,勾起半边唇角,单手利落的一转方向盘,怎么看都是邪肆而狂放的样子。
我只好分出一只手去拉他没用上的那只手。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你停下来我们好好说,不然出了事情咱们就是一车两命。”
我才这么一说,又是一个急转弯,车沿着山路一个盘旋而上,而我被重重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靠着,缓了大概好半天。
一直到了山顶的度假山庄,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我的嗓子早就劈了,这会儿有气没力的朝外面一看,这可不就是林泽萧带我看风景吃饭学插花的道儿吗,这一处度假山庄所涉及项目种类繁多,是京都鼎胜。
“这就是你说的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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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最大的秘密被他给撞见了,内心的气愤自是不言而喻,当下情绪就有些激动。
“你找人跟踪我?”
庄年华看着我,拳头一松再松又一握再握,最终一把给我拽到了他的身边,他的头颅微微低俯,眉目清冷又含着说不清的戾气。
“我爸才死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勾搭上林泽萧了?”
“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人只是帮我摆脱这病症罢了。再说我勾搭上谁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后妈,我还有改嫁的权利。我不想在老庄尸骨未寒的时候做这些事情,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和你的那些家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着说着就想起来陈姨那嘴脸了,挣脱庄年华的梏浩,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内心当真是气血翻涌。
“好好好。”
庄年华只连说了三个“好”字,我懒得管他在说什么,才要开车门,却不妨被他再次捏着脖子拖进了怀里。
我是仰面倒下去的,然后他放大版的绝世美颜就落在了我的眼睛里,再然后是他嘴唇,凶狠的落在我的嘴唇上,辗转反侧,我挣扎不得,只好大力的去蹬车门,这一下,从度假村出来的车子便不免要朝我们这边看上两眼,毕竟车子震动的太明显。
庄年华修长有力的手掐着我的脸颊,我只能任他作为,在我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才恶狠狠的放开了我,当然,手指还掐着我的脸。
“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小妈和继子搞在一起的这精彩一幕吗?”
他的气息还是离我很近,但是随着他的话音,我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前方似乎有嘈杂的鸣笛声,还有明晃晃的车灯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我的眼睛里。
庄年华深深看了我一眼,用他的西装将我的脸兜头一罩,然后把椅子放下去,我便顺势躺卧在副驾驶上,生怕被被人看见了刚才和庄总激情一幕的人是我这个后妈。
庄年华打了个电话,山庄里面的管理人员出面,将那几个乱起哄的人给请走了,这才调转了车头离开。
我猜我们的目的地还是医院,庄年华不会做落人口实的事情,我怕曝光,他自己应该也怕。
这一次开的平稳的多,我猜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怒气已经泄去了的原因,只不过他的表情仍然显得很阴鸷。
当然我的表情也没有多好看,一路上俱是沉默。
车子驶入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一定是火气太大了的原因,竟然也不觉得害怕,率先下车,头也不回的踏进了电梯。
我进了屋子就担心庄年华会不会因为我的擅自离开再次暴走,我的护工换了个更加稳重和蔼的阿姨,这我也不意外,按照庄年华的脾气的确不会再要之前那位阿姨。
不过我想错了一点,庄年华没有再进来,再来的是陈啸。
“小夫人,今晚我就睡外面客厅了,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喊我。”
这里的病房跟酒店公寓没差别,客厅卧室独立卫浴一应俱全,倒是很方便。
我一抬眼,忍不住就嘲笑了一下陈啸。
“也不知道是谁两天前死活不肯跟我住同个屋子,现在转性儿了?”
陈啸摸着鼻子,“小夫人,我一切都听庄总的吩咐,对了,这封信是庄总从警察那里要来的,让我转交给你。”
“从警察那里要来的?难道是从萝拉那里搜出来的?”
我脑筋一转,心里有了想法,直接就问了出来,我现在挺忌讳提到这个名字的,所以只是盯着那封信,并没有伸手接。
陈啸对我这样戒备的举动也不惊奇,反而自己拆了,“嗯,这个我们都看过了,我给你读一遍吧,然后我接着收着,boss说了,你要是不想碰的话就听着就好。”
我就真的抱着胳膊靠着墙听他在念,大致意思是一封悔过书:我这辈子做下了无可挽回的罪孽,我害死了无辜的人,也对不起留在世上的秋水,下辈子愿意当牛做马去偿还。
陈啸读完了,小心的看了一眼我,我盯着他。
“这是萝拉写的?”
“嗯。”
“那这个能作为他们害死庄严的证据吗?”
陈啸很遗憾的摇摇头。
“不行,警察说了,这看起来就是单纯对庄老死亡的负罪感,文中也没有提及他人,所以说不能作为什么实质性证据。且庄老那件事情警察还是让认为是一次意外,更何况现场唯一的当事人萝拉也已经……”
我抱着胳膊,觉得没意思,“信烧了吧。”
☆、第25章 爸爸钦定的未婚夫
翌日。
不知道是不是那封信起了作用,或者是林泽萧对我的开导让我对生活又有了信心和热情,总之这一夜我不再胆战心惊,睡起来以后就觉得自己可以出院了。
我揉着眼睛去浴室,洗个清爽,这才是新的一天。
不过进去以后我就后悔了。
“庄年华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病房洗澡啊——!”
淋浴下,庄年华肌理分明的身体一丝不挂,堪比雕塑,我尴尬的看到了不可描述之物……真是太辣眼睛了,我条件反射的捂眼睛,嘴上大叫。
“闭嘴。”
他关了水,脸上冷峻的很,一点点表情都没有,双手霍然拉开了我的手,我以为他还没穿,死死闭着眼睛不睁。
“你你你你快穿上出去,我要用浴室。”
我也是傻了,这种情况自己出去就好了啊。
庄年华轻笑一声,我只觉得他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热水的蒸汽,拍了拍我的脸颊。
“我就不出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请自行脑补一下他的语气,总之极其欠抽,这就算了,他还抓着我的手就往他带着潮气的胸口放去,虽然肌理细腻,还有男性荷尔蒙爆棚恰到好处的小胸毛儿,但是这也太变态了吧,我为什么要摸他为什么?
于是我第一反应是睁开眼睛瞪他,然后抽手往后跳,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原来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不着寸缕,虽然上半身仍然光着,但是下半身好歹是围了浴巾的。
好像也不是那么尴尬了。
庄年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在我后跳一步的时候,他一步上前,两只手把我圈在门板和他之间,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距离。
“我看你今天神清气爽精神好,怎么,你的心上人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他问这个问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我翻个白眼儿,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情商低。
“你说的没错,跟他在一起精神愉快心情舒畅,能学到新鲜的,玩儿到有意思的,所以我今天觉得精神满满动力十足,对了我的儿,小妈我今儿可以出院了,你去安排一下人手收拾东西吧。”
我的后脑勺贴着门板,人还要死鸭子嘴硬,毕竟是他自己把刀递我手里。但说真的,其实真正对我有作用的并不是林泽萧的期待与鼓舞,而是那封信。
电视里的爱情总是能帮助人们排除万难,我不否认,但是喜欢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那一方面的,而不是喜欢一个人就能克服你所惧怕的,你所惧怕的是另一件事情,和喜欢一个人不矛盾,无关联,所以说怎么可能就让我不再害怕那些我内心深处杜撰出来的恶灵呢?
所以真正让我放下心头重负的是那封信,而且我有了更深的疑惑,萝拉为什么要写下这份含糊其辞交代的极为不清楚的信?她要么是自杀,把这个留给我;要么就是知道自己会被人杀害?
我不知道,陈啸拿给我的信根本就是庄年华为了让我摆脱心病的道具,是他一手捏造,所以我对庄严死亡牵扯进来的人显得更加疑惑,这也坚定了我要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决心。
我顺着庄年华的话故意惹恼他,虽然说惹恼他好像对我来说也不是有多好,但是我就是爽快啊,现在我终于能理解言情小说的世界了,女主为啥反复要那么作死,因为人家痛并快乐着啊。
当然我的恋爱观绝对是正常的,我喜欢一个人才不会那么矫情。
我刺庄年华呢就是图个爽快,首先我和他不属于同一本言情小说里的男女主角,其次我们之间有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非亲母子关系,虽说我实际上比他还小了那么五六岁。
呵~
庄年华冷笑了一声,改成了手肘撑着门板,俯着身子,鼻尖对上我的鼻尖,眼睛对着我的眼睛,眸色清冷之余,又有着说不出的狠厉煞气。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他是和你的心上人了?”
这话说的极尽威逼之意,好像我敢说一个是字,他就能现在把我吃了一样。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漂亮的薄唇上,其实对于庄年华我觉得最贴切的形容只有漂亮,就是漂亮到每一个五官,无论是单看还是组合到一起,但又不失男孩子的英气硬气。
“是啊,他不仅是我心上人,还是老庄生前钦定的我的未婚夫,你有意见?”
这样一双漂亮的嘴唇曾经在我的肌肤上放肆过,那一夜的荒唐事又在脑海中回放,我一边跟他打嘴仗,一边不由自主就像个没出息的小虫一样,后背贴着门板缓缓下滑,企图从他壁咚的姿势中逃离。
我忌讳和庄年华之间的各种危险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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