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冷[星际]_分节阅读_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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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云淡风轻的模样,澜停了片刻,才淡淡道:“关于诱杀柯未的行动,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男人眼皮抬也不抬道:“事出突然,时机太好,我就直接下手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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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勃然大怒:“你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决定!?”

那人看着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非常讽刺的笑了笑,随即他起身,就像懒得说话似的,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澜站着目送他的背影,过了很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柯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三点了。

他转眼就看到,在自己床边和衣而眠的钟越。

钟越的鼻梁上,架着他平视看书和文件时带的眼镜,此时他微微低头,眼镜有些滑了下来。

他后背紧贴椅背,坐的笔直,即使睡着了,姿势也十分端正。他的膝盖放着一沓文件,宽厚的手掌压住了最上面的一份,让那份文件稳稳的落在了他膝头。

那一瞬间,柯未几乎看怔了。

柯未忘记了自己重伤初愈的事实,着了魔一样,从病床上探出身子,手指伸过去,去触碰钟越放在文件上的手掌。

是热的。

……太好了。

钟越在浅眠中骤然惊醒,下意识反手一抓,紧紧的扣住了柯未的手腕。

被抓了现行的柯未小小的吃了一惊,他睁大自己一双桃花眼,对钟越轻轻无辜的眨了眨。

钟越愣了一下,才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小动作,让钟越想起不久前柯未对自己的告白。

钟越明知道他极有可能是接了教皇的命令,才那样幼稚的去勾搭自己。柯未年轻十岁,阅历比上一世少了太多,连这些手段都稚嫩到可爱。

但想到那天柯未脱口而出的表白,还是令钟越心头一热。

钟越站起身,揽着柯未的肩膀,把他重新放回床上,板着脸道:“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你身上开了两个洞,这么大动作,不觉得疼么?”

柯未对钟越太熟悉了,他轻易的分辨出钟越根本没有生气,敏锐的在这假装严肃的话语里,找出了几分含蓄的关心。

柯未来不及细细体会其中意味,他心里被另外一件事压住了。

昏迷时他做了一个几乎以假乱真的梦,梦里他的挚友对他告别,醒来后,他心中没着落的慌乱,只想和晋然说说话。

柯未看向自己的手腕,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个人终端,他看向钟越,礼貌的问:“我可以使用我自己的个人终端吗?”

钟越平静道:“不行。”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根据《银河帝国军团战时法》第三百二十一条,你涉嫌泄露军事机密信息,由第三军团副团长钟越,对你实行拘捕,并有权利没收你的通讯工具,在隔离期间对你进行监控。”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理由?

柯未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重复道:“涉嫌泄露……军事机密?我自己都很好奇,我今年才十七岁,刚刚才在学校完成了义务教育,在我短暂的十七年生命里,从来和军队没有任何交集,我要去哪里得知军事机密?”

钟越好整以暇的用自己的个人终端,在空中放映了一组照片,第一张照片,赫然就是柯未四天前去HS464星球从沙漠里挖出来的小木箱。

照片上,这个小木箱在柯未宾馆房间里端正的摆着,同时钟越出示了酒店出具的文字证明和监控录像,足以表示这段时间内,只有柯未出入过这个房间。

对于这个木箱,柯未还停留在“里面都是茉莉夫人的东西”的印象上。现在仔细回想,他发现自己其实先入为主了。他只看到了最上面茉莉夫人的照片,就关上了箱子,并没有机会去翻阅过照片下的文件。

柯未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里面的军事机密,他如果看过也就算了。可他真的碰都没碰过,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完全都不知道,这锅却结结实实扣在了他的头上。

他回想起上辈子钟越审讯的手段,觉得接下来一段日子里,自己怕是有的熬了。

柯未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

只是还有一件事,柯未想不明白。

钟越为什么会特地去查自己的酒店房间?并且在自己不在房间的情况下,选择破门而入?

他又是怎么查到了自己的踪迹,恰到好处的把自己从废弃的工厂里救出来?

关于钟越动机的种种推测,很快在柯未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却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柯未有些明白了,到目前为止,钟越对他的隐瞒,一点儿也不比他对钟越的少。

他之前与钟越的数次交锋,都没有进行过仔细的规划。他即兴接招,从钟越角度看起来虽有疑点,却并没有伤及大雅。

但现在的状况不一样了,他先是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挖出了钟越口中的“军事机密”,又在首都星光天化日之下遭遇暗杀。

只要钟越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就不会不觉得他身份可疑,行踪诡异。

大概不用过多久,钟越会有很多问题来要他解答,这里面,有些是柯未可以回答的,有些则是不能露出一点破绽的。

比如说,他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到废弃旧工厂里?

这件事,柯未一直没想明白。他清楚明白的收到了教皇的密信,却非常意外的遭到了伏击。

教皇为什么要他死?柯未想不出来,教皇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在这个时间杀他。

如果可以,柯未很想秘密回教廷一趟,他不相信教皇会下令杀他,但他确实需要收集信息。

他有太多需要去亲自确定的东西了。

柯未打量着他的病房,这个房间不大,四面密封无窗,看不见外面模样,无法判断他身处何处。除了活人钟越,这屋里只有墙上的数字钟,吝啬的告诉了他一点关于时间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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