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我今日教你如何写祷告词。”国师招来谭莳,让他站在案桌前,细细的与他说这祷告词所蕴含的意思,又告诉他在写祷告词的时候要注意什么,这才握紧了他的手教他一笔一划的写出了与寻常字体有很大区别的祷告词字体。
国师对此事倒是十分的郑重,握住谭莳的手,一笔一划写的极认真。
写这字极耗费心神,谭莳的灵魂精神力强大,但是第一次写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心中十分佩服国师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写上一天,相较之下,他真是差了太远。当然,他来也不是真的为了做国师的,很快的,他就将心中的挫败感抛却了。
殊不知国师看着面色有些疲惫的谭莳时,却是满心的捡着宝了的感觉,当初果然没有摸错,谭莳不仅与他有缘,这天赋更是适合当国师的。
思及那日在众多人面前给谭莳摸骨的情形,国师迟钝的觉得有几分羞涩。
谭莳看国师的耳朵居然红成了琥珀色,他立刻将笔一扔:“师父,你在想什么?想怎么怀孕吗?”
国师:“……”徒儿你又调皮了。
谭莳对男子生子十分的好奇,缠着国师说了好一通,国师最后冷着脸将人赶回了寝殿,对他道:“此事十分耗费心神,你且好好休息。”
“你说的是生孩子吗?”谭莳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国师:“……”他坚定的心居然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而故意逗弄国师成功了的谭莳在房门关紧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轻轻的啾啾声,谭莳下床,打开了窗户,果然见着一只通身雪白的鸟儿在窗柩上来回转悠,看起来十分的可爱。他摸了摸鸟儿柔顺的毛,再小心翼翼的从它的脚下取下一只小小的细筒,从中取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十分简洁:“正君安,鱼儿上钩,一切顺利。”
谭莳摸了摸鸟儿,那鸟儿便直接飞走了。谭莳将那张纸条扔进墨水里头,将那些字都洇没了他才大大咧咧的将它扔到了纸篓中。
——
自六皇女死后,就像引燃了一根不知通往何处的根导火线,竟把国师曾说出口的那段恐怖的预言都一一引出,爆发。
先是天灾,在雨水最多的江南一带,居然出现了大范围的旱情,春天种下庄稼和作物,如今全部都被干死了,导致大部分的农民都颗粒无收。民以食为天,干旱导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而粮食的紧缺引发了食物物价的上涨。
这般扰乱了经济不谈,因此那一带还多了很多灾民和乞丐,最后都沦落成为流寇,强盗,搞得人心惶惶。当各方面的问题爆发,本是富庶的江南一带如今竟混乱的不成样子,再不复往日繁荣。
作为凤国最重要的经济支柱,江南的动乱对凤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是一场关乎凤国存亡的大动荡。
于此同时,边防小国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开始躁动了起来,竟然像是越好了似得,齐齐向凤国出兵。
一开始凤国本以为那只是小打小闹,到了后面竟大意之下被那些小国断了几座边沿的城市,使那小国兵力更加强大了。他们一路之下势如破竹,短时间内便拿下了大大小小数个城池,甚至结成联盟,声势浩大,俨然已经成为了隐患,让女皇震怒不已。
天灾,战事,人祸。
现如今想起来,竟是一一兑现。
那些在暗地里嘲讽过国师的人现在只想找个祠堂拜一拜,也不知道拜的是谁,只要能让神原谅他们的大逆不道的就好。
既然国师的预言成为现实,三皇女的出境便微妙了起来。
三皇女之前风头大盛,俨然以储君自居的模样可是招了不少人的眼,还有的是觉得如今的灾难都是由砸三皇女带来的。因为各方面的理由,朝堂之上,几乎都充斥着对三皇女的口诛笔伐,弹劾她的折子堆满了女皇的案桌上。
御书房,三皇女和尉迟羽跪下请命,请求去前线平息战事。
女皇手上拿着一个折子,面色冷沉的看了两人好一会儿,将手中的折子往下一扔扔到了尉迟羽的头上。
“若是无法平息战事,便不用再回来了。”女皇愠怒的声音代表她对如今之事也是有所迁怒的。
神的存在岂是凡人可以质疑和亵渎的?
三皇女简直大逆不道!愚蠢至极!
便是让她以死谢罪也弥补不了如今天罚降下所造成的损失。
两人跪着应是。
两人心中并无女皇那般强烈的惶恐,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若是能去战场上夺得军功回来,他们对那尊位便也更加有底气了。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战场之行比他们想象中会更加残酷,真正的悔不当初。
而国师和谭莳正在寝宫慢悠悠的用着早餐,谭莳喝粥,国师喝着色浓味清的一味茶。
国师执杯的手顿了顿,突然道:“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嗯?”
谭莳不解的放下勺子看向国师,见国师杯中的茶色泽好看的紧,凑过唇就要喝。
国师对这个愈发放肆的徒弟无可奈何,仍由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自己喝过的茶水,还自觉的小心的倾斜着杯口,让谭莳喝的更加方便舒服。
谭莳笑的眉眼弯起,一派闲适。
第63章 第六个剧本(七)
尉迟羽和三皇女走的时候意气风发, 京都百姓都来相送。两人都因为前段时间的八卦让百姓们对她们的感官不是太好,但是既然是为国出征,自然还是可以赢得百姓们的爱戴和支持的。
不管这个人私德怎么样,为了国家大义做出了贡献,就值得人们去尊敬。
姜锦在尉迟羽出征的前一天就和尉迟羽开诚布公。
“世子,我配不上你,我选择主动的放弃,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加适合你正君位置的人。”姜锦带着帷帽,声音哀切。
尉迟羽只以为姜锦是想太多了,认为她功成名就后就会放弃出生一般的姜锦,她怜爱的伸手想掀开姜锦的帷帽,却被姜锦的退后了两部躲开。
“你何必担忧,往后无论我身份如何,地位如何, 是贫贱亦或是富贵,正君之位只为你而留。”就算是姜易,她此生也只会给予侧君之位。
尉迟羽以为自己都说出这番话了, 姜锦也该在感动后就见好就收,但是没想到姜锦却依旧是再三的推拒着,这让她有些不耐烦了。
欲拒还迎是情趣,若是太过了就是矫情了。尉迟羽最后与姜锦不欢而散,尉迟羽心中暗暗的想着,若是她届时挣得军工回来,三皇女也正式的成为储君, 姜锦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自从她想通了之后,她就更加迫切的想将姜易给带回家门,行调教之事。对姜锦反而淡淡,心中有些许心虚的尉迟羽打算着在她回来后,便给姜锦一场盛大的婚事,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抬进来,这样姜锦再多的小性子也该没了。
而姜易,便只从偏门入便好,一是为了不让姜锦醋的厉害,二也是为了让姜易吃个教训,把那高傲的性子改一改,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不再是那个对他予取予求的妻主了。
尉迟羽想的倒是很美好,但是姜锦在尉迟羽走后便去勾搭了低调的七皇女。
七皇女的性子安静,只喜欢舞文弄墨,在几位皇女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只有她始终淡然处之。且自身修养极高,也清心寡欲,后院连个暖床小侍都没有。她认为,若是正君还未进门,先抬小侍这是对正君的不尊重,也会导致后院不宁。
而她的父族在京都也算是一流世家,却向来都是纯臣,向来都是低调的很。七皇女或许不能带给他太多的虚荣,却绝对是个好归宿。
姜锦向来都是胆大心细会来事,他几番折腾,让七皇女最终答应求娶他,在姜锦的催促下,第二个月的月初便完婚了,让京都众人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姜锦不是和尉迟羽是一对吗?怎么突然就嫁给了默默无闻的七皇女呢?难道是不堪闺中寂寞?
不管外人怎么猜测的,姜锦的确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七皇女将他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进了皇女府,还是求得了女皇赐婚的那种。
婚后他与七皇女的关系也是愈加的融洽和恩爱,安安心心的过起了举案齐眉的日子,在战报传来的时候,姜锦恰好还诊断出了怀孕的消息。
第一次战报传来的是捷迅,尉迟羽和三皇女成功的夺回了一座城池,成功的俘虏了一群敌国的百姓。
一时间很多关于尉迟羽如何的勇猛,三皇女如何的足智多谋,两人如何的英勇退敌的传奇事迹就在茶肆里头传了出来,让让人的名望前所未有的高。
既然战事情况喜人,那么京都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八卦继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有人说,为何尉迟羽这样的人物姜易看不上?为何尉迟羽都打算娶姜锦了他还迅速的另嫁?这姜家兄弟都是眼瘸了吗?姜易就算了,姜锦难道是因为七皇女的尊贵身份才变心的?
姜锦在尉迟羽走了没几日就和七皇女搅和在一起,当真是水性杨花,也不知道尉迟羽回来后会多么的心寒,这姜家的两个公子简直让她伤透了心。
当然,鉴于姜家兄弟如今的地位,百姓们也就是隐晦的表达一下这种意思。
姜锦会在意嘛?被御医诊断出怀孕了之后,他就将自己父亲接了过来。白侧君和七皇女把姜锦伺候的妥妥当当,每天都舒舒服服的,每天心情都倍儿好。
那谭莳会在意那些有意无意说他没看上尉迟羽这样的好女郎,就是眼神儿不好的人吗?
他没时间,他整天要和国师探讨一些不可言说的好宝♂贝呢。
比如,谭莳对国师说,听说有些小国是以男子为尊,宫里头的男子则都是需要去势‘净身’,是以他第一次真是被国师吓得够呛。
国师在呵斥过他不准看那些奇怪的书,听信那些有的没的小道消息之后,默默的再不说那二字,将‘净身’也改成了‘斋戒’。
斋取自‘齐’,需沐浴更衣,不饮酒,不吃荤。‘戒’是指戒游乐。斋戒便是守戒以杜绝一切嗜欲。此举又迎来了谭莳新的一轮调侃,若是国师起了反应,谭莳便说这是破戒,须得他帮国师一把才行,将调戏变成了名正言顺之事。
谭莳偶尔也觊觎国师的后边,说想看看是否是真的干净了,但是国师一次也没有应允,若是谭莳纠缠着不放,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让国师狂暴的就是谭莳的好奇心太强烈,最喜欢询问的就是男人怎么生孩子这样的话题,让国师恨不得去找人取取经,但是鉴于这种问题他实在不好对外人开口,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国师最佩服的就是自家徒弟的变脸之法,在他这儿就像是只妖精,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不好接近,俨然已经是方外之人的模样了。
对此,国师内心里其实隐隐是觉得满意的,徒弟的与众不同,只他知道变好。
其实最不开心的是姜柔。
姜易成为了国师之后便是一副彻底与她断了关系的架势,她也是求见无门。而卫正君的离开对她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仅是少了威胁谭莳的理由,也是因为少了卫家的支持。
那些支持不仅是明面上的,也有暗处的,与卫家交好的富商家族都纷纷的与姜家解除了合作关系,而她宠侧君欲对卫正君下药之事传出去之后,更是对他的生意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就在她准备通过尉迟羽力挽狂澜的时候,姜锦居然在尉迟羽离开后至极搭上了七皇女,搭上七皇女也好,但是七皇女居然对她的请求好和合作熟视无睹,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去逼迫白侧君,可是没多久白侧君就被名正言顺的接到了七皇女府里头,照顾怀孕了的姜锦。
她如今也算是众叛亲离,事业上又让她心力交瘁。她似往常一般去楚馆里头释放压力,见识到了里头的新花魁。
新花魁十分的貌美且还十分的有头脑,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她通过花魁的一些见解和点拨,她在商场上找回了一些状态。为此她更加的信任这个花魁,而花魁似乎也指望着她为他赎身,两人各取所需,除了那最后一步,相处的十分的融洽。
眼看着事情变得越来越好了之后,她的产业突然面临全盘崩溃,差点没直接气中风。
原来是花魁并不是普通人,和姜柔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了赎身,而是故意来算计姜柔的。
花魁手段颇高,不动声色的就将姜柔拐入了他编织的骗局之中,等姜柔反应过来,花魁已经将姜柔名下的产业都易主的易主了,剩下的一些转不走的,都被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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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从第一首富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这样的落差,让她迟迟的没反应过来。
最后姜柔在发现她连府中的仆役和外面的相好都养不了,留不住之后,整个人性格大变,竟然在和府外一个相好那儿被刺激到时把人给掐死在了床上。
若是以往说不定多出点金银也就算了,但是如今的姜柔哪来那钱交她巨额的赎身费?
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姜易或者姜锦的帮助,但是她连人都见不着,信息也传不进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在牢狱里面蹲着了。
牢狱生活哪里是她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能受得了的?一只老鼠都能折腾的她彻夜难眠,牢饭更是吃的她折腾的吐血。
姜柔的事情谭莳早就知道。
因为,那个花魁就是他让卫家的人给他安排的棋子,他把方法都交给了卫家人,只要他们让这个花魁照着做就好了。
姜柔和六皇女都领便当了,如今只剩下尉迟羽。
谭莳感受到姜易灵魂中的怨气越来越淡,他知道,任务很快的就要结束了,而他竟有些舍不得国师。
国师见谭莳最近似乎有心事,也不闹他了,便以为谭莳是因为姜府的没落而心烦,他宽慰道:“你以后地位尊崇,以往世俗身份与荣华都无须再在意。”
谭莳点点头,人却十分慵懒的躺在小塌上,一副依旧无精打采的模样。
国师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件能让谭莳打起精神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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