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屈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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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雷多并不笨,相反,他很聪明,至少在办案这种事情上很聪明。

他曾经的上司桑切雷是个左撇子,而一个左撇子却用右手持枪自杀了,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也许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比如说当知道自己的罪责败露,而警察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如果事情发生的真是那么突然,以至于突然到桑切雷都来不及使用惯用的那只手了,他是否还有时间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钢笔放下呢?

这个答案显然应该是否定的。

换句话说,他应该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枪杀的。

那么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便是令罗布雷多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寻求答案的,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毕竟当时采取行动就是那个六人小队,那些人可都是他亲自招募来的,是跟他共事了很多年的,是他最信任的人。

很直觉的,罗布雷多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他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沉默,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与他警察的身份不符,但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家人考虑,毕竟他的家就在圣保罗。

黄昏时的圣保罗天气大变,雷鸣电闪中大雨倾盆而至。

带着一份文件,罗布雷多离开警局驱车前往圣克鲁公校,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心里想的全都是这段时间各个案件共有的疑点。

一向都不好说话的各个银行,这次为什么突然开始变得合作了,而且警方每次的侦查搜证,都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极有价值的证据?

为什么一个刚刚加入警队不久,还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女警,就能轻而易举的从莫里奥带出如此重要的情报来?

为什么连续的行动之后,警方打掉了那么多与贩毒集团有关联的人员,那些骄横惯了的贩毒分子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为什么……

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罗布雷多心底产生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那就是警方目前在做的事情,极有可能是那些贩毒集团暗中策划的。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车已经拐上圣克鲁公校所在的辅路,在绕过一片棕榈树影之后,罗布雷多赫然发现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并排停在路边,而在警车前方十几米处,十几个手里提着球棒和棍子的年轻人,正与三名持枪的警察对峙。

这幅场面把罗布雷多吓了一跳,处于职业习惯,他伸手摇下车窗,冒雨将车里的警灯放到了车顶上。

两辆警车边上还有一个警察,身上的警服早就湿透了,这会正趴在车窗边上通过步话机请求支援。

罗布雷多朝他点点头,把警车开过去,在离着人群六七米的地方停下车,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三个警察中的一位右手摸在腰间的枪套上,左手指着前方的地面,大声喊道:“都把武器放下,不要乱来!”

对面的十几个年轻人堵在路上,领头的几个听了这话就扭头朝旁边的树丛里看。

罗布雷多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一眼,只看到隔着那片小棕榈树林,对面的岔路上停着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一个消瘦的黑人小伙子正撑着一把伞站在车边抽烟,自始自终都没朝这边看过一眼。

罗布雷多曾经当过武装警察,他可没少跟这些街头混混打交道,他很清楚那个打着伞的黑人小伙子才是这些年轻人的头。

这十几个年轻人对警察还心存畏惧,但他们更怕的却是那个黑人。

只要那家伙不走,这边的对峙就会继续下去,直到最后酿成一场暴力冲突。

罗布雷多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开车门走出去,瓢泼般的大雨顿时淋了他满头满脸。

“我是罗布雷多中尉,这里是怎么回事?”走到一名警察的身后,罗布雷多拿出警徽给对方看了看,问道。

“这些家伙都是临近几个街区的小混混,今天不知怎么搞得突然同情起弱小来了。”那个警察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了,就连帽子都湿透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嘴里不知道咒骂了一句什么,这才伸手朝那些年轻人后方指了指,说道:“你看到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倒霉鬼了吗?他们两个刚才欺负殴打一个小孩子,这群小混混居然见义勇为……”

罗布雷多这才发现那些年轻人的身后躺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他们在雨水里静静的趴着,还真搞不清楚是死是活。

视线从两个小伙子躺的地方挪开,罗布雷多又看向那个被人欺负殴打的“小孩子”。

“托尼?!”这一看之下险些令他魂飞魄散,那小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他唯一的儿子托勒尼。

就在罗布雷多看到儿子的那一瞬间,原本始终站在对面路边的那个黑人小伙子收起雨伞,悄无声息的钻进那辆奔驰车,很快,车子发动起来,闪烁着尾灯消失在雨里。

几乎就在奔驰车消失的同时,罗布雷多还没奔到他儿子面前呢,挡在警察前方的那些年轻人差不多同时放下了手里的武器,齐刷刷的蹲在地上,一个个嘴里还大声喊道:“我是看见他们打小孩子,才上去救人的,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我自首!”

正奔向儿子的罗布雷多猛然停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这十几个蹲在地上的年轻人,再扭头看看刚才那个黑人站过的地方,最后又看一眼在雨里瑟缩成一团的儿子,猛地抹了一把脸,几步跨过去,在两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伙子上各自狠狠地踢了一脚。

罗布雷多很清楚他踢出去的这两脚,会给他带来什么,就这么简单的两脚,便让他完成了一个从守身自持的好警察,到身上沾有污点的坏警察的转变。

明天,他将会因此被停职,甚至还要接受内务部的调查,最后能不能保住警察的工作都不好说。

但是,罗布雷多更清楚如果不踢这两脚会有什么后果,在场这十几个年轻人,绝对会诬告他买凶。

同时,他的银行账户上也将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大笔钱,而他无法说清楚钱的来源。

他将因此入狱,而他唯一的这个儿子,很快也会死在街头。

说白了,今天这一场骚乱,实际上就是别人给他安排的一个选择:要么放弃原则,做一个收黑钱的坏警察。

要么,被陷害的含冤入狱,不但家破人亡,还要背着一个坏警察的名声,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罗布雷多害怕了,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桑切雷,所以他选择了第一条路。

当然他现在只打算放弃原则、装聋作哑,绝不会收黑钱。

可他忘了深入的想一想,既然原则都放弃了,离收黑钱的那一天还能有多远啊?

……

行驶在雨中的奔驰车上,李再安单手托着腮,兴致勃勃的看着身边那个正玩掌上游戏机玩的上瘾的女孩子。

游戏机里发出的电子乐很熟悉,是标准的俄罗斯方块,音乐的节奏很快,看得出来,过的关数应该不少了。

菲迪的野心很大,她几乎要屏幕垒满了,只在最右边留下了能容纳一根四格条的位置,那样只要来了一个四格条,就能消掉四排,得上八百分。

“来大方块,来大方块……”眼看着堆砌的积木就要到顶了,李再安开始厚颜无耻的念咒。

很可惜,他的咒语不灵,菲迪渴望已久的长条还是来了。

“哈哈,上帝是不会理睬你这个臭毒枭的。”菲迪得意的大笑,可没成想乐极生悲,长条没能塞到预留出来的通道里去,反倒竖着戳在了最左边的第二排上,将活路彻底堵死了。

“嘿嘿!可惜这里不归上帝管,”李再安伸手把游戏机抢过来,看了看上面的积分,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啧啧啧,差了14000分啊,没前途啊。”

“哼!”一把将游戏机抢回去,菲迪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重新开一局,自己闷头继续玩。

李再安笑笑,不再理她,换了个坐姿,微微泛着血丝的眼睛看向窗外。

大雨冲刷着车窗,粼粼的波纹一道道从眼前滑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车子沉到了湖底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自语般的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情做的不好,很难令人满意。”

开着车的史皮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处理桑切雷那件事并非出自李再安之手,那些人是利赛特一方安排的,最初谁都没想到会出纰漏,但结果却是……幸亏那些家伙不是笨蛋,他们从罗布雷多的表情上察觉到了异常,随后便知道了桑切雷是个左撇子的事实。

之后布置的一切就是出自李再安的手笔了,他没有按照利赛特的计划,直接干掉罗布雷多,而是通过这种隐晦的威胁手段,迫使对方就范。

车子又朝前方行驶了一段路,史皮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先生,你觉得那个罗布雷多会向我们屈服吗?”

李再安的视线仍旧停留在车外,他头也不转的说道:“这世上没有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事,但他既然在重大原则问题上,选择了明哲保身,那么我想他应该不会是个死脑筋的人。他已经有把柄捏在我们手上了,只要肯花大价钱收买,把他拉下水是迟早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刺客来袭

史皮歪头想了想,感觉李再安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估计罗布雷多在桑切雷死亡现场发现的纰漏,就不会一直隐瞒到现在了。

车子继续在雨中穿行,街道两侧的建筑在暴雨中向后退却,很容易给人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

就那么行驶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在驶离了繁华的塔迪雷大街后,公路上突然开始变得拥挤,隔着车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前方有两辆车撞在了一起,貌似出车祸了。

撞在一块的两辆车,一辆是棕色的皮卡,车子很破旧了,估计要放在美国的话都不允许上路行驶了,而另一辆车却是个单排货车。

皮卡的车头整个顶在了单牌货车的后斗中部,驾驶舱都撞得变形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人从车前窗里探出半个身子,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猩红的鲜血从他身下流出来,被雨水冲刷成粉红色,流淌了一地。

单排货车是拉水果的,这回车斗里成箱成箱的水果翻倒在公路上,香蕉、青芒之类的瓜果滚满公路,引来十几个乞丐的争抢。

警察还没有来,公路上没有半点秩序,围观的人群就那么堵在公路上,幸好这里不是闹市区,过往的车辆也不是很多,否则的话,估计车流早就排成长蛇阵了。

菲迪也不玩她的游戏机了,兴高采烈的趴在驾驶座椅背上,好奇的目光通过前车窗朝外张望,像这样的车祸场面,在哥伦比亚的丛林里是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哎……哎呀,那个家伙还没死透呢!”盯着瞅了一会儿,菲迪突然大声叫喊道,“快看,你快看!他的手还在动呢,估计要再撞一下才会死。”

这话说的,李再安瞅瞅她,对小姑娘那份纯真的无良很是无奈。

“看看能不能绕过去,”随手拿起菲迪扔在一边的游戏机,李再安一边接着她的进度继续打,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不行就往回拐,这里估计……”

“嘭!”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乎就在同时,承受了重击的车窗玻璃上出现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圆孔,以这个圆孔为中心,蛛网般的龟裂瞬间弥补半扇窗玻璃。

也是在同一时间,李再安只感觉手上一震,手掌中的游戏机顷刻间碎裂,溅起的塑料碎片四处飞射,打在脸上就是一阵儿剧烈的麻疼。

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李再安,脑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的采取了反应动作,他猛的朝车座上一倒,同时扯住菲迪的裤带,将她从前面的椅背上拉下来。

“嘭!嘭!嘭……”

连续的枪声开始在车外炸响,听声音似乎不止是一个枪手。

有的子弹从窗外打进来,直接打在座椅上,发出噗噗的闷响,而有的子弹却打在车门上,那种当当当的脆响尤其令人胆战心惊。

在枪声响彻的一瞬间,李再安便觉得右边大腿、臀部以及背部,连续地麻了几下,他很清楚,自己中弹了。

万幸的是,最近几天风声鹤唳,他身上一直穿着防弹背心。

从枪声来判断,枪手们用的是乌兹冲锋枪,使用的是手枪弹,子弹打穿车门铁皮之后,已经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无法穿透他的防弹衣。

如果对方用的是突击步枪的话,步枪子弹有很大概率能穿透防弹衣,估计李再安今天就凶多吉少了。

李再安滚到车椅底下,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臂还能动,翻开了车椅坐垫,椅垫下面有一个暗藏的武器箱。

他没敢抬头,摸索着掏出了一支惯用的AK74突击步枪,和两颗手雷。

史皮虽然身手很一般,但却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在度过最初的慌乱之后,这个黑人小伙子非常彪悍的一脚踹开车门,胆大包天地跳出去,直接向对方开火。

相比起来,菲迪这个小丫头虽然年幼,但是她的实战经验比史皮丰富的多。

菲迪没有直接跳出去,而是蜷着身子从车里滚了出去,落地后脚跟还没站稳,抬手便是一枪,将一个从对面包抄过来,准备从后面偷袭史皮的黑人枪手击倒在地。

李再安也毫不犹豫地从车里滚了出去,凭着感觉朝着枪声最密集的方位,扔出两颗手雷。

一辆野马肌肉车被炸成一团火球,四周散落了几具枪手的尸体。

李再安趴伏在地上,端着AK74突击步枪,连续不断地开火射击,任何一个暴露在他视线中的杀手,全都被他精准地射杀。

对面的枪声渐渐稀疏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了,似乎杀手们都死光了。

李再安的大腿和屁股上可没穿防弹衣,被子弹打穿了两个血洞,经过了最初的酸麻之后,现在身体被大雨一浇,只觉得右边的大腿和屁股都疼得像是撕裂了一样。

“你中弹了吗?!”菲迪正好打完一夹子弹,她曲着一条腿,坐在地上换弹夹的时候发现李再安腿上血流如注,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死啊?”

“放屁!”李再安被这死丫头气的,骂了一句,恶狠狠地说道,“老子经历过大场面多了去,这点小伤算什么,晚上我照样能把你操哭。”说完之后,他还举起沾满血的右手,做了一个猥琐的挑逗动作。

“嗨,死丫头,我晚上想操你的屁……小心!”

就在一米多远的地方,一辆停在那儿的福特车顶上,猛然出现一个持枪的大汉,这家伙也真是悍不畏死,竟然就那么爬上车顶朝这边冲过来。

李再安喊了一声小心后,已经来不及调转步枪的枪口,他左手闪电般地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本能地朝对方开了两枪。

持枪大汉的脖颈和胸口,爆开两团血花,扣着扳机的手晃了晃,头朝下从车顶上栽落下来。

就在他跌落在地的一瞬间,“乒乒”,两颗子弹从他的手枪里打出来,一颗贴着李再安的头皮打在车身上,另一颗则打在他身前的路边上,弹起的跳弹擦过李再安的左耳,在他耳垂上划开一道口子。

“死了还想拉上我!老子我命够硬,子弹都得躲着老子!”在大汉的脑袋上狠狠地补了两枪,李再安恼怒的骂道。

等到发泄完了,他满不在乎地抹掉溅在脸上的血液和脑浆,扭头看了看四周。

发现菲迪捡起了一支乌兹冲锋枪,对准一个受伤躺在地上的杀手,恶狠狠地扣下扳机,乱七八糟的血液和内脏溅满路面。

这声枪响过后,四周终于一片寂静,杀手全都被他们干掉了。

李再安把头扭向另一边,恰好看到史皮颤巍巍的坐倒在地上,他的右胸中了两枪,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咳嗽。

“史皮?!”李再安挣扎着挪过去,卡住他锁骨处的血脉,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一张嘴,史皮的口腔里就涌出一股鲜血,他兀自摇头说道,“快走,这里不安全……”

“菲迪,过来帮忙!”李再安忍住腿上的剧痛,挣扎着将史皮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边费劲的站起身子,一边大喊道。

对于李再安的命令,菲迪还是比较顺从的,她两步冲到后面一辆车的旁边,将车里一个尿湿了裤子的年轻人拖出来,自己坐进去,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李再安的身边。

“立刻回莫里奥。”李再安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史皮塞进车里,紧跟着自己也栽倒在座椅上,喘着粗气说道。

菲迪发动车子,一路飞驰开回莫里奥贫民窟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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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发生枪战的街头,大雨滂沱的公路另一侧,一个身材瘦高的短发女人撑了一把伞,她的目光追逐着车尾灯,直到光线消失在雨幕中,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朝街边一条小巷里走去。

走进小巷十几米,一个卖烧串的小店门口,两个中年人正躲在店门外的遮雨棚下轻声交谈,看到撑伞的女人走过来,两人先是警惕的抬眼瞄了瞄,等视线落到女人纤细的有些过分,但却透着一种另类性感的大腿上时,眼睛里的警惕渐渐变成灼热,其中一个甚至咗起嘴来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口哨声的女人停下脚步,朝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笑了笑,转身走过来。

“你们认识我吗?”走到距离两人仅有一步远的地方,女人停下来,空着的右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问道。

“现在不就认识了。”一个中年人涎着脸笑笑,夹着烟的右手摸上女人的小臂,而后一路向上,即将摸到肩头的时候,方向陡然一转,径直朝着女人高耸的胸脯摸过去。

“你就这么急着去死吗?”女人朝后小退半步,左臂轻轻一抬,看似要挡开对方的手,实际却顺势探到了对方的腋下。

紧接着,就在中年人身子一颤的瞬间,她的手猛地缩回来,顺势又推到另一个中年人的左腹上方。

直到感觉到胸腹处的剧痛,身边的伙伴也软倒在地的时候,原本抱着看戏念头的中年人才赫然发现,女人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沾满血污的三棱军刺。

锋利的刺刀,直接穿透了他身边同伴的心脏,难怪他倒下去之前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胸腹之间的要害部位,被硬生生捅开了一个大洞,中年人瞬间便失去了气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将三棱军刺抽回去,又在他衣领上擦干沾染的血污。

“是不是感觉喉咙发痒、浑身无力?”慢条斯理的在中年人身上擦掉刀身的血迹,女人微笑道,“这是对的,因为你的肺叶被扎破了,慢慢的,你还会感觉呼吸困难,鼻腔口腔溢血,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你会在十几分钟内死于气胸,上帝都救不了你。”

话说完,女人将三棱军刺收入自己裙子里,摇曳着曼妙的身子,缓缓朝小巷深处走去。

“救……救……”中年人挣扎着扑到小店门口,想要喊救命,可嗓子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小店里的店主夫妇早就把门顶死了,小两口蜷缩在柜台里,说什么都不敢开门。

中年人在门上拍了几下,最终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冲进雨里,朝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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