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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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憋屈,上次在古代结婚也是这么个悲剧,今天却是连上次都不如了。

哎,风水轮流转,越转越心塞。所以说林漪总是那么不乐意选古代任务。

夙泷音上头没有父母,下面没有孩子,整个府里空荡的好像连人都没有。

林漪兀自躺倒在大床上,凤冠早就被她随手丢到了地上。

折腾了好半天,即便天色还早,林漪也是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饿着肚子的林漪终于迷迷瞪瞪的醒来,她打着哈欠,也懒得再去叫人来服侍,穿好鞋子就自己摸索着去找厨房。

林漪毕竟能掐会算可以看风水,跟着整个房子的结构,大致就能推出厨房是在哪个地方。

路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林漪打着哈欠还没完全醒过神。厨房还留着一盏小灯,她自己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生了火打算下个面吃。

炒了个鸡蛋,焖了点青菜,林漪还在厨房找到了几片蒸熟的腊肉,通通一起下了锅。

等到端出面碗,林漪已经顾不得形象,抄起筷子就吃。

她吃相实在不够斯文,等把面条消灭大半,还不忘啜口汤。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轻笑声,林漪顿了动作,疑神疑鬼地扫了扫四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破开虚空蓦然朝她袭来。

林漪吓得迅速吸溜了嘴上的面条,眼睁睁地瞧着剑尖点在了她的鼻尖前。

“诶嘿,你倒是胆子够大!”

玄纹锦衣的男子笑声悠扬沉醉,他有锋利的剑眉,还有一双囧囧有神的虎目。

林漪艰难地把卡在喉咙里的青菜梗吞咽了下去,“我说,靖仁王深夜造访,用不着这样真刀真枪的吧?”

“噢?你认识我?”靖仁王闻言挑眉,手上的剑却迟迟没有放下。

“理论上应该是不认识的吧。”林漪思索片刻,低头喝了口汤,“但是你穿着的衣料是每年进贡的天玄锦,年年只有十二匹,价值连城,只供皇室享用。而你袖口花纹简单,但是暗纹却十分繁复,能穿这样做工的袍子,只怕是得宠非常的皇子。而你手上的长剑名为却邪,是十年前西虹国进贡的名剑,用整块玄铁淬炼打造,耗费数十年才成形开锋,所以……下面的话便不用再说了吧?”

林漪挑挑眉又喝了口汤。

靖仁王本就只是逗逗她,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摸摸鼻子从善如流地放下了长剑,“我说,你这丫头倒是知道不少,怪不得想要嫁给阿音了。”

“呵呵,靖仁王好似和夫君很熟。”

“那是,阿音同本王认得十多年了,咱们可是莫逆之交。”

阿音阿音,叫的这样亲热,林漪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讪讪扬了扬唇,抱着面碗转移话题,“靖仁王殿下,我瞧你深夜来这厨房,想必是饿了吧,要不然,锅里还有些面条,你将就着吃些呗?”

这种熟稔的语气,靖仁王不置可否,给了她个台阶下,他摸摸肚子,假装自己是真饿了,“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林漪立刻拿了空碗,把剩下的面条都盛了出来,颇为狗腿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本来不是很饿的靖仁王被香味勾起了馋虫,刚动了筷子,便囫囵吞的把一碗面吃完了。

林漪托腮看他,眼神温暖,“靖仁王倒是和传言中的一般平易近人呢。”

“什么传言?我怎么没听过?”把汤都喝的精光,靖仁王咂咂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从他变换的自称就可以看出靖仁王已经被一碗面俘虏,连架子都放了下来。

“天下人人都说您是仁义楷模,最是体察民情仁爱百姓,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林漪说的有些夸大陈词,但是人总是爱听好话的,靖仁王哈哈大笑,“那我可还是听说林小姐五行之战了结了南夷两万精兵呢,啧,那场面,当真是精彩非常。”

说的好像真的看到似的,林漪不置可否,谦虚地垂下了眼,静待他的下文。

“既然你已经嫁给了阿音,我到底虚长他两岁,不如就喊你一声弟妹如何?”

这便是要抛橄榄枝了,林漪默默然地点头,拿过了他手上的瓷碗,“我倒是听说靖仁王不日便要去前线运送粮草,您不妨听听我的意见,晚两日出发,改道从北而往,把粮草先屯在漠北城吧。”

“噢?这是何意?”

“我听说陆嫣的师兄唐明已经游学归来,不日便述职出发去往前线。他可没有陆嫣磊落,最爱干些兵行险招的事情,不得不防。”

“你倒是和阿音说的差不离,但是他却想让我提早两日出发,改南道而走,行水路更快,这……”

林漪笑容狡黠,她把碗筷撂到盆里,声音轻快,“他的法子可能更好,但是靖仁王,您可别忘了,您和送粮草的部队可都是在北方成长,能骑善射是不假,但可都是旱鸭子。水路最是莫测,万一有个万一,您还能回得来吗?”

“……”

靖仁王正想反驳,却无从下口,他坐在小板凳上呆呆地看了会儿林漪,只觉得一阵憋屈油然而生。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我还是当个保险的旱鸭子吧。qaq

☆、第一零七章 我以笼中局,赠君流年锦

靖仁王是想当皇帝的人,自然紧着自己的小命,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林漪的法子,承了林漪的情便拿着她的信牌改道去了漠北城。

夙泷音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说辞。

林漪本来还想着怎么和夙泷音说呢,谁成想,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将近一个月却连面都没见着过一回。

这种已经全权准备,结果人家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足以教林漪憋屈非常。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林漪也是给跪。qaq

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牵上靖仁王只不过是跨进荣国的第一步,等靖仁王帮她推波助澜,她要进人荣国的权力中心才不会那么困难。

然而等她一切就绪,真的融进了荣国的飓风,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对古代有了切实的感官。

在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民风再开放,也容不得女人在朝堂上泼墨挥毫。

纵然以前的林漪也当过郡主,但是她到底脱不了内宅妇人这个名头,更有皇权加身,从来别人都是卑躬屈膝地对着她。

而这里,她虽然也有个郡主的空名,但是女人就是女人,即便她身有所负,女人也始终没有男人吃得开。本来想当官的豪情壮志被当头浇灭,林漪偃旗息鼓,只能改为在家摆起了小摊,为人筹谋。

有五行之战在前,还有靖仁王作保,更遑论她还是夙泷音明媒正娶的妻子,林漪这谋士之路可谓越走越顺,行情并不差。

这情形就有趣了起来,夫妻俩都是给人出主意的逸群之才,官位都是空的,却是心在朝堂身在野的近臣首选,上京泰半不能解决的事情都要来问这二人。

而但凡达官显贵皆提议些许恶趣味,问了这个还要去看看另一个的意见,一时之间,不大的夙府门庭若市,来往人口络绎不绝,整天都是从早热闹到晚。

林漪原本该算外邦人,男女大防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还是又戴面纱又树屏风还喊了几个丫鬟陪同。

这大热的天里,隔的里三层外三层,也是真心不好受。

虽然受累了些,但是林漪迅速融入到上京城的名流显贵之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只稍得那么一动脑就能融会贯通,这无疑比担个虚名要来的更好。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我得同往。”

多日不见的夙泷音亲自来请,本在伏案看信的林漪倒是有些意外。

她抬眸望去,夙泷音比之方前都看着清俊不少,原本出尘的气质现在淡漠成了尘烟,越发将他衬得高不可攀。

他今天穿的格外隆重,白底的云纹锦袍,滚绣金边,衣袂蹁跹,看起来就是郑重非常,宛如谪仙临世。

林漪捋过鬓边的发丝,不太能理会夙泷音这种特地来说的背后含义。少顷,她点头而笑,“那夫君请稍等,容我去换件衣服。”

“嗯。”

他跨步进屋,眼睛自然而然把整个屋子的布置都看了一遍,最后落到了她手边的信笺上。

林漪挑眉,恍然大悟,大方地往他面前推了推,“你随意,我去换衣服了。”

说罢,便招呼丫鬟回了内宅。

夙泷音当真不会和她客气,他随手翻了翻她案上的东西,多半都是些手记,偶有一两章硬笺,她用红色朱砂提了评语,一阵见血居多,多采用凌厉的手段正面交锋,可称得上铁腕无情。

和她喜爱红衣的性格倒是有几分相称,算是烈的够味。

夙泷音无可无不可地放下了那些书笺,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君,我好了。”等林漪再回来,也换了同色的流云裙,广袖流衣,头簪流珠,明艳非常。

她的容色在这番打扮下竟也生出了出尘之意,原来的媚/色现如今反成了仙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夙泷音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转瞬消失不见。

“那便走吧。”他声音平板,率先走在了前头。

这气氛实在压抑,许是前两个世界都攻略的比较快速,这男人的不配合当真叫林漪不太好受。

林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上了马车,一路无话。

等到马车停下,林漪挑帘便看到了朱门庭深,而府门前的车架排成了长龙,显见着是请了不少人。

夙泷音先下了马车,转身扶着林漪下车。

林漪受宠若惊之下差点崴了脚,猛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撞的鼻子生疼。

几乎被摔懵了,林漪捂着鼻子一仰头,额头又撞到了夙泷音的下巴,夙泷音一抬手就将她按进了怀里,责怪道,“冒冒失失的,不能小心些吗?”

林漪委屈地咬唇,明明是夙泷音今天吃错了药,还不允许她偶尔失常?

怪我咯?

正是胡思乱想,但是这等距离,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气味,辛甜浓郁,登时叫她醒了个神,后知后觉想到了许多门道。

“这大庭广众的,夙公子和夫人要恩爱还是另择别地吧?”文二公子摇着扇子从后而来,对二人行径嗤之以鼻。

夙泷音扶正了林漪的身子,牵着她的手并不打算理会后头的文二。

被无视总是最不好受,文二大步流星追了上来,就要讨个说法。谁成想靖仁王将将好从里头出来,文二只能降了火气,和他们一道行礼。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天色不早了,还是快进去吧。”

靖仁王笑的儒雅,眼神落在三人身上,好似完全看不到这三人间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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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宴客的大厅,里面落座已有不少人,林漪跟着入席,垂着眸子任由周边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们来的已经很晚,没等多时便正式开宴了。

首先靖仁王举杯邀大家共饮,着重说了这次送粮草的艰险为难,也特意谢过了林漪和夙泷音这对美夫妇,亲近之色溢于言表。

林漪对他的做法不置可否,她抬眼扫过身旁的夙泷音,见他神色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便若有所思地别开了眼。

宴会必少不得歌舞助兴,靖仁王端着酒杯来者不拒,平易近人的不似一个皇子。

宴会厅的桌案皆仿皇室用度,靖仁王坐上首,下首处小案一直沿下摆到了门口,分为左右两边。

因为占地所限,中间的台子撘的并不大,却精致极了,林漪看的分明,那台柱上还有隐隐镌刻的雕花浮纹,显见着不是一般工匠就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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