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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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

林漪心里也是恨啊。本来好好的,她再啪个几晚大概就能走了,偏偏苏晓晓要来横插一脚,把她的计划全破坏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原来是不想和苏晓晓为难的,现在苏晓晓自己要作死,那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要说这件事没七皇子的手笔,打死她也不信。苏晓晓一个弱质女流,单不说把穆涟承引到这里,光是让穆涟承中套都有些难。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穆涟承这厮自己跑来找苏晓晓更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更不要说还有人给她递消息了,七皇子的手既然伸的那么长,那老子也让你尝尝什么叫画蛇添足。

马车打了个弯出了巷子,行到苏晓晓身边,人群纷纷退散。林漪挑开帘子看着缩在地上的苏晓晓。此时她衣不蔽体,发丝凌乱,娇嫩的肌肤在地上蹭刮出血痕,方才这么乱,也不知道被多少登徒子揩过油,青青紫紫的痕迹着实狼狈。

她慌乱的眼神锁住林漪的时候只有不甘和愤恨,林漪很清楚这种眼神的意义。她随手扔了件衣服在她身上,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打扮打扮送到七皇子的府上,可别让美人流落在外。”

亲兵应声立刻照办,把堵着路的苏晓晓拦在了后头。

人群都知道马车里坐的是昭和郡主,再有刚刚外室街偶然的惊鸿一瞥,前后一个串联大概就知道将军在此处被捉/奸在床了。但是再听到郡主方才那么一席话,这里面的意思可不就值得深思了么。

当天,七皇子陷害穆将军的传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但凡和皇子挂上钩,民众就会和阴谋产生联想。穆涟承忠君爱国,七皇子拉拢不成反要栽赃的猜想甚上尘嚣。

可是穆涟承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的媳妇儿自打回来就没有再同他说过一句话,也不想听他的解释。他穿着单衣跟着媳妇跑回了屋子,一路上被下人看了个精光他都无暇顾及,满心满脑就只有心塞。

他也是苦逼,压根什么都没做,还要背黑锅,怎一个惨字了得。

今夜无星无月,穆涟承应付完两位老太太身心俱疲的回了屋。林漪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看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轻手轻脚洗漱好了掀开被子上床。

他试探着把手伸进了林漪的衣服,小姑娘并没有动作。他稍稍舒了口气,以为林漪已经气消了。

他的算盘打的也是很精的,人人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如果把林漪给办了,明天大概又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这样想着,穆涟承的手越发不老实了,沿着林漪的小腹慢慢往上挪,转眼就要拆开林漪的肚兜绳子。

小姑娘没有挣扎,动也不动,他正火起,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轻轻的啜泣声在夜里清晰的好似惊雷,穆涟承当场怔住。他呐呐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宛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透心的凉意。

抽回手,指尖摸索着覆到了林漪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片,腻的他难受。

原来她哭了啊……

不敢再动作,穆涟承老老实实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想要温柔的拍哄,却无从启齿。

林漪的哭泣并没有停止,小小的声音,轻轻的颤动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他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让她哭了。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却还是和苏晓晓发生了纠葛,还被她捉/奸在床,她的心情想必不好受。

曾经的甜蜜像是打了她的脸,一定很疼吧。

穆涟承下意识地向林漪的面庞抚去,从眉间到唇瓣,从眼睑到脸庞,恍然之间,被眼泪割的遍体鳞伤。

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她巨力无穷,却用眼泪当最锋利的武器。但是她确然是成功的,他现在难受的心如刀绞,四肢百骸都是痛意,他被害怕淹没,他慌乱,不知所措。当她踹门而入时的绝望又被翻了出来,空寂的让他无所适从。他也不懂,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兵临城下都无所畏惧,此时却觉得慌,觉得空,觉得难受……

从来都没有尝过的滋味,若是她能打打他骂骂他也好啊,甚至不要哭的那么压抑,放大一点声音也好呀。

穆涟承无意识的搂紧怀里的娇躯,遍体生寒。

她居然哭了。

原来她很在意他……

那,如果她收回这份在意呢?

穆涟承不敢再想下去,咬着的唇都失却了血色。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明白,他无法放下她,根本不可能放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她当做了相濡以沫的那个人,陪伴着他下半辈子的那个人,怎么可以失去呢?

怀里的姑娘哭了整整一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她发怔。

恍恍惚惚,到了天方既白的时候他才朦胧睡去。

梦里,是她的眼泪,烫的他心间都在疼。

再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铺是冰冷一片,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顾不得洗漱跳下床就着人来问郡主的去向。

仆人被他捏着领子吓得心惊胆战,只说了郡主进宫了。

他想也没想,立刻穿衣要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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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跨出二门,碧玺正在马厩旁等他,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郡主呢?”

碧玺的脸是一贯的没有波澜,看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同情。穆涟承心里咯噔两声,直觉有了不好的预感。

碧玺福了个身,把一个信封袋交到了穆涟承的手上。

穆涟承抽出信纸,怔怔地看着信纸上的和离书三字发怔,结尾的地方还有皇帝的印签,只消得他画押就算了了。

他浑身发颤,喉口腥甜,作势就要撕碎这狗屁的和离书。

“郡主说了,您撕了一封还有第二封第三封,所以将军还是签字吧。”碧玺福福身,恭敬有礼,嘴里却吐出了最刻薄的话。

穆涟承脚下踉跄,只觉得站都有些站不稳,扶住了一旁的廊柱才算有了支撑,“郡主呢?”

“将军签字吧。”

“我问你郡主呢?!”

“……”

兵临天下的气势陡然压得碧玺喘不过气来,碧玺老实地退了两步,嗫嚅到:“郡主已经回了公主府。”

穆涟承瞬也不瞬地拉起了马,骑上就跑了个没影。

碧玺吃了一肚子灰,嫌弃地撇撇嘴,横什么呀,还不是被郡主收拾的服服帖帖!呸呸呸!

☆、第三十章 家有娇妻,力大无穷(完)

马不停蹄赶到公主府,公主府门庭紧闭,门前只有两个亲兵守门。

穆涟承松了马想要上前,却被亲兵拦住了去路,“公主有令,近日不接客,将军请回吧。”

“我是来找郡主的,请通融下。”

“将军请回吧!”

“我……”

“将军请回吧!”

“……”

家养的亲兵是不会买穆将军的账的,即使他是所有军人的偶像也毫不顶用。穆涟承无法,他深深看了公主府门一眼,咬咬牙,屈膝跪倒在台阶前。

两个亲兵对视之后,各自往旁边站站,假装没有看见似的继续站岗。

换句话说,他们也受不起将军这一拜,而他们进去通报也是挨骂,所以当主子的爱咋滴咋滴吧。

日头渐渐高升,来往的行人看着穆涟承逐渐开始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的,褒贬不一。但是之前穆涟承和林漪恩爱秀的满城皆知,此时此景,倒是明白了将军现在得罪了郡主,所以来公主府负荆请罪了。

好事者把前面捉/奸在床的事情那么一连贯,立时风言风语飘了满城。约莫都是穆将军把郡主气回了娘家,这郡主金枝玉叶受不得气,可能要休夫了。

想想也是很在理的事情。

昭和郡主从小待的环境就是一夫一妻制的,听说又被娇养的极好,到了十八岁才出嫁,男人三妻四妾她大概是想都没想过。

更何况现在将军是和别人的外室牵扯不清,即使是被陷害,这将军也是不干净了,这得多让郡主糟心?

如此这般,同情穆涟承的人有之,说他活该的倒也不少。

反正这事情说的有模有样,确实是八/九不离十了。

日头渐渐偏了,从侧门回到公主府的碧玺又被指使着来大门口牵马。

众人围着她瞧,她摆出刻薄的嘴脸,不耐烦道,“我们主子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穆将军想跪就跪着吧,马儿又没什么错何必跟着他受罪?等穆将军不想跪了,通知门口的护卫便可以领马回去了。”

说罢,拉着穆涟承的马进了大门,公主府的门就立刻被关了起来。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倒是还没弄明白我们主子到底是公主还是郡主了。跪的笔笔挺的将军充耳未闻,垂着的眼睑让他刚毅的脸庞都显出了几分乖觉,看样子倒像是真心认错了。

到了夜晚,大街上来往的人少的可怜,也没有人再围着穆将军转悠,算是难得得了个清净。

亲兵已经换了一波,三更时分,到底还是有看不过去的好人给他送来了披风,劝道,“将军,回去吧,更深露重的,可别落了病根。”

“不用了。”

穆涟承有些疲惫,膝盖在青石板砖的磨砺下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可他心里觉得疼,翻来覆去全是那纸和离书,每分每秒折磨他的感官。

只有这样跪着,低着头,他才觉得好过一点,才能让别人看不出他的害怕,让他以为还有丁点微薄的希望。

他不要和离,他想让林漪原谅他,听他的解释。他并不是故意要和苏晓晓在一起的,他只是被陷害了。明明他们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分开呢?

来人见他顽固得都不挪步,只能摇摇头,又带着披风走了。

翌日,第一场春雨终于落了下来,整整下了一天,寒气沁人,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穆涟承始终在公主府门前跪的笔挺,倾天的雨幕里,好似一座雕像,动也不动。

夜幕降临,公主带着婢女到了门口。裹着白狐裘的公主美丽端方,保养得当的脸上还能看出林漪的影子,想必当年也是丽色无双。

“涟承,你还是回去吧。”公主这样说,已经弯下腰来去扶穆涟承的双臂了。

穆涟承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膝盖生疼,他张张嘴,险些说不出话,“岳母大人,我想接漪漪回去。”

“漪漪心意已决,你还是回去吧。”长公主站直了身,看住穆涟承的时候带着悲悯。

“那我就在这里跪着。”穆涟承垂下了眼睑,雨滴顺着睫毛掉下,高贵的公主恍然以为他是哭了。

站了会儿,公主败下阵来,紧紧狐裘,轻声道,“那你再熬一熬,我回去劝劝她。”

这一熬就熬到了第二日,可怜的穆将军终于敌不过寒气侵蚀,昏倒在了公主府门口。

他高烧不退,被亲兵抬着进了公主府,公主府兵荒马乱,他眯着眼隐约瞧见了身着红衣的小姑娘朝他走来,笑意止不住地爬满了脸颊,他想,还好,还好她还愿意来见他。

林漪磕着瓜子坐在穆涟承床边,这厮昏迷了两天,膝盖肿的老老高,青紫青紫的,看着很渗人。

111很不赞同地在林漪脑海里转悠,声音都带着哭腔,“宿主,你要是把他给折腾死了,咱们可就得重来了啊……”

“呸!你真以为他那熊一样的身板那么容易死吗?”林漪吐掉瓜子壳,伸手戳戳穆涟承的伤处,“放心吧,他带兵打仗身受重伤都死不了,现在只不过跪了三天淋了场雨,哪儿那么容易死?”

“宿主你好歹毒,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明明毛都没干你就这样惩罚他,万一以后落下个风湿关节炎什么的,受灾受难的还不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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