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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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没等陈夫人说完,一声人摔倒在地的巨响传来。

萧寰扯了扯嘴角,一脚将胡郎中踹翻在地:“我让你给二姑娘治病,你就给二姑娘治成这样?你顺和堂的牌子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胡郎中被萧寰一脚丫子掀翻在地,跪在地上的惊慌失措大喊:“国舅爷饶命,国舅爷饶命。”

“饶命?”萧寰冷笑,一脚踩在胡郎中的背上,看着他各种吓唬:“给爷说说,到底治得好,治不好?是不是真的药石无灵,病入膏肓。”

胡郎中各种诚惶诚恐。

陈令月猛地咳嗽两声,捏着手绢捂在嘴边,柔声道:“姐夫息怒,这都是命。令月临去,也只有这一个愿望了,还望姐夫可以成全。”

萧寰不理陈令月,对着胡郎中的背后又是一脚:“大爷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胡郎中被踩在地上,各种求饶:“三国舅爷饶命,饶命啊!二姑娘她没事,小人招了,小人招了。是二姑娘逼我这么说的,让我说她毒入骨髓,药石无灵的。二姑娘她刚才屏退左右,然后叫我上前诊治。趁着四下无人,二姑娘在小人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威胁小人要是不按照她说的话去说,就污蔑小人非礼她。小人祖祖辈辈行医济世,顺和堂百年来的好名声万万不可毁在小人手里。小人一害怕,只能答应了二姑娘的威胁。”

陈令月看着胡郎中,泫然欲泣,双眸含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冤枉我?”

胡郎中急忙辩解:“小人胳膊上的伤口牙印可以作证,小人绝对没有说谎冤枉二姑娘。二姑娘的身体也已然无恙,她中的砒.霜毒不过是一丁点,如今早已清了。贵人们若是不信,可以传召其他人郎中给二姑娘诊治,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萧寰冷冷的抽了脚,胡郎中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仍旧跪在地上。

陈阁老怒骂一声:“孽障!”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打在陈令月的脸上。

陈令月呜呜哀嚎一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阁老:“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陈阁老怒目圆睁,扬了扬袖子:“来人,把人孽女给我关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她出来,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

陈阁老怒气冲冲,拂袖转身,看向萧寰的时候语气平复了一下:“爱婿,让你见笑了。”

萧寰低首:“无妨。岳丈,既然二姑娘没事,我和娘子府中还有要事要处理,我和娘子就先行回府去了。”

陈阁老连连应声:“好好好,你们先回去。”

陈映月被萧寰拽走。

一场大戏看下来,她全盘是个看客。

路上,萧寰看着陈映月冷笑:“你够可以的,光看着,让本国舅爷处理。”

陈映月面无表情中:“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没有得到命令,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不管怎么地,看你们自己折腾。让你整治我!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噗噗噗噗……

萧寰别过头,勾唇浅笑,看向马车窗外。

陈府。

陈夫人在陈阁老面前哭哭啼啼:“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倒是想想办法,难道任由她这样下去。”

陈阁老愤愤出声:“她自己这般胡闹作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张老脸都让她丢尽了。”

“你就不能进宫求求圣上,让女儿嫁给萧寰做……妾……”陈夫人眼见着女儿备受相思之苦,实在是不忍心,竟然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陈阁老冷笑一声:“你是不是疯了?!”他怒甩衣袖而去。

陈夫人掩面哭泣,为什么这个家会变成这样?她好端端的一个女儿会被作践至此?!

*****

夕阳西下,青瓦斜阳,日落黄昏,两人并肩坐在房顶上。萧寰枕着陈映月的肩膀,看着天边的红日绯霞,懒洋洋的在她耳边道:“娘子,你看夕阳好美~。”

陈映月僵直着背脊,麻木的点点头:“国舅爷说得是。”美美美,美你大爷啊!刚才萧寰让她枕他肩膀上,陈映月说不敢,然后就变成这样了,萧寰那大脑袋还不客气的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娘子,如果我娶一二三四五六七回来给你欺负,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萧寰突然抬头看向陈映月。

陈映月看着萧寰淡声回应:“国舅爷开心就好,朱雀听从国舅爷的吩咐。”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摔成一个烂茄子?!无耻败类。

萧寰淡笑一声:“那我还是不娶了,应付你一个都够了累了。回头你又不帮我对付她们,都说夫妻同心,其力断金,你怎么跟我一点也不是一条心?”

陈映月看着萧寰抿了抿唇,沉声回应:“朱雀对国舅爷绝无异心。”谁跟你一条心,呸!~

“作为属下没有,那作为娘子呢?”萧寰抬头,审视着陈映月的眼睛,语气突然无比深沉严肃:“朱雀,你的心里装着谁?”

第38章 玄武现身

在夕阳的映照下,萧寰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此刻他的表情正经无比, 倒让陈映月有些许的不适应。

“国舅爷——”

“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装着我的。”陈映月刚叫了他一声, 萧寰就迅速向后一靠, 一脸惬意满足的看着夕阳, 吹着微风。

陈映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只是喊你一声而已啊!国舅爷!

陈映月无语至极,却也懒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若萧寰真的死缠着这个问题问到底, 陈映月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猖狂的大笑, 那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 却带着几分幽寒的诡异。

“三国舅真是好兴致, 我辈与三国舅并无恩怨,不知三国舅为何挑拨武林盟攻打我烈火神教?”一袭青袍落于屋顶飞檐之上, 魔教公子仇东离墨色长发飘飘,立于火红的落日之下, 执剑看着萧寰和陈映月冷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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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带着银色半面具, 鼻子以下全部被遮挡,剑眉之下, 整张脸透着几分寒澈幽诡的味道。

他一声一声笑着, 却笑得陈映月整个人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他的声音好像玄武!

陈映月定睛看着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就连眼眶都带着几分湿润, 夕阳的金光余晖里映的她眼眸中水光粼粼。

萧寰手心一紧,抓了抓陈映月的袖口,陈映月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就连眼中的湿润都瞬间消失不见。

魔教公子仇东离也在看陈映月,他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勾,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萧寰看着仇东离朗声轻笑:“魔教公子如此飞檐走壁,闯进我萧府兴师问罪,可是有什么证据?”

“此令牌便是最好的证据。”仇东离亮出萧寰的令牌。

萧寰勾唇大笑:“仇公子怕是误会了,这令牌原是我给了盟主千金玩的,世人都知道我这个人风.流好.色,见到美女就给她令牌,恨不得她们找上门来千里送。”

仇东离:“……”

陈映月侧目:“……”你这么侮辱江梓卉,江梓卉知道吗?

仇东离沉默了半晌以后,冷声道:“是与不是,不是国舅爷三两句话就能够否定的。不过我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回。不若,请国舅爷帮个大忙。国舅爷将江梓卉交给我,我便把夫人还给国舅爷。”他邪笑一声,飞身过来抓陈映月。萧寰起身来挡,拔下腰间玉笛,与之打斗起来。

飞身腾挪之间,这两个人在空中打得难解难分。萧寰将仇东离逼到了另外一旁的屋顶之上。

萧府的下人都因为这打斗声出来站在院落里,家丁护院们拿着棍子,却上不来。

丫鬟们瑟缩着只是尖叫。柔扇更是在下面喊:“快,快上去把三少奶奶扶下来。”

家丁们瞬间开始搭梯子,来迎接陈映月。

陈映月看着家丁们笨拙的往上爬,真是好怕他们把屋顶给踩塌了。

她站在屋顶,一旁看着,却不好出手。

众人面前她不能暴露武功。她只好缴着手帕,装作紧张害怕,实际上非常冷静的观察着战局。

两个人实力相当,看起来萧寰似乎还更胜一筹。

这个仇东离是不是真的是玄武?陈映月盯着魔教公子仇东离,仔细的分辨着。他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以及那双眼睛都和玄武一模一样。

“魔教妖人!等你多时了!哪里走?!”江梓卉突然飞身出现,拔剑加入战局,几个人在另外一侧的屋顶上,打得难分难解,砖瓦齐飞。

江梓卉长剑掀起一阵尘烟,飞瓦之中,她一剑击向仇东离,仇东离闪身一躲,江梓卉的剑打向了萧寰手中的玉笛。

仇东离趁机飞到陈映月所在的屋里,一脚踹下前来接陈映月的家丁,几个家丁瞬间倒下屋顶,摔的哭爹喊妈,哎呦哎呦直叫。

仇东离大掌一抓,捉住陈映月的胳膊,飞身而走。

萧寰绕开江梓卉飞身来追,江梓卉脚下一滑,差点跌下屋顶,她一把抓住萧寰的脚,以此稳定自己。

萧寰被她拽下站在屋顶,稳稳的站在屋顶上。

他蹙眉望着远方,仇东离陈映月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梓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望着仇东离和陈映月远去的方向急切说道:“追!”

萧寰侧眸看了江梓卉一眼,没有言语。两人飞身而去,向着仇东离和陈映月消失的方向追去。

*****

城外的破面里,仇东离抓着陈映月的胳膊,将她扔到地上。

仇东离冷冷的看着陈映月。

陈映月揉了揉肩膀,站起身来,抬头望着他,目光沉静。

“你不怕我?”他低沉清冷的嗓音缓缓在陈映月面前响起。

“怕你做什么?”陈映月起身,盯着仇东离看。

仇东离大笑一声,抓下脸上的银面具,熟悉的面庞下是陌生的表情,他勾唇轻笑:“好久不见,朱雀。”

“你真的没死?”朱雀眼眶有点湿润,低头笑了笑。

仇东离眼中掠过一丝惊诧,他思索了一下,狡黠的一笑:“是,我没死。朱雀,你怎么会在三国舅的府邸里,还成了他的夫人?”

仇东离上下打量着陈映月,她的打扮是贵妇人的打扮。刚才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说来话长,是皇上的命令。你诈死也是皇上的命令?”陈映月有点不明白,难道皇上对魔教和敌国渤辽的事情上了双保险?萧寰和玄武就是双保险,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却都是皇上手上的武器。

皇上就不怕萧寰不知道玄武的身份,杀了玄武。

仇东离打量着陈映月,探究的眼神在眼底一闪滑过,他浅笑道:“你看像吗?”

一声雏鹰叫声鸣响半空,金羽燕翅鸟在夕阳空中划过一个半弧,落在了破庙的佛龛上。

金羽燕翅鸟身形小巧,通体明黄,翅上有金羽,闪闪发光,叫声犹如雏鹰,它飞的速度和鹰一样迅猛,美中不足的是因为身量小巧,而后发力不足,所以只能飞短途。

因此金羽燕翅鸟一般被训练,用于短途同城传讯。

仇东离拿下金羽燕翅鸟脚上的信笺,剑眉微蹙,勾唇笑了笑,随即把信笺毁了。

他转身看着陈映月道:“朱雀,你怎么不说话?你看起来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和玄武逐渐熟悉起来的那个朱雀,很抑郁。

从前陈映月初来时,面对杀人的境地,她怎么可能不抑郁?那段时间她又惊又吓,无法面对穿越的事实,也无法面对要过上嗜血杀人的生活,陈映月真的差点疯掉。

如果没有玄武的暗中相救和开解,或许她早已经疯了。

她还记得他们分别的那个夕阳里,她和他默默的看着落日,虽然说得话很少,但是那种心灵的宁静却是最难得的感觉。

玄武是很清冷面目的人,此刻的玄武似乎也变了,或许他们都曾戴过假面具生活。

陈映月勾唇笑了笑:“你也变了,从前的玄武几乎不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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