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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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二十岁?也不一定,说不定更大一些,说不定更小一些。”

琼玖正色地说到,“小桃你记住,一个年轻男子,有财有貌,又是气度文才一样不缺,对你又尊重又关心,他就不会属于你。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他既然那么好,何必找像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江湖上有各种侠女,深闺里有各色闺秀,难道不比我们好?”

小桃双眉一挑,“梅姐,你怎么说这样自贬的话。既然是江湖中人,就没那么多的规矩。”

“我不是自贬,而是自知。”琼玖怅然地看着侧卧的方向,“如果换个地方结识,我也会多想一想是否能成就一段佳话,但在这里不可能。来此的男人都有目的,有的是为了身,有的是为了心,前者庸俗,后者也不一定高雅。怕只怕,那些既不是为了你的身体,也不是为了与你谈心而来的男人,他们对你越好,就表明他们的所求不简单。”

小桃还是不信,“梅姐这么说,倒像是云公子目的不纯。我看香帅与他相谈甚欢,他该不是坏人才对。梅姐不也挺开心的。”

琼玖看着小桃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才让你还是这种性子。不是坏人并不代表是良人,昨夜我开心,不代表今早我不明白。这七天就当是做一场美梦,又有何不好。

入了青楼的女人最怕的不是红颜老去,而是丢了心去做不切实际的梦,这世上即便温柔如楚留香也不是良人,我又怎么能去抓住一缕飘渺不定的浮云。”

如果云善渊知道琼玖把她与楚留香放在都不是良人的高度上,一定会对琼玖的理性更为赞叹。其实她从未想过骗过琼玖,只是来一场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而已,所以对一些事她只会点到即止,不过越过某条线让琼玖在白日醒来后有了奢望。

云善渊送了早点就在杭州城里转了起来,这个杭州城的美景依旧,可是店家全都不同,也就让这座城对她而言成了一座陌生的城。

昨日,她摸清了听雪阁的情况,从已知的线索来说,看不出那里曾发生过一场打斗。传闻有位携带伏魔杖的客人在听雪阁中起了冲突,可是时隔两个多月,这桩事情对听雪阁或是琼玖来说,表面上没有任何影响。

此后七天,云善渊白天继续探查杭州城,并在城中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伏魔杖的消息,也是趁此机会重新认识与了解此城。到了夜里,在与琼玖随意聊天后就睡在了她的侧卧里。这几天倒是没再见到楚留香的踪迹。

在第七日的傍晚,云善渊买了琼玖喜欢的糕点,今夜是时候问一问手持伏魔杖出现的人大概是什么情况了。谁想在回听雪阁的路上,她猛然听到前方一阵喧哗,一阵马蹄奔走声在青石板上响起,三匹马冲入人流密集处,却一点也没有减速的意思,路边刚开始要摆摊的小贩们都是惊叫连连,又是纷纷避让逃过马匹的直冲向前。

云善渊在嘈杂声中看向前方,道路中的人都是被迫让出了一条路,马上的三人见状竟是起哈哈大笑起来,用鞭子抽打着马匹,居然还要再次加速,完全将街上的行人视作无物。

人群四散开后,谁料有两个小孩傻呆地站在了路中央,眼看那三匹马就要朝着他们直直撞过去。

跑在中间的那个人见到两个小孩,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他不屑地叱了一声,“这人自己不长眼,我们压过去!”

能听懂这句话的人并不多,因为它是东瀛语。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马上的男人嚣张至极。

云善渊距离两个孩子起码有百米之远,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当即就挥动右手,三枚铜钱直直地射入了马的眉心中央,瞬间就多出了一个血窟窿。虽说此时更该受到惩罚的不是马,而是骑马的人,可谁让时间紧急,只能先制止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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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马在距离两个小孩不到一米处轰然倒地,而骑在马上的三个人也是跟着侧摔了下来。

显然,他们并不会善罢甘休,刚才中间开口说话的男人,居然是长鞭一挥直直抽向了两个孩子。“不要命的东西,想要救他们是吧,敢杀我们的马,今天不把踹不死他们,也摔死你们。”

男人的话音落下,这鞭子就卷住了两个孩子的腰,想要把他们朝空中抛去。四周都响起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云善渊已在马匹倒地时身形微晃向前窜了过去,却见有一个人在她前方,比她出手更快。那人凌空一跃,一手抱住了两个孩子,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鞭子,用内劲将鞭子段成了一节节。

挥鞭的男人感到手上一震剧痛,就在适才一瞬间,何止是鞭子被震段,他的手也裂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男人气急败坏地质问,“小妞,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多管我们的闲事!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那女子放开了两个小孩,看向了从头到尾一直很嚣张的三个男人,“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哈,问得好,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人,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的吗?”

男人伸手指向了四周围观的百姓,而那些小摊贩们都是低头不敢看向这边,而刚才被救下的两个孩子看向了街边的某一处,就放声哭喊着娘亲跑了过去,两个孩子的母亲一把抱住了两个孩子。

然后出乎女子的意料,那个母亲居然开始狠狠地打了两个孩子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对这三个男人赔礼道歉,“都是小孩不懂事跑到了路当中,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些马的死与我们无关啊!这人才是凶手。”

这个母亲显然是没有看出云善渊用铜钱杀了三匹马,而是直指刚才救下了孩子的女子,“冤有头,债有主。三位大人千万不能冤枉了两个孩子,不是他们的错。”

“她说得对,谁让你多管闲事了。现在让我们好好算这笔账,居然敢弄死我们的马。”男人冷哼了一声看向救人的女子,盯着她上上下下扫视了好几眼,邪笑了起来,“我看你这水灵的模样,也就不要你赔钱了,今晚好好陪陪我们,这件事情就算揭过了。”

救人的女子眉头微蹙,在看那母子三人已经趁着空档躲进人群消失不见了。她打量着三个男人,这三人的穿着皆是富贵模样,能在城里那么嚣张也该有某些底气,只是为首的男人手掌还在流血,他凭什么胆敢口出狂言?

女子有些不确定对方的背景,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说些什么。她微微蹙眉,没有害怕,却是显出了三分柔弱之态。

“三位即从东瀛而来,脚踩大明的土地,你们就没好好了解过大明的规矩吗?”云善渊已经走上前来,站到了那救人女子的身侧,将她微微挡在了身后,“不管你们是官是匪,我大明的规矩就是江湖事江湖了,官府对此概不过问。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是想要试一试,大可划出一条道来,纵马杀人,即便是贡使又能如何。”

在听到东瀛语时,云善渊对这三人的身份就有了怀疑,走进一看他们的相貌与装扮便有了大概的猜测,其后见他们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就知道他们并不是东瀛人,却也算不得大明人。

这几日,云善渊了解到不少杭州城的情况,江南一带富贵之地,来来往往的人很杂。其中有一类人在每年年初时总会出现,就是来自于东瀛的贡使。

如今朝廷并不开放对外贸易,也就是说海上与东瀛的贸易是不合法的,当然官不允不代表民不做,除了这些私下贸易外,官面上每年都有一次东瀛贡使来明。

贡使本该是带着物品来朝贡,但是这些年来渐渐变成了趁着一年一度的机会,使团来大明购买物品带回东瀛,使团的人数逐渐增多,而人员构成也从官员向多方面复杂了起来,有商人有浪人。每次都会填满了前来的大船,载着一大批货物回东瀛。

因为东瀛本身也处在战乱状态,中.央政府的控制力很低,这种情况下,一年一次的朝贡收获显然不能满足东瀛的物资需求,就越容易引发各种内外矛盾的激增。临海而居的大明自然也就受到伤害,倭寇犯边并不是一个新鲜词。

只是到了正统年间,大明早就不似永乐年间朱棣在位时的强势,对于倭寇一事并没能有一举铲除的本事。

故而才让东瀛贡使有了嚣张气焰。官府认为满足了东瀛贡使一年一次的货物交易,可以让他们在东瀛国内牵制住那些倭寇的势力。杭州城也是贡船停泊的必经地之一,城里的百姓自是知道这些贡使有多猖狂,官府也不管这些贡使的事情。

云善渊了解地更多一些,这些贡使或说那些倭寇并非全都是东瀛人,也有部分的大明人看到了其中的利益,他们模糊了自己的身份,抛去了对国家之忠与对同胞之爱,可以倒戈相向,把刀锋指向了大明。

眼前闹事的三个男人显然就是这一类,借着贡使的身份胡作非为。

只是官府不管,却不代表江湖中人拿他们没办法。

为首的男子见云善渊一语道破了他们的身份,他是皱了皱眉,“小白脸,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和我们比试,你有那本事吗!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天我们的马死了,我也受了伤,要是这妞不好好陪我们玩玩,这件事情就绝对没完没了。”

“呵呵,你想怎样没完?”云善渊语气温和,但就在这一瞬出剑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看起来你没仔细去看一眼那马的死状,所以想要亲自体验一番才有滋有味。我就当日行一善,成你之美如何?”

男人显然没想到云善渊说拔剑还就敢真的拔剑,当他感到了脖子上冰冷的剑刃,还有剑刃划破皮肤后的那种刺痛,他才开始害怕起来,语气发颤地强撑着说,“今天,你只要敢动手,就是与我浅井家结下深仇,浅井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浅井?”云善渊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男人,“你确定你姓浅井?明明是大明人却数典忘祖,你厚着一张脸皮,如此活着也是需要不少勇气。别多废话了,三百两银子,我和你磨蹭了那么久都耽误了吃饭时间,赔偿了我的时间损失,你就可以滚了。”

男人气得脸色涨红,他并未有想要拿出银子的打算。而他身边的另外两个男子,看到他脖子上横着剑也是不敢妄动,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

云善渊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动了动手中剑,在男人的脖子上又留了另一道口子,角度刁钻、力道刚好,死不了人,流出的血却足够吓人。“要钱还是要命,有那么难选吗?我数到四,你要是还听不懂人话,我不介意帮你清一下耳朵。”

男人就看到云善渊笑得冰冷,而那把横在他脖子上的利剑,已经上移指向了他的面门,剑尖上泛出了一道冷光。

“我……”

“四。”云善渊直接跳过了一二三,挥剑就冲着男人的左耳而去,“既然不懂人话,那留着耳朵何用!”

第十章

男人只觉得耳上一痛, 他猛地一叫,然后四周仿佛忽然间没有其他的声音, 就听到‘滴答、滴答’几滴鲜血滴落在青石板上。

他身边的两个男子见状也是想要拔刀刺向云善渊的方向, 可那动作还没做就被定住了。

云善渊看了看身侧的女子一眼,见她微微浅笑,这隔空点穴一事是女子出手了。

男人终于是怕了, 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朵还健在,只是有一块耳垂的肉落到了地上,他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颤抖地从怀中摸出了三锭白银,“我给钱, 你们放我走。”

“早是如此,不就和气生财了。”云善渊拿了钱也就收了剑, 没在当下继续做什么, 三个男人见状是立即拔腿便跑。她将三锭白银收好,又拿出了一百两左右的碎银子,放在了街边被扰了生意的小摊面前,“这马、这钱, 大伙看着办吧。”

此言一出,小摊贩们面面相觑。而云善渊与那女子已经走出了闹事的街, 几息之间, 两人走入了清冷的小巷中。

“华山华真真,刚才多谢少侠出言相助。”华真真对云善渊抱拳施了一礼,“我第一次离开华山, 才知外面的世界有些复杂。”

少侠?这称呼真有些让云善渊泛起鸡皮疙瘩。

她并不是真的日行一善,随意给自己招惹麻烦的性格。刚才之所以会为华真真出言,一部分原因是她出手伤了马,那个局面也不到敢做而不敢认的地步,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华真真的武功高超,这与她乍一看有些柔和的模样不符。

并非说柔弱的人就不能武功高强,而是华真真看上去是初涉江湖的青涩无措,若非云善渊有可以感知来人武功程度的直觉,绝看不出华真真的真实水平。

华真真身上的反差让云善渊起了认识一下的想法。这样矛盾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杭州,会不会别有深意?

“可别说我是少侠,叫我云善渊就好,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云善渊对华真真笑了笑,与她四目对视了一眼。

华真真温婉地回以一笑,“可那三人是东瀛贡使,虽说朝廷不管江湖之事,他们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但这事我们还是要留心一二才好。”

云善渊点头,她自是会留心可能的后续。“不说那些扫兴的人,杭州有不少名胜,值得华姑娘去看一看。”

“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长长见识,这才来杭州没几日,希望能多看看这里的好风景。”华真真就与云善渊聊了起来,两人在小巷中穿行着,走到了华真真所住的客栈。

一路不长不短,两人走得不快不慢,也就半小时左右,云善渊随意地问了几句华山的事情,既然华真真说了是华山弟子,那也就给了她提问的机会。

云善渊主要就是问了问现任掌门枯梅大师,她的故事流传颇广,引人好奇并非怪事。华真真是枯梅大师的弟子,师父行事教徒都颇为严厉,她的言语中枯梅与江湖传闻的形象大概一致。

云善渊也是隐去了叶盈盈的姓名与门派,提了几句她的师父,“华山派果然是有名的严师出高徒,我怕是适应不了,还是喜欢我师父温和的性子。不过,师父都是自家的好,谁让人都是偏心的。”

“谁说不是。”华真真笑着点头,两人已经到了华真真住的客栈门口,“择日不如撞日,云公子一起来吃一顿便饭吧。让我有机会谢谢你今日为我解围。”

云善渊看了看天色,她在听雪阁的事情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今日是留不得。“我今夜与人有约了,等过两天,我们再约。”

华真真并未多劝,说是会在来福客栈住上一段日子,那就改日再聚。她看着云善渊的背影,想起刚才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出神。

云善渊感到了背后的注视,她回头一望,与华真真的眼神撞了正着,她微微点头回以一笑,而后疾步走回了听雪阁。自是没有看到因为她的回眸一笑,华真真的脸上微微泛红。

云善渊脚下的速度快,脑子也没停止思考。

刚才的冲突来得突然,马匹撞孩童,不管对方感激与否,在那个当下她不可能袖手旁观,而且今夜要去探探那三个男子的底细,除了东瀛贡使外是否有别的身份,做事不能给自己留麻烦,当街做不得的事情,之后也要处理了。

比起这一点,认识华真真也算是一件趣事。

有趣的地方正在于华真真对枯梅大师的态度。云善渊并未错漏华真真表现出的情绪,这对师徒间并不亲近,以枯梅的严厉而言,徒弟对她没有亲近感还属正常,但如果又缺了一份敬重呢?

虽是三言两语的交谈,华真真没有一分对枯梅大师不敬的表现,她的言行内敛而温柔,但她确实是初入江湖,还没能装得炉火纯青。云善渊敏锐地察觉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果然当初没去华山是对的,她不喜欢长久居住在那样复杂的环境里,而大门派人多也就必然复杂。

云善渊这样想着,已经到了听雪阁门口。

琼玖已经安排好了菜肴,“云公子,我还在想着什么事情把你给绊住了。”

云善渊将手里的糕点盒子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小桃,草草带过了晚到的理由,“我能被什么事绊住?也不会忘了约好回来吃饭。不过是今天街上比较热闹,排队买糕点的人多了些。”

琼玖听到云善渊自然地说着‘回来’二字,她为云善渊布菜的手顿了顿,极快地恢复了正常,“这么说来,今天的糕点也必然很好吃。”

“反正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云善渊装作未见到琼玖手上的一瞬停顿继而说到,“但在我看来,还是你准备的这桌菜味道更好。让你费心了。”

琼玖笑了笑,不再就此话题说下去,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饭后,琼玖为云善渊泡了一壶普洱茶,她主动先开口说,“云公子在听雪阁住了七天。七者,天地四时人之始也。我们是一同度过了一段圆满,明日就要分别,公子有想要问的,若我知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我有还一个请求,望公子成全。”

云善渊没有碰那杯普洱,而是看着琼玖示意她直说,“若我能做的,我自是希望善始善终。”

琼玖让小桃取来了棋盘,“就是一件小事,陪我下一盘棋。公子虽不说,我猜测您是懂棋的。”

云善渊看了看棋盘,后又看向琼玖,她着实不习惯与人对弈,起码不会轻易与人对弈。

“好,就一盘。”云善渊说着就取过了黑子,示意琼玖执白先行。

这盘棋下得很快,不过多时琼玖就出现了败势,再需一步云善渊就赢了。

琼玖看着棋盘,终究是喟叹了一句,“公子的棋路看似直实而曲,棋如人,这样的棋路,我是不喜的。想来公子的师父并非常人,或者说教公子棋道的不是师父,而是故人。所以,想来那位故人也喜欢普洱吧。”

云善渊闻言神色不变,她将指间的棋子稳稳地落下,走到了后一步才抬头平视琼玖,“琼玖姑娘,确实聪明。”

书画琴棋诗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引她入门的是胤禛,如今想来正是一位故人。胤禛喜欢普洱,他的棋道看似刚直,其实能在九龙夺嫡中蛰伏多年又怎会真的不知迂回,更多是外方内圆,似直而曲。

只是,故人早就各自西东。

那份复杂的感情大多被留在了过去,可是记忆还在。云善渊明白有些事情早就成了她行为习惯的一部分,这一部分里带着胤禛的处事之法,她却是不喜欢去回忆怎会变得如此。偏偏,琼玖的一些言行如琴、如茶、如棋,又让她将那些往事翻了出来。

琼玖看着云善渊,第一次笑得有些放肆,像是能戳中云善渊的不喜,这让她心情好了很多。她笑着将棋盘收拾了,然后真诚地说到,“谢谢云公子了容我胡闹了一场,我知足了。公子有什么想问得就问吧。”

云善渊并未因为琼玖的大笑而动气,棋是她愿意下才下的,不管喜欢与否,在刚才那一刻她自愿放某些记忆出来溜了一圈。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也应该道谢,谢谢琼玖给她一次回忆的机会。片刻即可,不问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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