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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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冒出这种想法之后周成富觉得自己有点发神经了,他又不是女人,放大感官那么感性做什么?他只是来看看程雅勤这个女人罢了。

这么想着,他就抬步朝床边走了过去,低声喊了一声:“老程。”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周成富走到床位,手在被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老程,程雅勤,我,周成富。”

刚说完,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动静,女人似乎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接着慢慢探出脑袋,周成富耐心等着,本来以为会先看到一撮乌黑的发尖,结果一抬眼,竟然发现是个光秃秃的脑袋。

周成富先是小小的吓了一跳,他疑心抬步走上前半步,垂眼正要再喊一声,突然的,程雅勤的被子一把被掀开,一个脑袋枯瘦整张脸皮包骨头双眼凸出的青筋直爆的头颅出现在了视线中,像是汲取氧气一般长大着嘴巴,用力抬起下巴,瞪大凸出的眼珠子,僵硬着身体对着他的方向:“啊!”了一声。

周成富被眼前可怖的情景吓了一跳,都蹦了起来,连连朝后退去,而床上那个光头女人却恶劣的哈哈笑了出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一边重新躺回去,一边拍着床单,太伸出手指着周成富道:“蠢货,吓傻了吧,吓傻了吧?”

周成富提到嗓子口恨不得都要吐出来心终于慢慢回落了下来,这一惊一乍的,他真是想伸手扇女人两个巴掌,都已经病成这副鬼样了,竟然还要来吓别人。

周成富气得拖了一把椅子,不远不近这么坐着,低头看着程雅勤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吓我是想做什么?把我吓死了,你心里就爽了是吧?”

程雅勤还在咯咯咯地笑,被刚刚周成富滑稽的模样逗得半天停不下来,她这种乐于嘲笑别人并且毫无收敛的表情还真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周成富只能将此归咎于女人这一场病病得不轻,不光化疗头发都掉光了整个人枯瘦如柴,性格竟然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见治病的过程是有多么痛苦,独自一人又在病房里默默忍受了多久。

周成富一直坐着,等着程雅勤笑,等女人笑着笑着自己觉得没意思停下来了,才道:“笑够了吧?我这一趟也没带什么东西,能让你笑一笑,就当是给你带的礼物吧。”

程雅勤如今头发掉光了,身上的体毛能掉的全部都掉没了,原本还圆润的身体如今瘦得不像样子,皮包着骨头,经脉都凸显了出来,她在医院待了多长时间她一开始还一天天记者一天天在心里默默数着,她想等到有一天她出去了,她所有受的折磨,她都要让欧风单岩两门两父子好好尝一尝。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医院待了多久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楼下的病房搬上来的。

“你来干什么?”程雅勤不笑了,冷冷道。

周成富:“口气能不这么生疏么?我就来看看你。”

程雅勤:“看我死了没有么?抱歉,让你失望了,暂时还没死。”

周成富“啧”了一声,道:“程雅勤,你没毛病吧,我只是得了空闲来看看你,你嘴里现在怎么就没一点儿好话?”

程雅勤平日做治疗,身体一向很虚,那些药物吊着她的生命,却无法延缓她身上的疼痛,这要换了平时肯定是懒都懒得说一句话的,可今天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嘴也像装上了枪炮:“好话?我看我这样,还能说好话?”阴森一笑,突然一顿,眯了眯眼,目光朝着门口道:“欧风也来了?”

周成富:“啊,他带我来的。”

程雅勤虽然身体病得不清,但此刻脑子无比清醒,自从她住进来之后,为了在单岩面前摆明立场寻求后路,他只瞧过自己一次,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还带了周成富过来?周成富和单岩可不是一条船上的,程雅勤很清楚,以她对欧风的了解,这人肯定是想干点什么,才会故意把人带过来。他要做什么程雅勤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她了解门外的男人,她知道他的动机,就好像她知道欧风从一开始就想给自己保全后路一样。

程雅勤想了想,脑子里一转,道:“你看我现在,觉得怎么样?”

周成富顿了顿,开口道:“不好。变成现在这样,总给我一种人没法胜过天的感觉。”周成富是一步步爬上来的,他自认为与人斗与命运斗才能有现在的成就,可人到中年五六十岁,突然一下子被疾病打垮,总给他一种“孙悟空从来没有逃脱过如来的五指山”的不确定不安全感。

程雅勤呵呵笑了起来,她抬起脖子,用枯瘦的手臂将自己纸片儿一般瘦弱的身体支撑起来,靠坐起来,看着周成富,阴测测道:“呵呵,你以为这些都是老天爷干的?你还真相信老天会长眼看到你过得好了就折磨折磨你么?你还真是太抬举老天爷了,这世界上那么多人,老天爷哪儿那么空啊偏偏找时间要整你。”

周成富觉得程雅勤这嘴巴真是有够贱的,他嗤了一声不吭声,程雅勤却自顾坐了起来,看着他,用铜铃般凸出的双眼看着他,继续道:“我告诉你,等着吧,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过的,你们这些人,”他伸出细长干瘪的手指头,指着周成富的方向,冷冷道:“所有人,挡了我们那位单大公子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能把我折磨成这样,也就能把你也弄成这样,他连自己亲爹都不放在眼里,还会放过你们?”

周成富一愣:“你说什么?”

程雅勤:“单岩,”启唇,一字字吐出那两个两个字,“单岩,他不会放过你的,他现在是怎么折磨我的,以后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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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富是知道单岩和程雅勤相互不对付的,本来这一老一少一女一男也没任何血缘关系,周成富之前在程雅勤“宣布”放弃自己在单家的所有财产的时候就猜到可能是被单岩逼的,但单岩怎么样也算仁至义尽,愿意花钱无条件给她治病也算是有良心了,周成富还想,要自己是单岩继承了这么大的家业,眼前有这么个碍事的舅妈在,弄死他也不觉得自己残忍。

可程雅勤竟然这么说?

程雅勤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周成富道:“你看我现在这样,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跨了,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我告诉你周成富,等单岩收拾你的那天,你不会比我好过的,还有你的宝贝儿子,看看单立行,你儿子的下场,肯定比他要惨。等着吧,”她拉长了脖子,用气音一点点吐出最后几个字:“等着吧,单岩也会这么折磨你的,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周成富现在并不觉得单岩,他只是觉得程雅勤像个疯子,说出的话让他觉得恶心瘆的慌,真是一点留在这里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站起来,皱眉道:“你休息吧。”说完就朝门外走。

程雅勤却在身后的病床上笑,咯咯咯地笑,好像已经做好了等待他下场的准备。

周成富出去之后觉得晦气死了,冷了一张眼推开门,门外欧风转头看他,对着他点了点头,便带着他离开,半句话也不多说。

周成富心里有点气,他觉得程雅勤就是见不得他好,可他冷静下来翻来覆去想想,就觉得程雅勤现在的下场确实挺惨的,什么都没有了,一辈子到最后都不能体面死去,搞不好还要被病魔折磨好几年。

下电梯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欧风不知哪里来的感慨,对着金属电梯门感慨道:“单岩专门开了个账户,把程雅勤弄到了这里治疗。”

周成富心里咯噔一跳,他知道欧风说这话意有所指,难道……

周成富这天回去之后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他觉得单氏如今情况不妙,单岩的回归似乎早就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到来,他要是坐以待毙,一定会成为这场风暴的刀下鬼。

不行,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因为黎夜公司被刷的事情,单岩还专门找周成富聊了聊人生、感怀了当下,周成富还是那句话:“不管那是不是你的公司,那家被刷掉的公司没有经验和资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既然是事实我们就得面对,单大少,你别说是我故意刁难,话是我捅上去的不错,但字不是我签的。再说现在找我也没用了,欧总裁的字已经签下来了,要找你也得回去找你爹了。”

单岩笑笑,也不生气,道:“确实啊,那家公司是没什么资历,那你觉得,让那家公司做二代怎么样?”这就是试探周成富的态度。

周成富一抬手:“哎,这事儿就不归我管了。”把话直接又推了回去。

单岩继续笑,漫不经心的笑。但这事儿也不是笑笑就能过去的,单岩就没打算放过周成富,他一直觉得周成富这人能用,但是太不老实了,他们之间最根本的冲突不是单氏的利益,毕竟两人所处的位子不同资源的获得不同,况且周成富也没胆子自己当单氏的老大,他们之间的冲突而是周成富的倚老卖老,周成富可不像梁泽梁一恒父子两个那么听话,梁一恒从一开始就给了自己很明确的定位,他就是个跟班儿,所以单岩指哪儿他打哪儿,豁得出本钱,自己的ktv也赶烧。

但周成富周天父子两个显然不同,周成富有点像古代的诸侯,不求自己当皇帝,但自己的地盘儿里他一定要有皇帝的权利,而周天呢,和他老子不同又和梁一恒完全不同,周天一直在试图和单岩拉关系,他不想做单岩的跟班儿,他想做单岩的朋友,比跟班儿更亲密的关系,最好能有哥们儿情谊。

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单岩不想和周天交朋友,甚至都未必想把人拉上自己的船,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很明白,商场就是权力的争夺地,他既然选择了梁泽父子,就不可能在拉上周成富周天,再说后面这两人太有自己的想法,他们适合做一个企业的“鲶鱼”,在内斗中推动企业朝上发展。

但“鲶鱼”也不能脱离掌控,而现在周成富的某些做法,已经触及了单岩的底线,得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往后还了得。

单岩所在的部门每季度都有往下的稽查职能,主要是抽查各部门有没有按职能在干自己的活儿。周成富惹了单岩,这事儿还能就这么简单掀过去?当然不能!

单岩作为部门的头头,带着手下一拨人,在不影响核心业务的前提下,把周成富所在的业务部门好好查了一通,上纲上线不合格的全部整改。不过他查周成富的部门可不是为了私人恩怨,单氏是他自己家的公司,他吃饱了撑的弄自己公司,主要是因为黎夜做了一套程序,可以在不知不觉里监控周成富的笔记本电脑,单岩时常去业务部门,便偷偷找了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程序弄到了周成富的私人电脑里。

为什么要监控他的私人电脑?是因为单岩和黎夜最近在查单氏集团的几个重要部门,一个个查下来,发现周成富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那些和他背后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竟然行事都非常隐秘,私下场合不但和周成富没有什么来往,就是在公司,也几乎不打照面,黎夜穿过集团防火墙弄到了不少资料,可他们一个个查过来,发现就是公事公办的材料,没有一个证据能指明这事儿有周成富搀和了,更不能证明某个重要职位上的人就是周成富的心腹。

老狐狸!!黎夜都忍不住骂道:“做事很谨慎,难怪梁泽搞不过他。”

在他们查周成富在公司安排了多少心腹搞了多少核心业务的时候,黎夜的公司在集团开始了二级代理的竞争,这一次单岩没当好人,没有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不插手,他直接告诉高层,这公司就是黎夜的,你们看着办!!

并一人力排众议压下了二代定位“各地区不同公司”的提议,否决了高层在一个地区只允许一家公司代理的提议,在总代理投标给了两家公司的前提下,要求公司同意“一个公司跨区代理”的要求。

单岩在公司行事从来就没有这么霸道过,这还是第一次拿出继承人的身份来逼得高层不得不同意“一个公司跨区代理”的要求,并且要求管理层不得因为黎夜的身份而在此否决他的公司。

单岩是这么想的,既然周成富已经带着一波人“造反”了,他要不拿出点继承人的威严来,那些人还不是一样以为他在装么?

既然如此,干脆硬气一点,就是要逼得你们不得不妥协!!

高层刷掉了黎夜的公司,在单岩硬气的态度下不得不妥协,同意了单岩的要求,于是黎夜的公司杀进二代,这一次,是黎夜亲自参加投标封闭会,黎夜到底有多拽,参加投标封闭会的管理层至今都记得他们当时提了一个问题之后黎夜那霸气侧漏的回答。

问题是这样的——“如果在铺设专用管道的时候,遇到城区一处住宅小区,你公司要在如何节约成本的情况下,把管道继续铺设下去。”

一般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普遍标准回答是这样的——“重新规划管道,力求节约成本”

而黎夜的回答是这样:“从小区下面穿过去。”

“如果穿不过去呢?”

“有我在,不可能穿不过去。”

考评官真是要给他跪了。

投标效率的进行中,黎夜同时还要找周成富那帮子心腹私下的证据和文件,在单岩把监控程序弄进周成富的私人电脑之后,问题迎刃而解。

单岩在不久之后,把一矿藏的开采文件送到了周成富桌上,并且毫无忌讳大大咧咧道:“这文件的签字人我觉得不合适干现在的工作,我已经让管理层通知人事把他调走了。”

周成富低头看那份文件,那文件他当然认识,正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一个心腹手里的活儿,当年也是他把人安排在那么重要的岗位上的。周成富明白单岩什么意思,这是在敲打他呢,说严重点,就是在威胁他。

周成富心里冷笑,都不伸手去碰那份文件的,直接道:“既然不合适,那就开掉好了,不过他也不是我业务部的人,开不开掉的,也不用专门和我说吧?”

真是个老狐狸!单岩笑笑,道:“哦,我只是闲着无聊,和你说说的,反正人也已经开掉了。”

单岩走之后,被开掉的那人匆匆忙忙电话打过来,急道:“周总,人事通知我说我被辞掉了,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这是单岩在杀鸡儆猴看呢!周成富道:“嚷嚷什么?既然让你走你就走,别迟疑,你那个位子你走了,你以为随便叫个人就能顶上么?过些日子你还不得回来。”

周成富会这么说不是瞎编的,在单氏,重要岗位是要提前起码半个月打辞职报告的,到交接完毕要很长一个流程,有些岗位两个月都不嫌长,就单岩辞掉的那个人所在的岗位涉及矿藏的开采率技术,哪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补上的。单岩这种举动在周成富看来就是幼稚!!

可单岩幼稚么?事实证明,单岩一点都不幼稚。

把那人辞职之后,单岩就提议雷惊万开高层管理会议,提议除了最核心的东西,把目前技术垄断的职位全部撤掉,不让一个人掌握大部分技术,而是把技术职能的岗位分摊开,保密协议下一个小部门掌握一部分。同时他认为高层下放了太多的核心技术,还有因为某些垄断岗位的稀缺性,明明一些技术已经不重要了,却搞得神神秘秘的,公司还要为这个职位花上一人年薪20w往上的代价。他认为这些人在公司的权力也太大,有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傲,不够虚心,带动整个中层都有点浮躁。

高层对核心技术一向十分看重,这个提议难免敏感,于是单岩做出了一份数据清晰表述清楚的ppt,公示给所有高层,目前集团每年到底为了不重要的东西白白浪费了多少rmb,高层这才勉强同意拿一些零散部门做实验。

裁员成了单岩和周成富较量的开始,单岩想方设法把周成富手里的人踢出公司,周成富用职务之便,又想尽办法尽可能留下这圈人。而另外一边,黎夜的投标在最初的顺利之后,又开始走得磕磕碰碰。

唐晓山最近也过得不顺心,他家老子想抱孙子了,逼他早点娶单立娇早点生儿子,偏偏那个什么陆止言中间插一杆,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打错了,唐晓山气得好死,对黎夜道:“在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拿出你作为一个外星人的霸气,把周成富绑了揍一顿么?”

黎夜看着他:“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靠。”唐晓山嘟囔道,“我就想用暴力解决怎么办。”

可就在单岩和周成富斗得有你没我、黎夜忙着投标的节骨眼上,一直默默无闻的欧风竟然有了大动作,懦弱习惯自保的男人,永远没法像周成富一般玩出大风大浪,只会在所有人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来了个抽身而退,携带着单氏集团的2.3亿美金,踏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第57章

欧风想了很长时间,到现在这个节骨上,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就这么和单岩慢慢耗着,还是像程雅勤说的那样,趁着单岩现在还没有掌权自己给自己再争取一点机会。

自己心里默默琢磨了很久,最后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竟然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突破目前的局面,对他来说,这盘棋局就是死的,他已经找不到活路了,如果在这死棋中谋划一个出路,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走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大约这男人生性对别人的感情就是淡寡的,没有什么人是他能够放不下的,总之对他来说,离开成了最好的办法,他什么都能够抛弃,什么对死去妻子的愧疚、对程雅勤这个二十多年情人的牵挂、对两个儿子的歉疚……他通通都没有!!

对,离开。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开,他已经离开山庄了,单氏总裁这个位子现在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他放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的事业?只要有钱,什么干不成?他只要有钱不就行了么?

欧风在局势面前没有周成富的魄力,也没有程雅勤的胆色,他就像个幸运的小丑一般,糊里糊涂娶了单明眸,糊里糊涂死了豪门老婆自己成了总裁,又糊里糊涂从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变成了今天这样,他没有勇气和单岩对抗,更没有勇气豁出去一了百了跪在单明眸坟前认错,大不了青灯一盏度过下半生以此赎罪,他甚至都没有想个办法去试探一下单岩的底线父子两暗地里斗一斗,他最后竟然选择了偷偷离开。

要说欧风这辈子小心谨慎,胆子最大的一刻大约也就是他离开卷了单氏几亿美金的时候。

在单岩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和周成富斗智斗勇的时候,集团为了俄天然劈出来的资金链开始了缓慢的运作过程,贷款已经下来了,打入单氏为这项目开出的一个新账户。

与此同时,他在背后默默扶持了很多年的那家天然气代理公司也终于成了唯二的总代理之一,在欧风的保驾护航之下,成功签约。因为运作的关系,总代公司会需要一笔贷款,这笔贷款是以总代公司的名义贷的,单氏集团在其项目上做了背书,银行便走流程把贷款放了下来。

第一笔钱是6000万,第二笔第三笔本来是第二年年初,毕竟银行在年尾的时候资金流动也很紧张,可欧风在这份文件上做了改动,专门要求信贷部门把贷款在年前拿到,那家银行与单氏合作多年,迫于压力还是把贷款放了下来,当时三笔数额加起来接近有一亿。

银行的出账汇单和系统是有一个时间差的,欧风利用这个时间差,瞒天过海告诉会计部门那笔钱没有贷下来,签了一份不合公司规矩的条子让公司会计带着出纳从公司的户头上转了好几亿。

一个公司在办事的时候多多少少总因为这样那样的特殊原因不走正常流程的,像这次转款就不合规矩,哪有高层直接批条子的,但会计部门的头头也知道最近年末贷款那边下不来,欧风毕竟是领导,谁也不想丢了饭碗,再说单氏就是欧风自己家的,他哪会儿想到欧风会卷自己家的钱跑路?

还有剩下的两笔款子,一笔款子是年末支付的合作公司尾款,另外一笔是海外业务的项目款,几笔款子一凑,竟然多达2.3亿美金。

欧风把一笔巨款投入了国外银行,什么都没带,就匆匆爬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他的飞机是一大早的,当时单氏集团的新旧两栋大楼刚刚开始上班,而总裁办办公室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那家通过了投标的总代公司的老板和欧风是多年的朋友,早上他突然发现公司账户里的钱全部不见了!欧风的手机打不通,办公室的电话也没人接,他简直要急疯了。

总裁办的小姑娘当时听了还没当回事,大约是早上起来没多久脑子还没转得转的过来,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吼着:“欧风!!欧风把我公司里的款全部都转走了!他上没上班你就不能看一下么?”

总裁办这才慌了,立刻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总裁办的负责人自知兜不住,十分果决的把电话打到了雷进万那里,雷惊万当时还在吃早饭。

代理公司的钱被欧风卷了这是大事,但对单氏集团来说,雷惊万要求总裁办压着事情不能透露出去,那么下面的人就不可能会知道。就算是当时被诓骗转了钱的会计部都不可能反应这么快。

但中国有句话叫祸不单行,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的,而某些具有转折意义的事情,总是由某些特定的人来做的。

白天会计部门的人上班上得好好的,周成富捞着两个袖子晃了下去,和部门总监抽了两根烟,又跑到总账那边道:“海外业务部的那笔款子你们怎么还没打?我看老梁等会儿要亲自跑过来问了。”

总账莫名道:“款子?什么款子?项目款不是昨天就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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