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节(1 / 1)
萧妧这才恍然,“这是世子的姬妾吧,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得世子专房之宠。”
这鄙夷的眼神令清姨娘蒙羞,微微攥紧了拳头,她这么大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被忽略了。
颍川侯夫人只能讪讪应了,一个眼色,让丫鬟扶着清姨娘站起来,一时气氛尴尬。
“公主,太子妃来了,太子妃真的来了。”薄荷激动的流泪,她还是听小丫鬟说起,府上来了一个绝色女子,点名要见公主。
朝慬公主虚弱不堪的身体一下子挺直了,眼眸微亮,“太子妃是个好人,其实并非外界说的那么不堪,有时嚣张跋扈,未必就是件坏事。”
不等多想,朝慬公主看了眼薄荷,“快掐本宫,在本宫身上多留些痕迹。”
薄荷摇摇头,“奴婢不敢。”
“你若不敢,太子妃就白来一趟,没时间了,快点!”
薄荷闻言立即大着胆子,在朝慬公主身上掐了几把,朝慬公主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听到门口喊了一声世子,朝慬公主勾唇,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薄荷差点惊呼。
朝慬公主身子晃了晃,一阵天旋地转,伸手将头发盖住了额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第353章,一更
朝慬公主脑袋昏昏沉沉,紧扶着薄荷才不至于倒下,咬紧了唇齿,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
片刻后,嘎吱一声响,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名欣长的身影,眉宇间透着不解。
太子妃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府上,又点名要见朝慬公主,难不成私下里达成什么协议了?
楚白抬眸看了眼朝慬公主,又瞥了眼薄荷,“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公主单独谈谈。”
薄荷怔了下,刚要拒绝,手心被朝慬公主捏了捏,只好点点头,“是!”
薄荷很快退下,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二人了。
楚白深吸口气,抬脚走近了朝慬公主,脸上的冷意缓和了几分,弯腰亲自将朝慬公主扶起身,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
“地上凉,对你身子不好。”
朝慬公主也没拒绝,就着楚白的手缓缓站起来,低着头不语,眼眸中尽是嘲讽。
“朝慬,你又何必性子这般执拗呢,母亲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疼爱,莘儿不比示儿,莘儿可是侯府嫡长孙,若不好好教育,将来更加无法无天了,母亲也是一番好心。”
楚白此刻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低声劝着朝慬公主。
“过几日等母亲气消了,我一定亲手将莘儿抱回沉香院,你眼下身子孱弱,再加上莘儿也在病中,根本无暇顾忌莘儿,再说玉兰院大夫多,能更好的照顾莘儿。”
楚白一张嘴,就将昨夜的无情抛却了,转而变成了替朝慬公主着想,话里话外都是那莘儿作威胁。
朝慬公主勾唇,“那巫蛊之术又该如何解释?”
楚白瞥了眼朝慬公主,“这件事还在调查中,公主不必操之过急。”
朝慬公主一把甩开了楚白的胳膊,指了指脸上的巴掌印,“世子的记性不好,本宫可没忘记世子当众羞辱本宫,现在怎么就突然来找本宫言和,该不会是心虚,交代不过去了吧?”
楚白脸色一紧,紧紧盯着朝慬公主,沉声道,“公主又在指望什么呢,即便太子妃来了,也不能日日护着公主,迟早要离开的,公主不如见好就收,你我各退一步,此事就算罢了,如若不知好歹,公主可想过后果?”
楚白对着那张脸实在没胃口,更是懒得装模作样,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朝慬公主挑唇,“世子的话,本宫可不敢轻信了,整个沉香院都是侯府的人,本宫堂堂一个公主却被人如此作践,世子未免太不将父皇放在眼里了,本宫得不到好,你以为颍川侯府就能得好?”
朝慬公主这话直接抓住了楚白的软肋,虐待公主是一回事,公主犯错严惩又是另一回事,虽挖到了巫蛊,可终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囚禁公主,要是被西越帝知晓,少不得厌恶颍川侯府。
“公主就不考虑考虑莘儿吗,将来侯府可都是莘儿继承。”楚白冷脸,目光隐隐有愤怒,要不是场合不对,楚白必然不会放过朝慬公主。
“笑话!诺大的侯府连个奴婢都知道,莘儿的出生根本做不成嫡长孙,而你们不也正在想办法,扳倒本宫,让清姨娘那个贱人上位吗。”朝慬公主情绪有些激动,指着楚白的鼻尖,“是你们纵容一个庶子欺负莘儿,楚示是孩子,难道莘儿就不是吗,你们可以针对本宫来,莘儿是无辜的,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也不怕遭了报应!”
楚白额上青筋暴跳,手中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说够了没有,是莘儿有错在先,推倒了示儿,为何你就不能以己度人,想想示儿也是个孩子呢?”
到现在,楚白依旧相信楚示是被楚莘推倒的,又害的楚示连夜梦魇,就该受到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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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慬公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是自己的孩子终究不知心疼,莘儿眼睛有伤,身子娇弱,一直呆在沉香院不出,本宫前脚刚走,后脚莘儿就出事了,两个孩子磕磕碰碰,楚示半点上伤痕没有,莘儿却浑身是伤,到头来受罚的却是莘儿,世子当别人是傻子么,任你糊弄!”
楚白紧紧攥着拳,懒得再听朝慬公主的辩解,“你究竟想怎么样!”
楚莘并非楚白的儿子,楚白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不论谁对谁错,受罚的一定是楚莘。
朝慬公主冷笑,“罢了,这个地方本宫也呆够了,你我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不如和离如何,莘儿本宫带走,这世子妃以及嫡长孙的位置,你愿意给谁就给谁,你我之间从此一刀两断!”
朝慬公主想的明白,萧妧不会帮她一辈子,一旦萧妧离开还会陷入困境,眼下楚白的示弱都是暂时的,而莘儿则更危险。
楚白瞳孔猛的一缩,嘴角泛起冷笑,“你做梦,和离的事想都别想,更别想带走莘儿,不管外人怎么说,莘儿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朝慬公主气恼的瞪着楚白,“为何就是要如此纠缠不清,莘儿是谁的孩子,你心里最清楚,白白替别人养儿子,你心里当真这么痛快吗?”
楚白脸色微变,“随你怎么说,莘儿誓死都是楚家人,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昨夜我去探望莘儿,莘儿睡的正香,过些日子我还要替莘儿重新找一个大夫瞧病呢。”
整个颍川侯府只有楚白清楚,楚莘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是南阳侯的遗腹子,从娶朝慬公主时,朝慬公主就已经怀胎一个月了。
这一点就连颍川侯夫人以及颍川侯都是半信半疑,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楚家人。
楚白费尽心机将朝慬公主娶回府中,两人虽未同床共枕,但名义上已是夫妻,这些年楚白一直冷落朝慬公主,可他渐渐发现,朝慬公主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于是越发的气恼,将这一份扭曲强加给了楚莘。
甚至每夜揽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清姨娘同床时,脑子里闪现的却是那一张高傲容颜,时不时站在梨花树下唉声叹气。
朝慬公主最喜欢的便是梨花,于是楚白命人砍除整个府上的梨花树,命人种上了长青松,自此再也没见过朝慬公主站在树下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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