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我想听!”夏念执拗地抬头。
江宴垂眸看着她,目光里有许多她不懂的情绪,然后突然笑了笑,把烟摁熄说:“过去……我都忘了。”
夏念有点气急,坐直说:“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秘密。”她一直隐隐觉得,哪怕他们再亲密无间,他心里总有着一处拒绝探访的空地,她不知那里是荒芜还是深渊,这念头总令她无端焦躁。
江宴仍是笑着移开了话题:“那你呢?有没有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过去。”
夏念被他的语气诱导,许多回忆涌了上来,于是趴在他身边开始讲着自己小时候练功的辛苦,讲着爸爸和叔伯喝酒后的趣事,讲着讲着就有点困意,语气越来越轻。
江宴一下下温柔抚着她的后颈,听着她的鼻息渐渐变沉,然后在她眼睫上轻轻落下一吻。他没有告诉她,他遇上了一个爱人,所以心甘情愿由鬼变成人,可那鬼魅始终如影随形,如果不好好藏住,足以毁灭他好不容易获得的这份美好。
第二天,可能是怕太过浓烈的离别情绪会让增添不舍,两人都不谈告别的事,还是如往常一样吃完早饭,简单话别后,夏念就匆匆赶往了片场,江宴则等待周晔处理完事来接他回海市。
在酒店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周晔帮他把行李搬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尽量在中午前赶回星泽。车经过影视城的时候,江宴突然喊了声:“等等,先到片场去看看!”
司机和周晔立即会意,直接把车开到了夏念拍片的现场,江宴从车里走出来,不想引人瞩目,只站在布景后的阴影处,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她就站在阳光下,目光坚定,顾盼飞扬,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话能不能帮她进入角色,可不管怎样,她只能让自己暂时饰演丁宁,却永远没法理解认可她。
他吐出口烟圈,默默看着布景的边缘在他们之间分割出两极,一半是明媚的白,一半是晦暗的黑,长长的烟灰忘了弹,就这么把手指烧得一疼。他把烟熄了扔进垃圾桶,低头对自己嘲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扭头看见她飞快朝这边跑过来,然后挟着阳光的气味撞进他怀里。
他不由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问:“你怎么看见我的。”
夏念抬起头,眯着眼冲他笑:“就是能看见,你在哪儿我都能找着你。”然后她的眼眶突然红了:“你会想我吗?”
“想,没见着就一直想。”江宴用指腹一下下摩挲着她的脸,又忍不住想逗她:“不是说不稀罕吗?”
这时,她突然踮脚,迫不及待去吻他,然后含着他唇颤声说:“我等你回来。”
于是他一直记得,那天她从阳光下跑来,给了他一个藏在暗处的吻。
当江宴回到海市时已经到了中午,他答应江戎淮会先陪家里人吃顿饭,顺便也给他名义上的姐姐和姐夫一个交代,因为莫云飞已经被彻底踢出了星泽董事会。
这顿饭被安排在某星级酒店的包间里,他推门进去,意外地发现江戎淮并不在场,可江云舒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约莫40岁上下,贵妇打扮,五官保养的尚有余韵,眼角却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仿佛染血的蝶翼,而这一刻,她就带着这蝶翼抬眸看他,嘴角一勾说:“小宴,好久不见。”
江宴握住门把的手猛地用力,猝不及防折断了根指甲,某只被他藏了许多年的鬼魅,终于狰狞地露出爪牙。
☆、第43章
一截修整干净的指甲落了地, 混着地板上的浮灰被踩在脚下,江宴走进门入座, 抽出根烟咬在嘴里, 轻笑了声说:“爸和我说今天是家宴,什么时候江家的家宴, 能随便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坐进来。”
他说话时只对着江云舒, 然后掀开打火机盖点烟,连眼角都没往刚才说话的女人身上扫。江云舒杏眼微眯,刚做的精致指甲在玻璃杯上一下下敲着,试探地说:“桦姐是我刚遇上的一个朋友, 她说以前和你很熟,我就想着正好把她带过来叙个旧。”
江宴夹着烟的手往烟灰缸里一磕,笑容里带了轻蔑:“这些年说认识我的女人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姐姐你要是都一个个往这儿领, 这酒店恐怕都得挤爆了把。”
江云舒有点语塞, 可那被称作桦姐的女人不气不恼,手撑着下巴悠悠叹了口气说:“小宴, 你这么说我可真伤心,当年我们……”
江宴突然把手里的打火机“叮”地拨开,骤然起落的火光中, 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明灭中透着料峭的寒气,曲桦被他看得心尖一颤,接下来的话就没说下去。
她清楚的记得, 17岁时的江宴,哪怕是最落魄的打扮也掩不住出挑的矜贵模样,可那双总是轻轻挑起的眼里,却总藏着深不见底的阴鸷,这样复杂的气质令她深深着迷,时刻渴望把他握在掌心。可江宴比其他男孩都聪明,他懂得和她斡旋**,却总是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令人上瘾,直到那一天……
曲桦的指尖有点发颤,轻搭上太阳穴,似有若无地摩挲着眼角那道疤痕,这一刻,坐在对面的江宴完全抛去了年少时的稚气,每一处轮廓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可那股阴沉的气质却不减反增,刚才只是淡淡的一瞥,就足以令她周身升起寒意。
这时,旁边的江云舒却感兴趣地挑起眉:“当年怎么了,我这弟弟啊就爱装深沉,以前要有什么黑历史,可得要说出来好好笑笑他。”
江宴冷笑着把打火机甩在桌上,懒懒往后一靠说:“是啊,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曲桦抚着眼角往前稍稍倾身,暧昧地冲他笑:“过去的事,江总不想提,我可一桩桩都记着呢。
江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神态轻松,不躲不避地盯着曲桦,那股子坦然的态度让江云舒有点生疑,难道是她被骗了,这女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曲桦却从这眼神中看出危险的警告,现在的江宴不再是曾经那个弱小的少年,只要他想,抬抬手就能轻易毁掉她。所以她这次出现只是想给他提个醒:那些往事还未到陈年,哪怕埋进深海,也迟早有翻开泥沙,露出水面的那一日。而藏在其中的秘密,总有重见天日的时刻。可这次对峙,江宴比她想象的更冷静,几乎找不出破绽,反而让她有点乱了阵脚。
房间里的气氛僵持了一刻,曲桦胸口升起些浮躁,也抽出根烟点燃,淡淡的薄荷烟味飘散出来,张牙舞爪地萦绕在空中。
终于,江宴看了眼表,手指轻叩着桌面说:“姐姐,唱戏也要看场合,待会儿爸来了就要开席了,我可不想他看着无关人等在这儿现眼,这场戏,也差不多该收场了吧。”
江云舒的表情有点难堪,旁边的曲桦把烟一掐,笑着说:“既然是你们的家宴,我也不好多打扰,先告辞了。”
然后她不顾江云舒刀子般的目光,拎着小包款款往外走,经过江宴身边的时候,别有深意地往他身上扫眼,江宴却只是翘着腿研究菜单,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顿别有心思的饭散了席,江宴和等待已久的周晔一起上了车开往星泽,他正靠在座椅上揉着眉心,就听见旁边的周晔小心翼翼地发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他刚才在外面等了会儿,正好看见曲桦从包厢里出来,这女人周身散发的气场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朝老板问出来。
江宴揉着眉心轻轻笑了:“西街赫赫有名的桦姐,当年是何等风光,没人不敢不给她面子。现在沦落到要找江云舒当盟友才敢面对我,看来这些年她的确被整的很惨,不然也不会在美国一躲就那么多年。”
周晔听得似懂非懂,大概明白这人有帮派背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落魄了,可她为什么又要去找江云舒。江宴好像看出他的想法,手撑着太阳穴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天只是个警告,好戏还在后面。”
他很明白曲桦回来就是为了复仇,像她那样高傲而狠辣的人,如果不是那次被彻底斩断了羽翼,根本不可能容忍一个毁掉她容貌的人逍遥这么多年。这次她回来,目标十分明确:用她手上的秘密击溃他,让他没脸再在上流社会混下去。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牌,料定她不敢轻易鱼死网破,两人之间的输赢,无非是看未来如何博弈。唯一令他不安的是:当年的那些事,曲桦到底知道多少,又会让江戎淮知道多少。
周晔瞥见老板紧紧绷住脸部线条,直觉这件事应该很难缠,他很少看到老板露出这么忧虑的表情,一心想让他开心点,于是掏出手机递过去说:“对了,她今天发了条微博。”
果然,他看见老板脸上的阴郁倏地褪去,把手机划开,熟练地翻开夏念的微博,配图是一张湛蓝到剔透的晴空,文字写着:这是我想你时的天空。
这条微博没有@任何人,可下面的评论齐刷刷@了江宴的官博,齐呼太虐狗受不了。江宴看得笑出来,想了想,登陆大号回了句:“拍你自己就好。”
这条评论瞬间被顶成热评,带着恋爱的酸腐味登上热搜,江宴关了手机靠上椅背,心头重重的寒霜却在这热闹中渐渐消融。所有暗无天日的长夜,只有她能为他劈开一道天光,再洒上柔软的、新鲜的草籽,让他开始期待,那些腐朽和不堪也被生机勃勃的嫩芽取代。
可当那些藏在地底的毒蛇尽数爬出,她会不会因此而厌恶他,甚至毫不留情地舍他而去……
这一天,夏念收工后和白煜一起接受了一个时尚杂志的访谈。这家杂志逼格颇高,几乎是国内重量级厂商选代言人的风向标,因此对明星的咖位要求非常严苛。这期的封面人物是白煜,内页做了个有关他拍摄《天机城》的专题,于是陈倩瑜见缝插针地把夏念也塞了进去,想趁机为她打开奢侈品代言市场。
白煜在拍封面照时,瞥见在旁边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的夏念,和摄影师建议想和她拍摄一组双人照。出乎意料的是,这组照片出来的效果非常好,夏念虽然是第一次拍写真,但镜头感和时尚感都很足,而且她身上那股率真的英气,正好能中和白煜眉宇间淡淡的阴柔,摄影师非常满意两人组合出的大片效果,忍不住就多拍了几张,再加上后面的访谈时间,不知不觉就拖到了深夜。
白煜原本想用自己的保姆车送夏念到楼下,却在街口突然改了主意,这段路两边都种着高大的槐树,这时槐花正值花期,暗香浮满整条街,远处居民楼里的灯光鳞比栉次,一闪一闪地发亮,这是个很适合散步的夜晚,于是白煜让司机把车停下,自己陪着夏念往里走。
自从那次沈乔毫不留情点破白煜的秘密,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总有点似有若无的尴尬,就像现在夏念自顾自走在前面,白煜落在她身后一臂处,可始终黏着她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随。
这时,一辆机车歪七扭八地窜进狭窄的街道,几乎贴着夏念的身体往前开,白煜下意识地去拉她的手腕,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忍不住苦笑,上前和她并肩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这人脸皮薄,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
夏念被戳破心事,有点不好意思,可她实在缺乏处理这种事的经验,歪头想了想,满怀期盼地问:“那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白煜忍不住想笑,也只有她才能毫无芥蒂问出这种问题,偏偏又让他生不出半点脾气,在短暂的沉默后,他还是没法欺骗自己的心,于是耸了耸肩,语气无奈地回:“真抱歉,还没。”
气氛顿时又有点尴尬,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夏念家的楼道口,白煜突然站定,转身朝她一挤眼说:“我要是不喜欢你了,肯定第一个通知你。”
夏念噗嗤一声笑了,眼眸弯弯,好似今晚的月光,温柔又澄明。
白煜心中一动,忍不住倾身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江宴他……不适合你,你不懂他是个多危险的人,迟早有一天……”
他没接着说下去,因为清楚看见她眼里骤升的愠怒,这时,两人同时听见清脆的金属摩擦声,然后不远处突然燃起一簇火光。借着这微光,能看见江宴背靠着引擎盖,手里的香烟忽明忽灭,他淡淡吐出口烟雾,就这么默默看着他们,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容。
月亮在这时爬过树梢,照亮他脚下踩了一地的烟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梗来自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心动》,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女主在和男主分手很多年后,收到男主寄来的塞满信封的照片,每一章都是各种天空,里面只有一句话:这是我想你时的天空。真是哀伤又浪漫,让我记了好多年。
还有我发现不送红包你们都不留言了,看来果然你们爱红包超过我嘤嘤嘤,这章还是继续送50个红包吧,谁叫我是个虚荣的喜欢看热闹评论区的作者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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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老旧的小区, 路灯坏了几盏总不见修,江宴就站在一盏发不出亮的路灯旁, 一半的轮廓罩在月亮投下的冷光里, 另一半却是纯黑的,宛如从地狱里挣扎爬出一半身体的鬼魅。
夏念却被巨大的惊喜淹没, 来不及考虑其他, 小跑着冲到他身边仰脸问:“你怎么来了!”
江宴一动不动,夹在指间的火光闪了闪,仿佛模糊的审视,夏念却突然反应过来, 他曾经承诺过:只要她说想他,就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而她今天刚在微博里说了想他。
她的脸因兴奋而泛起红晕,满树的槐花都开进心房, 捞出他插在裤袋里的另一只手拢在掌心, 柔声问:“你等了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江宴长长吸了口烟,然后把香烟扔下, 反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吻下去。近乎粗鲁地撬开她的唇,浓浓的烟味全撞进她的口里,又苦又冲……伴着他的舌尖反复搅动, 呛得她几乎要咳出声。可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大拇指扣着她的脸颊,堵住她的呼吸蛮横地啃咬,硬逼着她把这口烟给吞了下去。
这画面生动又旖旎, 站在不远处的白煜捏紧了拳,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垂下眸子转身离开。
江宴把这个吻持续得近乎疯狂,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干,才濒死般放过彼此。夏念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得回的空气,刚才有一瞬间她以为他要拉着她一同窒息而死,再度瞥见他脸上的冷硬线条,担心地拉住他的胳膊问:“你生气了吗?是不是等了很久?”
江宴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往楼道里走,门锁刚被打开,还没来得及开灯,夏念就被他猛推到墙上,他用跨部死死抵着她,捏起她的下巴,声音阴鸷:“我才走了一天,就这么等不及给我戴绿帽?”
夏念的脸倏地冷下来,一把扒开他的手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江宴的眸光闪了闪,随后又挂起个邪戾的笑容,指腹一下下抹着她唇上残存的口红:“大半夜的,4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
夏念很快捕捉到这话里的关键,刚才那股怒意瞬间变成了心疼:“你等了我4个小时吗?”
他没有再说话,用舌尖替代手指卷着她唇上嫣红,然后探进去肆意撩拨,搅得她气息不稳,双手无力地攀在他胸前。大手顺着她腰窝往下滑,牛仔短裤很快被褪到膝盖下,她紧张地夹住腿,却正好把他的手牵向那处隐秘,隔着布料往里搓揉,来来回回拓开缝隙。
夏念拧起眉,咬唇忍住差点溢出口的气音,她觉得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至少先得把话给说清楚。谁知江宴突然捞着她的腰把身体整个反转过去,她陡然失了平衡,连忙伸手扶住墙,却把下半身的掌控权全交了出去,被他掌住臀,大手直接扒下那层单薄的内裤,毫无预警地狠狠冲撞进去。
夏念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反身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口,这却越激发了他的兽性,双手牢牢钳住她的腰,毫无章法地拼命往里撞,她从没被这么粗鲁地对待过,这时只觉得被撞得哪哪都疼,喘着气大喊:“你给我滚出去!”
他稍停了停,然后俯身贴在她背上,瘾君子般在她颈上贪婪吸吮,手从上衣里伸进去,握住她胸口的那团烫手的软糯反复揉捏,声音低沉暗哑,如同敲在心上的磐钟:“既然进来了,就别想让我出去,一辈子也别想。”
夏念全身都在抖,手几乎撑不住墙,身体却在他刻意的撩拨下渐渐有了感觉,毫无安全感的姿势,所有的感官全交到他手里,由着他湿润、填满、反复冲撞……快感沿着那一线攀升,炸得四肢百骸酸软无力,身体止不住往下滑,再被他捞起继续律动。
可无论她怎么抗议,他好像执意把这个姿势坚持下去,甚至刻意把节奏放慢,缘着那一点摩擦,变着花样折磨她。再一次的丢盔弃甲后,她混乱不堪的脑子里终于抓住个念头,颤着声提醒:“你……你还没有带套!”
他好像犹豫了会儿,然后带着摧毁的欲.望,不管不顾继续往里撞,速度越来越快,残忍又**。
夏念察觉她的意图,积攒了一晚的委屈伴着惊吓爆发出来,她被他宠的太久,让那无处不在的温情迷了眼,几乎忘了他骨子里阴冷和残酷,感觉体内已经到了爆发边缘,恐惧感更强烈,眼泪被逼出来,带着哭腔大骂::“江宴,你混蛋!你敢,我就恨你一辈子!”
江宴眉头一纵,然后猛地推开她,强迫自己在最后一刻抽离。夏念陡然被放生,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抱着酸软的腿蹲下来,模糊的泪眼里瞥见满地狼藉,心里腾地升起把火,站起身冲着面前正狼狈整理自己那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江宴的身体颤了颤,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带进怀里,夏念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酸一股脑地涌出来,很没出息又想哭出来,吸着鼻子放狠话:“你要再这么欺负我,我就……”
可她很快就说不下去了,被他搂住的背脊倏地僵硬,因为她清楚地听他在耳边说:“别离开我,求你。”
她突然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向来乖张冷傲的江宴,裹着厚厚盔甲的江宴,这一刻却像个脆弱的孩童,用力搂着她,绝望地乞求她留在他身边。
她终于察觉到他今晚很不对劲,一定不止是因为白煜的事,于是抬眸摸着他的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却快速地让自己恢复过来,再度拾起所有的防御,把她的手放回掌心,轻轻揉捏着那骨骼分明的指节说:“没什么,对不起。”
当夏念洗完澡走出来,发现他已经把外面收拾好,正对着窗户抽烟。走过去抽走他手上的烟在窗台上摁熄,认真地说:“不要成天抽那么多烟,不然你要死在我前面,我立马就改嫁。”
他为她话里的某个字眼感到愉悦,笑着摸了摸她还带着水滴的短发,柔声问:“现在是几点?”
“凌晨两点。”他们这顿折腾耗时良久,伤己伤彼。
江宴轻轻吐出口气,把她拉着坐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说:“你累了吗?如果累了就去睡会儿,没累就再陪我讲讲话。”嗅着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一颗心终于被烫平收好,笑了笑继续说:“我还剩4个小时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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