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side.i
『在苍凉的旅途中度过了千年,只为追逐一个隐约的诺言。』
*** *** *** ***
『小悴』
98年夏天失恋。那几天很伤心。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停的打电话,她不停的接起,然后迅速的收线。那夏天,听的最多便是电话短促的忙音。
任贤齐出了新的专集。买回来听,一并买了纸巾。
然后去游泳馆,泡在池里。让身体补充水分。
在郊区的破旧木房看王家卫的电影。孤独缭乱的城市以及蓝得像是疾病的天空开始第一次映入我的意识。那些不会兑现的诺言和等不到的人,那些瞬息空白和温暖变得忽远忽近模糊起来。在影片即将结尾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手心。就像飞鸟那样,顺着手心的纹路一点一点的细细流淌。
我知道,那种感动是真实的,是值得纪念的。就像今天我的写作。因为它发自心底幽深之处,因为它的纯粹。
重庆森林。
11月,终勇气去见她。只想告诉她想她。只想和她交谈。
她看见我,把车骑的飞快。一公里的街,我只追到了一半。因为脱力倒在街角。
感觉到眼泪已经模糊。仰起头,看见远去的自行车。我知道我无法忘记那一天的背影和飞奔的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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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逃避却像是一场表演。我木然的站在那里,让眼泪风乾。
彷彿我们之间本原本就不曾相遇;所以也无须告别的方式。
华灯初上。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重庆森林的场景。
这个牧羊座的男孩。
*** *** *** ***
『信一』
没有想到王叔居然会要离开。
他说:「信一,我准备去日本。一是躲避那个杀手;二来见一个老友。」
他吐出一口浓烈的烟,意味深长的表情。眼角有明显的皱纹。
他说:「信一,我们去神户。那里是你的家……」
我打断他,我说:「王叔,信一始终没有家可以回。只是变换不同的地点落脚。常年如此。居无定所。」
王叔没有理会我的插话,「……二来,我要去找三丸纪一,二战时期的老朋友。信一,你认识他?」
我只是感到吃惊,随即想到了弥生飞鸟的美丽。
他不等我说话,吸一口香烟。眼睛瞇成一条缝,「信一,你和我一起。」
1998年7月31日,中午时分。王叔走进我的房间,告诉我准备去日本的事。
「那个女杀手现在怎么样?」
短暂的停顿后,他忽然问我。
「我不知道,王叔。一直没有见到她,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
*** *** *** ***
有的时候,会觉得我很自私。
思绪有些许的混乱,在客厅的橱窗里随意挑一杯冰啤。王叔的招待很好。待我如子侄。我知道他对我的信任。这些日子以来。
那天晚上潜入寒蝉的房间,我把她放在洗手间的梳洗台上,我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裙。抚摩她光洁细緻的肌肤,撩动她潮湿的情欲。几乎无力回击的她就这样被我一点点的击溃。在我的抽插下,仍记得她分开的一双玉腿颤抖的样子。
我知道她是无能为力的,因为遇见我,这是--她的劫难。
直到整个深宵破晓,疲倦的丢下她的身体。我看见日出的时候,她趴在房间角落气若游丝。在清晨的日光下,她在那里像是一尾受伤的鱼。我轻轻拨开她的发,她的面颊残余着泪痕,交织着阴影和光华。我伸出手摸她的脸。
她喘气的声音很明显。这个被我夺去处女的绝丽杀手,我抬起她的下巴,她用幽怨愤怒眼神和我对视。我把她低垂下来的凌乱头发用手理顺,带着男性的爱怜。在Maya,我曾看见寒蝉几次重複这个动作。可是这个时候,在和她的对视中,我却不寒而栗。
忽然,耳边一阵疾风。我本能的闪避开来。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寒蝉居然站立起来,手中多出极薄的一柄利刃,像手术刀的形状。
鲜血从我颈上流出来,用手一拭大约有15公分的长度。幸而我躲闪飞速,否则这样的一刀是足以致命的。伤口不深,只觉得冷。
我无暇去查看自己的伤口,因为和寒蝉这样的顶级杀手交锋稍微的闪失都会带来极危险的结果。
不到二分之一秒的时间,我已退到离她较远的位置。正欲拿起那支V.R手枪。
赤身露体的寒蝉正扬起握刀右手,手腕微微后仰--我知道她要飞刀。
於是又一个难度极高的闪身。
寒蝉此时却僵住,动作蓦然停止,然后松开手,那柄利刃先掉在地上。接着她整个人晕阙过去,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谨慎的走过去,拿着她的手枪。地上那柄手术刀似的薄刃竟是透明的,四周有水气。我触摸它,居然真的是一片薄冰!
我顾不上自己颈上流出的鲜血,把那冰刃放在手心,发现它的边缘是极锋利的。晶莹剔透,阳光下幻化出缤纷的色泽。随即开始慢慢融化开来。在我的手心觉得寒冷。
记得十年前师傅在世时有提及「凝气成冰」,说是中国明代时期极少数锦衣卫高手的绝技,其用途在於出其不意的暗杀,系用极强的「气」将周遭的水气凝结成冰,技艺高绝的再化为刃,做暗器或匕首用。
但是因此技诡异莫名且施者甚少,所以没有流传。
於是想起先前王叔被刺的保镖,据王叔说暗器是冰。如今,我也只有感歎。
寒蝉确然昏迷过去。一夜的蹂躏已让她身心憔悴,再使出这玉石俱焚的一击,她消瘦的身体已经不堪。
我轻轻的怀抱起她的躯体,放进睡床。发觉她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不禁心悸。
望着这苍白绝丽的面庞,残损的妆颜。我竟觉得自己的罪恶。再次捋顺她的秀发,拭擦乾净嘴角的血迹。我帮她盖上毯子。她的大腿内侧残留着处女的血痕,阴毛稀疏,还沾着我的精液。
这画面,映在我眼中久久不能消散。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音。我才稍感安心。她的一双小腿露在毯子外面,光滑剔透,如此匀称有致。单这双小腿就给人无尽的遐思。我想起她在Maya的时候优雅的交叠双腿,白色的ESPRIT窄裙,精緻的系带凉鞋……她面色总是苍白,会打很深的眼影。然后不停的点啤酒,吸烟。
这个冷艳寂寞的女子昨晚在我的挑逗下沦陷,房间的各处还凌乱的掉着被我拔下的衣服。拾起黑色的「黛安芬」内衣和内裤,我小心的帮她穿上。
我只是觉得负罪,希望这样能弥补些许。也许\是她太美,令我觉得自己的丑恶。是不是惟有真正极度美丽的女子才被赋予这样的力量。
在穿上她内裤的时候,我小心翼翼。我发觉她的阴道仍在流血。
是鲜艳的颜色。她的脸上掠过疼痛的表情。
太阳突然灼热起来,绿色的落地窗户反射车猛烈的光线。我觉得耀眼。
寒蝉吐出小口的血,很少量。是强行运「气」的结果……
这个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离开这里,一个人离开。看见寒蝉憔悴不堪的躺在床上,颓败的绝色玉颜妆容残损,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左手虚弱无力的垂下床沿,依旧是那只诡异的刺青黯淡如灰。
惨白的面色像是洪荒寂凉的冰点湖面。嘴角偶尔略过疼痛的表情。
窗外是早晨9点的太阳。
我没有把她带到王叔的寓所。没有理由,只是觉得自己的原罪不可饶恕。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将暗杀王叔继续下去。但是我相信,信一成了她最期望杀死的那个人。
我拿了一支她的香烟。带有薄荷的口味。临走的时候,我小心的拭擦乾净她的那支手枪,然后吻了它。把它放在寒蝉的枕头边。我想这支手枪,这个女人大概是我这生无法回避的。
我於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叔。
七月,只是轮回的开始。
七月,只是故事的开始。
没有别的理由,信一就这样转身而去。把两只长靴收至一处,放在我们做爱的梳洗台上。
我叫楼层的小姐给1713房间的朋友留言。告诉她叫信一的朋友会一直等她。
*** *** *** ***
后来,我回去过「喜来登」,Sheraton Hotel。
我承认这是后悔。毕竟,寒蝉这样的猎物是稀少的。在她性感亲切的身体里面,我曾经宣泄过我的狂潮。当我把阴茎深入到她的子宫,我揉捏她蓓蕾般的乳头,我记得她的表情痛苦而激越。那个时刻,我彷彿望见天国的潮祭。
这样的女子是危险的,她的身体语言却是美妙的。她的绝色,她的诡异,她的轮廓,她的声线,她的高潮无一不具有极品的诱惑。在艳迷濛胧的灯光之下,在17层高度的半空,我把她像羔羊一样的撩动。倾城的女子,在指尖之下风情万种。
这样的深宵,只是苦短。
她已不在了。
看见退房表格上她娟秀的英文签名--Candy。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名字。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是我相信,这里她不会再来。
我重新走进电梯,来到1713房间之前。站立了许久。
接连好几支上海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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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数天她一直没有再出现。
我守在王叔的左近,不知道是焦虑多些还是期盼多些。城市依旧声色犬马,王叔依旧惊怕,Maya的和弦依旧靡靡,寒蝉依旧没有声息。
这些天我总是仰望星空,7月是狮子座的主导。繁星在黄道排成缭乱的阵型。微缈的点点星火遥远而寒冷。我抬头仰望的时候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我只是寂寞。
天空的北角再不见烟花绽放。
我开始唏嘘,因为是我放走了这个女人。她已经消失在人海。或许她已离开,或许她随时会取走我和王叔的生命。
因为这个危险诡异的冷艳女子,烟花成了守望。
*** *** *** ***
如今,我要随王叔同回日本。时光匆匆,从7月13日在机场见到弥生飞鸟的惊艳至今,以快半月了。
我记得初见飞鸟时那近乎压抑不住的沸腾感觉。这优雅冰冷的女警是否已离我远去。
一直以来总是观望流云,在飞往神户的夜航班机上只看见巨大的黑暗席卷过来。下方同样没有灯火,一片汪洋犹如死水。
中国的这些日子留给我属於寒蝉的记忆和唏嘘。还有那一夜过后,我抚慰憔悴不堪的寒蝉,为她盖上毯子的时候,我看见她赤裸的大腿内侧粘满我的精液和处女的血渍。她颓败的面庞在风雨之后散发出无法抗拒的美感,教我怜惜,深省我的罪恶。
这一切将使我活在唏嘘。
因为它并不会消逝,只是轮回。在记忆的深处,撩动欲望,触及灵魂。
还有王叔,这位视我如子侄的长者。
他靠在坐椅上酣然入梦。
之前,他看见我的惆怅。他说,信一,有些事情本就是注定。双手虚空,人生如戏呵……
我在想寒蝉,在想飞鸟。
一路在想,双手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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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烟花离我们而去。站在街角,仰起头。观望还剩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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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八月的神户喧嚣闷热。日光从楼宇间的狭长天空倾泄下来。透过细细簌簌的树阴斑驳的映在行道上。
由於近期三丸纪一团伙未有什么动静,警局的工作便相对轻松一些。我来神户的目的便是三丸的案件。这个全日本乃至亚洲最危险的大毒枭甚至动摇了东亚经济的格局,以他为首的集团更是恶迹斑斑,在神户以及整个兵库县遍佈他的党羽。他们贩毒,走私军火,谋杀,绑票……
在城市明媚的阳光之下,我感觉的到罪恶的触角在了无声息的蔓延。
1996年开始,屡次与警方爆发枪战。以及在诸多各类案件中亦有许多三丸集团的党羽被击毙或缉拿。但被捕者皆一概声称不认识三丸纪一其人……
而三丸本人也深藏幕后,并时常参与慈善活动。俨然一副慈善家的嘴脸。最近几日NHK甚至报道了其无偿捐助大坂某孤儿院的消息。
我的任务便是找出三丸的犯罪记录,或者是获取相关的证据。据东京最高警视厅赤川组长说两个月前一名来自美国的国际刑警已经打入三丸组织的内部。我知道她的名字是Vanessa。一个有亚裔血统的高挑女警。
每一天晚上我都试图用ICQ和她联系,可十余天来回话框上总是空白。就如同现在的街景,那些往来在地铁站和大商场写字楼的人群。其实,都是空白的一片。
整个城市,没有声息。
我在其中,冷漠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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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刑警。我的责任只是消灭肮髒的罪恶;而不是去保护那些脆弱而自以为是的人们。世界本就是炼狱,卑劣的罪恶和低俗的柔弱同是黑色火焰。凡卑劣的,我必扑散灰飞;凡庸碌优柔孱弱者,任由自生自灭。
1996年,当飞鸟成为一名警察。犀利的攻破不同的案件。当被瞩目,提升,受勳……
这一切其实都是空白的。一颗心始终感觉冰冷,不见了归宿寄予。只为地狱涌动黑色的火焰,那么汹涌恐怖,那么真实。我熄灭罪恶之火,以冷漠的幽雅姿态。然后穿梭在不同的城市。看见不同的凶徒露出绝望的神奇。在那个时候。我是快乐的。
我的名字叫做弥生飞鸟。我是一名警察。面对虚妄的秩序和人们,我是无爱的。
我只有对罪恶的仇视,我熄灭这样暗火,带着莫名的冲动。
*** *** *** ***
关於爱。
一直以来孤身一人。或许我这样的女子不适合恋爱。一个太爱自己的人往往顾影自怜。或者那些庸碌的男子,那些卑劣的凶徒。和他们相对的时候,我总是沉默。然后冰冷的走开,或是冰冷的开枪。
或许飞鸟期待着遇见一个人,和她在不同的场合相遇告别。每一次他从身后抱紧她,风吹起她的秀发抚摩他的面庞。希望在黑暗的房间轻轻躺进他的臂弯…
而这样的男子,惟有安静的等待。於是我辗转在不同的案件和地点。在不同的时空和途中总是期待着一个寂寞相伴的灵魂。这样的期待或许无期,或许\度过一生。
这样的期待,其实是我愿意的。
岸本的出现却残酷的灭绝了这样的期待。甚至是我的此生。
在他的胁迫之下,我像一只标本那样赤裸的趴在他的身下。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居然体味到身体的快感。我记得他用舌尖挑逗我的阴蒂,将手指反覆插进我的身体。
我感觉巨大的耻辱,甚至想杀死这个禽兽般的男子或者杀死自己。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个时候,我却死命的夹紧自己的双腿,把他肥胖的头颅紧紧夹住。灼热的液体流进他的头发沾在脸上。我听的见自己的叫声是狂乱迷离的。那是女人最原始的声音。
那是女人的悲哀。
我再不堪忍受这样的凌辱,那已如同地狱的火蛇纠缠。可是却无法还击,一旦事情暴光,情形如何是我不敢设想的。几片录影带竟成了枷锁。还有那个叫做铃木美子的女警,她的一杯咖啡却成了我此生的劫难……
在巨大的痛苦中,我已迷失了爱恨。三丸的案件仍未有进展,神户的日子已成噩梦。
独自走在美利坚路上,紧右侧就是中华街「南京町」。挂着各色招牌的将近一百家中国餐馆。杂货店等鳞次栉比。满街的吆客声和的美食香味,路人纷纷。
带着反光的滑雪眼镜,把头发紮成辫子,垂下后背到胸罩扣的位置。发型应该还是完美的,细緻整齐,很有层次感。贯用Lancome的粉底,然后抹上Avent防晒霜。心绪凌乱,竟忘记上香水。
银色Mizuno运动鞋。一条紧身C.K仔裤,很浅的蓝色,没有花纹。上身是一件白色V领开口恤衫,宽松的设计,带一层薄纱面料。看起来很都市,我的样子。
许多人用惊艳的目光望向我,一路走来都是如此。
没有开车,从下午4点到现在,沿路走了许久。傍晚时分,有些起风。带着海水的气息。不知是否八月的颱风,神户的天气有些揣测不清。
一路走来,没有目的。因为岸本的凌辱,我更加寡欢。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常常一个人走出很远,或者找到一个寂静的所在。毫无目的,只是希望片刻的安宁。
关掉了手机,我承认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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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寿司店停了下来。老闆是札幌人。
札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们用北海道口音的日语说话,觉得很亲切。
寿司的口味也很正,带着札幌特有的气息。
小时候父亲常常端上这样的三文鱼寿司,母亲和我围着餐桌一起唱着儿歌。
父亲是一名普通警察,七岁那年,四个歹徒窜到家中杀死了父亲。劫走美丽的母亲。当时我在邻近北广岛市的外婆家中。噩耗传来,外婆带我赶回家中只看见凌乱现场,凝固血迹的斧头还有餐桌上一片血污。
母亲再也没有回来。她是极美的女子,常常带着平静温婉的笑颜……
而这样的笑颜却永远不再了。
外婆把我抚养长大,她是坚强的老人。不曾见她垂泪,也从未见到她的笑容。
父亲死后的十年,我极少说话。十三岁的时候即被叫做「冰之美女」。一直没有恋爱,只是和外婆相依为命。外婆也做寿司给我,很喜欢。
十七岁考入警校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外婆落泪。她握住我的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压抑不住激动的神色。她说,飞鸟。你知道么,这些年你说梦话,你总是说自己要做警察……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握的很紧。然后她笑。是快乐的笑。那天下雪。白茫茫的雪原,她步行送我到车站。
两年后外婆在自己的小屋病逝。下雪的天气,外婆和邻里也一直甚少往来。到第三天邻居才发现她的死亡。那个时候我是一名警校生,封闭的学校是不允许外出的。
於是我和三位亲人,都不曾有过告别。
想起外婆握着我的手,感觉似在昨日。如今我成为日本最优秀警察,可是你却已离去。有些时候觉得生命就是一场幻觉。烟花绽放了,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开,最后即是自己。
外婆,你给我了勇气。在回忆之中,在心灵之中。我仿似找到一股信念。
我离开寿司店。
岸本,我将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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