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他低下头,说道:“亲一口,我就不看。”
“嗯?”顾方许迟疑了一会儿,果断的凑过去,对上江一执的唇角,吧唧一口。
还没等他撤回来,江一执的手已经顺着被子间的空隙摸了进去,然后顺势把人往床上一压。
二十几分钟之后,江一执意犹未尽的从浴室里洗完手出来,顾方许红着脸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好衣服。
江一执把顾方许带到餐桌前,上面摆好了香糯的粥品点心。
顾方许的肚子早就空了,他接过江一执递过来的粥碗,熟悉的味道。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出去过了?”
江一执夹起糕点的手一顿,眸光一闪,他紧了紧脖子上的扣子,鼻中轻哼:“嗯。”
伴随着电视机里传来某十几位富豪又向某某慈善机构捐出大笔捐款的相关报道的声音,两人悠闲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江一执把顾方许带到小花园里。
顾方许蹲在池塘边上,一条鲤鱼游到岸边,对着顾方许眨了眨眼睛,喷出一道细小的水柱,另一条鲤鱼摆了摆尾巴,衔着一只莲蓬过来。
“给我的?”经历了蜜蜂能单脚推开窗户这件事之后,顾方许以非凡的心性迅速的适应了别墅里所有不可思议的现象。
大鲤鱼轻轻的摇了摇尾巴,泛起的水波渐渐飘远。
顾方许接过莲蓬,顺手摸了摸鲤鱼长长的胡须。
直到两条鲤鱼先后沉入水中,顾方许才站起身,剥开莲蓬,一边给莲子去皮,一边向江一执走去。
蜂王认命的将所有的下属从蜂箱里驱赶出来。
江一执打开蜂箱,入眼的是一排排黄澄澄中夹杂着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紫色条纹的蜂蜜。他将蜜脾抽出来,用小刀刮去最外层封住蜂蜜的蜜蜡,然后将其中的蜂蜜全部刮进一只小桶里。
眼角的余光看见顾方许过来,他一扭头,咬住了顾方许递过来的莲子,顺便舔了一口指腹。
然后转过头继续割蜂蜜。
湿滑的感觉袭上大脑皮层,顾方许心头一颤,猛的缩回手,看着泛着薄薄的水光的手指,张了张嘴。
红着耳朵,又剥了一颗莲子,然后若无其事的放进自己嘴里,偷偷摸摸的用舌头点了一下刚才被舔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看见这一幕的江一执眯起眼,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约莫割了小半桶的蜂蜜出来,江一执从蜜脾上掰下一小块蜂蜜来,塞进顾方许嘴里。一边将所剩无几的蜂箱重新合起来,一边问顾方许:“好吃吗?”
顾方许舔了舔嘴角,很诚实的说道:“好吃。”比他大哥特意从吉尔吉斯坦带回来的蜂蜜不知道好吃多少。
喜欢就好,江一执嘴角挂着笑,找出七八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瓶子,将小桶里的蜂蜜全部装进玻璃瓶子里面,封好。
一半给顾方许带回去,另一半快递给江家,正好。
快到十点的时候,楚廷开车过来接顾方许。
江一执把装着蜂蜜的塑料袋递给楚廷,然后搂着顾方许说道:“等你爷爷过完大寿,到时候你搬到我这儿住吧。或者,我去你家提亲也行。”
顾方许轻咳一声,抑制住心底的雀跃,眼神更加漂浮:“好。”
只是不知道回答的是前一个建议还是后一个。
楚廷翻了个白眼,踹翻了端到眼前的狗粮。
顾方许回到顾家老宅的时候,顾天宸正在顾老爷子的指挥下写寿宴的请柬。
顾方许凑过去,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拿着厚厚的一沓请柬开始翻看。
顾老爷子扶着眼镜,瞥了顾方许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吧,你想干什么?”他的孙子,他还不知道,往那儿一站,他就知道他揣着什么心思。
顾方许清了清嗓子,眼光在天花板和顾老爷子之间徘徊:“爷爷,你,你给江一执去一张请柬呗。”
顾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为了顾方许的病情,顾天宸挑唆顾方许包养江一执的事情,顾老爷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去了,反正他也知道当不得真。
现在倒好,人家江一执咸鱼翻身,窜上了天,转眼间就把他家小孙子真的拐走了。
别以为他整天待在祖宅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前几天,人家江一执回家,顾方许拉着江一执逛商场给他家里人准备礼物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大半个京城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老爷子总有一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关键是他能棒打鸳鸯吗,他敢棒打鸳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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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江一执,就冲着顾方许这幅明显是动心了的样子,他怎么敢?
这可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孙子,他不能不开明,更不能让孙子伤心。
虽然是这样,顾老爷子依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恨恨的挪开袖子,露出后面薄薄的一沓请柬,“他的请柬在这儿呢!”
顾方许把那一小沓请柬拿过来,映入眼帘是自家爷爷引以为傲实则勉强能入眼的毛笔字。这些请柬里的名字多是和顾家交好或齐名的家族的当家人,除了少数的几个学术界知名学者,也就多出来一个江一执。
顾老爷子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就凭借江一执最近做过的那几件事情,他的名字早就名扬整个京城世家圈子了。没看见赵家为了给他赔罪,连压箱底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吗?
术师界在没落是没错,可只要有人背上了这个名字,照例是普通人恭敬以待的对象。对于术师,但凡是上得了台面的家族都知道,只能捧着不能得罪。
为什么?
因为华国的术师界远比你想象中要团结。
毕竟都是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腥风血雨里滚过来的。管你是正是邪,我们术师界的败类,我们自己清理可以,但是普通人敢插手试试,分分钟先联手弄死你。
所以一般的家族都不太敢得罪术师,毕竟埋汰了一个,让术师界的人知道了,接下来你就是花上再大的力气,你们家族也别想再请上一位有能力坐镇的供奉。
是不是觉得术师特别霸道。
谁让现在有真本事的术师太少,满大街都是骗子居多。也正是因为这个,一般的大家族之间几乎没有太大的摩擦。毕竟请的都是术师界里明面上硕果仅存的大师,彼此之间都惺惺相惜。谁没事听你的指挥和对方争锋相对,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
这也就从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华国各方面的稳定发展,毕竟没有内斗,才能一致对外。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老爷子得亲自给江一执写请柬的原因了。
请柬是必须送的,这是礼数,对方来不来,那得看人家乐不乐意。
只是现在看来,江一执是肯定乐意跑这一趟的。
想到这里,顾老爷子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心塞还来不及。
顾方许抿了抿唇,将写着江一执名字的那张请柬抽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蜂蜜塞到顾老爷子手里,“爷爷,我从他那儿拿回来的蜂蜜,给你尝尝。”
看爷爷的意思,显然是默许了他和江一执之间的事情,家人的支持,让他宽心了不少。
顾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没拒绝。
一旁的顾天宸看不下去了,他拿起钢笔点了点桌子。
顾方许识趣的又拿出一瓶放在顾天宸面前,“也谢谢大哥。”
要不是当初他出的馊主意,他和江一执怎么会有今天。
“哼。”顾天宸轻哼一声,把玻璃瓶圈进自己的视线之内。
第71章
顾方许将请柬给江一执送过来的第二天, 大半个月不见的田文都火急火燎的跑上了门。
正提着桶往水池里倾倒鱼苗的江一执看着田文都手里面大大小小的礼盒, 拿起石桌上的毛巾擦干净手,这才问道:“说吧, 这是又摊上什么事了?”
“嘿嘿,”田文都赶忙把手上的礼盒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提起石桌上的茶壶给江一执面前的茶杯续上茶水,苦着一张脸, 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儿个吧, 并不是我犯了什么事……”
事情得从田文都的大舅兄那儿说起。
田文都的岳家姓贾, 和杨建国这些外来户不一样的是,贾家是京城本地的势力。当年田文都在南边打造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之后,转战京城。为了站稳跟脚,选择了和正好急缺资金运转上市的贾家联姻。
如此一来, 贾家成功上市,田文都终于在京城站稳跟脚,顺便抱得美人归。
田文都和妻子虽然是联姻,但是耐不住日久生情,彼此恩爱有加, 以至于妻子去世二十几年, 田文都也没有再婚的打算。连带着田家和贾家到现在都保持着亲厚的关系。
而眼下,贾家的当家人就是田文都的大舅兄贾融, 贾融名下只有一个独生子,名叫贾柯。
作为贾家将来铁板钉钉的继承人,贾柯从小受尽了宠爱。在田文都的印象中, 这位岳家的外甥,一直以来,都是知书达理,成绩优异,文质彬彬,典型的别人家孩子的形象。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相当不错的孩子,一个月前在中秋节他所在班级的聚会上,玩骰子输了一场。然后在其他同学的起哄挑唆下,半夜三更带着十几个平时玩的过来的朋友往烈士陵园跑了一趟。
这一去,就出事了。
他们这群孩子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加上又是三更半夜,陵园里突然传来凄厉的猫叫声,吓得几个孩子一哆嗦,脑子里的弦一断,捡起石块就往声音的来源处砸了过去。
等到猫叫声终于没了,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打着手电筒摸过去一看,灌木丛里,一窝刚出生没多久的黑猫全都被砸的头破血流,没了气息,死状恐怖至极。
这些孩子手忙脚乱的跑出烈士陵园,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恐惧过后,也没有谁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半个月之后,这些孩子一个个的全都病了,开始的时候还好,只是感冒咳嗽什么的,他们的家人也就是给他们喂了点药,没太关注。
结果不到两三天的功夫,这些孩子竟然全都发起了高烧,送进医院一看,这会儿好歹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就这么b超一照,这十几个孩子的肚子里,竟然都长着一棵一模一样的草,医生尝试着给其中两个孩子做了手术。结果腹腔一开,哪儿有草的踪影?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只黑猫突然在半夜里闯进了这些孩子的病房。一边矫健的躲避保镖们的驱赶,一边给这些孩子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诸如蝎子、蟾蜍、蜈蚣什么的。
没想到,这些东西一喂下去,这些孩子们的高烧还真就退了。
只是没等家长们舒上一口气,医院里的医生却发现,这些孩子虽然都恢复了正常,但是肚子里的那株草却在长大,连带着他们的生理机能也在退化。
这个消息彻底吓住了孩子家长,事情越来越诡异,看着日益消瘦的儿子,贾融一跺脚,眼睛一亮,求到了田文都身上。
江一执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田文都眼巴巴的看着江一执,没办法,那可是他的亲外甥,总不能看着他出事吧?更何况那十几个孩子就算是有错,也不该赔上一条命啊!
江一执放下茶盏,“成,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欸。”田文都绷紧的脸顿时松了下来。
车子径直开进贾家别墅,等在大门处的贾融等人小跑着走过去,给江一执俩人拉开车门。
贾融陪着笑,脸上满是感激:“江少能抽空前来,实在是感激不尽。”
江一执看着贾融等人,只觉得有些眼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田文都,意味深长的说道:“难怪觉得几位先生看起来眼熟的很,感情是这几天没少在电视上看见关于你们的报道。”
田文都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回了江一执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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