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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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戳进聊天页面,想和他聊天,但打完字后再多想法都变成一句“晚安”。

终于等到谢意主动联系她——

谢意:【睡了?】

赵岁袅默数了半分钟,才不紧不慢回:【还没】

左上角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赵岁袅静静等待,聊天框再次抖动。

谢意:【明早不要吃早餐】

赵岁袅:【???】

谢意:【从明早开始,三餐前半小时喝中药,我会监督你】

谢意:【我管饭】

谢意:【没得商量】

赵岁袅:【……】

果然次日一早来到教室,她座位上就放好了一瓶保温瓷杯,余温仍在,入口刚好。杯子旁边放了两颗散落的大白兔奶糖,底下压一张便利贴——过会儿再吃。

“又是谁给你送的东西吗?”商陶陶去饮水机那接完水,回来随口问道。

“不会又是石泽吧。”林维微警惕地回过头,上下打量瓷杯,中药的味道散出来,她皱了皱眉,“谁追女孩子会送中药,除非傻了吧唧的。”

赵岁袅心虚藏起便利贴和奶糖,找了个借口:“不是,是我妈找人给我煮了送过来的。因为身体不好,要喝中药调理。”

林维微感叹:“袅袅你妈妈对你真好,几乎无微不至。”

“嗯……”捧起保温瓷杯,赵岁袅说,“味道太大了,我出去喝。”

长发马尾往后一仰,扫过谢意搁在桌上的手,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发丝拂过手背,微痒,他慢慢收回,支在下颔上。

双眸半眯,微微抬眼,但赵岁袅不敢看他,抱着瓷杯出去了。

早餐是鸡蛋、牛奶和杂粮面包,吃完之后再来颗大白兔,甜意从舌尖蔓延开去。

这么细心的人真的是谢意吗。

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早读上完后第一节 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卓贝从国外留学回来没两年,讲一口醇正的英伦腔。思想开放,但教学方式却一板一眼,每周三次听写,听写不合格有惩罚,每天的课一定要带上一本厚重得可以当砖头的牛津字典,没带也有惩罚。

罚站。

卓贝今天讲新课,拓展新词,正好让他们上课查字典。教室里一阵书页翻动的响声,林维微拿着笔在课本上勾勾画画。她忘带字典了。

卓贝走下讲台,在全班范围巡查。就快走过来。

林维微准备主动站起来,反正没带就是没带,罚就罚吧。一本牛津字典从旁边推过来,程淮摸了摸后脑勺,笑:“反正我也不喜欢用。”

林维微推回去,“你不知道会被罚站的吗。”推到一半,卓贝的手伸过来按在封面上,探究的目光在林维微和程淮脸上转悠,最终停在程淮脸上,“今天没带字典?”

程淮摊开双手说:“我忘了……”

他已经说了,林维微再否认,两个人肯定都会受到惩罚,她咬了咬唇,没发出声。

卓贝没丝毫犹豫,对他指着教室最后面:“站过去。”

程淮老实起身,站到后面,卓贝的目光顺着他过去后回来,准备走开。突然又转回脚步,沉吟了下,对着林维微说:“你的字典给我看看,笔记做了吗。”

林维微沉着地把课堂上卓贝要求查的几页单词翻开,程淮笔记缭乱,只简单画了几笔。然而一只手扣着字典页边,死死压着。

卓贝沈声说:“手拿开。”从林维微手中夺过那本字典,卓贝翻到扉页,“程淮”两个大字歪歪扭扭写在中间。

手指着林维微,又指了指教室后面。卓贝不留情面:“你也站过去。”

“包庇同桌,是玩我还是玩你们自己。”

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后面,教室里起了微词,隐约地八卦讨论两人什么关系。

而林维微固执地挺起腰背,一副行得端坐得正的模样。

赵岁袅叹口气,把摊开的字典收起来,旁边的商陶陶跟着把自己的字典放进课桌。

往后一走,正好来到她们这一桌,卓贝看着两人的桌面,不敢相信:“你们两个也没带?”

她们一直待在一班,平时的学习态度都很端正,卓贝内心也有些偏心。不过在所有学生面前还是得做到一视同仁。

卓贝语气温和了许多:“你们也去后面站会儿吧。”

两人都没有意见,抱着英语书和笔记本,赵岁袅对她低声道了句歉:“对不起,卓老师。”

卓贝挥挥手,打算让她们连带着程淮和林维微少站会儿,再往后一排走,是谢意和秦川。

字典倒是都带了。就是谢意趴在桌上,明显是在课上睡觉。

卓贝皱了皱眉,推了谢意一把,“好好听课,还有半节课下了课再睡。”

谢意唔了声,慢慢坐直。

卓贝说:“你也去后面站着醒会神,有精神了再回来。”

“哦。”

谢意卷著书本,从站着的一排女生面前走过,为了避免班上同学闲话,赵岁袅把程淮和林维微隔开了。

谢意经过她身边,丢下轻飘飘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你逞能的样子很傻。”

算了,傻是傻了点,但也没什么。

第26章 寝室矛盾

期中考一过,日历迅速掀页,离一月的期末考的日子愈加逼近。期末考定在一月初,还有两周的複习时间。

寒冬已至,c市的冬天湿冷入骨,赵岁袅全身上下贴了三个暖宝宝还是觉得冷。她呵一口气,却暖不了手,抱着保温杯暖和了会,赶快拿着活页笔记本动笔写字。

赵岁袅写的《女帝纪事》每天定时更新一万字的量,现在快要存稿不足,她这周回家忙着赶出5万字的文稿,周末只做了作业而没有温书。周日晚回到学校就一周的学习疑难问题进行小组讨论时,她还在拿着笔记本赶制《女帝纪事》的后续细纲。

细纲完成得差不多,赵岁袅松一口气,但学业上落下的功课还没来得及补上。回寝室之后她开着台灯学到十点半才关灯,这时叶落还躲在被窝里打电话,声音却一点没放低,清甜的嗓音有些郁闷:“你如果来了一班,你就不会这么羡慕我了。这些学霸平时看起来都在玩没学习,其实晚上都偷偷学到深夜,用功得不行。哪有那么多学霸,都是装的。”

她话里话外听起来都不对劲。

赵岁袅默不作声,叶落昨天来找她拿周考卷子的答案时还夸她脑子好能考满分自己怎么学都做不到。

总有这样的人,你对她有用时她便百般对你好,对她没用时就利落踹开你。等下一次需要你帮助时还能做到毫无芥蒂地来求你办事。

在这方面,叶落是个中翘楚。

晚上刚在电话里酸过她之后,第二天还蹦蹦跳跳看似可爱又单纯地跑过来找她借笔记本看。班上谁都知道,赵岁袅的笔记本汇集了课堂精华,她标注的重点总是成为考点。都说她是考试的风向标。

赵岁袅很果断,拒绝了叶落。

虽然赵岁袅明确表示不想借她笔记本,但也阻止不了叶落想方设法想看她的笔记。她们住同一个寝室,趁赵岁袅出去吃饭的时候,翻她的桌面太方便了。

吃小火锅时油溅上商陶陶的白色外套,她不得不提前回寝换衣服,一回来就撞上叶落在偷翻赵岁袅的抽屉,刚拿出一本厚厚的活页本。

商陶陶握着寝室的钥匙站在门口,“你在干什么?”

叶落手里还拿着赵岁袅的笔记本,难得一见有些尴尬:“我只是看看而已,没干什么。”

“还回去。”

“叶落,你太过分了。你这种做事不光明磊落的小人,真的很讨人厌。”

叶落的脾气突然涌上来,把赵岁袅的笔记本往地上一砸,活页夹散开,内页纷飞,“我做什么了我!谁让她自私不借我笔记,藏着掖着只想自己一个人考好。”

商陶陶讥笑了声:“所有人都能借到袅袅的笔记,只有你一个人不行,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叶落负气要跑出寝室,被商陶陶一把抓住,“你回来。你把袅袅的东西摔了,不捡起来就想走吗?”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你是赵岁袅吗,她都没有说我你凭什么骂我。我也没有拿到她的笔记本,你满意了吧。”

叶落猛推了她一把,商陶陶一个趔趄,叶落重重摔了门,跑了。商陶陶一边揉着膝盖站起来,一边不忿低声嘟嚷着“坏死了烦死了”,委屈地蹲在地上去捡被叶落摔在地上的纸页。

页码全乱了,商陶陶拿起来想要根据上面的内容重新整理,一看之下,楞了。

隽秀的字体,满页的内容写着“苏珏”、“陆川”还有商陶陶正在追的更新接下去的剧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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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女帝纪事》的手写提纲。

可怎么会出现在袅袅的活页本上。

赵岁袅和林维微晚一步回来,陶陶还在收拾地上的狼藉。了解完事情之后,林维微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叶落也太得寸进尺了。干些偷鸡摸狗不上台面的事居然还当班长指挥人?气死我了。”

赵岁袅从商陶陶手中拿过自己本子,随手翻看了下,正好是自己记录细纲的笔记本。陶陶吸了吸鼻子,看了她一眼后别开。

赵岁袅放下本子,过去抱了抱商陶陶:“陶陶,谢谢你。我脾气好,但也没叶落想的那么好。她这么欺负你,也不能让你委屈。”

商陶陶气哼哼了声。心里大约还有别的事。

赵岁袅知道她天天追自己的更新还一直推荐给别人看,《女帝纪事》的提纲既然被她看到了,那陶陶肯定也知道了自己就是作者依山观澜。

她不在三次元生活曝光自己的身份是为了避免麻烦,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既然被发现了,她会和陶陶解释清楚,在解决了叶落的事之后。

晚上下了自习,大家陆陆续续回寝。叶落抵着封寝时间才回来,离熄灯还有半小时。赵岁袅已经洗漱完在複习功课,见她回来,指了指没有人的小阳台,无比平淡地说,“出去,我们聊聊吧。”

叶落嘁了声,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赵岁袅背抵着阳台,挡风,平静地问她:“你知道你乱翻别人的东西是很没有教养的体现吗。”

“你和陶陶说你想看我笔记本,但谁知道你翻我抽屉还有没有别的企图,是不是想偷其他东西。话说回来,我还没检查我的东西少没少。如果少了别的,你得负责。”

她越说越严重,叶落咬着下唇,急急反驳:“我根本没有!你污蔑栽赃我,赵岁袅你不要脸。”

对比她的恼羞成怒,赵岁袅还是云淡风轻地温柔神色,“叶落,你就是个贼。说出去之后,谁要相信你的辩解。你放心,我不会接受道歉的,也不可能再接受你这样的室友。”

虽然叶落很会讨人欢心,但在学校里无疑是赵岁袅更受欢迎。光是成绩优异还不作不闹这一条就够很多师生喜欢她了。只要她向班主任常江开口,不可能不会得到重视。

外面风大,赵岁袅说完之后就回到寝室了。叶落气得跳脚,回床上就开始抹眼泪,一边哭一边打电话。

真是头疼,也不知道她一天哪来那么多电话可打。

就算晚上熄灯后不睡也该尊重下其他室友吧。

赵岁袅没打算再忍她,反正她已经准备让叶落搬出这个寝室了,她坐起身,正准备开口。

过了十一点,按照一中寝室制度,已经熄灯。夜里一片漆黑,赵岁袅突然看见一个东西从隋辩床上飞过去,准确无误砸到讲话的叶落。

塞了耳塞还能听见叶落声音的隋辩忍无可忍把自己的枕头扔了出去,微沙的嗓音显示出她十分的不耐烦:“大半夜在给你自己哭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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