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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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才是容府那个被藏起来的人——北鹤质子!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黑了几分。

“砰——”地一声,兰子越丝毫不犹豫地将眼前紧闭的房门大力踢开,屋子里空无一人,他轻呵一声进去,一脚揣在屋中小桌上,可怜的桌子应声倒地发出重重声响。

他复而走到梳妆台前,一眼便瞧见那熟悉的簪子...兰子越怒火难遏,只听啪的一声翠响,手中簪子碎成两半。

“表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回过头来,面色阴鹜地朝她走过去,在绿荷还未反应之际伸手扼住她喉咙,用了气力。她在他手下痛苦地呜咽着,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

“表,表少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亦朝着酱紫转变。兰子越又重重掐了她一次,这才猛地放了手。

绿荷双脚一软倒在地,一手扶着犯了青紫的脖子重重地咳了几声。

“你这个贱人!竟敢骗我!”

“表少爷?” 她侧面略带不解。

“还想装蒜!那傻子分明就是北鹤朝质子,什么照看屋子的奴仆,什么百无一用的傻子,分明是弥天大谎!你可知,就因为你,我被他傻子戏弄到了什么地步?”

绿荷顿了顿,脸色微变:“你怎么会....” 她随后又有些急迫地问道:

“你说他捉弄了你?是那种捉弄你们之间究竟——啊——”

兰子越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揪住她的发往上提,口中喃喃: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一开始便存心骗我!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是吧,你也想要我兰子越身败名裂,你们都是这样恶毒的人呢,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他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我不会放过你...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他完全失了理智,脑中只有绿荷竟然背叛了他,欺骗了他的想法,已然将这所有的错归咎于小丫鬟一人身上。

绿荷啊的一声痛苦叫出来,感觉兰子越就这样拖着她要把她带到何处去,她有些慌了,开始大声疾呼,兰子越又掩住她口鼻,拖着她的身体出了门。

“呜呜呜呜——” 她剧烈地反抗,无奈男子与女子之间力总归悬殊,纵使她已然用尽了全力,任然无法撼动兰子越一分。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这个贱人。” 兰子越仍在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  呆哥发威了233333

第40章 与高岭花大战三百回合

他们走过无人的院子, 马上便要出府,绿荷挣扎地更甚,因着她知道,若她想要求救那便只有趁着此时兰子越还未出府尚且有所忌惮的时候,若是他们出了府,兰子越此刻又正怒火冲天, 那她定死定了!

可惜, 他们这一路竟然出其地顺畅, 或许是因着兰子越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 或许是因为有人瞧见了却不敢吱声,一路上,从未有人出来制止过他。

兰子越见状更加癫狂了, 尤其绿荷在瞧见空无一人的门口时,更加绝望了。

她被人用绳子粗鲁地绑着, 有人将她用力推倒在地, 她嘴里塞满了泛着臭气的抹布说不出话来, 只一脸惊恐地瞧着眼前人, 不放弃地’呜呜呜‘求救。

“孙妈妈你且看看这贱人在你们飘香楼能卖到那个价钱?”

在兰子越说完这话后,有一衣着艳丽,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但仍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妈妈走来, 尖细而苍白的手指捏着她下巴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 脸蛋儿嘛,倒是不错,在我楼里勉强算得上中上,”

她又瞧瞧她的手:

“可这生了老茧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女儿家可不止脑袋上这一张脸, 但凡能让人瞧见的地方都是自己的脸面,这手嘛...怕是接不到什么好客人。”

“呵,这好说。” 兰子越嗤笑一声恶狠狠瞧她一眼:

“正合我意不是?我这丫鬟啊不要钱,就是免费送来你楼里玩玩,据我所知,这飘香楼里护卫少说也有二十来人罢?何不叫他们来玩玩?放松放松?”

“呜呜呜呜——” 床上人果不其然开始挣扎、

绿荷听此骇极,暗叹声这兰子越当真一点情分也不念,竟然,竟然连如此丧心病狂之事都能做出?

孙妈妈掩嘴一笑,又瞧了她一眼:

“这丫头再怎么也说也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我这楼里的可都是些山野莽夫没轻没重的,兰公子当真忍心?”

“哎,这贱人皮厚就是欠收拾,我有什么可惜的?贱蹄子倔强的紧,品行不端,我且看看孙妈妈能否治的了她,让她明白,有些人可不是她惹得起的。哼!”

孙妈妈轻声出声:“女娃娃脾气倔自然不行,既然兰公子坚持,那妈妈也不推脱了,你且待我去细细细细准备一番,而您吗...老规矩?”

兰子越嘿嘿嘿笑了三声:“还是孙妈妈懂我,老规矩!哎慢着,我这房可要挨着这间,我可得好好听听这贱人是如何被修理的。”

“自然,自然,那兰公子就这边请了。”

“哈哈哈”

两人嬉笑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出了屋子。她感觉到屋外站了一人对她严加看管。

绿荷像是接受了现实般,抵抗地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在这千钧一发危难之际,她却心思一转想到另外一件事上。

她想起方才兰子越喃喃的话,强烈好奇究竟昨日兰子越同容阿呆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兰子越又遭了哪般戏弄....

退一步,即使兰子越不肯将真相告知,但依照他说那话的语气与表情,绿荷至少能肯定一点。

容阿呆果然并不只是一个傻子如此简单。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又开始灼热地烧了起来。

“绿荷,绿荷。”

容阿呆啊容阿呆,究竟何时你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绿荷!”

谁,谁在叫她?她猛然惊醒,挣扎着自床上坐起,床边忽地露出个小脑袋来,来人又道:

“替我看着门边,把着风!”

“小,小姐...” 绿荷怔怔地叫了声,所幸她也听懂了容七的话,忙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外头的人影站得笔直,没有要进来的想法。

容七呼哧呼哧,终于将腿费劲地送进来,整个人极其不优雅地跌落在此,幸好未碰倒什么桌椅板凳发出声响。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来到床边弯腰低头开始解小丫鬟身上绳子,半响又无奈抬头,额角染上薄汗问道:

“何以这绳子如此难解?”

好嘛,问了她她也不知道。容七认命地继续埋头苦干,好不容易把那绳子给一点点解开了,她一抬头,又不小心撞上床边,钻心地疼。

容七啊了一声,随后又赶紧闭上嘴,透过屋中投影能瞧见外头两人动了动身子,她屏息以待,万幸那两人在那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

她朝着重获自由的绿荷招招手示意她到窗边来,凑进了一看原来在那里连了条长长的绳子,这便是容七何以能一人爬上这三楼高地方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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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七指了指那绳子,绿荷瞬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中虽有好多疑惑未解但也晓得此刻情况特殊,由不得她迟疑半分,当下果敢地抓住绳子的一头,两脚摸索着开始往下。

容七顿了顿,道:

“你倒也真是勇敢,我可是下了多大决心才敢碰这绳子的。”

绿荷扯了扯嘴角若有似无地一笑。

两人就靠着这么一根绳子,一言不发地,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来,原来那窗户下头正对的,恰好是飘香楼后门边上,在那附近有一能通人的,俗称狗洞的东西。

两人通过那洞终得以逃出生天,到了热乎的大街上。

绿荷只跟在她后头,平常也是个多嘴丫鬟,此刻却反常的很,只是默默地跟着容七,也不问她究竟要去哪里,又要到何处去。

容七则在前头默默地走着,背着手,悠悠然,走过一处卖糖葫芦的地方竟还从怀里摸出前来买了两串问她要不要。

她眼下哪里是能心平气和吃糖葫芦的心情呢,当下摆摆头说不要,容七听了也不劝,甚至还有些高兴模样,只见她将两串糖葫芦都塞到了嘴里,一张嘴撑地险些没哈喇子流满地。

绿荷跟在她后头,突然又有些看不透她了。

她原来一直都把容七看成府上最为疯癫之人,见着谁都笑眼眯眯的,但到了真要使些坏心思恶作剧的时候又毫不手软。

她甚至于是有些嫉妒这个小姐的,极度她每天活的多简单啊,好像什么事情摆在容七面前都被削去了棱角,只剩下好的那面。

但正是这份看似随意的洒脱,却让绿荷打心眼里对容七带了一股怪异之感。容七是习惯了这样的行为方式的,凡事笑脸相迎,其中好坏在心底自有定夺,而这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躲避现实自欺欺人的方式罢了。

她以前恨容七外表看似刚强实则软弱,但每每她这样认为的时候,容七又总会做出个破天荒的出阁事打破她这一想法。

容七其实与平常人无异,又或者说她比平常人更为普通。

模样并不出众,性格也不见得有多讨喜,怕的东西很多,怕火,也怕其他,每每她窥见容七心中的懦弱与胆怯正要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时。容七偏偏又能不动声色地,打破她这一幻想。

譬如今日,她知晓她是有些惧高的,正如容七自己随口说的,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爬上了三楼、但她却也做到了,无论如何抱怨也好,事后无力也好,容七总能这样一次次地,打破她曾对她有过的固有印象。

而最可怕的是,当她终开始打心眼里敬佩并且喜爱容七时,那人又变成了寻常模样,贪生怕死,却又骁勇而无所畏惧。

真让人恨地牙痒痒,绿荷总认为容七是在装傻的,因而这才一次次地戏弄她,愚弄她,给她一颗糖后,转眼又给她一皮鞭。

她猜不透她,因而这才嫉妒她,恨她。

“小姐,你便不想问问我何以会被表少爷如此对待?”

“你稍等——”

容七回过头来打断她,绿荷疑惑地看她,却见容七凝神聚目,看着远方某一处瞧了半天,她跟着看过去,只见在他们不远处,立有一人。

绿荷觉得这人有些严肃总瞧着在哪里见过似的,她想了半天,故想起某一日,那人随着大名鼎鼎七皇子来过他们府上,是玄凌身边的人。

容七幽幽叹口气,趁着来人还心平气和没有催促她前,赶紧把剩下的糖葫芦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嘴,一张脸鼓鼓囊囊的,她被嘴里东西顶地哎哎哎的叫着。

人家都是囫囵吞枣,到了她这儿就变成囫囵吞....糖葫芦了。

好不容易把那群酸酸甜甜小可爱们咽下去了,容七对着绿荷道:

“你先回府好生休息。若我爹问题我来就说我在外头玩耍。”

也不等小丫鬟回应,她便朝着那人走过去了。

“想到怎么差遣我了?” 她问

“上车吧。容姑娘。” 承德这样说道。

完了,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容七捂脸呜呜呜。

她想啊,这一场名为玄凌的鸿门宴,她是不得不去了。

――――――

容七苦中作乐,心想这高岭之花还算有点良心呢,还晓得市集上离宁王府路途遥远,特地派了承德来请她,而不是随随便便叫个人来,她自个儿找去呢。

且做的还是王府里头金光闪闪的马车哩,容七还是满足了。

一路无言,承德本就不喜她,若是容七不开口,他也懒地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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