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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好半日,终于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一般,道:“像一棵葱!”
第205章 醉啦
一晚上的功夫, 皇帝已经记不清楚,这到底是自己第几次无语了。
,他清了清嗓子, 一脸无语凝噎的看着那个一脸茫然, 无知自己说了什么的阮琨宁。
实际上,这事儿也不能怪阮琨宁。
大齐崇尚水德,服黑色,皇帝大朝及典仪时候的袍服都是一水儿黑, 格外的内敛端肃, 深沉恪谨, 而不是后世常见的金光闪闪土豪色。
而在除去大朝小朝祭祀之类的正经场合, 私底下相对宽松的时候,皇帝多是着常服的, 此时也不例外。
五行当中,金生水,主白, 水生木, 木主青, 所以皇帝的常服多半为青白二色, 饶是上头的纹饰会有所不同, 可色泽却极少会有例外。
不止是皇帝,皇族男子之中,惯常穿着的色泽也多以青白二色为主,年轻男子也会有朱紫色的衣袍, 但大多还是前二者较多,那一次阮琨宁认错人的时候,就是因为韦明玄之前身着青袍,而皇帝身上穿着的也是青袍。
大概阮琨宁委实是与青色有缘分,这一次皇帝身上穿着的,还是青色常袍,所以她才会产生像一根葱这样的说法。
皇帝一手撑住下颌,眯着眼笑道:“过分了吧,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怎么莫名其妙的这么编排我?”
阮琨宁没有搭理他,而是歪着头看向一侧的隆德总管,语气里有一种遇见知己的幸福感,她目光发着光的看着他,道:“你……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隆德总管在皇帝看似平静的目光中一本正经神色肃穆的摇摇头,道:“并没有,殿下说笑了。”
“可是,”阮琨宁神色中有点疑惑,脚下有点不稳当的往前走了一步,断断续续的道:“刚才……你笑了呀,”她点点头,自语般的道:“对……你就是笑了,你要是不这么想,你没事笑什么?”
皇帝眉头一动,回过身去看侍立在自己身后的隆德总管,看似云淡风轻,实际别有深意的道:“——是吗?”
“……”压力山大的隆德总管有点顶不住了,明明是冬日,他额头上却微微冒了汗,他顿了顿,又弱弱的挣扎道:“奴才真的没有,殿下想必是看错了。”
阮琨宁较真的性子发挥作用了,隆德总管不承认自己笑了,好像搞得是她在说谎一样,她心底莫名的有点被冤枉的委屈。
她想了想,拉住一侧皇帝的衣袖,一脸认真且坚定的道:“我看的很清楚……他真的笑了!”
隆德总管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勉强——公主哎,奴才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奴才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对老奴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为什么要在老板面前断人前程啊喂!
阮琨宁神色十分的认真,皇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于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道:“知道了,我信你便是。”
他话一说完,就算是给此事下了定论,隆德总管在心底泪流满面,连忙跪下叩头,向皇帝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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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不等他跪下便示意他起身,含笑道:“无妨,且起身吧。”
隆德总管于是身心俱疲的直起身来,站到了一个距离阮琨宁相对较远的地方,低着头,尽量的降低自己存在感。
阮琨宁秀气的皱起眉,防患于未然一般道:“你受罚是因为做错事,不是因为我给你把错处指出来,你以后可别报复我。”
哪儿能,皇帝在这儿呢,谁敢给你穿小鞋。
隆德总管心更酸了,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奴才不敢。”
阮琨宁不解的看着他,终于又拉了拉皇帝的衣袖,担忧的问道:“他怎么哭啦?”
皇帝:“……喜极而涕。”
阮琨宁得到了一个解释,也不管逻辑到底是不是通顺,只觉得疑惑得到了回答,也就心安理得的把这一茬儿掀了过去。
皇帝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还有几分淡淡的无奈,自从阮琨宁喝醉后他就开始有点头疼,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放弃了让阮琨宁酒后吐真言的计划,道:“隆德啊,不早了,送她回去歇着吧。”
隆德刚刚应了声,阮琨宁便不可置信的拽住了皇帝,眼睛里全部都是可怜巴巴的神情,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得心软。
“你是不是嫌我烦?”她语气里带着浅浅的无助:“——居然要赶我走吗?”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秋日静美的湖水,眼底还带着一点委屈的意味,看的皇帝刚刚才下定的决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缓缓地摆摆手,向隆德道:“算了,还不急。”
阮琨宁一下子抖了起来,转个身指着一侧明亮的灯盏,一脸好奇的道:“它怎么那么亮,是夜明珠吗?”
她默默地掰着自己的手指,眨巴着眼睛,一脸艳羡的道:“一定值好多好多钱吧。”
皇帝:“……”
他静默了一会儿,随便一抬手,将阮琨宁衣裙一侧系的压衣玉佩抽下来,握到了自己手里头,这才道:“既然你喜欢,便拿这个跟我换好了。”
阮琨宁看看那灯盏,再看看皇帝手里头拿着的自己的玉佩,最后在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丝绦,脸上流露出一点挣扎的神色来,原本带着的淡淡笑意也不见了,眉梢轻轻的动了动。
皇帝扫她一眼,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阮琨宁作西子捧心之状,道:“我伤心。”
嗬,闹得自己头疼,现下居然还伤心起来了。
皇帝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阮琨宁用一种自以为很隐晦,然而实际上很明显的眼神看了一眼皇帝手里头的玉佩,摇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道:“心里面空落落的,总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皇帝把手里头的玉佩捏的更紧了些,神色淡然的道:“……那你想怎么着,要宣个太医过来看看吗?”
阮琨宁摇摇头,眼底闪烁着期盼皇帝良心发现的光芒,道:“不用,我自己也会看病。”
皇帝抿着唇,努力按住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道:“开什么药才有用?”
阮琨宁见他一点也不善解人意,更没有将玉佩还给自己的意思,便不再搭理他的话,上前一步,将皇帝腰上系着的那块,一看成色就比她那块要好的多的玉佩拽下来,心满意足的握在手里,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唔,现在好受多了。”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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