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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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侧头吻了吻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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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其实换个地方就伤不到孩子了。”

文子熹这回千算万算没算准宁淮会学到多少花样。

整个人伏在软塌上,小小的脑袋被叩着无助地做一上一下地运动。

文子熹呜呜地哭不出声。

好不容易她以为结束了,他却又一把把她扛到了床上去。

“不……不行。”她话还说不利索,捂着肚子,眼角还有刚才干呕带出来的泪。

宁淮温柔看向她小腹:“过了三月就可以了。我轻点。”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回确实很轻,却仍是把一个娇气又敏感的孕妇折腾到哭哭啼啼,好在孩子很懂事,乖乖地待在娘亲肚子里,才不打扰爹爹和娘亲温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沙爷和岁岁念i投的地雷!

第49章

过了三月之后宁淮偶尔能吃个甜头, 满意了不少,文子熹也再不敢仗着身孕胡乱撩拨, 他要她就乖乖地给, 肚子安然无恙。

文子熹不由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叹:当时在宫中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调皮好动, 如今你娘亲老是被你爹爹欺负你却吭都不吭一声,由着你爹爹越来越胡作非为, 就连太医都说从未见过公主腹中怀得这么稳固健康的胎儿。

江氏自从知道文子熹怀孕之后欢喜得不行,每天忙活着给孙儿做了好些绣得精致的小衣服小肚兜小袜子,文子熹看着江氏做衣服自己也来了兴致, 不善绣花的人愣是拿起了针给孩子缝起了肚兜当打发时间, 不过这是看时容易做时难, 绣不了几针就被扎了手。

文子熹忍着疼好不容易咬牙绣下来的一个小肚兜,欢天喜地地拿给宁淮看, 宁淮举着小肚兜对光仔细端详了半天, 愣是没猜出来她绣的是什么。

文子熹沮丧不已,怨自己手笨, 宁淮却只看到她手指上的针眼,心疼得含到嘴里, 让她不要再做了。

“那‘四不像’小肚兜还要吗?”文子熹噘着嘴问。

“当然要, ”宁淮摸摸她已经有了一点点突起的小肚子,“以后孩子出来了就天天穿这一件儿, 穿坏了就补一补,一直要穿到小了不能穿了为止。他娘亲做的,再不好看也得穿。”

“我才不要让孩子老穿这么一件丑肚兜呢, 多难看呀。”文子熹立马反驳道,“小孩子要穿的可爱才会招人疼,特别是小肚兜也要最可爱才行。”

宁淮笑得很有深意:“你身上那件肚兜也很好看。”

“真的吗?我今天穿的哪一件来着?”文子熹傻乎乎地掀开衣服去看。

宁淮关上门:“脱了给我仔细看看好不好?”

……

这一世她总算没辜负,文子熹经常甜蜜蜜地想,她都和阿淮有孩子了。

除了有一件事让她有些许的不安稳,跟前世一样,镇北将军驻守边关有功,带着独子冯渊回京。

恍若隔世,也真的是隔世。

这一世她再也不想见到听到看到有关冯渊的任何消息,镇北将军回朝那日欢迎仪式盛大无比,素来爱看热闹的孕妇却乖乖地待在府里,等着她孩子的父亲。

宁淮不知道,那日回来还跟她说将军和其独子回朝时的盛气,道她喜欢听那些热闹事,文子熹却红了眼眶,看着面前这么好的宁淮哭了出来。宁淮不料她突然会哭,手足无措地又是哄又是亲,抚慰了好久才让她收住泪。

将军回朝过后京城里又有一件喜事,国公府的永安世子即将迎娶江南知府的孙女儿杜芊芊。

后天就是婚期了,文子熹去瞧杜芊芊,发现她才没有她当时待嫁时的娇羞紧张,反而是正在忙活着什么,嫁衣头冠被她撇在一边,身上穿着一身裁剪利落的行衣,头发全部扎起总在脑后,颇有些随时要跟人打起来的架势。

“表姐,你……干嘛这身儿打扮。”文子熹推门走进,让成蓉皇后带着舅舅舅母去坐坐,她要跟表姐说说私房话。

“我的小侄女儿来啦!”杜芊芊一见到文子熹便扑倒她肚子上摸来摸去,“来动一动,跟我打个招呼。”

文子熹干笑,孩子月份还小着呢,她平日里穿个衣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哪就会动了。杜芊芊喜欢女孩儿,便一直肯定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每次都对着她肚子侄女儿侄女儿的叫。

舅母还骂她让她不要乱叫,说你表妹和妹夫万一喜欢的是男孩儿怎么办,头一胎最好是男孩儿。

文子熹和宁淮倒是觉得无所谓,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尤其是宁淮,说以后还要生好多个呢,总会有男有女的。直羞得文子熹要撕他嘴,她哪生得了那么多。

文子熹把杜芊芊的脑袋从自己肚子上移开,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这身飒爽英姿,重新问道:“表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嘿嘿,”杜芊芊笑了一声,站起身在文子熹面前来了一个漂亮的侧踢。

吓得文子熹捂住肚子就往后缩。

“怎么样?这样后天行动就方便多了。”杜芊芊满意地活动了一番,向文子熹展示了几招她临时学的拳脚。

文子熹指着她衣裳,瞪眼道:“后,后天你穿这身儿?”

杜芊芊随手抓过被她丢在一旁的喜服搭在身上:“我里面穿这身儿。”

她才知道原来洞房花烛夜不仅是只两个人睡一觉就完事,母亲啰里啰嗦跟她说了一大堆,杜芊芊听得糊里糊涂,只记住了贺瑾到时候会占她的便宜,要脱她的衣服。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杜芊芊喝住文子熹,眼前又浮现起贺瑾那副欠揍的笑,“那浪荡子要是敢碰我,姑奶奶不打死他。”

“你穿成这身儿的原因就是为了好跟他打架?”

“不然呢,先揍他一顿,给他个下马威,要是还敢来碰我,直接打死!”

文子熹没预料到表姐真的不喜欢贺瑾,看着她瘦瘦的小身板儿有些担忧。

“你打不过他怎么办?”

“哼,”杜芊芊冷笑一声,“姑奶奶这么好的身手会打不过他?况且那贺瑾是个好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一圈宾客灌下来肯定早醉了,本小姐还会对付不了一个醉鬼?”

“那也不一定,万一他没醉怎么办?”文子熹有些担忧地蹙起秀眉,虽说新郎官醉酒是常有的事,但是也不一定,阿淮当时成亲的时候就没有喝醉。

“那你再来看看我身上这身儿衣裳,”杜芊芊向文子熹靠了靠,得意道,“你能轻松脱得下来?”

文子熹翻来覆去把杜芊芊身上的行衣瞧了个遍,心里除了佩服再无话可言。这身行衣应该是她从武馆里买的,质量厚实倒是其次,只是衣服上面扣子绳索又多又紧,就怕到时候被杜芊芊打个死结。死结一打,怎么也解不开了。

文子熹见识了杜芊芊充分的准备,有些不解地看向她:“表姐,你那么不喜欢贺瑾,当时为什么要跑到他怀里去抱他。”

被那么多大臣看到了,父皇想不给她指婚都不成了。

“我……”杜芊芊语塞,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小姐怕打雷的事情是个秘密,不能说。

——

两天后,文子熹和宁淮同去参加婚宴。

虢国公终于了却了儿子的一桩大事,喜得脸上笑出好几道褶子,婚宴上几乎邀请了京中所有的官员,就连些地方上关系亲密一点的外臣也都受邀忙忙紧紧地赶来赴宴。

今日的贺瑾新郎的红衣一穿,更衬得肤白唇红,气质妖冶,在京城里迎亲时走了一圈儿,比的好些自诩美貌的姑娘都自叹弗如。

“你说贺瑾以后会对表姐好吗?”文子熹靠着宁淮问,堂里的贺瑾正牵着蒙着红盖头的杜芊芊在拜堂。

“杜芊芊不会吃亏的,放心吧。”宁淮摸摸她肚子,“贺瑾邀了我去给他挡酒,所以待会儿喜宴上你可不许趁我不在偷喝酒。”

“你怎么跟贺瑾走到一块儿啦?”文子熹奇道。

“他还摸不清他新娘子的癖性,又不好来问你,只有问我喽。”

文子熹鼓起小腮作生气状:“他还摸不清表姐性子干嘛又非要娶她,有病。”

“不是有病,”宁淮笑笑,凑在她耳边道,“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那浪荡子竟会对表姐一见钟情?

文子熹扯扯嘴角,看着正被喜娘搀进洞房的杜芊芊,想起她那身儿“装备”,心情复杂。

第50章

虢国公这次的排场着实不小, 就连素来为避免被人议论偏私不去这些臣子王侯家宴的绍禛帝都派了太子文子延过来道贺,一是念在虢国公是功臣, 多年来又精简自持, 二是杜芊芊是成蓉皇后亲外甥女, 他要给成蓉皇后几分薄面。

文子熹和文子延代表杜芊芊母家坐在最尊的席上,陪坐的是他俩的外公, 杜芊芊的亲祖父,江南杜知府。桌上还并着几个从江南来的杜家年轻有为的后生。

几个年轻人谨谨慎慎只敢盯着面前的菜吃两嘴,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毕竟这面前坐的一个是代表绍禛帝, 一个是代表成蓉皇后。

不过文子延可没那么拘谨, 一见着文子熹便要去摸她肚子,小小的脑袋瓜儿凑在她肚子前又是说话又是傻乐。

“你摸够了没, ”文子熹看着已经趴在她肚皮上半天了的文子延满脸黑线。

本都已经决定了不让这臭小子来摸她肚子, 但看着他那满脸热情期待的模样她还是心软了,谁叫这臭小子是第一次当皇叔。

“我的小侄子, 你快快出来快快长大,皇叔就把好多好吃的都分给你吃怎么样?皇叔有杏仁儿饼, 百合糕, 还有核桃蟹粉酥,都拿来请你吃。”文子延说着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但声音仍是又轻又软,似乎生怕吓着了他皇姐肚子里的孩子。

“哈哈,好, 好。”杜知府看着两个生得一个比一个贵气俊美的外孙点点头。

文子熹憋着笑,又有点感动,看到同席的杜家后生们正明着暗着朝她这儿瞅,只能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文子延脑袋。

“快起来,亏你还是太子,这么趴着成何体统,你侄子才不要你这么个不怕羞的皇叔呢。”

文子延跟杜芊芊正好相反,希望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儿,于是文子熹便顺着他俩话说,在杜芊芊面前称肚子里的是侄女儿,在文子延面前又称是侄子。

文子延一听所言甚是,忙不迭地坐正:“对对对,我是太子,要有礼数气派。”他又摸摸文子熹肚子,“皇叔给你做个表率。”

出宫时母后都千叮咛万嘱咐了,他的一举一动关系的是父皇母后的颜面,要矜持,千万不能在席上胡吃海塞暴露了真实饭量。

新郎子开始挨桌地向宾客敬酒。

最先敬的便是他们这席,贺瑾先敬了文子熹,他要自罚三杯,恕他当日对公主无礼之罪,文子熹在贺瑾身后宁淮的监督下以茶代酒,回过贺瑾,看着他那终于抱得美人归春风得意的样子,憋了好久才忍住要让他今晚小心一点。

毕竟她还是要向着杜芊芊多一些。

文子延虽然要控制饭量,但一上菜还是忍不住埋头苦吃。

文子熹这几日有些妊娠反应没什么胃口,挟了两筷子便没怎么吃,眼珠随着最热闹的地方转。

贺瑾挨桌敬酒。坐着朝中大臣的席上倒还罢了,恭恭敬敬地喝两口完事,关键是那些坐着跟贺瑾交好的京中年轻一辈的桌上,他们估计均没想到素来是最风流浪荡的永安世子竟这么成亲了,都兴致勃勃地一个接一个给贺瑾灌酒。

怪不得贺瑾要找她老实巴交的阿淮去替他挡酒,文子熹盯着二人愤愤地想,贺瑾喝了不少,阿淮受人之托喝得更多,脸都有些红了,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劝住几个还有把酒盏往两人身上递的人手,但纵使再怎么拒,也是少喝不了多少。

阿淮的酒量……这么好。

原来他俩成婚那日阿淮没醉,一是阿淮的朋友都是翰林院的,大家都客客气气不会使劲儿给新郎子灌,二是阿淮酒量好,否则再不灌那么大一圈宾客敬下来还是会上头。

文子熹有些心疼,那些劝酒的人当中不少她都认识,当初个个是想做驸马的主儿,如今她已经嫁给了宁淮,估计这些人明着不说,心里的嫉妒不满仍在作祟,暗地里借着敬贺瑾的由头灌阿淮。

这是人家的婚宴,她再不悦也只能忍着。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

宾客们开始陆陆续续告辞,宁淮没见来,文子熹怕他在哪儿喝醉了,拉着文子延去找他姐夫。不打扰主人家为宜,文子延身边跟来的几个公公也被文子熹叫去找她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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