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邹氏和韦妡端了午饭过来,韦妡道:“阿爹,您这两日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哦,没事。我在想你阿姐嫁到后汉也有一阵子了,不知道习不习惯。”韦堃淡淡地说。
邹氏和韦妡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邹氏一想起那时候在巫神庙中的经历,还是忍不住冒冷汗。她发狠地想,嫁去给后汉的权臣之子,说起来还是韦姌高攀了,凭什么要她们母女俩受刑?前两日她到山下的镇上采买,还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现在整个后汉都传遍了,萧铎很宠爱韦姌。
这小狐狸精还真是有本事,连萧铎那样的大魔头都拜倒在她裙下了。
忽然,王燮冲进来,大声道:“堃叔,不好了!”他情急之中,也忘了改称呼,“有人上山来了,好像是后汉的牙兵!”
韦堃立刻站起来,拿过旁边的巫神杖,神色凝重地走出去了。
横冲都的士兵冲进寨子里头,围在广场的四周。杨信双手抱胸站在广场的正中,静待韦堃到来。
韦堃走到杨信的面前,打量他:“您是……?”
杨信不知道韦堃是谁,还是裴谦身边那名村民跪下拜道:“大酋长,是我不好,是我给他们指的路!但我的老母被他们扣着,我若不指路,他们便要杀了老母,我是逼不得已啊!”
韦堃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村民哭哭啼啼地站起来了。
杨信笑了笑:“哦,原来你就是九黎的大酋长。我乃大汉横冲都指挥使杨信。这次到九黎来,是要找你问样东西。若大酋长你肯乖乖配合,事成之后,我许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韦堃从收到韦姌的信那日起,便知道会有这一天。韦姌以为她不说,便能打消这些人的狼子野心。
事实上,传国玉玺并不是一直在九黎。到了乱世,散落在民间的九黎族人才会用尽各种办法把玉玺重新护送回九黎收藏,等待下一个明君出现。这千年寂静的岁月,他们中有人为了使命,甘愿一生隐姓埋名,死于异国他乡。有能人明知出仕会不得善终,但为护这一方山水,义无反顾。九黎族人,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把荣华富贵放在眼里。
“我不知您在说什么。”韦堃平静地说道。
这父女俩一样嘴硬!杨信收起笑容,抓着韦堃的衣领道:“老东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官爷,您要做什么?”邹氏跑过来,惊慌地看着杨信。
杨信扫了她两眼,一脚将她踹到地上,恶狠狠地对韦堃说:“听着,我不会让你马上死,我会在你面前一个一个地杀光你的妻儿、族人,然后慢慢折磨你!我就不信你不说!”
韦堃面色铁青,还是紧闭牙关。
“我劝你最好放开他!”人群之外响起一个声音。杨信举目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走过来。
细长温和的眉形,犹如以墨画就。乌黑的眼瞳发出清明而又睿智的光芒。因为皮肤很白,双唇便显得微红,但毫无阴柔之感。他行走之间姿仪优雅,仿佛脚踏三千红尘,有股清贵之气萦绕于周身。
趁杨信愣神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过来拉开韦堃,关切地询问:“大酋长,您没事吧?”
韦堃摆了摆手,咳嗽道:“我没事。”
裴谦忙上前在杨信耳边道:“军使,公子均……这就是公子均啊!”
杨信心里“咯噔”一声,他还说是何人拥有如此绝世风华,遂抬手道:“不知道蜀国的相王殿下在此,杨信失礼了。”
孟灵均抬眸看向他:“杨军使带众多士兵在九黎喧哗,意欲何为?”
“我……”杨信暗自盘算孟灵均到底带了多少人马过来,自己有几成的胜算。
孟灵均作为后蜀的少主,不可能独自出行。此地为两国交界,调兵的距离大致相同。但坏就坏在,杨信跟最近的安远节度使并不对付,根本调动不了他的牙兵。而后蜀虽也在各地封了节度使,他们却以皇室为尊。加上孟灵均官至同平章事,位如宰相,总揽全*政,调兵不过是他一个手谕的事。
孟灵均似看出杨信所想,一阵见血地道出:“我蜀兵虽不如汉兵骁勇,但对付你这区区一百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安远节度使并不知道你带了这些人马到了他的辖区附近吧?九黎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欲在九黎大动干戈,还请自行离去!”
在旁边的九黎族民应和道:“对,快点走!你们这些强盗!”
“刚抢了我们的大巫女,又要来抢什么!”
“滚出我们的地方!当我们好欺负的吗!大不了跟你们拼了!”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杨信深深地看了孟灵均一眼,对方贵为一国少主,他不过是一军指挥使,实力相差太大。只能咬牙道:“我们走!”但他转身的时候,忽然想起件事,又回头笑了笑,“哦,差点忘了,殿下知道韦姌已经与萧铎完婚的事吧?”
孟灵均的手在袖子中攥紧,只觉得血气凝滞,堵在胸口,面上仍是淡淡的,没有应声。
“现在整个大汉都在传,萧军使得了位绝世佳人,独房专宠。不知殿下您作何感想?”杨信故意说得很慢,果然看到孟灵均的脸色变得煞白,然后他得意地离去了。
待杨信的人马一离开,孟灵均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紧捂着口鼻,血丝从他指缝间飘落。
韦堃大惊,连忙俯身扶住他:“殿下,您振作些!”
“殿下,殿下!”高士由惊慌地奔过来。他因与韦懋指挥人搬东西上山,晚了些时候才到。韦懋也快步跟过来查看,孟灵均已经靠在高士由的肩上,昏死了过去。
***
又过了几日,等柴氏大好了,萧铎方才出行。
一大早,李延思就去拉了魏绪和章德威,候在萧府前等着萧铎。章德威高高壮壮,皮肤黝黑,认死理,脾气犟得像驴。他已经数日不与魏绪说话,魏绪都已经服软了,他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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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你看看他那副死样子!”魏绪道,“不就是匹马吗!还跟我认真了!”
李延思拍了拍魏绪的肩膀:“老章你还不知道?那马就跟他亲儿子似的,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要弄死,他能痛快?”
“我都认错了,他还想怎么样!”魏绪大嗓门地吼道。
章德威斜了他一眼,眼睛只盯着府门。
“他爷爷的,你放开我,我去揍他一顿就解决了。”魏绪捋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李延思奋力挡着他,听到身后的谈话声,连忙喝道:“别闹了!军使出来了。”
韦姌换了一身男装,但帽子还是太大,一路走,一路都在扶帽子。萧铎本来要牵她,也只得作罢。待出了府门,李,章,魏三人齐上前行礼。
萧铎逐一给她正式地介绍:“这位是邺都副留守,也是我的军师,人称小诸葛,李延思。”
“李某见过夫人。”李延思抱拳一礼。
“先生不是那天……”韦姌捂嘴愣了愣。
李延思笑道:“正是在下。当日不知夫人的身份,言语上有失敬之处,还望夫人见谅。不过今日终于得见夫人真颜,实乃三生有幸,余无憾矣。”
韦姌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萧铎瞪了瞪李延思,轻推开他,又介绍魏绪:“这位你见过的,天雄军牙内都虞候魏绪。”
“夫人好!”魏绪抱拳,咧嘴笑。
“魏都头当日赶到齐州相救,还没谢过您的救命之恩。”韦姌柔声道。
魏绪拍着胸膛大声嚷道:“夫人见外了!但凡军使和夫人有吩咐,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啊!”
他声若洪钟,韦姌忍不住笑起来,仰头对萧铎说:“军使,魏都头真有意思。”
萧铎看她笑,也跟着扬起嘴角。
李延思在旁揶揄魏绪:“不错不错,这阵子书没白看。能博夫人一笑,也算你值了。”
魏绪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萧铎继续介绍:“最后这位,行军兵马使章德威,人称白马银枪。”
章德威上前,只抱了下拳,便退回去了,并没有多余的话。韦姌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章德威并不喜欢自己。她虽不知道原因,但也不奢望萧铎的心腹各个都喜欢她,至少魏绪和李延思对她是很友好的。
萧铎陪韦姌坐马车,章德威充当车夫,其它两人则骑马,此外就没有旁的随从了。阳月原本也想跟着来,但被韦姌说服,只留在府中照看兔子。韦姌就已经是萧铎的累赘了,再带上阳月肯定不妥。
马场虽说在邺都的郊外,但距离并不算近。他们要在近郊的小镇住一晚,第二日才能到。
这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今日不巧,碰上当地一位富户嫁女,安排了些宾客入住。客栈里只剩下两间房。
萧铎自然和韦姌住在一起,其它三人则挤一间。
等到了楼上的房间,韦姌彻底傻眼了。这房间十分狭小,仅有一张床,别说没有塌,连个可以靠背的椅子都没有,这要怎么睡?她下意识地看向萧铎,萧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今夜和我挤一挤。”
第25章 情动
客栈很小,屋里自然没有能够沐浴的地方。韦姌站在铜盆面前,用巾帕擦了把脸,深呼吸了口气,转过身看见萧铎在铺床。
她嘴唇张了张:“军使,其实我可以睡地上的……”
萧铎闻言,冷着声音道:“地上凉。”
韦姌心中直犯嘀咕:那你可以睡地上。不过她没敢说出来。若是成亲那夜,萧铎便要与她同床,她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别扭。很多事变成了习惯,一下子改变,就会难以接受。
萧铎看到她那副抗拒的样子,心中不悦。到底是被他惯出来的,连跟他睡在一起都不愿意了。但带她出来,并不想让她不开心,只是问道:“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我睡……外面吧。”韦姌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就真的是矫情了。丈夫要求与妻子同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古今皆如此。
萧铎脱了鞋袜,躺到里侧,无声地望着她,眼里带着几分催促。韦姌只能硬着头皮去吹灭了蜡烛,磨磨蹭蹭地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
这客栈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左右的房间有轻微的呼噜声传过来。但比这些响动更清晰的,是她慌乱的心跳声。她小时候虽然也常爬到阿哥的床上去,但七岁之后,她便是独自睡觉了。陡然有个男人睡在旁边,她无所适从。
萧铎侧头看着她,一头秀发铺展在枕上,带着淡雅的花香。他无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然后靠近了些。没成想,他一动,韦姌竟坐了起来:“我……我还是睡地上……”
萧铎抓住她的手腕,也坐了起来,眸光深沉。
她排斥他,不想与他在一起。他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她清醒的时候,永远都不会主动靠近他。
思及此,他长臂一伸,将韦姌捞到自己的身前,从背后紧紧地抱在怀里。韦姌惊愕,只觉得火热的呼吸席卷了她的耳朵:“丫头,我忍不住了……”
韦姌浑身一僵,还来不及反应,萧铎已经伸手捻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韦姌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撞着自己的鼻尖,然后带着一丝急切,将她的嘴唇含进了口里。
萧铎曾数次梦到自己亲吻她的场景,今夜终于如愿以偿。那柔嫩的唇瓣,带着湿热和香气,在他的碾压下变得越发地滚烫,就像花苞渐渐开放,等着采撷。他伸出舌头,抵进她的双唇之间,却被她紧闭的牙关拒之门外。
在男女这件事上,萧铎并不是新手。他十分清楚怎么让对方臣服于自己,从而获得愉悦。若不是怕吓到她,想给她足够适应的时间,他不会忍到今日。
他的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顺着她细嫩的颈部往下,伸进了她的领子里。
韦姌浑身发颤,只觉得气血上涌,下意识地去抓着他的手臂。但他的力量太大了,她根本就挡不住。那满是厚茧的掌心搓揉着她的胸口,她未经历□□,反应本能而又青涩,忍不住张开嘴,想要喘口气。就在这时,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在她口中搅弄风雨,又去勾缠她无路可逃的舌,缠得难分难解。
萧铎的气息已经全乱了。以往的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工具,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意义却完全不一样。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强烈地渴望着她。
韦姌被压在床上,中衣已经不翼而飞。萧铎亲吻她的下巴,脖颈,然后是锁骨。她感觉到粗长的手指挤进她的两腿之间……最私密的地方突然遭到入侵,她浑身如遭电击,不由地掐住萧铎的肩膀,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这个男人无疑精于□□,她被引导着,身体只能做出最本能的反应,毫无思考的空间,更别提反抗。她觉得自己像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一样,被他一点点拆分殆尽。
稍后,韦姌涣散的意识总算被强烈的不适和疼痛拉回来一些。
她抬眸看向萧铎,他的眼中已经变成两团大火,毫无平日的冷静自持。可他的那处……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承受不来。她开始恐慌,抗拒,剧烈地挣扎。
萧铎以前从不耽于女色,在女人面前他有足够的自制力。可是今夜却想放纵自己沉溺于这个女人,她年轻,美好,青涩,无暇,有令他疯狂的一切。此刻,她像一条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小白鱼,在他怀里扭动扑腾,触手又湿又滑。
“乖,放松些。”他哑着声音,吻着她的耳珠,含糊地哄道,身下还在用力。
“疼……我疼……”韦姌颤抖地发出声音,又娇又软,双手推拒他的肩膀。他离开她些,看到她双眸中弥漫大雾,神情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萧铎捧着她的脸,忽然就不忍心了。他的确很想要她,近来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如今夜这般……滋味也的确*。可是他到底怕自己没个轻重伤了她。处/子之身,又太稚嫩,还是慢慢来吧。
他退出去,躺在她的身旁。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侧身把她抱进怀里,喟叹道:“我放过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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