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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中,她倒是不急着进去,过去看了看那块瓜地。

碧绿的瓜藤点缀着金黄的甜瓜,站在边上,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和泥土的气息。萧鱼提着裙摆弯下腰去看,瞧着这些成熟的甜瓜,心里的满足感,比得到一件漂亮的衣裳,和一套精美的首饰,要欢喜的多得多。

自己亲自种得瓜,看着它们开花结果,一日日成熟,当然特殊些。

元嬷嬷陪着她一道进来,见萧鱼的绣鞋上沾了泥土,也仿佛未察觉到。哪像先前,鞋头一点点泥土,就要立刻擦拭的干干净净,随时保持整洁。她笑笑说:“几个月了,皇上日日浇灌,这瓜长得多好。”

萧鱼点点头。

还别说,这瓜地虽是萧鱼一时兴起想要种的,浇水施肥,几乎全都是薛战一人来照料。

这田埂间的庄稼汉,种瓜自是一把好手。

萧鱼笑笑说:“应当是熟了吧?”

元嬷嬷点头:“娘娘若要吃,老奴这便给您摘一个。”

甜瓜罢了。萧鱼自幼养尊处优,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过就是自己种的瓜的确稀罕些……她想了想,不晓得薛战何时回来,这种瓜大部分是他的功劳,还是回来与他一起吃好了。

萧鱼进了凤藻宫,就听到春晓春茗在欢喜的说些什么。

见到她进来了,才上前伺候她更衣。春茗的性子活泼些,小心翼翼的替她摘了头上的凤冠,开口道:“奴婢方才在说卫公子呢。三年不见,卫公子比先前更厉害了……”

一直在萧鱼身边伺候的,对卫樘颇有了解。这卫公子不但文武双全,脾气也很好,就是性子闷了些,不大爱说话。

春茗欲继续说,元嬷嬷却是轻轻咳了一声,对着春茗道:“卫公子虽是萧家义子,可终究不姓萧,娘娘已嫁与皇上,还是莫要总提起卫公子。”若真的只是义兄义妹,当然不打紧,可元嬷嬷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那卫公子对她家娘娘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家娘娘的确是将他当成亲兄长,可卫樘并不是啊。

春茗登时闭上小嘴,睁着杏眼看了一眼萧鱼。

萧鱼明白元嬷嬷说的意思,道:“便听元嬷嬷的。”

她在宫中,总是要事事小心些才是。

元嬷嬷陪萧鱼去净室沐浴,春茗春茗在外面候着。

萧鱼除去衣物,露出娇妍的女子胴体,慢慢的将身子泡入水中。

很快那热水便没至胸口,象征女性的丰盈如白`嫩的玉兔,粉嫩的玉珠悄然挺起。热水掬起,浇到娇嫩的皮肤之上,水珠慢慢淌下,沿着脖颈落到雪白的胸脯之上。不过十五的女孩儿,与半年前相较,身段已然曼妙了不少,如花瓣般慢慢绽放,却还远远不到最美的时候。

薛战处理完事情就立刻回来了,进了寝殿,见那春晓春茗守在净室外,晓得她在沐浴,正准备先等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迈着步子进去了。

是哗的一阵水声,她刚从浴桶中站起来。

热水氤氲,姣好的女性身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

她背对着他,元嬷嬷站在一侧,却是瞧见的,见她正准备行礼,薛战忙抬手制止,又朝着她看了一眼。元嬷嬷自然明白,忙将手里的巾子搁到一旁,安静的退了出去。

萧鱼正准备让元嬷嬷替她擦身,见她没动静,正欲回头去看,却感觉到有个人贴了上来,那结实有力的手臂缓缓的横了上来,直接横在了她的胸脯上。

与他成亲也有小半年了,朝夕相处,她便是不看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就能立刻分辨出来。不过这蛮汉……怎么一声不吭的跑进来了?与他亲近时大多是黑灯瞎火的,便是有时候他提一些不要脸的要求,她觉得羞赧,轻声央他,他总是会顺着他的。

而现在……萧鱼的脸立刻就烫了起来,只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都这么久了,她总是要习惯的。

是以萧鱼只愣愣杵着未有其他的动作,由着的粗糙大手肆意揉捏。她小声道:“臣妾还是先穿衣裳吧,省得将皇上的衣裳弄湿了。”

薛战就站在她的身后,因身高比萧鱼高出很多,总要低下脑袋才能与她贴着脸。他从后面抱着他,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揉着那娇软雪腻,轻轻吻着她的侧脸,热气轻拂,道:“不碍事。年年……

“嗯?”

萧鱼的腿有些发软,不知是因为泡的时间太久了,还是被他亲的。

“朕就喜欢看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他是男人,先前处处顺着她,现在总是要顺着他一回的。

说着直接将她从浴桶中抱了出来,让她俯身撑在浴桶边沿,他站在她的身后,单手箍住她的细腰,一手用力的扯了自己的腰带,如刚从笼中放出来的饿狼,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夜风从窗户徐徐吹了进来,垂着的床帐轻轻掀动。萧鱼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冲刷了一遍似的,困顿的窝在被褥中,太累了,眼皮子一动也不想动了。

薛战抱着她亲了一会儿,他一碰她,她的身子便往里缩。想来是适才太兴奋,听着她娇娇求饶也未停下,这会儿清醒了,再看着她疲惫的面颊,和紧紧蹙着的眉眼,才有些愧疚,便赤着身子下了榻,走到立柜旁,将那紫檀木嵌楠木瘿药箱打开,将那平日擦于私`处的药膏拿了出来。

待拿好,欲将药箱合上时,薛战的手忽然停了一下。

目光落在了药箱角落那小小的瓷瓶之上。

他看了一会儿,才将那瓷瓶拿了出来,转了一圈,未见上头有任何的用途标记。

男人漆黑的眼眸下意识眯了眯。

给萧鱼上完药之后,薛战并没有睡意,在榻边看了她一会儿,便衣袍整齐的出了凤藻宫。

何朝恩静静的跟在帝王身后。

走了一会儿,便见前头的帝王忽然停了下来,何朝恩忙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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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战抬手,将手里捏着的药丸递与他,淡淡道:“你去趟太医院,查查这是做什么用的。还有……”

顿了顿。

他负手而立,缓缓继续道,“朕要知道所有有关卫樘的事情,越快越好。”

……

萧鱼醒来时,薛战已经去上早朝了。

她躺在被中,想着昨日在净室的事情……原是以为与她亲近亲近也就罢了,却不料那蛮汉直接在净室与她做那样的事情,那时她不着·寸`缕,他却是只脱了裤子,自然让她生出一种羞耻感来。

萧鱼起来后便用了早膳,然后就跑去前院看甜瓜。

薛战下了早朝过来的时候,远远的,便见那一抹娇小的身影立在瓜地里,夏日衣裳料子轻薄,那裙角被风轻轻吹着,整个人娉娉袅袅,犹如夏日初绽的粉荷。他步子加快了一些,走到了她的身边。

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旁,萧鱼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才道:“您吓到臣妾了。”

这人……走路怎么不出声呢?

见她语气娇娇,似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他粗糙惯了,哪里晓得女儿家胆子这般小,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于是笑容爽朗的说道:“是朕的不是。”

如此好说话,她哪里好继续说他什么?堂堂帝王,都这般向她赔不是了。

薛战看她望着这瓜地,哄道:“可想着吃瓜了?朕替你挑个最甜的,可好?”

这语气……好像她是小孩子贪嘴儿似的。不过是图新鲜罢了,真要她吃,未必能吃多少。只是,本就打算与他一起吃的,正好赶巧了。萧鱼点点头冲着他一笑,拉着他过去。

这瓜地里的瓜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最大的那个在哪里,她自然清楚。

薛战欲跟着她一道过去,身后的何朝恩忽然走了过来,低声道:“皇上……”

萧鱼闻言转过头,看着何朝恩的模样,晓得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道:“皇上,您还是先去处理政事吧。”吃瓜本就是桩小事,什么时候吃都一样。

薛战难得见她露出这般兴奋的小孩儿模样,原是有意在她面前表现,这会儿有事情,也只好先去处理掉。他转过身,步子一停又转了过来。

握了握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柔声道:“那朕先过去一趟,你在这里等着朕,朕待会儿就过来给你摘瓜。”

嗯。萧鱼含笑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在瓜地旁等他回来。

……

从凤藻宫出来,走在长廊之上,帝王眉宇间仍存着些微柔和。何朝恩跟在他的旁边,说道:“皇上要小的查得事情,都已经查到了……”

随后薛战去了御书房。

坐在御案后,何朝恩从密探手中将所查内容递了上来,薛战轻轻打开,低头看去。

密探跪在地上,将所查到的内容一一赘述:“卫樘的生父乃是护国公萧淮的旧部卫崇远,六岁时双亲亡故,被萧淮带到护国公府,亲自教导……十七那年,因萧五姑娘萧玉枝之事,离开萧家,独自闯荡。”

翩翩少年郎,引得情窦初开的女孩儿思慕,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都是一些琐事。薛战漫不经心的听着,右手轻轻反动面前的纸张,看到上头的其中一行,才停了下来,不再翻阅。抬手,轻轻摩挲那一行:擅吹埙、木雕。

“还有……”

密探未继续,言语有些犹豫。

薛战抬头望去,眉宇凌厉道:“继续说。”

帝王的威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便听得那密探说道:“立后圣旨送到护国公府后,萧淮曾将萧六姑娘送出晋城,经打探,是要送往范阳。当时……卫樘就在范阳。”

……

御书房的南窗外面就养着一缸睡莲,现下莲花初绽,阵阵花香被风吹着,进到里头来,闻得人甚是舒心。

密探已经离开,御书房内很安静。薛战面无表情的坐着,带着茧子的手抚着御案之上的纸张,之后才想到何事,说:“还有一件事……”

何朝恩闻言侧目,轻轻打量了一下帝王的眉眼,垂眼开口,低声说道:“御医说,那药丸中含有大量麝香……”

“乃是,女子避孕所用。”

第56章 吃瓜【单更】

夏日阳光毒辣。萧鱼在前院的石桌旁等了一会儿, 裙摆静静垂着, 连半缕风都没有, 原是阴凉处, 很快这太阳就晒到这边来了。年轻女孩儿的面颊艳若桃李,皮肤嫩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萧鱼容色无双, 这会儿玉颊渐渐爬上两团红晕, 额头也渗出些许薄薄的细汗来。

朝着那碧绿的瓜地看去——

适才还精神抖擞的瓜藤,现下都低垂着叶儿, 晒得有些蔫蔫儿的。

春晓默默替她撑着伞。

春茗却是站在一旁,过了好一阵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皇上怎么还不来啊?”

方才只说处理完事情就过来,可现在都这么久了。平日在寝殿等着也就算了, 外头这太阳这么大,姑娘家哪里受得住, 娘娘中暑了可怎么办?

萧鱼想了想, 看了一眼身边的春晓,说了一句:“咱们先进去吧。”

这便让春晓收了伞,一道回寝殿去。

若是先前,薛战乃是帝王,随意的一句话就是圣旨,若让她在这里等着,她当然得等着。

可她与他成亲也有段日子了,稍稍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气。乡野养成的粗糙性子, 自然未斤斤计较到这种程度。他有事耽搁了,她见着太阳太大就先到殿内去,最是正常不过。

萧鱼是护国公府的嫡女,昔日萧家隆宠时,哪里遭过半分的罪?这会儿虽在外头傻傻晒了好一阵子的太阳,萧鱼心里固然有一些小小的不自在,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政事岂是说处理完就很处理完的?政务和摘瓜,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回到殿内,元嬷嬷就替她倒了热茶。

萧鱼坐在圈椅上,春茗正弯下腰,用帕子替她擦着鞋背上和裙角处沾着的泥土,只是略沾了一些,不多,稍稍擦一下就成了,不用像往昔那般,一点点脏就得重新换新的。

精致的莲纹青花茶盏,茶香袅袅。萧鱼的确有些渴了,不过未伸手去拿,而是抬眼看着元嬷嬷,说:“没有凉的吗?昨儿的冰镇梅子茶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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