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梅竹马的学弟给锁定了_分节阅读_86(1 / 1)
童慕寒笑了下,“基本没感情。”
实际上在小时候,童慕寒与这些亲戚来往还是很多的,那时候他爸是童家最出息的一个男丁,年纪轻轻就在仕途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亲戚们也爱来找他帮忙,都是些小事,童柏就应下了,童慕寒还记得当初他们对自己是有多热情,只是后来……
“那时候过得很辛苦吧?”周致恒很少问童慕寒当时的事情,他怕问这些事让童慕寒心里难受,那时候童慕寒也就是十来岁的少年吧,他是怎么接受父亲入狱,母亲破产,自己又要被送往国外的现状呢?
童慕寒靠在他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拉着周致恒的手让他继续给自己按头。
“不算辛苦,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当时想什么了。”童慕寒语气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冷硬。
“小骗子。”周致恒捏了捏他鼻子。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葬礼现场的布置,然后依偎在一起打算睡了,这两天童慕寒忙的要命,还要抽空去医院看完席娟,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怕席娟发现端倪,平日里尽量表现得十分正常,只有和周致恒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稍微放松一些。
“这样瞒着终究不是办法。”周致恒搂着他躺在床上,“要不,和阿姨暗示一下,看看她会不会发现?”
“不能说。”童慕寒摇头。
“好吧。”周致恒也不强求他一定要和母亲说实话,童慕寒做这个打算想必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翻了个身,把人搂进怀里,“睡吧宝贝,凡事有我呢。”
☆、第八十三章
童慕寒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小时候被父亲带着去广场上放风筝, 他拉着一根长线,在草地上肆意的奔跑,天空蓝的犹如水洗过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草地特有的清香, 他回头笑着看向父亲,父亲同样也笑着看向他, 这位身高不高,却在当时的童慕寒眼里异常强壮的男人一把童慕寒抱起来, “儿子诶, 好玩吧!”
童慕寒笑眯眯的点点头, 指着另一个方向,“爸爸,我想到那边看看。”
男人放下童慕寒,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去吧儿子。”
童慕寒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不知不觉中, 他已经离男人越来越远,忽然间,他手里风筝的线断了, 童慕寒很着急的去追风筝,他跑啊跑,回过头来已经来到一个陌生地方。
小小的童慕寒拉着一根断线,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孤独无助的左顾右望, 他张嘴喊着爸爸,想要带他来的那个男人找到自己,但是无论他怎么喊,想见的那个人都没有过来
他冷汗津津的醒来。
身边传来周致恒平静又沉稳的呼吸声,他睡得很沉,没有被童慕寒的噩梦惊扰,直到看到他童慕寒才意识倒,眼前的这一切才是现实,他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弱小又无能的孩童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转了个身,把自己埋在对方的怀里。
周致恒下意识的把人搂紧了。
“致恒……”童慕寒把脸贴在对方胸口。
周致恒被惊醒了,“唔……怎么了?”
童慕寒看了下手机,现在早上七点半,比他们平时起床的时间稍微早点,童慕寒今天上午还需要确认前来吊唁的人数,本不该赖床,但他忍不住在周致恒身边多躺了一会儿,“刚刚我梦见了爸爸。”
周致恒不紧不慢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这样啊。”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享受的此刻的宁静,周致恒有些担心童慕寒把事情憋在心里独自难过,但是看他的神情,似乎和往日又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可能只有你了。”童慕寒忽然说。
“别瞎说。”周致恒低头细细密密的吻着他的额头,“不止是我,你还有阿姨,还有我干爹,还有朋友……我记得那人叫顾凯是不是,你不是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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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慕寒沉默一会,忽然笑了声,“嗯,说的也对。”
之后两日,童慕寒都忙的脚不沾地,吊唁的地方确定好了,在京城郊区的一个殡仪馆内,童慕寒通知了童柏生前的几个朋友,以及当时不欢而散的童家长辈,他们都表示自己会来现场,并和童慕寒确定了追悼时间。
童慕寒暗自松了口气,他真怕自己父亲的灵堂最后冷冷清清,一个前来吊唁的故人都没有,虽然凭借他的能力,可以让许多过去合作过的朋友一起过来追悼父亲,可那都是他父亲不认识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如果可以,童慕寒还是希望父亲走的时候,身边怀念他的是他曾经的亲友。
追悼会那天很快到来,天空布满黑压压的云朵,阴沉冷硬的犹如一片沉重的铁块,正如童慕寒的心情一样。
他宣读了悼词,季晨作为他长辈上台也上台念了唁函,之后哀乐奏起,各路人士上前献花追悼。
令童慕寒惊讶的是,周安晏也过来了,他来给童柏上了一束花,然后站在童慕寒面前。
童慕寒拘束不安的开口,“叔叔……”
周安晏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他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但是童慕寒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他本来对这位身处高位的长辈十分畏惧,但现在他的担心不见了,童慕寒对着周安晏鞠了个躬,“谢谢。”
与此同时,童家大伯童松正蹲在殡仪馆的门口抽烟。
童家老四童青刚和自己哥哥告完别,走来口气不满的道,“这葬礼办的真不像话,童辉那小子就一个人站在家属席上,还带了几个陌生人过来充场面,据说是什么他的朋友,还有一个姓林的经纪人,呵呵,我们这些正经亲戚不能上台,反倒让他们上了,搞得我们像外人一样。”
童松皮笑肉不笑道,“这孩子发达了。”
童青看了看周围,“大哥,童辉那小子当明星挣了不少钱吧,我听我闺女说,那孩子现在在网上挺火的,随便一个广告都有好几百万。”
童松弹了弹烟灰,“谁知道,兴许是这样吧。”
“那他们欠的那些钱……”
童松眯了下眼睛,“老四,这话咱们不该说。”
童青满不在乎,“有什么不该说的,难道二嫂他原先没找文祥他们借钱?文祥那时候明明可以把钱拿出去放贷,但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面子上,还是把钱借给二嫂,结果你看怎样,二哥死了,他们连打电话通知都那么敷衍,一句不用我们插手,就把我们直接给撵了回来,我们可是他的叔伯啊,二哥死后送葬的事情怎么可以不让我们参加?我看这小子是心变狂了,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童松把烟丢在脚下,重重碾了碾,“行了,什么感恩不感恩,小辉这孩子心里是存在怨气呢。他怨我们当初对他们家撒手不管。你当文祥那笔钱好借?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懂,要不是咱们都姓童的,他非把咱们也扒一层皮下来不可,你是不知道,当初这个小王八蛋把利息定成月还六分,社会上高利贷都没他黑心,这是要活生生把老二家给逼死……”
“那不是……没办法吗?”童青口气立刻软了下来。“大哥,你说文祥能怎样做?他那钱庄的钱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其他股东也在里面,这些人也要生活,也要养家,难道还能帮二嫂把利息钱给免了?当初二嫂借钱时候就说好了,这贷款不是亲戚间的借钱,而是正规的借贷,走的是公司的公账,既然是公账,那按照钱庄的章程来办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童辉凭什么觉得委屈?而且,这事明明是二嫂她自己没成算!你说她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还不还得起?好了,现在还不了了,就把我们几个当仇人,我们又没向她要过债,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说到席娟公司破产的事,的确,当初他们几家见席娟有难,没有施以援手,听上去是有点刻薄寡恩,可童青却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家里就那么点养老用的存款,哪有钱给席娟搞什么力挽狂澜,正好他们堂叔家有一个本家兄弟童文祥再搞借贷公司,他们就让席娟去找他借钱,这不是刚好的事情么?他们哪里知道席娟之后会还不上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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