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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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口,味道最合乎他的心意:“妹妹准备的那几个人怎么还不出手,看着雪家六姑娘这副牌面恐怕是成了弃子,实在是不能用了,着实可惜了。”

闻言,玉河公主笑笑道:“皇兄莫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自然要一击即中。如今朝堂纷乱,皇上因为受伤迟迟没上早朝,人心已经散了。就等着最适合的时机给皇帝会心一击,皇兄只管耐心等着就是了。”

“离开元国多时,我心里实在不安。在这里呆一天,元国就可能乱了。谁知道等我们回去的适合,会是什么光景?”元国皇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道:“我不是不信妹妹,不过是有些焦躁罢了。”

“我明白皇兄的担忧,宫里的情况总是瞬息万千。即便留了人,又是心腹,总归不能亲自盯着,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玉河公主放柔了声音,带着几分愧疚:“都怪我连累了皇兄,不然就能留在宫里成为皇兄的助力,哪会让皇兄如此不安?”

“怎的就怪到你的头上来了,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还在娘亲怀里撒娇,到处任性妄为。如今倒是当哥哥的没本事,这才让妹妹事事操心。”元国皇子摇摇头,想着自己如果足够强大,就不需要亲力亲为,还得跑到这里来。

有能用的心腹,哪里需要跑这一趟?

玉河公主听了,不由苦笑道:“妹妹和皇兄怎的好好的,就互相愧疚起来了呢?没有皇兄,就没有我在。我就盼着能给皇兄添些欢笑,不至于帮倒忙就好了。”

“哪能够,若非妹妹在,我也不能如此心安。底下人再厉害,总归是外人,哪里比得上妹妹?”元国皇子挥挥手,又笑道:“妹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提前知会我一声便是,我也能心里有数。”

至于什么时候动手,他完全是交托给玉河公主,显然是对她深信不疑。

玉河公主目光微闪,神色感动道:“皇兄信我,我自然不会让皇兄失望的。”

元国皇子点头,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妹妹的,就等着日后能够带着妹妹风光回到元国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元国皇子显然是高兴坏了,多喝了两杯水酒,很快有些醉了,玉河公主适时提出告退,没打扰他歇息。

等回到行宫的寝殿里,玉河公主微微蹙眉,神色颇为纠结。

身边的大丫鬟打发掉殿内其他伺候的下人,低声提醒她道:“公主殿下可不能心软,如今一辈子的命数还被皇后娘娘捏着呢。”

元国皇子再对她好,却无法决定玉河公主的另一半。

玉河公主瞥了丫鬟一眼,垂下眼帘道:“皇兄一心为了我着想,只怕是盼着我能嫁给这里的皇帝。”

成为封应然的皇后,对元国十分有利,她也不必再回到元国受蹉跎。

元国皇后的话说得再好听再动听,在玉河公主听来,也不过是忽悠人罢了。

偏偏身边这个大丫鬟却是相信了,玉河公主是宁愿相信元国皇子多一些。

大丫鬟叹了口气,替自家公主心疼不已:“公主殿下以为辜负了大殿下,殊不知大殿下心里可不是想要利用公主的美貌来迷惑这里的皇帝?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没替公主殿下打算的。”

元国皇子如此待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犹如嫡亲妹妹一样,叫玉河公主心里感动。

何尝不是想要利用这份感动,让玉河公主甘心情愿地替他办事?

大丫鬟可不是心思简单的人,在皇宫里陪着玉河公主多年,能够平安活下来,倒不是那些蠢笨又天真的。

玉河公主苦笑,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自己夹在缝隙中兢兢战战地活到如今,靠的从来不是别人。

“你说得对,我是时候替自己多着想一些了。”玉河公主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想到刚才元国皇子的神色,未必是真喝醉了。

皇宫里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就算是亲父子亲兄弟都是如此,更何况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这个大哥待自己足够好,却不足以让玉河公主真的豁出去替他卖命。

大皇子为了他自己,那么玉河公主也得替她自己多琢磨一二。

“国师不好对付,那皇帝更不好对付。”玉河公主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简简单单一件挑拨离间的事,花费千金贿赂朝中大臣,居然一个接一个拒绝。

究竟是害怕皇帝,还是害怕国师?

她不得而知,却明白再找不到适合的人,恐怕这个计划就不能继续下去,自己不是白忙一场?

此事玉河公主不敢告诉大皇子,免得他多想,以为自己不尽心去办事。

她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疼至极。

大丫鬟给玉河公主锤着肩膀松快松快,低声说到:“不过是区区一个国师罢了,雪家人不一定真是如此团结。丢了一个六姑娘,不是还有灵犀山上的两位吗?至于朝堂上的臣子,奴婢就不信他们真能守住,不会见钱眼开!”

她是从来不相信真有两袖清风,清明到穷困的臣子。

能站在朝堂上的都是人精,再是八面玲珑,手上都不能缺了打赏和送礼的银钱。

“只怕他们是贪心不足,知道公主殿下求着办事,于是表面拒绝,其实是想要抬高价钱。”

就是在元国,大丫鬟也见过太多这样的臣子了。

瞧着像是规矩清明,却是一肚子坏水。

玉河公主被她安慰几句,倒是没之前那么烦恼了,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来:“就你这丫鬟机灵,也是我心急得很,不免焦躁。也罢,既然要办成此事,多费些银钱也是应该的。只怕他们看不上银钱,反倒在意其他。”

皇帝新登基,对贿赂之事查得严厉。

那些臣子未必真不想收,不过是不敢大刺刺地收下,那些银子金子的确太扎眼了一些。

玉河公主琢磨着该送上一颗大珊瑚,还是一盒子完整无缺的拳头大的东珠?

大丫鬟却又不无担心地道:“不知道雪家那位六姑娘狗急跳墙,会不会把公主殿下给牵扯进来?”

“放心,跟雪家六姑娘联系的从来只是书册,谁知道对方究竟是圆是扁,是男是女?再就是拿到那些书册,可不是简简单单将把柄留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玉河公主抿着唇笑了,她可不傻,书册留在雪丹珍的身边,哪天雪丹珍被发现,不就得把元国给牵扯进来?

她的好大哥为了前程,必然是不承认的。不然怎会千里迢迢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该做替罪羔羊的时候,玉河公主不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以借口说玉河公主嫉妒雪春熙在封应然的身边,于是使计对付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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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没牵扯到两国之间的纷争,不过是儿女私情,只是玉河公主一个人的任性妄为罢了。

元国可以轻易脱身,大皇子也没沾上手,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玉河公主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书册上动了点手脚,很快也能撇清干系。

“皇帝也未必愿意跟雪家对立,雪家六姑娘的事,只会不了了之,绝不会闹大的。国师的脸面还要呢,皇帝哪舍得让她没脸?”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雪字来,总归是雪家人。

雪丹珍做下叛国之事,不管真假,总是连累到国师的名声。

以皇帝对国师的重视,未必会愿意看见这些。

大丫鬟歪着头,有些不明白道:“以往的皇帝对国师还算重视,却也就把人关在高塔上,好吃好喝好穿地供着。如今倒好,不但请到内殿里住着,据说还同出同入。国师到底是年轻女子,皇帝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玉河公主听了,心里骤然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年轻女子,两人同出同进,真要说没关系可能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费

大丫鬟见玉河公主脸色都变了,连忙解释道:“奴婢也就是胡说八道,皇帝不过是刚登基,所以对国师十分看重。加上国师又在皇帝被刺杀的时候出手相救,皇帝就算是表明上也得对国师极好,不然落下口舌,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

总归是救命恩人,不闻不问,那不就是忘恩负义了?

封应然刚登基,任何不好的名声对他都是致命的。

所以就算是表面功夫,就算封应然心里不痛快,都要对雪春熙犹如上宾。

玉河公主摇摇头,叹道:“曾听说皇帝对国师有意,我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听你提起,倒真可能是这么回事。按理说雪家六姑娘动作一番,好歹能够离间国师和皇上。可是却丝毫没有作为,甚至让两人之间更加密不可分。”

原本她以为雪丹珍说什么都能有些作用,到头来却是白费功夫。

一个年轻的帝王,没道理会不忌惮有卜卦天赋的国师。

历代的皇帝,哪一个不是对雪家极为忌惮,害怕她们不听话,这才立下契约,又把人困在高塔上,不能随意下塔一步?

几代的国师都只在皇宫呆十年便没了,玉河公主甚至会想,是不是皇帝受不住国师拥有太多的权力,所以只给她们十年。

十年是恰恰好的时间,既不会太长,把权力紧紧捏在手心里,又在百姓里的民望节节攀升。

却又不会太短,起码不至于没坐稳国师的位子,给皇帝分忧,就得香消玉殒了。

玉河公主的贝齿咬着下唇,原本以为是天方夜谭,难不成是真的?

想到国师从封应然还是不受宠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封应然对雪春熙的感情比其他人来得深厚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如此,封应然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如今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少了一些。

玉河公主说不心动是假的,若果她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嫁人,巩固大皇子在元国的地位,那么为什么不嫁一个最出色的,又是她喜欢的男人?

只要她成为皇后,就算是元国也不敢随意再拿捏自己。

元国如今可不比以前了,恨不能巴结着封应然,却又下不了面子。

这才会想下三滥的方式,说什么都要找到封应然的把柄,好捏在手心里。

可惜利用封应然亲舅舅的办法,被那个没脑子的老叟给搅黄了,后来想着能利用国师,如今也失败了。

余下唯一的办法,不就是她牢牢笼络住封应然的心吗?

玉河公主抬手抚过自己的脸颊,她的面容跟生母几乎一样。

当年生母就是凭着出色的容貌,这才在元国皇帝身边占了一席之位,且极为受宠。

若非生母死得早,自己的地位或许会比如今好上许多。

玉河公主没能亲眼看见雪春熙,却是见过这位国师的画像。

容貌的确出众,却是比不上自己的。

思及此,玉河公主脸上有了点笑容。在元国,多少年轻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封应然没道理会对她无动于衷,自己想要的,终归能够得到手。

“你亲自去给御林军递个话,就说我这里有皇上生母的遗物。”玉河公主吩咐大丫鬟,这件事除了心腹丫鬟,她是谁都信不过的:“记得,对方问什么都不要多说。还有,此事得瞒着皇兄,绝不能让他知道。”

若果大皇子知晓自己手上还有这么一个物件,却始终没告知他,皇兄可不会高兴看见自己成功。

没拖后腿就不错了,玉河公主是绝不能让大皇子搅黄自己这番好事。

大丫鬟领命,悄悄去后门找到御林军,转述了玉河公主的意思。

御林军不敢拖延,很快就把消息传到宫里去。

雪春熙正皱着眉头跟封应然对弈,后者还真是丝毫没手下留情,棋盘上的白子被杀得七零八落,根本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

封应然看着性情温和,也极少有发怒的时候,是个好脾气的。

但是在棋盘上,却从来都是大杀四方,根本不留给对方任何能够逃开的机会。

都说对弈的时候,才能看清楚对方的真性情。

想必封应然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不过若果真是个温顺听话的,就不可能坐上如今的位置。

有野心,必然有相应的能力,而非运气。

封应然能够走到今天,得到所有他想要得到的,不可能单单靠运气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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