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顺流逆流2(1 / 1)
队服拿到手时,已经到了晌午的吃饭时间。舒畅地漫步在这座孕育着千年文化气息的古城之下,仿佛置身于画卷中,呼吸间耳畔不时响起叫买叫卖的吆喝声,在长嘴茶壶倾斜而下时,那股味道便在随意中融入到人们的脸上。
陈云丽问杨书香想吃啥。杨书香说我想吃你,继而用唇语把后面的话念叨出来,昨儿我大进来时……杨书香扬起嘴角来:“我没吃够呢。”
陈云丽挽住了杨书香的胳膊,笑道,那也得把五脏庙填饱呀!她头发高绾,上身穿着件牙白色一字扣宽袖大褂,举手投足间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那偏粉色高领套头羊毛衫遮挡着她皙白的脖子,趁得那张瓜子脸越看越耐看,越咂摸就越有味道。而她下身则穿了一条浅灰色阔腿裤,笔挺的棉麻在行走时既简单又不失飘逸,中高款的酒杯跟一踩,原本修长的两条腿显得更长了。
杨书香侧着脸打量陈云丽,他在她的眼角处看到了鱼尾:“娘娘,咱去小吃一条街吧。”
阳光下的风情万种把陈云丽衬托得绚丽多彩,人也年轻了许多:“好呀!”
……
偌大的渭南要是连个队服都买不来的话,陈云丽说了,要带着杨书香亲自走一趟四九城,如果西单也没有的话,那就顺着XX高速开车直接奔虹口。对,就是开车去。她问杨书香敢不敢跟着一起走?杨书香看着前方——那些个有印象、曾走过的路,又看向陈云丽——自己这已经四十四岁的娘娘,他笑了:“单刀赴会吗?”又笑着对陈云丽说:“妇女喝酒别有临提,临提必有外科手段!”心里就有谱了。但话是这么讲,实际呢?又戚戚然:“娘娘,你说女人这辈子咋都这么难呢?”这不是悲天悯人,他也不悲天悯人,他从沟头堡北口出来时曾从车窗里看到了琴娘。他不知琴娘要干啥介?他骂赵伯起,钱钱钱就知道钱,都掉钱眼里了,媳妇儿刚从虎穴里出来又给推进龙潭,什么玩意儿!他不明白这好好的日子不过为啥要干内个?也人模狗样儿的往外一站,比谁也不矮,比谁也不差,还你妈舔个逼脸子嚷嚷国外怎么怎么好,好就好搭伙上啦?妈了个屄的还是爷们吗?是吗?屎虫子——没血!
要说论身份和关系,这事儿打死也轮不到杨书香去骂街,可问题是赵伯起搞事儿的地界儿令他心里别扭——你乐意搞我管不着,可你别在我家里搞!做人做事区分不了里表,活你妈个什么劲儿!还有贾景林,杨书香也在心里骂了一遍。他既替琴娘感到悲哀,同时又替艳娘觉得窝火。怎都你妈赶在了一起?难道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女人活着咋就都这么倒霉呢!可当他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又免不了一阵羞愧。我也是够骚的,乌鸦他妈的站在猪身上只知别人黑不知自己黑。他这心里复杂,琢磨来琢磨去的,一想到娘娘跟爷爷干那事儿,咬牙切齿的同时不免又气愤难平。妈的,冲我大我也得挺身而出跟我娘娘搞,爱鸡巴是啥是啥吧,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反正我身不由己了…万山不会挡去向,人世充巨浪,自知心底是傲情,也怕沧桑!他怕沧桑,因为人心似铁非似铁,都是肉长的!
……
杨书香不想破坏气氛,把脸贴过去用舌头舔起陈云丽的耳垂:“吃饱了让我再搞一次吧。”他说,他还说,“还有一个月我二哥就该结婚了,”吧唧着嘴,使劲嗅着陈云丽身上的味道,“想再搞的话指不定驴年马月。”陈云丽被舔得缩了缩脖子,咯吱地笑了,她也把脸贴了过去:“我来月经的日子记住没?”在杨书香的脸上吧嗒一口,又赶紧用手给他擦脸。
蓝天白云很净,日头光线很足,往来的行人各异。拥挤在人流中,杨书香笑着就捧住了陈云丽的脸:“我现在就想崩你。”他在娘娘的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火,他知道这火能烧人,也知道这火能把自己心里的那坨冰融化掉,岁月催人,他把目光定在娘娘那张仍旧朱润的红唇上:“你给我当女朋友吧。”于是嘴对嘴就亲了过去,不管别人的眼神如何肆无忌惮,他首先开始肆无忌惮,抱着她怕她跑了,搂得很紧,心也跳得很快。
吃食琳琅满目,大武汉黄苍苍的豆皮饭,暗红色酸滑爽口的京糕,垂涎欲滴的炸肠子,鲜灵灵的鸡蛋灌饼,还有大葱一卷的煎饼。嘿,大饼要是卷上一切,吃到肚子里就是比那糟面条禁饱,这口活三教九流不管是磨剪子抢菜刀还是干小工的,都知道,硬实!大饼不是妈烙的,没有那么多层儿,杨书香就要了一整张,里面卷的都是酱牛肉,还不误左手举着羊肉串,内嘴呀舔开腮帮子,后槽牙上下挫,功夫不长就给他狼吞虎咽干没了。
“还惦着带你去吃麦当劳呢。”陈云丽看着杨书香吃,杨书香就吃,也给她吃,看着她小口咀嚼,他接着她的话说:“再提前预定来只烤鸭?”嬉笑着,抹着嘴头:“吃啥都不如吃你有味儿!”把手擦干净,杨书香虚缝起眼来,他盯着自己的娘娘,随即扒拉下她的套头衫:“大印子。”透过肤底两个针扎似的红唇印蜇在陈云丽白皙的脖颈上,这是他昨晚上盖的戳。当然,此时他是笑着说的。他能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那么猛。”陈云丽脸上浮起一层浅霞,不等杨书香回答当即就把手指搭在他的嘴唇上,“不说要搞我一宿吗?”
杨书香舔了舔陈云丽的手指头,他撩眼看向青天白日,停住了步子:“再走可就到我舅家了。”
“那你吃饱没?”
杨书香拍着肚子:“没!”却拉起陈云丽的手转身往回走。他说家走,那就回家,上了车他开始不老实:“给我穿了没?”昨晚他大走进屋时他正搞着她呢,鬼使神差他哼了哼,他大走出去时他又哼了哼,然后开始起伏身体,其时他盯着门口方向搞自己的娘娘,罪恶感横生,“呃~啊,呼~哈,我,我要射你屄里,啊~啊,明儿你,啊~啊,呼,里面给我穿连裤袜。”
保国睡得很死,他叫的声音很沉,动作也越来越快,突进中抱住了陈云丽的脸又亲又啃,最后嘬到了她的脖子上使劲肏她,肏着肏着就吼起来了,“你是我亲大的女人,啊~啊,给我穿连裤袜,呃~呃~呃。”
陈云丽笑而不语,她开着车走了一段路,裤带已经被杨书香解开了。被一只怪手摸到私密之处,陈云丽脸红了,身子绵软,月牙里水汪汪的。杨书香说我憋了泡尿,嚷嚷着要下车解手。陈云丽也没劲儿开车了,就从省道把车拐到荒郊野外僻静之处,随后杨书香的鸡巴就被她含在了嘴里。握住鸡巴根子,她给他用嘴刮着,把那白嫩嫩的狗鸡刮得又粗又亮,气喘吁吁。他把她的阔腿裤从屁股蛋儿上脱了下来,又把她的健美裤从腿上拽了下来,眼前一亮就扑了过去,隔着丝袜用嘴也给她刮了起来。
在热烘烘的汽车里,娘俩晃动着身体,相互喘息着。杨书香曾说过他不闻骚儿,本身也不是那闻骚儿的人。单大师的评书说了“茅房拉屎脸朝外”,杨书香就脸朝外。他只对喜欢的女人闻骚儿,他就闻骚儿了,他闻过琴娘的骚儿,现在他又闻娘娘的骚儿,他乐意,他就喜欢自己亲自动手,一边闻骚儿一边给她们送上快乐巅峰,这个事儿必须亲力亲为,他一直都在亲力亲为。
“还疼吗?”杨书香舔着陈云丽只穿丝袜不穿内裤的屄,肉翅乃至肉核上滑溜溜的满是水渍,而四周的毛已经长出一茬,这其实也挺好,他看着昨儿自己插错的地界儿,用舌头又朝上面舔了舔。
“不嫌脏吗?”屁眼儿还有点干紧,不过洗干净也润滑了,陈云丽就纵容道:“想再试试?”
“嫌倒是不嫌,但,”杨书香摇了摇脑袋:“我不想!”陈云丽用胯盘住了杨书香的脸,挺起小腹,笑问:“咋这肯定?怕了吗?”杨书香又摇了摇脑袋:“怕了!”陈云丽舔起嘴角,含笑时眼里一片莹亮:“知道啥叫破瓜吗?”杨书香知道看瓜——一群人给一个人扒光屁股,他想了想:“我把你身子给破了?”
陈云丽直勾勾地盯着杨书香看:“三儿,改税法了知道吗,你大也快要调县里了。”
杨书香不懂内些东西,但他知道娘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也把自己心里的一些东西说了出来:“当年我大差点让人开枪打死,你还记得吗?”
陈云丽轻咬起嘴唇来,媚眼如丝,“我的命就是你大的命,他心里有我,跟你一样会心疼人儿。”紧接着就笑了起来,脸上桃花朵朵,“内年我生的你大哥,我和你大做得很频繁,”她嘴里叫着唤着,岔开了腿:“你俩哥哥就是从这儿生出来的,给娘娘当本恩。”
成长的烦恼杨书香看过,他歘地直起了身子,气喘吁吁面红耳赤,扛住了陈云丽的丝袜长腿挺起鸡巴疯狂地压了过去:“我当,我当本恩。”叫着嚷着,“呃,呃,你当我的麦琪,”
汽车里传来闷吼声,这罪恶的兴奋感让他忘乎所以,“我能替代他吗?”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肆虐着,不像询问倒似睡梦中的呓语,“我要当他,我就要当他,我现在就成他了!”
把陈云丽砸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探出脑袋,她拉长了音儿嚷了出来:“啊~”夸张起来连脚背都绷直了,阳光打在上面,色泽明艳,跟着颤悠出一片宽广胸怀:“小~白~杨,啊。”喊声一片时咣当当的,也不知车里哪传来的这股动静,杨书香回头看了下,就又被陈云丽抱住了脑袋。他使劲推着她,她就使劲缠住他,他也就跟着叫嚷起来。
杨书香曾一度认为这样持续下去副驾驶的靠背儿会被折腾坏的,可在娘娘肉欲的身子面前那又怎么样呢,他就使劲招呼,汽车在旷野中颠来颠去,人飞起来又落下,那种感觉令人无法言说,以至于当陈云丽骑在他身上之后,他觉得这一切变得太摇了,跟拍电影似的,仿佛只存在于小说故事里。
陈云丽就是在摇,她耸着花枝招展的身子不停地摇,把杨书香摇得哼唧不停,他看着上身齐整下身却赤裸的女人骑在自己的狗鸡上,禁不住伸手摸向她的屁股,真实感透过眼睛和手传递过来,心砰砰乱跳:“跟我大在车里搞过吗?”
陈云丽回眸“嗯”了一声,她把手搭在车台上,上下起伏着:“也是在这。”低头看着屄里进出的阳具,她伸手搭在储物柜上,身子也倾斜在操作台前:“嗯啊,第一次时你大搞了我一宿……屄都给肏肿了……白褥单上啊,好多血啊……”这声音时断时续,唱出来时如午夜的铃声敲打在杨书香的心坎上,那份冗长而又高亢的呻吟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沸腾燃烧,筋斗便打了出去:“呃~呃~呃”亦如所见,杨书香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闷,更加急促。
“……结婚时陪嫁过来,啊,啊,你想不想……再搞一次娘娘的屁股……跟昨晚一样,”如泣如诉如梦如幻,带着人飞翔起来横贯时空,还原着人类骨子里最本能的东西,把最真实的一幕展现出来:“啊嗯,肏得我好舒服……你给娘娘破瓜啦,啊嗯,我给他当媳妇儿啦……”
三月的天相对还有些凉,但僻静的野地里鸟语花香已经盎然出一股春色,蓝天白云下的桑塔纳愈加透着股篮,它静静地伫立在一群光秃秃而又参天直上的树丛中,被巨大的树干遮挡起来,才刚落脚的鸟儿在草丛里啄着什么,没等靠近就被汽车里的动静给惊走了。
“哦啊啊…”男女混合在一起的尖叫声冲破层层阻碍,顺着粗硕的大树盘旋而上飘在半空中,也幸好地处偏僻周遭没有半点人烟,不然的话非得被这股气势给吓坏了,他们心里或许还得说呢,是拍电影的吗?甚至还会环顾一下四周,再问一句,咋没看到人和摄像机呢?
……
在沈怡的张罗和撺掇之下,这晌午头姑奶奶马秀琴就留在了许小莺的家里。此时此刻,许加刚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非常好”来形容了,他起身给马秀琴布菜,尽显地主之谊:“秀琴姑奶你多吃。”又给沈怡往碗里夹,却被沈怡轰到了一边:“我还用你照顾?”她笑着,也跟着让起了马秀琴。
一旁落座的赵焕章就是被许加刚拉过来的,拉焕章过来时,他跟焕章说:“赵哥,原本的时候姑奶奶也没说过你,现在的时候为啥会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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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章盯着许加刚:“说你妈屄人话。”
许加刚嘿嘿一笑:“赵哥你的怎么生气了?听我的说,原本你要是顺着姑奶奶的心,她肯定不会为难你,你想啊,她来了你躲得了吗?”
赵焕章正在气头上,没头没脑地甩了一句:“那你说怎么着?”
“你听我的,咱们的一起过去,秀琴姑奶奶绝对的高兴。”许加刚边说边让烟,顺势还给赵哥把火点上了,“今天大家的凑在一起,看得出秀琴姑奶奶挺高兴,你何不表现一下。”盯着赵焕章,看他从那沉默不语,许加刚拍起胸脯保证,“骗你是儿子。”好说歹说这才把赵焕章糊弄过来。
马秀琴被热情鼓舞并感染着,在沟头堡里憋在她心里的郁结很快就得到了舒缓,起码暂时没有了盖房时的操心费力,也没有了面对贾景林时的尴尬羞臊。马秀琴摆起手来连连劝让许加刚坐下来:“别照顾人儿了,再照顾就见外了。”近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这孩子给她的印象不错——姐夫不在家时就跑过来陪着姐姐作伴,而且待人接物上也挺懂事,倒也没把上午自己换内衣时被他撞见的事儿放在心上。
扫视着赵焕章,见儿子也不时偷偷打量自己,马秀琴就瞪了他几眼。沈怡始终在一旁插科打诨,这边让完马秀琴,那边又撺掇赵焕章多吃菜,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半个主家了:“大姑,台子启了没?”时间上有一个月了,想来地基也差多打牢了,前儿就听马秀琴说过,所以就又问了一遍。
马秀琴应道:“今儿上午开始垒台子,又开始忙了。”这些日子她时常跑过来,一是出来散心,二是应沈怡和许小莺的邀请,三是来看父母、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地脚打好之后台子也就好垒了,所差的地界儿就是上梁,梁要是再一按上这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大姑夫办事儿利索,人也盯气。”沈怡点了点头,“大姑稳当,有你给招眼儿盯着,房子也好盖,那么多人呢七尺咔嚓房子就起来了。”头几年家里家外都是姑奶奶去打理的,一个人忙前忙后要是不能行也挑不起这个家,眼瞅着要到清明了,沈怡就问马秀琴:“一半天还过来吗?”
赵焕章往嘴里填着饭,耳朵就支棱起来。这些日子他在这边过得非常潇洒,跟姥姥姥爷在头排房子里住着——东西屋子一分,他在另一间房里清清静静的想干啥干啥,要不是怕招眼儿,他甚至都有把吴鸿玉接过来住的念头。也是,哥一个儿独惯了,又历经家里盖房得着了空儿,这一段日子心更野了。母子二人待在一起时,他怕唠叨,更怕母亲提出让他回家去住的念头,所以看到马秀琴他就躲,实在躲不开就搬救兵——让姥姥姥爷去说服母亲,要么就撩杆子跑出去,反正马秀琴一来他就烦。
“家里的地也该浇二遍水了,到时候看吧。”马秀琴合算着日子,心里却又嘀咕——这搭伙过日子消停几天吧,可别搞得那么勤。她倒不是排斥老爷们,这岁数女人最稀罕啥?还不是希望被老爷们搂在怀里胡天胡地的折腾,这春天来了地也该浇了,女人身上的地不也需要过过水吗,可她却不希望被贾景林浇,一想到自己被一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搂在怀里,马秀琴的心就哆嗦——都这么大岁数了,光着屁股干内个,这脸还咋要呢?然而今个儿上午在穿上内衣时马秀琴又禁不住欢喜起来。谁研究的这东西?既感叹进步的时代能生产出如此性感的内衣,同时又为镜子里内个被奶罩和内裤包裹得连乳沟和屄缝儿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女人而感到心跳不止——她猜着,自己的这身行头落在杨书香的眼里会是个怎样的欢喜场面?女为悦己者容,她也爱美,她更为内个孩子能读懂她的心而由衷地期盼着,她觉得他肯定会扑过来抱住自己的身子求欢,她也势必会主动去迎合他,为这个小爷们做任何他喜欢干的事情。
“这阵子小妹还挺忙。”沈怡提起柴灵秀时,这让马秀琴在心系着杨书香的同时又有些羞愧——寄人篱下原本应该规规矩矩,却都被自己老爷们的一个搭伙过日子给搅和烂了——在人家家里干这种淫乱不堪的事儿,她也只能唉叹一声!
“你又要干啥介?”才刚吃罢饭儿子就要溜,马秀琴皱起眉头支问起来。她不知道是自己这个当妈的太讨人嫌了还是天生就是一个贱骨肉,看儿子咋就处处不顺眼呢?
“作业还没写完呢。”赵焕章吭哧了一句。
马秀琴盯着赵焕章,她压根就不信儿子说的,这要是再追问,儿子肯定还有辙——我去海涛家写作业,在这方面马秀琴宁可信许加刚的,也不信儿子会改了性子:“这见天不从家待着,都干了啥?”这口气着实憋闷,她认为老爷们太惯着儿子了,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我还能干啥?”赵焕章辩解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许加刚忙站出来:“姑奶甭着急,赵哥说去写字,我们一起去写。”
许小莺也跟着劝了起来:“一起写字去吧。”打着圆场。赵焕章就出溜出去。
“别给我四处惹事儿,还有,……”话还没说完儿子的影儿都没了,气得马秀琴乌丢乌丢的说不话来,咋都这不着调呢?!
“我跟着看看介。”柴鹏尾随在许加刚的身后,出了门,许加刚朝着身后柴鹏一笑:“回去睡觉吧,你甭跟着。”闯闯追出去几步又朝柴鹏喊了句:“回头我也回来睡觉。”赶着赵焕章的背影追了过去。
“赵哥你跑啥?”撵上了赵焕章,许加刚拽住了他的胳膊,来到了一处旮旯。赵焕章瞪了许加刚一眼:“都你屄出的馊主意,非得叫我过来吃饭。”
“当时琴娘正气头上,要是她回去看见你还不是要吓唬。”话说出口,许加刚心里一惊,赶忙把烟掏出来递过去一根:“消消气,姑奶奶的心这不也是惦记你吗。”他留意着赵焕章的脸色,心里一宽,随即也点了一根,脑子里可就浮现出上午马秀琴光着屁股的样子:肏,近距离看不光是咂儿肥,这屄也真肥啊,妈屄的要是不把你吃到嘴,我就不是你下的。时隔俩月,当他再次看到马秀琴的裸体时,睡她的心就更强烈了。
“你屄还挺兴奋,得你看笑话了哈?”嘬着烟,赵焕章瞪了许加刚一眼。他心说也甭在姥家待着了,干脆去找小玉得了,省得她过来拿东西再撞见,指不定又怎么吓唬我呢。
“瞅你说的,咱哥俩至于吗?”许加刚也不生气,跟赵焕章摆着道理。赵焕章虚缝起大眼珠子:“我妈要是问你的话,可别瞎说。”许加刚卜楞起脑袋:“怎能出卖赵哥呢,放心,姑奶奶的就交给我吧。”嘴上说心里却冷笑,赵焕章啊赵焕章,你妈就交给我吧,嗯,我会好好替你疼她的。
“甭说那没用的,该干嘛干嘛介。”嘬了几口赵焕章就把烟扔出去了,他从墙后头探出脑袋来,他忘问母亲看没看杨哥了,也不知球衣买回来没买回来,见间道上挺清净,心说还是甭问了,反正明儿就能看到杨哥,打定主意,抬脚迈了出去。
“赵哥你放心去吧!”看着赵焕章的背影,许加刚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狰狞之色。嘿嘿,早早晚晚我要你妈肉债肉偿。昨儿晚上他从隔壁跳回到大姐家里,若不是肏了沈怡把心火泄出来了,今个儿上午在看到马秀琴光溜溜的那一刻他没准儿就会强上了她。摸了摸已经有些坚挺的卡巴裆,他又自言自语道:“回去睡觉。”
溜溜达达往南,午后的阳光照在许加刚的脸上,稚嫩未脱也写满在他内张略白的脸上,十六岁少年嘴里哼着曲儿,他知道,大姐会把所有消息都转达给他,想着,就有些等不及了,步子迈出去也渐渐快了起来。这口肉他一定要吃,要是再不吃的话他怀疑自己会故技重施——用当初对付沈怡的法儿来对付马秀琴,可怎么吃他还真找不到下嘴的机会。
“一百三十多斤还苗条?”跨进堂屋时,许加刚听到马秀琴的声音从上房传了出来。“姑奶有个儿不显胖,再跳跳健美操不是更好吗!”窃窃私语中,大姐的话也随之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身高不得有一米七?”
“哪有呀,我还没大鹏他妈高呢。”
马秀琴的声音在许加刚的心里来回盘旋着,软软的柔柔的,他想知道琴娘在床上的表现是不是也这么柔也这么软?一想到马秀琴丰肥的身子,他胯下已经疲软的鸡巴就不由自主地又挑起来了,隔着裤子摸着自己的鸡巴,许加刚暗自比较着几个女人之间各自的优势,无形中把马秀琴也给加到其中,到底会怎样呢?风骚不风骚?这耳朵就支得多老长,心竟也变得奇痒无比起来。
“大姑比我也矮不了多少呀,有个儿又有人儿,有空儿咱们一起跳跳健美操,更能塑身。”听到沈怡这话,许加刚脸上笑起来了。他由衷地感激着这个替他“插柳”并给予他肉体上欢纵的女人,他很想告诉她,怡,昨晚上肏你时很舒服,我没戴套,原本的时候想戴,后来的时候看你这身肉挺骚的就直接来的,想不到睡着了的你也能哼出声音,姨夫柴文广满足不了你吧?我能,我绝对的能,我更能把姨这健美的大肥屄彻底肏饱了。
“你瘦溜更显高,小莺本身也不胖。”马秀琴的声音再度响起,“再有俩月天儿就该热了,我看集上都是高腿的咋没有那种连裤的袜子。”
“下回我跟姑奶奶一起去。”许加刚咳嗽了一声,撩帘走了进来。上午跑进来时他可没咳嗽,他隔着门帘窥视着马秀琴的肉体,若不是担心身后的沈怡随时随地跑进来,他绝不会那么快闯进里屋——美色当前他可没欣赏够,条件允许的话看一天才过瘾呢,当然,要是能立时上了这个女人,那简直比中大奖还要痛快。
“咋回来了?不说去写字吗?”许小莺支声问道。许加刚摇起脑袋:“我的早就写完啦。”走到里面的柜子前,拿起了茶壶。
许小莺又把脸转向马秀琴:“什么时候有那种连裤袜我再喊你。”说着话,走到挂历前撩起来数起了日子,“清明往后天儿也就差不多热起来了,”回过身面向沈怡,边走边说,“姨,四姑奶奶的侄儿不五一结婚吗,内时候早中晚差不多就可以跟健美裤倒着穿了。”说这话凑到衣柜前,许小莺从里面翻腾了下,很快就从里面翻出一个没开封的东西,她把它拿在手里,朝着马秀琴走去,“姑奶奶,这款你看行吗?”
沈怡是这么说的,她这人喜欢热闹:“可说定了,到时候咱们一块赶集介。”
“这肉色的不错。”许加刚分别给马秀琴和沈怡的杯子里续了水,他看着大姐把那没开封的玩意递给了马秀琴,他又看着马秀琴点了点头把东西递还给大姐。这时,许小莺就言语了:“姑奶要是等着穿,”她下意识扫了一眼许加刚,“先应急。”
马秀琴摆了摆手,“没事儿。”笑着对许小莺讲,“反正过两天还得来,实在没有就去良乡的闹街看看。”
许加刚赶忙接了句嘴:“外贸的都是吧,咱集上有干嘛要去县里?”
沈怡笑着卜楞起手来:“大人说话你个屁孩插什么嘴?还不睡觉介。”她起身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毫不避讳地抱起了肚子:“这肚子咋咕噜上了?”
许小莺脸一红,嗔怪起来:“谁让你之前喝凉水的……”忙拉住了马秀琴的手:“姑奶,这袜子的颜色行吗?”
见沈怡拿着手纸风风火火跑出去,马秀琴也跟着抿嘴笑了起来。回过头她又收敛着,冲着许小莺点了点头:“我倒也不长穿,只要不是黑色的就没问题。”现在家里只剩下一条都不能叫连裤袜的肉色裤袜了——若不是心系着杨书香或许那开了裆的玩意早就被她撇进垃圾堆里。
“姑奶奶的身材撑得起来,这肉色挺适合你。”许小莺今天的话挺密,说起话来似乎也没把一旁的兄弟当回事。这的里人都没拿许加刚“当回事”,而吃晌午饭时赵焕章又是他当着马秀琴的面许诺给喊过来的,所以在对许加刚有了一定好感之下,马秀琴也没太把这孩子当回事——起码是没当成一个成年人来防范和戒备。
“还身材呢,你也被大鹏他妈给带坏了,”马秀琴笑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还能看出些许波浪文理的黑发,微眯的大眼睛和那打了浅浅口红的嘴,凑在一处把个女人的风韵一一展现出来,或许是农民的身份不允许她显山露水,或许是流淌的岁月不同意她显山露水,也或许是性子注定她压根就不是个显山露水的人,“我都四十了,还要什么身材?”农家的日常劳作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显得臃肿,而她脸上的红润和眉宇间淡淡的忧愁在其平和恬淡的性子下恰恰又非常真实地把她身上的那股劳作人民任劳任怨的样子反应出来,起码来看不太像四十的样儿。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外投射进来,给大炕又加了层萱萱腾腾的被子,甚至都能在其温暖怡人的抚慰下看到被子上欢快飞舞的尘埃,拖起长长的尾巴在上面不停地游动,争先恐后地往马秀琴的背上涌去,于是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就透着些许慵懒和舒醉了,再经由衬托在这一刻其身上的母性味道便被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更加纯粹。一刹那,许加刚愣就住了,他目光痴痴地定在马秀琴的脸上,继而又游离在她的身上,像拖起长长尾巴浮游的尘埃,最终箭一样向马秀琴饱满而又肥沃的田地里涌射过去。
此时此刻,许加刚心跳得非常厉害,连手腕上的脉搏都咚咚的,这种感觉让他恍惚忆起了去年夏天第一次上沈怡时自己的狼狈……其时他气喘吁吁,盯着一旁赤身裸体的沈怡,他朝着堂屋里的母亲不停地询问,我可以吗?我可以上吗?母亲告诉他,“刚子你别怨妈跟你老叔,你爸都死七年了,妈是女人也需要男人,妈可以帮你把你想要的女人上了,你先把套戴上,妈给你拿相机去。”……
“姑奶奶哪像是四十的样儿!”许小莺仿佛马秀琴说的那样真就被沈怡给带“坏”了,可偏偏说话时又带着几分腼腆和羞涩,袅袅的样子无声无息间就给人带来了一股亲近感,让人无法拒绝。
“儿子都多大了,咋不像呢?”马秀琴摇起头时,手也下意识搓了起来。眼目前的这个结婚多年却始终也没有孩子的女人在马秀琴的眼里倒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从沈怡那了解到这个女孩这么多年来盼孩子的艰辛,对于这个遭遇她给予同情,难免就想起了贾景林,又想到了自己不听话的儿子,稍微一打楞,脑子里便又浮现出杨书香的身影。
“真不像。”许加刚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盘起了二郎腿,“我姐一个人的在家,姑奶奶的要是来陆家营,就过来唠唠。”沈怡踩着碎步撩帘进来,见许加刚还没走,就“咦”了一声:“还不睡觉?”
“不陪着姑奶奶说话吗。”许加刚辩解着,把目光投向马秀琴的脸上。沈怡乐了:“还把自己当大人了。”马秀琴拍着许小莺的手,冲沈怡笑道:“这当姨的比孩子还会折腾。”众人就都笑了。
女人凑在一起,哪怕再口闷也会被氛围带动起来,变得叽叽喳喳,而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又很容易令一个怀有心事的人放下心里包袱,她们说得都是家长里短,这是妇人们在相处时喜欢唠的,而绝大多数的妇女也都喜欢这样,这样方便她们去倾吐,把岁月从嘴里说出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不过,嘴上说的能听,心里想的就谁都不知道了,也不可能摆在她们的脸上让人一下就看出来。
“该回去了。”瞅了瞅时间,马秀琴站了起来。
沈怡知道大姑家里忙:“就不留你了。”
马秀琴点了点头。许加刚悄悄把丝袜捅到自己姐姐许小莺的手里,许小莺一接力就把它塞向了马秀琴的手中。马秀琴反推回去:“过些日子我还会再过来,要不到时候你呼我当家的也行。”言下之意集上就有卖的,好意她心领了。
在众人的目送中,马秀琴徒步走回了娘家。进了门,母亲问她,这大忙忙的咋就总往这边跑呢?马秀琴言说快到清明了,该给我爷我奶送钱去了。父亲没言语,母亲又说,咋这不踏实呢?盖房子还有心跑出来转悠?说得马秀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哪敢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告诉给二老。
“伯起让我来的。”没办法,马秀琴把老爷们搬出来了。“大姐,不是妈说你,你得多疼疼大姑姥爷。”
马秀琴搓着手:“妈我知道。”
“家走吧,大姑姥爷他一天到晚多累,盖房子又不轻省,操心费力的你要是再不心疼他,还咋过日子?”
马秀琴“嗯”了一声,低头从袜子里抻出五十块钱,递给父亲:“爸,我也没给你买酒。”
老爷子用手推着:“盖房处处得用钱,你甭总往这边跑。”说得马秀琴心里委屈,眼泪围着眼圈直打转儿:“这是你姑爷让我给的。”
“家里忙焕章又小,你别一来就埋怨他,就说上次打老师的事儿吧,跟孩子有啥关系?姑老爷都没言语你倒没完没了了,这可不行!晌午吃饭前儿,中街大龙的小舅子把焕章叫过去也是你的主意吧?”
马秀琴坐在母亲身边听她唠叨,她不敢吱声,也没敢张嘴去问母亲儿子又跑哪去了,“孩子在一块不就是个玩吗,你当大人的还跟孩子较真儿?还有,咱过日子可千万不能拖老爷们的后腿儿,你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可咱万不能把本忘了,听见了吗?”
“我都听见了。”马秀琴应着。
“下回再过来甭买东西,甭瞎花钱。”
“我听见了。”马秀琴仍旧应着。
推着车从娘家走出门,马秀琴被母亲拦下了:“这钱你掖着,留给姑爷买酒喝吧。”
“妈,你这是干啥?”马秀琴快急哭了。
“妈说你都是为你好,上回,就上回,大姑姥爷来了提溜一大堆东西,二话没说就给我塞了一百块钱。他人实在又疼你,你可万不能给他败家呀!”说得马秀琴渐渐把头耷拉下来。
“大姐,妈和爸不用你惦记,盖房子正是要紧时,可千万别让人背后说咱闲话,说咱不会过日子,听见了吗?”骑在堤头上,马秀琴仍在咀嚼着母亲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她羞愧,她难言。行至岔口时,她停下了车,打量起坡下防空洞西面的坟地,近处的远处的,鼓隆隆的坟包都或多或少顶着个脑袋。谁都没有错,可问题出在哪呢?收回目光,近处坡下的坟头便出现在马秀琴的眼里,她激灵灵打了个颤,踏上车子时心说话,再来该给我爷我奶上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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