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我弄死你“小波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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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墙外的叫嚣声和淫笑声此起彼伏,让那凝固的空气都颤抖起来,如同挂在树枝上的白雪,压得咯吱吱地响。

杨书香的眉头拧出一个川子,几乎目眦尽裂,伸展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一对拳头反复捏来捏去,骨节也发出了脆响。

他愣瞪着眼睛,心口剧烈起伏。

王宏和胖墩的心都提溜起来,他俩把目光投向杨书香,见杨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拳头来回攥着都隐隐约约听到指关节交错的声音。

“妈了个屄的,倒开始算计起我妈妈来啦!我肏你们小妈妈性的!”

怒火中烧,杨书香觉着怒发冲冠,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仨背后论人短长的狗逼他都认的,是四班的败类,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时常欺负别人,拿别人找乐玩。

那个叫刚哥的本名叫许加刚,大梦庄乡镇本村人,没上初中前儿杨书香就认识他了,因为他亲大姐嫁到了陆家营,还是杨书香姥家的本家,这要是从陆家营论辈儿的话,那许加刚还得管杨书香叫一声小叔叔呢。

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叫李逵,另一个外号叫皮三的本名叫王晓峰,也都是大梦庄本村人。

球场上杨书香曾和四班的这三块料打过很多次交道,第一开始前儿杨书香并未太在意他们几个,后来时间久了他发觉那个叫许加刚的简直就是个无赖,脚下技术糙的厉害不说,还舔着个屄脸子自诩:“我的踢球就是专业”,咋咋呼呼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也不嫌寒碜。

至于说那个叫大奎的,还不如说他是真李鬼,杨书香听闻他爸妈在村里专注于练那个所谓的什么中功,神神叨叨的,可想而知这大奎本人是什么货色了。

而那个皮三王晓峰,杨书香听陈浩天说过,他爸偷鸡摸狗好几次进宫了,这样一个上梁不正的家庭,儿子能怎么样?他就一个随屁飞,舔屄喝尿帮狗吃屎的货!就在杨书香气炸了肺心里愤愤然想着事儿前,继而又听到那个皮三言语了一句:“用不用回家把咱村那些个不念书的找来?”

就听许加刚亮着公鸭嗓儿叫嚣了一声:“咱们还干不过他们?哼~我还嫌打他小掉价呢!不过呢,为了吴泓玉的我必须的要找赵焕章,他要是不把吴泓玉让给我,没完的!”

“拾金拾银还有拾打拾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他们也没有当面骂你,自当没听见……不行,绝对不行!谁叫他们骂你妈妈,侮辱你妈妈就得揍屄养的们……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你在外面别惹事,别学那地痞流氓……妈屄的,背地里算计焕章还把你给捎上了,你妈又招他们惹他们什么了?你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先忍一忍,如果他们胆敢跑到教室找人,到那前儿再说……”

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杨书香真想朝墙头外面扔几块大砖头子,砸死屄养的们得了,但转念一想,又咬着牙强自忍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王宏早看出了杨哥心里不痛快了,小声说道:“刚才我和胖墩上厕所前就看肛门和皮三、大奎在女厕所边上了,也不知道这仨屄尅的家走没家走。”

一旁的胖墩也说了一句:“那几块料挨着女厕所还不是心怀不轨,哼~”

刚上初一前,王宏和胖墩议论街霸时说里面的那个叫春丽的娘们不厉害,结果被大梦庄的许加刚听到了,那许加刚上来就问王宏的名字,并且在得知了王宏叫什么之后给王宏起了个外号,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以后你别叫王宏了,干脆叫王眯得了!”

随后解释说,“你们看他那俩小眼不叫王眯叫啥?”

这且不说,还管胖墩叫“铁针肥肥”,说他是大型游戏机三国里面那些个头戴钢盔、手拿炸弹扔雷的,把王宏和胖墩给气坏了,直上去理论。

许加刚成心找王宏和胖墩的茬儿,要不是杨书香和赵焕章哥俩从中插手帮忙,他俩真有可能被许加刚给揍了,后来这事过去之后吧,那个曾经惦记打他俩的人被分到了四班,也既是王宏嘴里说的那个叫肛门的小子,要么王宏和胖墩在说话时会带着一些情绪呢。

除了焕章,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自个儿,杨书香觉得再没必要把王宏和胖墩拉进来,让他俩也跟着一块倒霉,便朝着王宏和胖墩交代了一句:“王宏,回到班里之后你跟胖墩甭搀和,下半晌放学之后给我赶紧家走,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有些时候,就算你再如何低调做人也总会无缘无故被卷进来,何况这年头打架斗殴形成了风气,很多时候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不对付,双方那就开始大打出手。

赶集前儿,杨书香可没少看见集市上一群人拿着镐把子追打另一群人,有一回甚至看到集市上一伙人追出去七八里地,那群被追赶的碰上了己方接应的人,这又反过来提着椽子打追他们的人,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总之就是一个打字,这种事真的是屡见不鲜。

回到教室大约十分钟过后,就在杨书香以为许加刚等人不会过来找茬儿的时候,教室的前门哐当一声被一脚踹开。

瞬间,屋子里的祥和与旖旎氛围被这一声不和谐的响动破坏殆尽。

杨书香和赵焕章相互对视了一眼。

之前杨书香就跟焕章打过招呼,支走吴泓玉的同时,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了,闹不好今儿个要干架,叫焕章心理有所准备,见那许加刚如此招摇,哥俩齐齐把目光盯向了前面。

摇头晃脑的许加刚首当其冲走在前面,他哼哼唧唧的,那相貌还算说得过去,就是眼睛有些狭长,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阴柔。

许加刚的嘴角略微翘起来,有点小撅嘴儿。

他大摇大摆地来到黑板前,巡视着眼么前那一群不知所谓的同学。

明明晌午头还看到吴泓玉跟在赵焕章的旁边,怎么这眨眼功夫就没影儿了呢?

反正今儿个是来教训赵焕章的,也不怕吴泓玉跑掉,随即许加刚咳嗽了一声,耀武扬威地朝着赵焕章勾着食指,大拇哥朝外一挑,歪着脑袋喊了一句:“赵焕章你的跟我出来一趟,我有点事的要跟你说。”

见赵焕章毫无动作更不搭话,许加刚照着讲桌拍了一掌,虎着眼喊道:“你聋了是吗?我喊你的你屄养的过来你听不见?”

原本屋子里有十来个同学,见许加刚骂骂咧咧的,旁边的皮三和大奎又连续踹着桌子,气焰嚣张,弄得屋子里的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比那沟上村的鸡还恶?肏你妈的!”

什么三侠五义小五义、水泊梁山小八义,什么四猛八大锤,隋唐十八好汉,杨书香打记事起就开始从电匣子里听,从那徐疯子的嘴里也不止一次听他讲过,还有那过五关斩六将的武圣关羽关云长与那长坂坡前杀个七进七出的赵云赵子龙,这些个英雄豪杰们的事迹也早已烂熟于胸,这年纪又是热血沸腾天不怕地不怕的岁数,既然对方如此欺人太甚,找上门来,不管是出于维护妈妈的尊严还是顾全哥们之间的情意,这回杨书香都要出手了,心里咒骂了一句,又从脑子里窜出了一句:鸡巴头子绑菜刀,跟屄干了!

赵焕章看了一眼杨书香,分明从杨哥颤抖的肩头和喷火的眼里读明白一些东西,转瞬间又看到杨哥嘴角上扬,脸上带笑,他知道杨哥要阴人了,自个儿的心里也早已憋着一股子劲儿,就等着一会儿上前动手打人了。

身体颤抖是因为兴奋,赵焕章也看到了杨哥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想来他也和自个儿一样,血液沸腾起来……这时就见杨哥冲着许加刚边笑边说:“呵呵,火气还挺大,我说侄儿小舅子,到底什么情况?”

小舅子也就罢了,还给安了个侄儿小舅子,惹来屋内一众人哄堂大笑。

许加刚脸儿挂不住了,拍着桌子吼道:“杨书骚,谁你的妈小舅子,我抽你小逼!”

“哎呦,大伙儿看看啊,小波一还急了,这侄儿小舅子在哪头论也变不了。”

杨书香慢悠悠说着话,估摸许加刚等人也听不出来“小波一”是个什么意思。

杨书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赵焕章心领神会随在杨书香身后,于是哥俩一前一后朝着讲台走去。

进门之后,见威慑其他同学的效果达到了,许加刚的心里很满意,他也早猜到杨书香会仨鼻孔多出一口气,可万万没想到杨书香会从从容容一脸笑容地朝着自个儿这边过来,便用手指戳着杨书香警告了一句:“杨书骚,这里的没你啥事,别你妈狗拿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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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原本的时候,杨书香优势只不过是学习的占优,平时的在球场上爱逞个逼能罢了,至于说打架,身为运动员的许加刚心里极其笃定地认为:“他白给的,敢拦我驳回的话,就当众我叫他丢人现眼!”

“你他妈少跟我嬉皮笑脸!滚!”

在警告杨书香的同时,许加刚的心里竟多多少少还有一丝失落甚至说是有些后悔。

他觉得,应该在初一报道前儿就应该给杨书香来一个下马威,管他表哥和自个儿姐夫是不是当家子呢,先揍他一顿再说,不过呢,既然杨书香这么爱出风头,正中下怀,要是屄养的敢滋毛说些不中听的话,自个儿绝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胖揍一顿。

杨书香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凑到讲桌旁,一手搭着讲台上的讲桌,一边对着许加刚言道:“都是同学,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做人要有一个态度,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尤其是家庭里的熏陶还有那来自于妈妈的教诲,因为柴灵秀的工作性质就是和人打交道,要在乡镇和乡下接触各类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个妇女们,如果你一味蛮横的话,不但工作难以展开,适得其反之下甚至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这一点上,杨书香把妈妈身上的优点学了个透,不管心里多不乐意,说话之前总是先笑,绝对让对方在自个儿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同时,麻痹对方让他们放松警惕。

什么叫大气?现在杨书香身上表现出来的那股子镇静就是大气。

当着众人的面,他站在教室的正前方,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许加刚经常欺负别人,尤其是喜欢当众侮辱别人,有句话说的好“欺负弱者是快乐之本”,见杨书香说话挺客气,他越发得意,仰着个脑袋,这要是鼻子眼能说话,他一准儿会用鼻孔跟杨书香讲。

见杨书香不退反进还敢如此猖狂,大奎忍耐不住了,他最看不惯杨书香这个样子了,挺身而出张嘴骂道:“杨书骚,我肏你妈啊!我们找赵焕章又没叫你。”

说话之间就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准备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令他厌恶的人。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杨书香的底线了,欺负焕章不行,诋毁柴灵秀更是龙之逆鳞,触之即怒,杨书香觉得自个儿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心脏怦怦乱跳几乎要在胸口炸出来一般,那股子热从体内沸腾起来,怒火攻心。

哈哈大笑了一声,杨书香把手伸了起来,朝着大奎比划着说道:“先消消气,有什么事……咳咳”,见杨书香唯唯诺诺的竟然这幅德行,大奎和许加刚的脸上不再紧绷,露出微笑的同时,他俩从相互对望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欺负别人带来的乐子,哼~平时在班里头挺玩闹,原来你杨书骚不过是徒有其名,遇到了阵势也有怂的时候啊!赵焕章和杨书香并排站在了一处,当他听到杨书香咳嗽一声后,就看他朝前动了半个步子,紧接着就听到杨哥吼了一嗓子:“我弄死你小波一”。

顺着声音那伸出来的手可就扇了过去,一个大嘴巴子着着实实地扇在了大奎的脸上,啪的一声振聋发聩,不等大奎做出反应,杨书香瞬间又一脚丫子蹬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侧身朝着讲桌后面的许加刚踹了过去。

电闪之间,两腿连环蹬出去,见杨哥率先下了黑手,赵焕章当即一个虎扑上去,对着大奎搂头就打,和杨书香分头行动,拳头如雨点一般就落在了大奎的脑袋上。

嚎叫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顿时引来了其他几个班级没走的同学的注意,纷纷跑到三班教室外面,围拢着一起来看教室里的热闹,吵吵嚷嚷响成了一片。

“打呀,打死一个少一个哦~哦~哦~”

“我肏,书香这两脚不是那陈真的连环踢吗,动作真利索!”

“刚子不是经常自诩己个儿踢球就是专业,而且还是专业运动员吗!总说己个儿速度快,可这出拳的速度咋慢半拍呢?”

“狗咬狗一嘴毛,都是倒被手尿尿,谁也不服谁~”

炸锅的同时,人群里猛地冲进来三个女孩,进屋之后朝着许加刚等人喊道:“你们凭啥跑到我们三班来闹事?”

这姐仨其中一个叫杨美丽,另外两个分别叫做赵然和吴丽丽,平时疯惯了,是三班有名的“三朵金花”,担心杨书香吃亏,又唯恐赵焕章落了下风,喊了一句之后见没人理她们,更是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心急之下三美吵吵喊喊地又纷纷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对于杨书香的突下黑手,许加刚是始料不及的,瞬间打乱了他的计划,多山之间,他老羞成怒叫骂道:“肏妈屄的你还敢动手打我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屋内的人都看傻了,明明之前杨书香还客客气气的,怎么眨眼之间就反客为主翻脸了呢?更是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主动,偷袭成功。

见本班的人把那三块料干了,这些忍气吞声的学生自然拍手称快了,一个个的在心里齐声呐喊:“加油杨哥,加油焕章,狠狠地揍他们!”

狭小的地界儿实在折腾不开,这要是换了麦场的开阔地界儿或者是院子里、操场上,杨书香一准会揪住那许加刚给他来上一个背口袋,以杨书香的性子,不把许加刚那狗姓的屎摔出来他都不叫杨书香。

摔跤不行就改为用脚揣,都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蹬出去两脚可又耍不开了,杨书香没辙,只能抡拳头捶了。

打人专门打脸,打脸专门捶鼻子打眼,这句话是以前顾长风时常告诉杨书香的,曾经杨书香在和铁蛋交手的过程里也是颇有心得体会,自然绝不留情,他早想好了,既然撕破了脸儿,就算你不想惹事,那也绝对脱不了干系,讲不起了,我肏你妈妈的先打再说,向前倾斜身子时,拳头便集中招呼在许加刚的脸上。

许加刚后蹿着身体躲避了那几脚,见杨书香轮开了拳头,他顺手抄起一旁的三角板也对着杨书香轮开了。

一旁看眼的皮三见大奎被一巴掌扇懵了又挨了一脚瘫在地上,被赵焕章按住了捶,急忙跑上前帮忙。

像这种混战杨书香曾不止一次听到顾长风说起过,绝对要速战速决不能拖拖拉拉,右眼犄角一不留神硬挨了许加刚擂了一下,抽得杨书香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一下就给杨书香打急了,他近身用胳膊肘对着许加刚的脸上就碓了过去,打得许加刚连连后退,趁着这个机会,横向里杨书香朝着皮三的腰上就是一脚,把他斜踹到了课桌上,一阵哗啦啦的烂响,皮三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趁机踹飞了皮三,正面面对许加刚时,杨书香也不跟他废话,轮开拳头照着许加刚的脸儿又招呼了过去,拳拳锁定住了那个脑袋,他心说话:“你不是专业运动员吗?爷爷今儿个就给你那专业脑袋来几老拳,叫你知道知道,今个儿我就弄死你小波一!”

俩人的个头相仿,论爆发力和劲头的话,他们二人在球场上不止一次碰撞过,可谓是知根知底。

因没有皮三和大奎在一旁给阻击拉偏手,单挑的情况下,别看许加刚是短跑运动员,但要拿下杨书香还真就不是那么简单,何况气势又被杨书香压倒,最终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当那三朵金花跑去把初三的人找来时,许加刚的鼻子已经被杨书香打出了血,衣服上也染成了一片红,那大奎和皮三的情况也好不了哪去,让这有备而来的三个人在占优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并且还是当着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同学的面,这跟头栽的!乌泱泱进来十多个大小伙子,都是三朵金花找来的人,这里面有她们的哥哥,也有沟头堡的人,众人强行分开扭打在一处的杨书香和许加刚,问道:“打什么架啊?”

收到三朵金花的求助,本来是帮着拉架来的,见许加刚吃了亏,知道他是大梦庄的,也不便过多挤兑。

上衣的前胸处沾了不少鲜血,许加刚挣歪着用手擦抹着鼻子,恶狠狠地说:“妈屄的没看到我挨打了吗?肏你妈的杨书骚,你给我等着!”

虽然杨春生和赵金龙比许加刚高了一个年级,平时也是惹是生非的人,但听那许加刚嘴里骂骂咧咧的话,显然哥们并不买他俩的账。

赵金龙吐了一口唾液,没等杨春生说话,他指着许加刚等人就说:“我告你,差不多就得了,没事别欺负人!”

“反正你的管不着,这事反正没完,杨书骚你最终给我等着!”

许加刚用手捏着鼻子,血似乎堵不住似的,甩了一句狠话之后,仰着脑袋走了出去,那原本公鸭嗓的音儿,这回都变成了齉鼻儿。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许加刚在皮三和大奎的搀扶下从教室里走了出去,他没有言语。

等众人散了,三朵金花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杨哥,你们挨欺负怎么不喊我们一声呢?”

杨书香冲着那十来个初三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儿,到了教室外面让了几根烟,把他们劝了回去。

回头杨书香冲着三朵金花说道:“屁大点的事儿,惊动那么些人干嘛?我说你们就甭搀和了!”

他和赵焕章的脸上多少也挂了点彩,一个眼框子一拉溜紫了,一个嘴巴子上肿了。

既然对方临走前放了狠话,估摸着以他们的狗食德行放学之后肯定会在道上憋着,跟三朵金花说了两句便不再言语,杨书香冲着赵焕章使了个眼儿,走到教室后面直接劈了一个废凳子,他早想好了,要是放学之后许加刚敢在半道劫人的话,他不介意再拼一次。

才知道许加刚是那种癞蛤蟆黏脚面的货,本以为他要采取的手段是在放学之后的道上截人,毕竟从乡镇中学回家要途径大梦庄,可杨书香还是低估了这厮。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寸头模样的社会青年醉醺醺的从外面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叫嚣着骂道:“肏你妈的谁,谁是那骚货,骚什么,对,书骚?谁是书骚!”

来前他已经喝了一瓶白的,听大奎等人翻翻之后脑子里也只印了书骚这俩字,还模模糊糊,昏头昏脑的也不记得赵焕章的名字。

早已料到今个儿不能善了,但杨书香没想到许加刚会如此猖狂,竟无耻的把社会青年找来了。

本来杨书香也不是那种怂蛋包,又被对方反复骂娘,还管你妈的眼前的人是不是社会青年了,火往上冲的同时,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把我小舅——舅子给打,打,打了……”

社会青年打了个酒嗝,半了咯唧地说,见教室后面突然站起了一个小伙子,顿时又大着舌头骂开了:“肏你妈的书骚,给,给我出来,今儿,今儿就干,你屄养的啊!”

面对着眼么前这个喝的有点多的豪横青年,杨书香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三朵金花还要出去喊人帮着,杨书香立起眼来朝着她们喊了一嗓子:“都给我回来!”

在他看来,这个事儿早晚是要面对的,总让女孩子找人替自个儿擦屁股算鸡巴怎么回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三美一愣,不知道杨哥这是要干嘛?正疑惑,就听杨书香说道:“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说的三朵金花大眼瞪小眼,心里一阵委屈,可一想,都知道杨哥的良苦用心,便不敢和他对着干了。

杨书香也知道明着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这事儿来了早晚也妥不过去,与其当那缩头乌龟还不如裤裆里耍大刀,跟鸡巴干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让你打!什么冷静不冷静的,脑子早就被那句“我肏你妈”

给激得怒不可遏,还管你是不是社会青年?呸,狗逼一个,鸡巴毛不是!杨书香把心一横,伸手一戳,朝着那社会青年吼道:“你说话干净点!别满嘴喷粪!”

见外面乌央围着不少看眼的学生,社会青年皱起眉头,嚷嚷道:“甭你妈的跟我,跟我废话,赶紧,给我滚过来!呃~”

打着酒嗝,说话吭吭哧哧的,也不知道这人原本就是结巴还是喝多了酒成了那短舌头。

杨书香火冒三丈,离开座位朝前走去,心里一飘:“幸好今儿个我穿了一身毛衣毛裤,肏你妈的,今儿个爷爷就跟你滚了!”

见那寸头的社会青年兀自骂骂咧咧的,杨书香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咆哮了一声:“你凶我没有用,有种的去县城找顾长风~~”

肉烂嘴不烂的东西,我叫你贼儿了吧唧的,寸头青年上前抓住杨书香的衣服一嘴巴就勺了过来,见杨书香用手挡着不说,嘴里还振振有词,他恶狠狠地说:“顾长风?你屄养的~的嘴还挺硬,我打~打你小屄~养的。”

见对方伸手来打,杨书香抓住他的手不放开始执拗,支蹦起来。

虽然拦住了寸头青年的巴掌,没让他打着自个儿的脸,可手臂被对方轮了一下也够杨书香受的。

但他紧紧咬着牙关,早就打定主意,即便挨打了,也要跟他磕磕,决不让对方讨着便宜。

见那寸头青年来势汹汹,直把矛头指向了杨哥,这个事儿是因己而起,赵焕章也在那一刻窜了出来,尥着脚跑到社会青年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给杨书香从侧面拉偏手,结果被寸头青年用胳膊肘一撑,反手照后面碓了一下,把赵焕章顶了一个趔趄,人也跟着退后了好几步,摔在了地上……

自打社会青年进屋之后,那边的王宏和胖墩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见情况不对,趁着没人注意早已悄悄溜出后门,他俩跑到了办公室里跟班主任报信,希望班主任能够出面解决,怎么说班主任也是个男老师,平时又能言善辩,不得给底下的学生出头解决一下问题吗?

当王宏和胖墩跑回来时,教室外面又围了不少看眼儿的同学,正听到杨书香说了一句:“有种的去县城找顾长风试试介,你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紧接着就看到那寸头青年动起手来,当众殴打杨书香,随之两个人撕扯起来。

王宏还想上前帮一把手,见焕章都给那个社会青年一胳膊肘碓了出去,看看己个儿这单薄鸡的样儿,上去帮忙的话不也是白给吗!一旁的胖墩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皱着眉头干瞪眼没办法。

哥俩心里头都盼着浩天、海涛、鼻哥他们早点回学校,省得杨哥和焕章吃亏。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再说杨书香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反正今个儿他也没打算全身而退。

在焕章被打退那一刻,不等寸头把巴掌搂过来,杨书香一歪脑袋趁机蹲下身子,瞅准了机会就把手插进了对方的卡巴裆里,塌腰用肩膀子一扛直接把那个寸头扔了出去。

瞬息万变,谁能料到杨书香会使这么一招,居然还奏效了,那场面简直比刚才打许加刚还要精彩,人群里顿时又炸开了锅。

“杨哥这使得是啥啊?这么厉害!”

“杨哥把那个人摔啦!摔得爬不起来了……”

“许加刚的二姐夫喝多了,摔得不轻啊!”

摔倒了寸头青年,怔怔地看着那个刚才还无比嚣张现在却翻来滚去的家伙,杨书香都大感意外。

说实话,刚才他真想照着那寸头青年的卡么裆里来那么一脚或者是一撇子,把他废了得了,但脑子里倏地一闪,瞬间就改了姿势,把对方扛起来扔了出去。

其实刚才杨书香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并不是灵光乍现蒙出来的,是他在耳濡目染之下跟顾长风学来的。

想当初,几岁时杨书香就开始跟着顾长风屁股后头跑,可没少学这先挨摔后摔人的招式。

像什么勾腿摔、抄腿摔、单双脚下绊子摔、搂腰摔等等等等,可谓是深得三昧。

那时的顾长风还没有去窑厂撞窑烧砖儿,等到后来顾长风去了窑厂上班,杨书香又听别人说了,不管是块儿大的还是块儿小的,也不管是个高的还是个矮的,就算是比顾长风劲头大的,就从没听说有谁摔得过他。

后来杨书香十二岁那年,他跟着顾长风跑出去玩,眼睁睁看着他把青龙河河北边的那个混混二青给摔了,差点没摔死,当时看得杨书香心惊肉跳。

随后顾长风告诉杨书香,“如果遇到比你大又比你高的跟你打架,在打不过的情况下有两个偷袭法儿,算是杀招。

一是瞬间矮身,单手插裆用肩膀子把对方扛起来摔出去。

二是下绊子时故意摔倒,抓住对方的肩膀子不放,在倒地瞬间用双腿揣住对方的肚子,把他蹬出去。

不过你还小,不到万不得已别跟别人动手打架,省得吃亏,真要是有谁欺负你的话就来找我,哥哥替你出头。”

此刻,杨书香并没有去县城找顾长风,一是时间上不允许,哪容他脱身去找外援帮忙;二是妈妈不让他找,不许他跟顾长风接触。

挨打的反而占了先手,在全班同学面前杨书香使了一招顾长风教给他的霸王扛鼎,办了那个社会青年,这也跟他的身手矫健有着莫大关系,后来在接触中,杨书香跟着一个木匠学到了另外一招,但那已经是明年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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