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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选好了东西便相伴往院子里走,李氏握着女儿的手“宝儿可要和娘去国公府看看”

上一世浅瑜没有去国公府,一来那时的自己已经订了亲,二来自己确实不大喜欢那样的场合,但她现在却想去了,她想要验证一件事情,上一世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点了点头,随即开口“娘亲喜欢过别人吗”

李氏狐疑的看向女儿,而后左右观察了一番,小声开口:“你不怕你爹爹听到,我可是怕的,你爹爹是个醋坛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瞥了一眼女儿,李氏继续开口“先说清楚,我最爱的自然是你爹爹,不过小时候不懂事确实喜欢过那些翩翩而立的佳公子,但那样的男子有太多人喜欢,你娘我又是个清高的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最多那人送我些东西我好好保存,时时拿出来看看想想罢了,不过后来有了你爹我都给扔了,再好的男人也不及你爹爹好”

想到自己的夫君,李氏心里一阵甜蜜,自己的夫君不善言辞,为人木讷,喜欢就喜欢,也不会什么花言巧语,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夫君靠谱

浅瑜没再开口,和娘亲一同用了饭便回了房内,沐浴后墨发披散的坐在床榻上

景溪进门添香,见自家小姐端坐在床上有些疑惑“小姐还不睡吗?”

浅瑜抬头,看着景溪熟练的动作,淡淡一笑“景溪从不回家看看,还怨着你娘?”

景溪手一僵,喃喃开口“自然是怨的”她眼眸微垂,手指不由的收紧,将香炉盖好,拜礼离开

浅瑜合上眼眸,就着馨香渐渐睡去

第08章

“只见那太子殿下回身拿出九尺连弓戟,唰的一声对方大将首级便滚落在地,登时四周的副将便吓破了胆子,你且看那…….”

书肆今日分外嘈杂,浅瑜翻了翻书页,眉头一蹙,定下心神,刚想拿起茶杯喝些水,却见那茶杯里是茶,心下烦闷轻轻开口:“拿些水来”

景溪一怔,应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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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后,浅瑜重新看向手里的书,每每沉思的时候都被那激烈的掌声打断,叹了口气,索性真的应那说书人的邀请坐在一处听那说书人胡侃

“太子又一转身,连弓戟所过之处皆是血流成河,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素手一动,白纸上落下两个字:不仁

“太子回身呵斥那将士,你若想救那人便去救,绝不能让若干将士陪你殉葬……”

玉白又是一动,白纸并着落下两个字:不义

景清将一些书重新摆回书架上,转而走了过来,看了看纸上的字,叹了口气道:“小…..公子,几位先生让您帮忙听听哪里不妥再填些赞美的词,您看您写的哪一个词是夸赞的啊”

放下手里的笔,浅瑜一叹,索性合上了书,想到取水去的景溪,瞥了眼景清道:“你去瞧瞧景溪”

人声嘈杂,她心里烦闷,若是知道今日人这么多她便不出来了,也不会被那几位说书人拉着听书,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再选选书若没有喜欢的不如现在就回去好了

那几人声情并茂的描述着当年太子打下的几场著名战事,引得一众人连连喝彩,掌声不断,听书的一众人似乎受到那感染不断的道好

浅瑜将手上的纸团成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不再去看,换过一本新书细细翻看起来

“不仁,不义?”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浅瑜翻书的手不由得一僵,在嘈杂鼎沸中她竟然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人的说话声,脚步渐渐靠近,她浑身紧绷

桌子对面的长条椅凳上下一刻便坐下一人,她没有抬眸,暗自握了握手,心下惊骇为何明明远在南阳平蕃的人此时竟然出现在京都

赢准刚刚走进书肆便看到了身着灰袍只身坐在窗边的男子,他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即便上次堪堪看了背影却一眼就记住了,想来他是多敬佩他,竟然特意跑来听书

他是这么想的,直到拿起他丢在地上的纸团

上次一见他还洋洋洒洒的夸赞自己,如今一见怎么就变了?赢准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发冠干净利落的束起,面容倒是极美,但身为一个男儿却少了些阳刚的气势,沉声开口:“这位公子为何觉得太子不仁不义?”

浅瑜已经暗自镇定了下来,霄延帝没见过自己,不知自己是盛浅瑜更不知自己是女子她有何畏惧,等这一次她便再不会出府他也不会再看见自己,想及此她微微放心下来,抬起头疑惑道:“这位公子缘何说我这不仁不义指的是当朝太子”

赢准眼眸微眯,他听书所写不是指他又是指何人?“那公子更要说说这不仁不义指的是何人”

浅瑜一窒,厌恶他穷追不舍,只想把手里的笔扔出去,时运不济她重生来过出门三次便碰到他两次

垂下眼眸,浅瑜淡淡开口:“战死沙场的士兵都是平民百姓有妻儿老小,却被当权者送去战场顽死抵抗,明知大尧太子骁勇却要送无辜百姓继续顽抗,他国当权者不仁,那将士好友受困于人明知是对方的计谋却想要无数战士陪他送死,看似有情有义实则无情无义,实为不义,公子可满意在下的解释”

赢准定定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人委实有趣,明明一脸厌恶却说着夸赞的话

浅瑜微垂眼眸,握紧手里的笔,不知他为何仍旧坐在自己跟前

她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赢准起身,淡淡开口:“公子见解独到,可要与我共饮一杯”

浅瑜抬头,作礼一拜“不了,今日还要查些书籍,多谢公子邀请”

赢准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步离开

自他离开后,浅瑜有些心神不宁,又不好马上就走,生怕那人看见,为何赢准会出现在京都?

“公子,您的水”

景溪端过水杯放在自家小姐的手旁,浅瑜心里紧绷的心微微松了下来,无意识的拿过瓷杯轻轻抿了几口,眉头一蹙,放下手里的瓷杯,刚要开口却突然有些眩晕

景溪一惊,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姐“公….公子您怎么了?您不舒服吗,景溪这就带您回府”

浅瑜眼眸涣散,眼前越来越朦胧

“景溪姐姐,公子怎么了?”景清匆匆端着茶水杯赶了过来,放下手里的茶水杯就要去跟着扶自家小姐,景溪微微避开,眉头微蹙“公子可能有些不舒服,你拿上公子的东西,我先扶公子上车休息”

景清点了点头,正要去收拾东西,衣角却被小姐抓住,忙上前来“公子怎么了?”看着小姐动了动嘴唇,景清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我扶着公子去车上吧”

景溪眉头一蹙“我来吧”景清平日听惯了景溪的话,当下只能点了点头,放心不下小姐,景清快速的收拾了小姐的东西,匆匆下了楼,但撩开府里的马车门帘,却没看到自家小姐,心里突然一惊,前些日子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的向府门里跑去

“少爷,你看灵儿带着个好看吗?”田穆林懒懒的点了点头,他哪里看的上这路边边上的东西,“你到底有什么事,说给本少爷惊喜,难不成就是陪你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灵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回眸一笑,“再等等”两人依旧在街市上走走停停,田穆林倒是喜欢在床上陪女人,现在确实一点耐心都没有,“你自己慢慢逛吧,少爷我得回去了”说话间就要拿出腰间的银两扔给灵儿,灵儿见状上前挽住他的手

“少爷,等等,你看那不是将军府的马车吗?”

田穆林闻言抬头顺着她的手看去,他哪里认识将军府的马车,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和普通马车有什么差别甚至连府门的标识也没有,但想到灵儿一直跟在自家表妹身边兴许就认得呢,索性理了理衣襟,大步向着那停在小巷子里的马车走去

“小生乃青州田穆林,见小姐马车停在这里,上前一问,不知小姐遇到什么麻烦?”

田穆林彬彬有礼作了一揖,好办天也没听到响动,正纳闷这车里可能没人的时候,一侧的灵儿开了口“少爷上前看看吧,灵儿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田穆林沉眸,几步上前挑开门帘

灵儿站在远处,见少爷上了那马车后微微松了口气,或许自己的命今日就要结束,但只要能救下自己的弟弟那一切也都不重要了,她也曾问过自己这样做值得吗?但没有答案,她自出生就一直被告知弟弟是家人的心头宝,她要时时想着弟弟,弟弟生了病她要卖身为弟弟治病,总之什么都要为了弟弟而活,哪有什么值不值得,这就是她的人生

灵儿淡淡一笑,看到向这里赶过来的人竟然不觉得害怕了

盛翊瑾踢开挡在前面的丫鬟,沉着脸靠近马车,心里阵阵的疼痛,一侧的景清已经满脸泪水了,是她错了,是她害了小姐,若是她当时多想想也不会害了小姐,一路的奔走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挑开车门帘,看到车里的情形,盛怒中的盛翊瑾心下不由一松,而后沉冷开口“宝儿在哪?”

第09章

浅瑜只恨自己大意,明知道景溪心存不轨却忘了时时警惕,当眩晕袭来的时候,她强装镇定的扣住桌角只想再拖延几分,若不是想要查清景溪背后的人她哪里会再容她这么多时候

头晕目眩的被景溪扶下了楼,她心里慌乱却抵不过那眩晕陷入黑暗

景溪心砰砰直跳,额头上已经满满都是汗水

正要将小姐扶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景溪看到站在一侧的黑袍男子浑身一怔,而后强装镇定的开口:“这位公子你有何事?”

赢准眉头一蹙,上前几步,景溪惊慌失措的开口:“我家公子不舒服,这位公子请你让….让开”

冷哼一声,赢准伸手将浅瑜抱了下来,浅瑜已经看不清人了,只是无意识的开口“快…..带我走”

赢准不清楚这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冷冷一瞥,将人横抱起身,大步离开

本想伸出去的手在那人一瞥后僵住,景溪只能浑身冷汗的跌坐在马车上,她完了,她娘怎么办

正是绝望的时候,车门帘再次被挑开,她一脸泪水的惊慌抬头

田穆林淡淡一笑,原来这就是灵儿给他准备的惊喜,啧啧,还以为真是那盛家小姐呢

进入车内,田穆林摸上景溪的手“呦呦呦,怎么了这是,有什么难过的和少爷我说说,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少爷我是田家表少爷,你有什么难事少爷我定会帮你”本来想要挣扎的景溪浑身一怔“您说您是田府表少爷?”

田穆林将人揽入怀中,十分豪迈自得“怎么,灵儿没与你说”

她不认识什么灵儿,只是按照指示将人带到这里……

景溪一怔,突然明白了那位小姐要做什么,咬唇低首顺从的窝进他怀中喃喃开口“田少爷,您一定要救救我”

田穆林低头面带邪笑,手摸向她的内襟“好说….”

话还没有说完,车门帘便被挑开,他一脸怒意的抬头,正对上一人透着寒光的眼眸,登时怔住“你….你…是谁?”

闻讯搜寻而来的盛翊瑾冷冷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景溪“宝儿在哪?”

跨进门内,赢准将人刚刚放在床上,那细白的双臂再次环上了项颈,俊美的面容此时泛着寒霜,低头看着窝进怀里的男子,眼眸一眯,他不该伸手的

浅瑜现在已经完全神志不清,双手攀上那一份清凉,衣衫摩挲,双颊绯红,口中细细碎碎的喃语,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英眉蹙紧,额上青筋一跳,将人抱坐在茶案前,胡乱的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那清凉的水似乎缓解了些许的燥热,浅瑜大口大口的吸.允,流水顺着嘴角流下,直入衣襟

赢准一手束缚住他乱动的两只手,一手匆匆再次倒了一杯水,转过头时,正要将水送至他嘴边,却见那被水打湿的前襟,肉眼可见的泛着起伏,心中有疑蹙着墨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还未有任何动作,那没了清凉的人已经主动合眸上前

薄唇微凉,她极力吸.允,他刹那失神

他身材高大,坐在他怀中,她抻脖向前堪堪够得到他的唇瓣,不对,不是刚刚那清凉之感,她要刚刚那个

她的嘴唇离开,却被人重新覆上,辗转捻揉,她眼角渗着泪水,十分难耐

喘着粗气,离开那柔软的嘴唇,平复了心神赢准蹙眉,任他…她在怀里摩挲,鬼使神差的伸手上前取下那白玉发冠,墨发泄下,三千乌丝坠落腰间,粉腮轻眉,红唇乍现,美人当如是

看着她樱红的嘴唇,那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或许从来没有过女人所以才会如此,又或许……

有些粗粝的拇指划过那份柔软,又或许他觉得她有些不同?

将人桎梏怀中,他似乎也被那燥热传染,忍了几次,终于压下那份难耐,连着喂她喝了几杯凉茶,怀里的人终于安分了些,重新将人抱回床榻,赢准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他从不关注女子,自是不知女子应该是何扮相,如今细细打量下,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眼拙,那小脸红润,睫毛浓密纤长,红唇娇艳却有些肿胀,他刚想伸手去感受一番,却被叩门声打断

推门而出,看向来人,淡淡开口:“去书房”

卫沉看到自家一向一丝不苟的殿下此时衣衫有些凌乱心有疑惑,但仍旧不发一语的跟着去了书房

理了理衣襟,赢准落座在椅子上

卫沉上前开口:“殿下,卫游已将皇上救下,现在已无大碍,但刺客皆吞毒自尽,断了线索,卫流传来消息,南阳平蕃大胜,不日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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