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 / 1)
后来,他渐渐迷恋上酒的滋味。
夜夜都在酒吧里虚度光阴。
要不是那天早上他醒来后,看见赤身**躺在他旁边的蓝萱儿。
估计,他的酒是很难戒掉的。
那天晚上他真的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把蓝萱儿怎么样。
但他恍惚记得,自己好像在梦里看见了蓝诗诗。
他看见他回来他的怀抱,听他在自己耳边软言软语。
他觉得他昨晚上应该是把她当成了蓝诗诗……
次年二月,临近除夕的时候,蓝萱儿顺利生下一名男婴。
他给这个“错误”,取名叫苏凉生。
有时候他在想,命运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
他的父亲娶了他不爱的女人。
所以,让他恨上他。
而他娶了他不爱的女人。
从苏凉生出生之日起,他有半年都没能见过他。
他是真的很不想见,他的存在就像是在无声的嘲讽他。
他的这场报复,真的只报复了他自己。
而他活得就像个笑话似的。
但有时候他在想,这样的他,是不是也会被苏凉生恨上?
他不是个合格的老公,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可他能怎么办?他不爱他的母亲,而他只是个错误。
他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对他付出真心。
他光是想到他,就恨不能亲手再将他塞回他妈的肚子里。
那晚,他去找了苏瑾城。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着他跟他喝了一夜的酒。
后来的后来,他迷迷糊糊的问苏瑾城,“那时候我妈死了,你有没有哪怕一刻,觉得我是个拖累?有没有哪怕一刻,很想把我抛弃掉?”
他恍惚间好像听见他说了两个字:“没有。”
他好像记得自己又问了句为什么,但没听清楚他的答案就睡着了。
次日他醒来,在客厅里看见了专门抱着苏凉生来找他的蓝萱儿。
生了孩子的她,好像整个人胖了一圈。
他除了觉得这女人好像更丑了,再没别的感觉。
他听着孩子哇哇的哭声,不仅脑仁疼,心里头更是烦躁。
所以,他看都没看屋里的人一样,就直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蓝萱儿当着苏瑾城的面哭的有多惨。
苏凉生也在哭,场面让苏瑾城根本就hold不住。
大概,又过了两个月。
苏然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好像不小心瞄见了蓝诗诗的身影。
当他再次追寻着那身影看去时,却发现那里站着的全部都是陌生人。
他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蓝诗诗怀抱着个叫四月的小丫头出现在他刚才找寻的地方。
当初她生四月的时候,都来不及恢复完好,就着急做了开颅手术。
然后,在医生说她可以下地的那刻,她就着急奔回来找他。
却不想,听到的除了他为人夫的消息,还有他为人父的消息。
她笑着看着他的背影祝他幸福,却不知道为什么硬是将眼泪笑了出来。
小小的四月看不得妈妈哭,所以在帮她擦着眼泪。
她亲吻着四月的脸颊,温柔的笑着问道:“四月,你喜欢公孙吗?”
四月听不懂她的话,咿咿呀呀的回应着她。
她用额头抵着她小小的额头,逗着她问道:“喜欢吗?嗯?”
四月可爱的撅着嘴,像是在无声的回应着她什么。
蓝诗诗皱着眉头,“四月不喜欢吗?”
四月伸着小手落在她的嘴巴上,她张嘴轻咬住,而她似乎觉得很好玩,咯咯的笑个不停。
蓝诗诗看着她被自己逗得笑着,那清脆的笑声好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她看向方才苏然离开的方向,眉目间染着一抹疼痛。
在再次看向四月时,她亲吻着四月的脸颊,说道:“四月,以后就把公孙当作你的爸爸好不好?”她舍不得让她变成没爸的孩子,舍不得让她遭受别人异样的眼神,她只希望四月这辈子都能够幸福和快乐,她要将全部的爱都给了这孩子,连同对苏然的爱……
她刻意避开蓝萱儿回家的时间,抱着四月回了趟家,所有人都以为四月是公孙翼的孩子,她也并没有多嘴解释,在家里呆了四个小时,她连夜就带着四月回了y国,她只是怕,怕万一不小心看见那个男人的话,她会舍不得离开,就算他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她也怕自己会放不下他……
公孙翼见她回来,她什么都没说,他好似也全都明白了。
蓝萱儿和苏然的事情,他的确都知道。
但因为她太着急回国,他才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而已。
当然,他也有私心,就是想让她亲眼看到,然后彻底死心罢了。
否则,他也不可能会哄着她,死活不肯在她离开的时候,签字离婚。
果然,她回来以后,绝口不提离婚。
他笑着绕到她面前,却是逗着四月说道:“嘿,美女,有没有想我啊?”
蓝诗诗被他逗笑,“这是你闺女,什么美女不美女的!”
他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见闺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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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会不清楚。
他高兴的将母女二人拥在怀里,亲了亲小的脸颊,又亲了亲大的脸颊。
他将四月从蓝诗诗怀里抱过来,轻点着她的鼻尖,说道:“我的小四月啊,有没有想爸爸?爸爸好想你哦!”他抓着她的小手,自言自语的在那儿说了一整个下午,当然提最多的两个字,就是爸爸,以前,他每每说起爸爸两个字,都会下意识的看下蓝诗诗的脸色,现在,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自称为爸爸了,以后,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诗诗的老公,做四月的爸爸了……
他傻笑着喊着四月的名字,然后仔细看着她的小脸,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哎呀,我闺女咋就这么漂亮呢!是不是因为跟妈咪长得特别像啊?来宝贝四月,喊爸爸,爸爸,还是你喜欢喊爸比?爹地?老爹?唔,四月以后会喊我什么呢?爸爸好期待哦!”
在蓝诗诗第三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见他还在口水泛滥的说个不停,她无奈的笑着说道:“公孙,你够了啊!四月现在又不会说话,你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的,不嫌累啊?”
公孙翼朝着她嘿嘿笑着说道:“不嫌啊!”
蓝诗诗耸肩,“好吧,那你继续!”
公孙翼极为用力的点头,“嗯!”
蓝诗诗:……
她正整理着婴儿床,见四月开始聋拉着眼皮,打着哈欠,便说道:“你哄着她睡会儿吧。”也省的他浪费口水,在那儿自言自语了,让她总感觉旁边有好大一只蚊子,她好想将他拍死!
公孙翼嗯了声,横抱着四月,说道:“乖闺女,快睡吧,记得在梦里想爸爸哦……”
蓝诗诗听着他又开始巴拉个没完,额角默默的滑下三条黑线。
但看着四月在他怀里逐渐安静,她嘴角忍不住挂起温柔的笑意。
她将目光落在公孙翼的身上,从她醒来看见他熟练的抱着四月站在她的床边时,她就觉得这男人似乎变了很多,在接触中,她觉得他好像成长了,以前的他就像个大男孩似的,现在已经勉强可以称之为男人了,这也的他,比以前更让她有安全感了。
而且,他对四月是真的很好,好到有时候她都会被感动,尽管感动不是爱,但她知道她没了苏然,看谁都会是一样,那为何,她不干脆选择公孙翼呢?他在乎她,也在乎四月……
一个多月后。
四月一岁的生日宴,蓝诗诗邀请了附近所有一两岁的小朋友来家里开趴体。
几十个小朋友,真的是很闹腾,很吵。
蓝诗诗虽然累,但好在跟宝妈们学习了不少的经验。
那天,临近结束的时候,蓝诗诗看到了最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叶蔓。
她都不记得上次见叶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在记忆里已经找不见她的身影了。
她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走来,旁边挽着的好像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他叫韦恩,是个外国人,有着菱角分明的五官,有着深蓝色的眼睛,长得很帅,对叶蔓很是体贴,她从跟叶蔓的聊天中,简单了解到韦恩是她的大学同学,他对她是一见钟情,目前正在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她说的落落大方,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抱着四月的公孙翼,从她的眼神中,她看出叶蔓直到现在都还未对公孙翼完全死心。
因为她的心里也还装着苏然,所以,对公孙翼这方面的事情,她很少管的,包括偶尔的从给他清洗的衣服上看见长头发,包括在他的怀里闻到女人刺鼻的香水味,每次他察觉到她的注意,都会自觉的跟她解释,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其实不介意的,就是他经常回来就着急抱四月,很多劣质的香水连她闻着都恶心,更何况是小小的四月呢?
但这种情况又不是经常发生,所以,她也就没有特意的跟他说,此时看见叶蔓痴恋的看着公孙翼的眼神,她也只是笑笑招呼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端来白水和果汁。
后来,她见四月困了,就先抱着四月回房了。
她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叶蔓抱着公孙翼在那儿哭哭啼啼的说道:“我真的忘不了你,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就是没办法忘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听见公孙翼安慰叶蔓说道:“可我现在已经娶了诗诗了,而且,我们还有个漂亮的女儿叫四月,我现在过的很幸福,你……”
叶蔓激动的摇着头,说道:“不,你怎么可能会幸福?四月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不说,诗诗的心里装着的也从来都不是你!你一味的付出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幸福?公孙翼,你还这么年轻,你完全可以有机会找到更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亏待你自己?还有,她应该从来没让你碰过她吧?她连碰都不让你碰,你又怎么可能会幸福?黛米说你很敏感,她不过就是坐在你身上,你就能……”
公孙翼慌乱的推开她,说道:“叶蔓,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走!”
叶蔓却将他拥抱的更紧,她哭泣着说道:“你不知道当我听见黛米这么说的时候,我有多替你心疼!黛米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你竟然连这样的女人都能……”她咬了下唇,“我知道,诗诗对你不过是利用而已,苏然不要她了,所以她才会退而求其次的跟了你,她是不可能会让你碰他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这么隐忍着,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公孙,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
蓝诗诗听到这里的时候,竟觉得心脏咯噔一声,叶蔓刚才都说了什么呀,她竟然说公孙翼对个交际花有感觉?她竟然说,她愿意做公孙翼的地下情人?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公孙翼名义上的老婆,按道理说,她这时候应该出去阻止他们。
可当看到叶蔓吻上公孙翼唇瓣上,他并没有推开的那刻,她还是将抬出去的脚尖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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