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1)
金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孝宜长公主却已经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六亲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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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下山,马车里的窖冰却已经融得差不多了。赵菁靠在车厢上头有些微微的发晕,她半眯着眸子,想着方才孝宜长公主说起的话来。孝宜长公主口中的那位故人到底是谁呢?在她年幼时曾对她有教诲之恩,那必定是极其亲近的人。她想着脑仁都有些突突的疼,到最后却只剩下一片混乱。
赵菁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如今依旧平坦的小腹,自从知道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之后,她对他已经充满了爱和希望。而那个生她的人,当初必定也是这样的心情,可她什么会把自己丢弃呢?即使国破家亡,她们依旧可以相依为命,赵菁想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赵菁才下车,便听说徐思安回来了,方才还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赵菁也顾不得回房换一身衣裳,便往徐老太太的松鹤堂去了。
徐思安果真就在松鹤堂坐着,他身上还穿着甲胄,撑着膝盖坐在厅中。徐老太太听瞧见赵菁也过来了,只笑着道:“你们夫妻两也真是一样的急性子,这么热的天,回房洗洗了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赵菁抬起头看了徐思安一眼,两日不见,他的脸又黑了许多,只是看着自己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灼热。赵菁正要回话,谁知他却抢先了道:“母亲说的也是,那我们先回房洗漱一下,等用晚膳之前再过来。”
徐思安说完便站了起来,走到赵菁跟前道:“走吧,我们先回房去。”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也没脾气,不过想着儿子这几日没回来了,新婚燕尔分开了这么久,想媳妇也是常理,没准一鼓作气就给自己整个孙儿出来,那就皆大欢喜了。徐老太太想到这里窃窃欢喜,什么气也没了,反倒笑着道:“你们慢慢洗漱,等摆晚膳了,我再让丫鬟去喊你们。”
☆、第148章
赵菁虽然心里存着事情,但是瞧见徐思安回来还是最高兴的。两人一路回了明德堂, 赵菁便吩咐丫鬟去厨房催水。
院子里有一株合欢花开的正好, 前两日风大, 刮的满地落英缤纷, 赵菁瞧见婆子在扫,她反倒让她们先别扫了,这软软的铺了一层在地上, 才觉得好看。
徐思安进到屋里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铠甲,赵菁也过来帮忙, 这一件铠甲有几十斤重, 徐思安见她在一旁站着, 便笑道:“你坐着吧,不用你帮忙。”他下意识的朝着赵菁平坦的小腹上扫了一眼,仿佛这铠甲会压坏了小宝贝一样,一向沉稳深邃的眸中满是柔和溺爱。
赵菁便笑着做到了一旁, 见他将一身的盔甲都脱了下来,这才瞧见他里面穿着的中衣早已经湿透了。汗水湿了一遍又干了一遍, 遗留下来的汗渍将雪白的中衣染尘了浆黄色。
外头天气这等炎热, 穿着这种密不透风的铠甲,就算是一直呆在营帐里,必定也是热得透不过气来的。
“绿芜, 去厨房端两万绿豆汤过来,多放一些冰块。”赵菁吩咐着,先去了净房, 绞了一块帕子递给徐思安。
那人便将那帕子铺开,一双大掌整个都盖在了脸上,狠狠的拍了几下,略喘了一身粗气,算是解暑了几分。
徐思安擦好了脸,将帕子递给赵菁,见她又转身去净房,便开口道:“你也才从外头回来,坐下歇会儿吧。”
赵菁一边答应,一边往里头走,转身看着徐思安道:“你先把中衣脱了,我替你拿一件干净的出来。”
他们两人平素都不怎么喜欢丫鬟在房里服侍,徐思安便将中衣脱了丢在地上。赵菁已经取了干净衣服出来,见他这样,便弯腰把衣服捡了起来,放在一旁,分明是数落他,话语中却多了一份嗔怪:“衣服不准丢地上。”
徐思安已经忍不住将她抱在了怀中,赵菁只觉得一个炽热又有力的身子贴过来,隔着衣物,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徐思安身上紧致贲然的肌肉,一双修长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紧紧环在了怀中。
赵菁挣了一下,也挣不开,便索性让他抱在怀中,他一个转身就到了赵菁的面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长出青黑胡渣的下颌肆虐的再赵菁白腻纤细的脖颈上来回的蹭动这。
赵菁用指甲掐他,用手指拧他,他却全然不管不顾一般,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一路往下啃。赵菁受不住了这种酥酥麻麻的勾引,尤其是他含住那里的时候,拿坏透了的舌尖抿的她全身瘫软,竟是连还手的余力也没有了。
赵菁轻哼了一声,被徐思安蹭过的地方早已经红成了一片,小声道:“侯爷……侯爷……”
徐思安似被这软糯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一般,忽然停下了动作来,手指却不自觉的滑倒了那个地方,带出一缕透明的汁液,似是意犹未尽的放在唇边添了一下。
赵菁顿时羞得满面通红的,恨不得一脚把他揣下床去,那人却已经站了起来,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开口道:“我不折腾你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外院冲凉。”
他说完这话,将方才赵菁挂在了衣架上的脏衣服又披在了身上,出了明德院,往外头去了。
赵菁也知道他心里的苦,方才自己已然被引的浑身酥软了,他必定也是憋得难受,可如今……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心中满是柔情蜜意。
所以,当绿芜送了绿豆汤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侯爷已经不在房中了。赵菁虽然不好意思这么热的天让他们一遍遍的走,但她自然更心疼徐思安一些,便索性吩咐道:“你把这绿豆汤送给去侯爷吧,顺便再送一套干净的衣裳过去。”
外院里是有徐思安换洗的衣裳的,可没有人贴身服侍,怕是好找,索性让人送了去的方便。
绿芜点头应下来,亲自去房中拿了一套干净衣裳,领着两个小丫鬟一起往外院去。其实她心里还有些不明白呢,怎么今儿侯爷改了性子,往日里这个时候,她们可都不敢呆在院中,虽然夫人每次都是刻意压着声音的,可若是在游廊下走过,听着房中那大红木床架子吱吱呀呀的声音,也够让她们脸红的了。
等绿芜到了外院,才是真的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侯爷哪里是在沐浴,这不正在大日头底下练武呢!他上身的衣物已经脱了,露出宽厚的胸肌,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胸口应动作不停的起伏着。
徐思安一套剑法舞过之后,才放觉得欢畅淋漓,转身的时候才看见自己房里的几个小丫鬟正都站在院外呆看着自己。
徐思安便冷声道:“东西放下,你们走吧!”
绿芜虽是大丫鬟,平素却也摸不透徐思安的脾性,也吓得不轻,连忙点了点头,硬着头皮道:“夫人让送了绿豆汤过来,给侯爷解暑,奴婢把东西放在厅中,侯爷请自便。”
徐思安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进去,两个小丫鬟走路的时候还故意绕开徐思安一些,总觉得现在的侯爷看上去有些可怕。
徐思安却是没理她们,见她们进了厅里,将手中的宝剑一收,竟两手搬起了院中蓄水的大缸。那大缸蓄着常年的雨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顿时让徐思安神清气爽了起来。
几个丫鬟听见外头的声音,只回眸看了一眼,吓的尖叫了一声,倒是绿芜老成些,转头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小声道:“大惊小怪个什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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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安回明德堂的时候,赵菁也已经洗漱完毕,这时候暑气已经消下去了不少。赵菁今日出了门,边觉得身子有些乏了,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她听见徐思安的脚步声便警醒了,睁开眸子看着他,眸中少不得带了几分嗔怪。
“你走之前我就嘱咐过你,且不可得罪什么人,你也不放在心上,我怎么听说康太傅的嫡幼子被你给打了?”
徐思安听赵菁这么说,忍不住拧了拧眉,见她神色淡然,倒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便道:“你今日遇见康夫人了?她告诉你的?”他说着竟不要脸的坐到了赵菁的软榻上,挤着她往里挪了挪,给他也腾出些位置来。
徐思安便靠在软榻上,阖眸似是闭目养神道:“我不过就是受康太傅之托,替他教训一下儿子而已,居然有人已经告状告到了我媳妇跟前了。”
赵菁听徐思安的眼下之意,似乎事情并非康夫人说的那边,便转过身来,靠在徐思安的肩头道:“那也不行,别人家的儿子,哪里用得着你教训?”
赵菁这句不过就是随口之言,谁知徐思安却一翻身揽住了她,忽然俯身在赵菁的小腹处亲了一口,抬眸看着赵菁道:“那你给我生个儿子,我以后就不用教训别人的儿子了?”
赵菁听了这话越发气了,扭过头去闷闷道:“你上回还说要生个女儿,今儿又变成了儿子,可见你就不是真心喜欢女儿的,哼!”
徐思安这下可就没辙了,他不过就是接着赵菁的话随口说了一句,怎么就成了自己重男轻女的证据了。看着眉宇微蹙,背对着自己的赵菁,徐思安这下也觉得头疼了起来。
“阿菁,我错了……”
“阿菁……别生气。”
任徐思安再怎样推着自己的身子,赵菁也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听得背后的男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长吁短叹了起来。赵菁终究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翻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徐思安。
“侯爷……”赵菁唤了他一声,这一声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徐思安便低着头,同样虔诚的看着赵菁,赵菁伸手抚上他有些磨砺的胡渣,缓缓问他:“侯爷,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无论我是谁,无论将来发生什么?”
徐思安心下一沉,深邃的眉宇便的凝重起来,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阿菁,你是我的娘子,无论你是谁,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只会比现在对你更好!”
赵菁清澈的眼眶慢慢变红,有晶莹的泪滴从脸颊上滑落,徐思安低下头去,用舌尖轻轻的舔去她脸上每一滴的泪痕,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徐思安的胸膛是这样的宽厚、健硕、赵菁觉得自己有些困倦,在他的怀中,她可以安然入睡。
☆、第149章
老太太果真没有喊丫鬟来催他们过去用晚膳。
赵菁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晚了。赵菁只觉得自己压在一个厚重结实的胸口,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 才看见徐思安也睡着了。
他这几日大约也是累了, 平常只要赵菁一动, 他必定是早有警觉,这时候却一动也不动,呼吸仍旧平缓均匀, 看样子是睡得很熟。赵菁的手搂着他的腰线,轻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气息, 越发觉得安心惬意。
徐思安这时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赵菁已经醒了, 迷瞪的皱了皱眉,大掌在脸上撸了一把,睁开眸子道:“我怎么也睡着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他这时候将将睡醒, 双眼皮格外的明显,一双眸子越发显得深邃迷人。
赵菁便压在他的胸口, 也不让他起来, 半靠着他道:“天都黑了,想来快戌时了吧?”
徐思安忙从软榻上支起了身子,他这几日在军营确实没有好好休息, 因此这午后的小憩,让他此时倍觉精神爽快。
“那我们去老太太那边用晚膳吧。”
赵菁见徐思安已经起来了,便点了点头, 徐思安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这时候再不过去,老太太只怕嘴上不说,心里又要数落徐思安的不是了。
外头丫鬟听见里头有了动静,这才转身对老太太院中的小丫鬟道:“你去回老太太,夫人和侯爷已经起了,马上就能过去用晚膳了,让老太太那边摆膳吧。”
原来徐老太太嘴上不说催,心里哪有不着急的,早已经瞧瞧的派了丫鬟来了好几回了,只不催,便在门外等着,这不……这一回总算是没白跑了。
赵菁和徐思安去松鹤堂的时候,晚膳自然已经摆好了。
老太太特意让叫了外头的几个男孩子一起进来用晚膳,除了冯纬回了家去,其他几个孩子都过来了。齐嘉宝瞧见赵菁更是高兴的连蹦带跳的扑过去,谁知道却被徐思安给半路截胡,长臂一舒将他抱在了怀中,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宝哥儿这几日瘦了?难道的外院的伙食不够好?”
“才不是呢!”齐嘉宝扭头避开徐思安的咸猪手,拧着眉道:“舅舅不觉得我是长高了吗?”
徐思安故意挪开了点身子,又看了齐嘉宝一眼,拧眉道:“好像是长高了,抱着看不出,放下来看看。”然后他就把齐嘉宝又放在了地上,看着小家伙还是在他大腿根的地方,却一本正经道:“宝哥儿果然长高了,那以后就不能再喊人抱了。”
齐嘉宝撇撇嘴,一溜烟跑到赵菁的身边,赵菁便牵着他的手,左边又牵着赵二虎,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往饭厅去。
赵菁瞧见齐芯蕊并不在,倒是也不觉得奇怪,通常若是侯爷要过来用晚膳的时候,老太太会派人去紫薇苑知会一声,齐芯蕊便不来了。
不过今儿老太太倒是先开口道:“我瞧着今天孩子们都在,难得侯爷也在家,就想请了齐姑娘也过来,毕竟都是一家亲戚,又有孩子在,也无所谓,谁知她说今儿出去累着了,所以就不过来了。”
徐娴听了这话略略挑眉看了徐老太太一眼,她不是爱乱说话的姑娘,自然不会在老太太跟前乱说什么,但是齐芯蕊说累了的理由,她多少有些知道,若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怎样伤心呢!
赵菁听老太太这么说,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便开口道:“天气太热,出门一趟确实有些累,一会儿让厨房送几样点心过去也是一样的。”
徐老太太原本是想问问赵菁今儿出门的见闻的,只是徐思安在这边呢,她也不好意思多说,再说当着孩子们闲聊那些八卦也不好,老太太终究还是忍住了。
等用过了晚膳,老太太又推着他们赶紧回房去睡,徐思安说是明儿一早就要走的,这一个大晚上,怎么也要让他们小夫妻好好温存一番。
赵菁见老太太还没到时间就装出一副困意正浓的样子,便也从善如流的告了辞,和徐思安一同往明德堂去。
这时候暑气已经散了许多,外头真有凉风轻轻的吹过来。赵菁见丫鬟们离的颇远,这才和徐思安说起了今儿在孝宜长公主府上的事情。
“齐姑娘虽然温柔娴静,可如今齐家也没人了,她一个孤女,没有娘家给她撑腰,终究是可怜的。那些豪门贵胄之家的太太奶奶,哪一个不是长着一双富贵眼,有几个娶媳妇但是瞧长相容貌的?我今天略听了几句她们的闲谈,言语上便觉得不是太好。”赵菁并没有将齐芯蕊和卢馨月撞衫的事情告诉徐思安,他一个大老粗的男人,只怕未必能明白这里头有什么要紧的。倒时候又要跟他好一番解释,还显得女儿家的小家子气了。
“母亲的性子总是这样,又给你添了一道大难题了。”徐思安对于家里住着这样一个姑娘显然也是有些无奈的,可事情已经如此,这时候让人离开,徐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赵菁如今却已经淡定的接受了此时,只转身对徐思安道:“我前几日派人去了贺家一趟,看过了贺夫人,她如今月份大了,已是卧床不起了,听婆子打探回来的消息,未必很好,只怕齐姑娘是要在我们家长住了。我寻思着她年纪也够了,要不然趁着如今贺夫人还知事,我们替她找一户人家,嫁出去了也好?”
她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徐思安,见他没有什么异议,便继续道:“只是齐姑娘想嫁个好人家只怕是难了,你有没有什么既上进又肯吃苦的部下,不如找了过来,我们相看相看也是好的?”
徐思安听赵菁这么说,低下头拧眉想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来:“齐家这几辈的男丁都折在了战场上,我看她未必肯嫁给武将,若不然,你打探几个京郊的耕读之家,我们补贴她一份嫁妆,让她过得衣食无虞便好。”
赵菁细想想也有道理,行武之人,终究是脑袋系在了裤腰上,齐芯蕊未必就肯嫁过去。况且就算嫁了过去,男人这个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未必就有那么多时光,能陪着新媳妇你侬我侬的。
“那这事情,我过几日亲自去一趟贺家,和贺夫人商量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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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苑中,齐芯蕊哭红的眼圈还没有消肿。今日的遭遇,当真是她这十几年来承受过的最委屈的一次了。钟妈妈和柳穗瞧见她那样子,两人都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钟妈妈忍不住道:“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人欺负了你不成?就算是有人欺负了姑娘,难道侯夫人没帮着姑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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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芯蕊哪有脸再说那些事情,瞧见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身玫红的衣衫,便气急败坏的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继续趴在床上落泪。
“把这衣服扔了!”齐芯蕊捂在锦被中开口,那边柳穗只急忙道:“姑娘做什么要扔这身衣服,这可是大姑奶奶前不久才给姑娘做的呢!”
一旁的钟妈妈听了这番话,倒是明白了几分,脸上堆着笑对姑娘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今日打扮的这般隆重,必定是艳压群芳的,难不成还有人说姑娘不好看吗?”
“钟妈妈……”齐芯蕊听了这话越发难过了几分,论容貌她是不必那卢馨月差,可论家世……她只是一个孤女。正如那个小丫鬟说的一样,自己与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姑娘别哭啊,姑娘若是受了委屈,将来不去这种场合便好了,可怜我们姑娘从小没了爹娘,就这般受别人欺辱。”
钟妈妈这话听似是在劝齐芯蕊,可齐芯蕊听了,只越发就伤心了起来。钟妈妈便拍着她的后背道:“好姑娘,快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咱们如今寄人篱下的,又能怎样呢?”
一旁的柳穗听了,终究是拧了拧眉心,忍不住道:“妈妈您就少说两句吧,姑娘正伤心呢,您这是劝她呢,还是惹她呢,好容易方才已经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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