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王铭晟起了兴味,看了他一眼,“那是二皇子殿下?”
祁煊突然失去了卖关子的兴趣,往椅子里一靠,坐没坐相道:“这题太简单,不是甲就是乙,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我这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这两个人。”
“哦?”此话又勾起了王铭晟的兴味。
“我想找你要一个人。”祁煊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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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走后,书房陷入沉寂。
王铭晟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那少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是无从说起,最终只化为轻轻一叹。
听到这声叹息,秦海生有些站不住了,“既然已无事,那小的下去了。”
就在转身欲走之际,王铭晟突然问道:“为什么不走?”明明可以走的。
秦海生怔忪一下,抬眼笑了一笑,“大人不是曾经说过?求人不如求己,靠山靠天不如靠自身。当初小的和大人做交易,大人护着我和家人周全,我唱戏与你听,这戏还没唱完,小的怎能说走就走?且——”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且这人小的并不认识,与其相比,我还是信任大人一些。”
说完,秦海生就退了出去,而王铭晟却是怔忪在当场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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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白蛇传》正式售卖告罄,让毛文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洛阳纸贵的红火。
看到其中的无限商机,他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扩大了精装版的印量,并正式由苏州城推广到其他州府。
而与此同时,《白蛇后传》也终于结束了。
临近年关,人们都忙碌非常,因为秦明月之前忙着演戏,又忙着《白蛇传》白话小说上市一事,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和莫云泊见面。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哪知莫云泊却是道要回京了。
其实想想也是,莫云泊本就是游历在外,过年自然是要回家去的。
秦明月不禁觉得有些依依不舍,到底也不是个矫情的性子,再加上莫云泊说这趟回去就向父母禀明他和自己的事,还是这件事更为重要,她也不好出言挽留。
于是在腊月初五这一日,莫云泊和祁煊踏上了归途。
秦明月并没有送他们,一来她本就不喜这种离别的场面,二来也是太忙,几种原因结合下来,她只是提前一日见了莫云泊一面,当日却并没有出现。
船已经开了,码头上的人渐渐变成芝麻点大小,莫云泊才终于失望地收回眼神。
祁煊撩了他一眼,“怎么,还依依不舍?”
莫云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若是换着以前,祁煊大抵又会毒舌几句,可今日也不知怎么,竟没有就着这事追着不放。
船终于驶离了苏州城,两人进了船舱里坐下。
这次与来的时候不同,是坐官船回去的,打得是贺家的旗号。整艘船除了舵手和随船的下人,也就坐了莫云泊主仆二人和祁煊,可谓是宽敞至极。
屋中的桌上放着一个锦盒,浅棕色的,上面用红色的锦带绑了一个很漂亮的结。若是有和秦明月一个地方来的人,就能轻易地发现,这种绑法是现代人用来打包礼品盒惯用的手法。
祁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这锦盒,道:“那秦明月送你什么了?也不打开来看看?”这锦盒是莫云泊上船之前,秦明月命人送来的,本人却并未出现,不然莫云泊也不会如此失望。本是说好不送的,突然礼到人未到,着实让人感伤不已。
“应该是书吧。”
之前白蛇传上市那会儿,莫云泊就听秦明月说了,他自然是想买一套拿回去收藏的,可惜容闲堂那里早就卖得一空。却未曾想到秦明月竟然会送自己一套,所以一看这盒子莫云泊就知道是什么了。
他没有兴趣,不代表祁煊也没有。
“什么书用这么大的盒子装?该不会是那白蛇传吧?”说着,他就随手解开盒子上的结,并将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套书。
当然不光只有书,还有一个两尺来长的瓷娃娃。
这瓷娃娃自然是‘白素贞’,不同于其他市面上买书随赠的,这个显然比较特别。碍于古人迷信的原因,也可能是怕犯了忌讳,这种瓷娃娃虽以白蛇传里面的人物为样本,却和本人并不太一样。而这个锦盒里白素贞却宛如和秦明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也似。
祁煊脸上的笑当即没有了。
这可真是区别待遇,合则他花高价在外头买的,还不如人家这不要钱的?他就怎么说这人脸不对,合则其实不是做不出来,而是人家不想做出来。想做出来,这不就做出来了!?
想着自己屋里收着的那套,和许仙成双成对却被他辣手摧花只剩了单独一个的‘白素贞’,再看看眼前这个大了一倍不止,还是宛若真人的‘白素贞’,祁煊心里喷了一口老血。
而另一边,莫云泊眼神一亮,倒没去看那书,而是眼神焦灼在那瓷娃娃上头。
他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想去拿,却想起旁边还有其他人,当即收回手来。又见祁煊对着东西失去了兴趣,才拿起盒盖小心翼翼地盖上,并吩咐陈一拿回房小心收起来。
“你这次回去真打算和你家里人明说?”祁煊貌似随口问道。
莫云泊脸色并不好看,但很快就转为坚决,“我答应过明月。”
祁煊闲闲一点头,“既然你如此坚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得有心理准备才是。”说着,他拍了拍莫云泊的肩膀,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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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关。
惠丰园除了除夕和初一这两日,其他时候是不关门的。江南这地和其他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老百姓要富裕许多,生活也相对多姿多彩,一般都是上午去给人拜年,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会到处去逛逛看看,一来是游玩,二来也是打发时间。
每到过年之时,戏园子的生意就特别热火,且不提许多富贵人家都会请了戏班子去家中摆宴唱戏,来院中看戏的看客也有许多。
原本正是赚钱的好时候,李老板都计划好了,如何如何行事,哪知庆丰班却说过年不登台,所有戏都停了。李老板虽有些失望,到底如今庆丰班才是祖宗,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这个年庆丰班的人过得很是清闲,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大家为了维持戏班里的生计,还在筹谋去乡下哪个市集上搭台演戏,现如今却是能安安稳稳坐在家里烤着炭火聊着天吃着年夜饭,甚至是睡一场懒觉,怎么都觉得幸福。
都是可怜人,也没什么亲戚的,所以过年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是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极为无聊,连着这么过了几日,所有人都觉得身上都闲得生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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