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任何人都很少见到自己睡着后地样子,除非特意摄影记录下来。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磨牙和踢被子,还会把屁股和大腿露出来。
原勋看着她苍白小脸上难得泛出得一丝潮红,脸色转缓,安慰道:“别想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我们要离婚,我还是会亲自在这里照顾你。免得让别人看到你的睡相,传出去后,没人敢再娶你了。”
第55章
这话听得童瑶微微别过脸去。
就算真得能离开原勋,她也没打算再嫁什么人。
原勋俯首过来, 为她掖好了薄被:“饿吗?如果饿, 先吃点东西再睡。”
童瑶摇头:“不想吃。”
原勋把手伸到了薄被底下。
隔着薄软的真丝睡衣,他的大手按在了她肚子上。
她脸上一红, 咬唇道;“你——”
气血上涌, 她觉得自己体温骤然上升。
谁知道原勋有力的大手只是在她肚子上按压揉捏了几下,便离开了,然后开口说:“中午吃了饭就躺下睡,晚上又发烧, 可能有点消化不良。既然没胃口, 那就先不吃了。”
童瑶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只是摸摸她的肚子。
相比之下, 她倒是反应过度了。
原勋看她眉眼间的羞涩,挑眉问道:“刚才以为我要做什么?”
童瑶咬唇,低哼一声, 扭过脸去。
原勋看她一脸病弱娇软, 可是那清凌凌的双眼, 还有小鼻子小嘴儿的,乖巧地窝在被窝里, 小模样自有一股动人处, 不免想起刚才自己手伸进去的触感,当下狠狠吸了口气。
“睡吧,别胡思乱想,我在这里守着你。”他语气冷硬, 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的。
童瑶见他忽然绷起了脸,睁着湿润的眼睛,有些迷惑不解,不过也不敢多问。毕竟人在屋檐下,又是病着,只能闭上眼睛装睡,不再理他了。
也是刚才吃了药的关系,迷迷糊糊地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后就做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不知怎么一个激灵就又醒来了。
睁着迷蒙的眼睛看旁边,只见男人靠在床边,拿手肘半抵着脑袋,看样子也睡着了。
因为那双手挡着的缘故,她看不到他脸,不过却能感觉到他一副疲惫憔悴的样子。
当下不免羞愧万分,自己病了,他守着,守了几乎一夜了吧?
其实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况且他又不是一个闲人,公司里有许多事要干吧,这一段时间没怎么出门,看上去都是遥控在家办公,也忙得很。
夜灯朦胧,她凝视着这男人,鼻子竟然一酸,有点想哭。
一时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幸福就像玻璃,只是平时从未察觉,但只要稍微改变看的角度,玻璃就会映照出光芒和色彩。
如果她不是非要去想那些过去,非要去闹个明白,她其实可以很幸福吧。
无论他呈现给自己的,是一道美丽的幻象,还是原本的真实,只要她感觉到了他的温柔和体贴,这不就是足够了吗?
一个人哪怕是假装的,如果他假装一辈子,那也就是真的了。
那么她到底在纠葛什么呢?
妈妈当年的那件事,她无法知道真相,可是也约莫知道,至少那个害死妈妈的人,真得不是他……
所以,她到底在为了什么烦恼?
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如果能够失去那段记忆就好了,什么都不想,当一个稀里糊涂的宠物,趴在他胸膛上,恣意地享受他的温柔。
或许是病了吧,人病了后,总是脆弱的,她竟然开始渴望他的怀抱。
“怎么哭了,难受?”男人因为未眠而暗哑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双大手轻轻莫上了她的额头。
她看过去,只见他醒了,正担忧地望着自己,双眼带着红血丝。
“没事。”她带着鼻腔,孩子气地回答。
“那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哭鼻子?”
“没怎么。”她别过脸去。
原勋看着她微微撅着嘴儿,像是一个娇憨小女孩在任性,又仿佛一个妩媚女人在撒娇,不免笑了下,凑近了,和她脸对脸:“到底怎么了?”
她在泪光中看向眼前男人,格外清晰,甚至于他眸底的宠溺都一览无余。
她不说话,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眼底仿佛有着一丝祈求。
他的心顿时狠狠被她的目光揪了一下。
忽然想起当初爷爷对自己的劝诫,说不要娶童瑶,不能娶童瑶,说不明白你到底怎么被那个小姑娘给迷住了,不就是白净点好看点吗,天底下美女多得是。
可是他就是迷上了童瑶,疯狂地迷着,隐忍而阴暗地迷恋着。
他不敢在童瑶面前泄露半分自己的情绪,小心地隐藏着,唯恐身体内窜出的狂猛恶魔会将她吓跑。
她那么敏感羞怯的女孩子,万一吓跑了呢。
这些年来他也会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迷恋这个纤细敏感的女孩儿,为什么只要她在,自己的目光移都移不开。
一千次一万次在无法入睡的夜里想她,想她每一根头发,想她每一个叹息,却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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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艰难地从她那双眼睛上移开目光,忽然有些了悟。
不是说她多美,也不是说多她聪明,更不是说她有多么会勾引他,而是因为她就是她。
她的一次呼吸,她的一个眼神,都会揪住他的心,让他的心绪跟着她起伏。
她生个病,皱一下眉头,对他来说就是挖心之痛。
她之前还问他,说你怎么不去睡,让陈妈她们来照顾我就行。
她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又怎么会知道,她如果病了在这里受罪,他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
原勋苦笑了下,哑声道:“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我要上厕所。”软糯的声调,轻轻地提出了要求。
“好,我这就扶你去。”
说着,他弯腰下去,将她身子扶起,又帮她拿来了拖鞋给她套到脚上。
“小心点。”他低声说。
她生了这一场病,果然消耗了许多力气,走了几步都一副两腿疲软的样子。
不过好在厕所就在旁边,到了厕所里,他帮她掀开马桶盖,放上了马桶垫,又小心地扶着她坐稳了,这才退出来,帮她关上门。
其实门关得并不严实,可以听到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
便是夫妻,这种事也有点太过私密,他难得脸上红了下,咬咬牙,忍着。
侧耳倾听,里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样子是她弄好了?他站在那里继续等着,最后终于等到了冲水声。
他忙说:“好了吗?”
“嗯。”里面轻轻的声音,好像蚊子哼哼。
非常时期,他也不管了,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她已经提起了衣服,正娇弱地扶着墙,两颊潮红,气喘吁吁。
他便走过去扶她,这一扶,大手恰好落在她腰上。
薄软的真丝睡衣裹在曲线玲珑的腰上,那小腰又软又细,入手是说不出的滑腻。
女人,这就是女人。
手一碰到,就让人胡思乱想的女人。
原勋倒吸了口凉气,咬咬牙:“走,我扶你回去躺着。”
谁知道话没说完呢,她身子一软,就跟面条一样差点滑倒地上。
他大手一伸,直接把她捞起来了。
软绵绵的女人身子就被他抱在怀里了。
她很轻,抱在怀里轻轻软软,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花瓣。
被她抱住后,她还意思性地挣扎了下,之后便软软地趴在他胸膛上,一派的娇弱无助。
她这么弱的身子,也怪不得晚上的时候总是哭,说他欺负她。
论起身型悬殊的对比,这确实有点欺负人了。
“抱住我,不然把你摔了。”他低声命道。
“嗯……”她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薄红的双唇间发出一点意味不明的音,稚嫩好听,不过还是乖巧地伸出纤细到略显羸弱的胳膊,去攀附住他的脖子。
他便不再说话了,黑着脸抱着她回床上。到了床边,弯腰将她放下。
放下的时候,她攀附着他脖子的手依然没松开。
“嗯?”他挑眉,低首去看她。
她紧闭着眼儿,蹙起精致好看的眉,抿着唇儿,也不说话,只是双手却越发搂紧了。
“瑶瑶?”他压低声音,仿佛怕吓到她。
她依然抿着唇,不过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那点声音极细极轻,好像暗夜里滑落在静谧湖水上的一片池花。
原勋只觉得心里某处被自己硬生生压抑下的某一处,在这瞬间咯嘣一声就迸发了出来。
身体里面那个压抑的魔鬼奔腾而出,他一脸的温柔崩裂,再也无法压抑,直接伸手使劲地揽住她的腰,身子往床上一滚,两个人直接到了床上。
呼吸粗重间,他箍着她抵扣在自己胸膛上,咬牙切齿地道:“故意的是不是?舍不得和我离婚了?现在知道勾0引我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说什么离婚?你以为离婚两个字那么简单说出口?这些年我金汤银汁养着你,把你看得比眼珠子还娇惯,你受过一点苦吗?离婚?出去自力更生?受苦?你自己舍得,以为我能舍得吗?”
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病着,我会把你——”
到底把童瑶怎么样,他没说出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望着依旧搂着自己脖子的妻子,呼吸终于慢慢平静了。
平静下来的他咬牙叹了口气,认命地抬起大手,轻轻拍哄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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