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 / 1)
……
相府。
一只信鸽趁着夜色飞进了相府,落在某座院落里,有个人在廊下等着信鸽的到来,信鸽落到他的手上,他从信鸽脚下解下了小纸条,又拍了拍信鸽,信鸽便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人拿着从信鸽那里解下来的小纸条转身就进屋,屋里的灯下,有个风流男儿正在看着书,他便是相府的小少爷,亦是大楚国当今的丞相。
“小少爷,宫里又送来了消息。”
苏竞把那张小纸条恭敬地递到苏俊枫的眼前。
苏俊枫合上了手里的书本,才接过小纸条,展开了小纸条看过后,他久久不语,不过小纸条被他揉成了一团,他那发狠的样子让苏竞心惊肉跳,小声地问着:“小少爷,是不是皇上先得到了林太妃手里的东西?”
苏俊枫不答话。
苏竞见主子不答话,他也不敢再问下去。
半响,苏俊枫低冷地吩咐着:“去丽春院安排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苏竞有点担心,“小少爷,那里始终不安全,让奴才去把小少爷要的姑娘带回来吧,奴才保证做到悄无声息的。”
苏俊枫眼里有着冷与狠,“她们还没有资格躺在我的床榻上。”
苏竞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小少爷的意思是他不再是狎玩那些小清倌,而是要占有她们?
宫里到底传来什么消息,让小少爷变成这般?
“奴才现在就去安排。”苏竞怀疑是小皇后出了什么事,小少爷才会想着找丽春院的小清倌发泄。他没有见过小皇后,不知道小皇后长什么样,只听说过小皇后貌似天仙,肤白似雪,小少爷偶尔会提及那个小东西白白嫩嫩的,让人看了就想扑倒她把她吞进肚子里。
“对了,小少爷,小白狼什么时候可以启用?”
苏俊枫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我现在是让你去丽春院安排一下,不是让你过问小白狼的事。”
“奴才该死。”
苏竞不敢再问下去,匆匆地去丽春院安排。
丽春院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之一,里面的姑娘个个都年轻貌美,吸引着不少商贾豪绅,达官贵人前往,一掷千金只为了与里面的姑娘春风一度。
其实,丽春院的慕后老板是苏俊枫,这一点,连苏竞都不知道。
苏俊枫野心大,成大事者缺了钱也是不行的,赚钱最快,赚钱容易的便是青楼了。
苏竞走后,苏俊枫再次展开那张被他揉得都快要烂掉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字:皇后已侍寝,林太妃依旧不肯交出东西。
他的人逼着林太妃交出东西也逼了几年,最初还差点把林太妃打死,可是林太妃是宁死也不肯交出来,后来遇到小皇后,有小皇后的关照,他的人收敛很多,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逼迫。苏俊枫是急,也明白谋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让他暗生怒气的是小皇后侍寝了!
第129章 谁是苏相的暗线?
许府。
楚煜带着许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许府的门前,两个人身后半个奴才都没有,当楚煜敲开许府的大门时,吓傻了前来开门的人,那人愣愣地看着楚煜揽着许仪从他的眼前走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倏地大叫着:“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许府,包括公主府那边,统共就一位小姐,便是当今皇后许仪。
开门的人大叫一声,安静的许府很快就动了起来。
不管是睡下的还是没有睡下的,匆匆而出。
周雪莲夫妻俩得到通报后,周雪莲连件披风都没有披,就与许文斌迎出来,夫妻俩的脸上毫无惊喜,有的却是担忧。自从女儿入宫至今,还不曾回来过,今晚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回来了?
是偷偷出宫的还是皇上允许的?
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皇后回娘家省亲,那可不是小事,得提前几个月就通知娘家做准备的,可许府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不仅是许府被惊动,就连公主府也被惊动了。
此刻还在京城的许长卿以及其父许驸马,带着几名随从提着灯笼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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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仪是因为想家,想父母,但又不能言明自己想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楚煜心里是否清楚不得而知,但他连夜带着爱妻回许府,这一点让许仪很感动。她是知道后宫的女人进了宫,想再回娘家走走,很难很难,基本上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娘家的了。她入宫近七年,楚煜带她出宫过,却是今晚第一次带她回娘家。
看到整个许府被惊动,陷入慌乱之中,许仪有点傻眼,她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不停地涌出来的人,问着楚煜:“楚煜,我们是不是不该回来?他们似乎很紧张。”
“皇上?”
许文斌带着周雪莲出来,见到陪着女儿回家的是当今皇上,夫妻俩更是大惊失色,匆匆过来就跪下请安,然后满院子的人都跪下了。
“不用多礼,请起。”
楚煜温和地示意众人起来,他还拉着许仪的手,她怕冷,冬天的时候,她的手特别的冰凉,有时候同床共枕,他发觉她睡上一整夜,手脚都不会暖和。
“仪儿说想家了,朕带她回来看看,大家都退了吧,不用劳师动众的。”楚煜沉声解释夫妻俩此刻的行径,他拉着许仪走到周雪莲夫妻俩的跟前,然后松开了手,对周雪莲说道:“娘,你先带仪儿回房去,她想你了,你们母女俩好好地说说话,朕和爹去书房坐坐。”
许文斌和周雪莲受宠若惊。
以往楚煜对他们是客气,称呼上却疏离,没想到此刻居然跟着许仪叫他们爹娘,夫妻俩既感动又惶恐,双双跪下,许文斌惶恐地说道:“皇上称呼草民的名字便可。”
楚煜弯腰扶起了岳父大人,淡淡地笑,“仪儿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你们是仪儿的爹娘,朕自然也要跟着仪儿叫你们爹娘。今晚,我不是皇上,我是你们的女婿。”到最后,楚煜连“朕”的自称都不用了。
许仪得宠多年,楚煜是重新起用许家人,不过许文斌一直没有官复原职,也没有其他官位,夫妻俩曾经聊过关于封赏问题,许仪不希望父兄居于高位,让楚煜要么就封一个闲职给父亲,要么就让父亲继续当平民百姓。她始终觉得远离政治中心,才是保命保家的最好的法子,许府现在是没有官名在身,但许府有她这个皇后娘娘,在遍地达官贵人,王亲国戚的京城里,许府的地位并不低。
她虽然不能出宫,却可以请母亲入宫陪她,她常常通过母亲的嘴把话带给父兄,提醒他们不要恃强凌弱,不要仗势欺人,而要低调再低调,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丽嫔的娘家父兄就因为父亲贪赃枉法被皇上抄了家,其父兄全都被下狱,女眷们因为不知道爷们的事,楚煜格外开恩,只贬她们为庶民,没有过多地为难她们。但是失去了家财,失去了爷们的弱女子,如何生存下去?任谁都能想到唐家女眷的艰难。
丽嫔在水月庵里修行,知道了娘家的境遇,除了哭一场还能如何?她当初乞求皇后帮她保住娘家人,皇后说过的,只要她的娘家人不作奸犯科,贪赃枉法,杀人放火,皇后自会保住他们。可是她的娘家人作死呀,皇后怎么可能再帮她保住娘家人?
丽嫔在后宫不过是小小一嫔,不管是受宠程度还是地位远远不如许仪这个皇后,她的娘家人尚且仗着她的嫔妃之名触犯刑法,不得不说那是活生生的一个警告事例,许仪自不希望自己的娘家人涉上唐家的后尘。
楚煜以及许府都明白许仪的意思,所以这么多年来,楚煜始终没有封赏许府,许府亦无怨无悔。
“爹娘,楚煜说得对,你们也别太客气了,否则我们都会不自然的。”许仪话一出口,许文斌和周雪莲就斥着她,周雪莲还扯着许仪的手,低斥着:“仪儿,你怎么能直呼皇上的名讳。”
她还惶恐不安地向楚煜请安,替女儿道歉。
楚煜宠溺地伸手帮许仪整理一下披风,宠溺地说道:“爹娘别怪仪儿,是我让她叫我名字的,在外人面前,我们是帝皇,私底下,我们是夫妻,是很普通的夫妻。当然了,仪儿要是肯唤我一声夫君,我更开心,可惜了,她只肯叫我的名字,名字就名字吧,总好过叫我皇上。”
许文斌:……
周雪莲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皇帝女婿太宠她的女儿了。
“仪儿,你想家,我陪你回来了,有什么想对娘说的,你和娘回房里说,我和爹去书房里有些事要商量商量,一会儿我再去接你。”楚煜帮许仪整理好披风后,对周雪莲说道:“娘,仪儿怕冷,你房里的门窗要关上。”
“皇上,民妇知道了。”
周雪莲被楚煜的体贴感动,这个女婿卸下了皇帝的外衣,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对她的女儿发自真心的好。
“三公子和驸马爷来了。”
许长卿父子俩进来就向楚煜和许仪行礼。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楚煜示意许长卿父子俩起来,“姐夫和长卿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到书房里去说说话。”
“是。”
许文斌在前面带路,请着楚煜去书房。
周雪莲则是带着许仪回她的院子。进了屋子里,周雪莲连声吩咐婢女去煮一碗姜糖水给许仪喝,暖暖身子,驱驱寒气。
“仪儿,你和皇上没有吵架吧?”母女坐定后,周雪莲关心地问着,白天才收到消息,得知帝皇圆了房,她悬着的心放下来。说实在的,皇上二十好几都没有临幸后妃,周雪莲也像其他人那般怀疑过皇上不能人道的。直到帝后圆了房,大家心底的怀疑便不攻自破。
“没有吵架,他不会和我吵架的。”许仪安慰着母亲,“娘,我就是想你们了,想家。”她和楚煜只吵过一次架,就是他当年逼她学琴,她学不来,夫妻俩大吵一架,当时她委屈得直掉泪,他呢黑着脸离去。
那次,夫妻俩冷战过,不过冷战的时间很短,是楚煜先低头的。
以后还会有点小矛盾,每次都是楚煜低头。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般的任性,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和皇上这样出宫很危险的,你们竟然连阴公公都没有带着。”周雪莲斥责着许仪的任性。
许仪站起来就偎进周雪莲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搂着娘亲的腰,“娘,我是真的想家,想爹娘了。”在这个时空里的爹娘,她想见,楚煜随时都会带她回来,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时空里,她此生怕是都没有办法再见到父母了。
有点情绪化的许仪吸吸鼻子,唯有把满腔的思念及感情都倾注在周雪莲的身上。
周雪莲也会唠叨她的,她喜欢母亲的唠叨,每一句都是母爱呀。
被女儿一撒娇,周雪莲再多的斥责都斥不出来了,她怜爱地回拥着女儿,“都是大姑娘一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也不害羞。”
“女儿再大在娘的跟前也还是个孩子。”
周雪莲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不把头发盘起来,皇上就是太宠你了,总是由着你。”
“我睡到傍晚才起,用过膳,过不了多久又要就寝,盘发麻烦。”
“仪儿,你和皇上。”周雪莲轻声问着,许仪的脸一红,埋首于娘亲的怀里,红着脸:“娘,你别问啦,就那么一回事,你是过来人你懂的。”
周雪莲呵呵地笑,“好好好,娘不问。不过你毕竟还小,可别由着皇上胡来,自己的身子要爱惜,男人往往只在乎他们的快乐。”
许仪以为娘亲会让她使劲地抓住楚煜呢,没想到母亲关心的是她的身体。天底下,会无怨无悔地关心自己的,包容自己一切缺点和优点的人,往往只有自己的父母。
……
书房里。
楚煜自然而然地坐在案台。
许驸马兄弟俩以及许长卿并没有坐着而是恭敬地立在一旁。
“不知道皇上深夜来访,有何吩咐?”先说话的人是许驸马。
楚煜望着他这位谨慎的大姐夫,笑道:“皇姐夫不必惊慌,朕说得很清楚的了,仪儿想家,朕陪仪儿回娘家罢了。仪儿是忽然说想家,朕也是临时起意陪她回来,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皇姐夫真不必惊慌的。”
“皇后年幼不懂事,胡闹,皇上可不能跟着皇后胡闹,宫外可不比宫内,皇上又没有带着近侍,万一……后果不堪设想。”许驸马薄责着帝后的任性。
皇后任性就算了,皇上也跟着任性。
楚煜呵呵地笑,“皇姐夫说的是,是朕胡闹了。皇姐夫,朕难得出宫一趟,皇姐夫就没有什么对朕说的吗?”
许驸马失笑地摇摇头,之后从他的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恭恭敬敬地递给楚煜,说道:“皇上,这是臣多年来暗中打探,再经过反复确认出来的成果。”
楚煜接过了那张纸,展开来看过一遍,他赞赏地点头,“皇姐夫办事,朕永远放心。”
“臣谢皇上的信任。”
楚煜意有所指,“朕该谢谢皇姐夫的深明大义,以江山社稷为重。”
如果不是许驸马深明大义,当年长公主意欲夺取皇位,年幼的楚煜未必是皇长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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