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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陆小果虽说在苍兰高地又是逃命,又是遇到有可能失忆的夫君,按理说也是大起大落,人累心也累才对,这会儿回到现实中,那软帐香床,该是好好的休息,可是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毕竟此刻还拿不准主意,荆墨到底有没有出来,就算是他是奔着紫徵山来的,可人海茫茫,也不好去寻,而且他那身份,想来也不愿意大张旗鼓。

如此,她怎不烦躁,当即便传音给那鸠摩龙,自己睡不着,他也莫要好生安眠,硬是将鸠摩龙喊了过来。

鸠摩龙不知这位祖宗是怎了,这个时辰不好好休息,要作甚?他打着哈欠,睡意朦脓:“有什么吩咐?”

陆小果这会儿正精神着,与睡眼惺忪的鸠摩龙正好是成正比,她手指一勾,意识鸠摩龙上前来:“除了东部的伽罗王,你跟我说说其他几位王爷。”

鸠摩龙方见他勾手指之时,还是吓了一跳,直至听到她的话,才松了一口气,“那南边是墨城,西面是梵净城,北边乃白玉城。”

陆小果眼睛一眯:“我问的是几位城主的状况。”

没想到那鸠摩龙一脸震惊道:“几位王爷身份尊贵,莫说是我,便是我鸠摩家的家主,也不见得能清楚。不过我听说墨城的王爷跟咱们伽罗城的王爷一样,已经处于沉睡期了,这些年墨城大权都掌握在四方诸侯的手中呢。”

陆小果倘若没记错的话,伽罗城的王爷好像就是在沉睡之时被手下四方诸侯背叛,于是导致他自己飞灰湮灭,幼女流离失所。那这样的大好机会,那墨城四方诸侯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掌管大权那么简单,不得乘机赶紧杀了墨王,而取之上位么?

鸠摩龙被她问起这四位王爷的事情,早就醒了瞌睡,打起精神来,见她疑惑,便解释道:“这墨王听说手段恐怖得很,而且他与那白玉城的王爷关系匪浅,有那位王爷盯着,墨城的几位诸侯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没有那胆子啊。”

陆小果从荆墨断断续续的话中,已经大约知晓他的身份,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毕竟这其中的谜团太多了。不过有一点可肯定,他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不只是出现在苍兰高地。

她正沉思着,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波动,当即手臂一挥,几扇花门顿时碎裂炸开,一团墨色从门口快速的闪过。

“这是什么鬼东西?”陆小果还以为会抓住一个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一缕烟墨,当即也顾不得地上满脸骇然的鸠摩龙,直径朝那烟墨追了过去。

这团烟墨正是那墨王身边的护法之一的满月大人,他这般修为,虽说不如弦月,但是普通人是难以察觉的,何况说是这个不过三级修为的女人罢了。

他只是想靠近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竟然让王爷亲自开口让自己来接她。却没想到自己这才靠近,就被抓了个正着,着实叫他意外,当即也没多想,立即拔腿就跑。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这女人就追来了。他也趁机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个虞城女子,心底难免是有些意外,感情这么多年王爷看不上连玉,是因为喜欢这种热情火辣的?

就是他疑惑之际,却发现身前竟然多了个妖娆的人影,正对着他盈盈一笑。

满月顿时背脊骨发凉,心底一片骇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陆小果,“你……你到底是何人?”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问话间,陆小果不动声色的已经布下阵法,将满月困在其中。

满月也察觉到了,顿时苦着一张脸,慢慢的幻化出人影来,竟是个清秀的小少年,可惜了四肢却被空虚中伸出的铁锁捆住了,他挣扎了一回,见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这才可怜兮兮道:“这位姑娘,在下是奉了我家王爷之命,专程来接您的。”

“你家王爷?”陆小果侧头打量着他,并不相信他,毕竟这也太巧合了吧。

那满月却是连连点头,“对,我家王爷乃墨城之主,姑娘应该是知道的吧。”这女人看似明明是三级的修为,连王城最低等的宫女的修为都比她还要高,哪里想到她竟然是扮猪吃老虎,这修为最起码得同几位诸侯相提并论。

如此,也难怪能让王爷另眼相待。

不过满月还是忍不住想,能被自家王爷金口玉言的请过去,想来这姑娘心中必定十分欢喜吧?何曾想那陆小果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道:“不知道。”一面解去那禁锢阵法,“不管你家王爷是谁,但若是真的想见我,请他自己来。”

陆小果也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明明在此之前还在想怎么去寻他,可是如今他的人来了,却又不敢轻易相信。于是只得将这满月打发回去。

满月解了禁锢,然却有些傻愣愣的看着那转身离开的陆小果,这只怕是第一个胆敢拒绝王爷之人吧,这胆子实在是……

但自己修为不敌她,所以满月也没继续留着,直接折身回去禀告王爷。

☆、第350章 不能好

第十四章

满月回到庭院,首先就被侯在院中的连玉拦住。

“干什么?”满月方才在陆小果手上吃了亏,这会儿又被连玉轻易拦住,不禁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修为,怎么是个人都能发现自己?

“说,你刚才去做什么了,身上为什么有女人的香味?”满月的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她才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满月方才出去,是授了王爷的意。哪怕不明状况,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连玉还是觉得心烦意乱,此刻非得问出个结果来。

满月闻言,难免有些诧异,陆小果并没有靠近自己啊,自己的身上怎么会沾了她的香味?他一面半信半疑的将手臂抬起,凑到鼻尖,还真有股若有似无的梨花清香味,心里感叹这连玉的鼻子,面上却竭力解释道:“你疯了吧,我身上怎么有香味,哎,你别拦着我,我还有事情要禀报王爷呢。”

说起来,满月觉得王爷兴许只是一时无聊,并未把那女人放在心上,自然不可能屈尊降贵在这半夜里等她。所以他也没打算一回来就同王爷禀报,只是此刻被连玉纠缠,这才随口搬出这个理由。

连玉纵然心里百般不舒服,但是听到他要去禀报王爷,最后也只得怏怏的退开,生怕误了什么大事。

满月没想到如此好使,当即也只好硬着头皮朝荆墨的寝楼而去。

让满月出乎意料的是,这么夜深了,王爷竟然还没睡,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诧异,然还没容他开口,那楼上一袭墨色锦袍的尊贵男子便已经开口。

“早该想到了。”似乎,满月一个人回来,他一点都意外。

满月呆了一下,“那王爷,属下还去么?”

“不必。”她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什么山盟海誓,更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可是不知怎的,竟然就这也刻在了他的心坎上。她说,他们是夫妻,自己是他的夫君。可是,他是第一次见到她,然她的身体是自己的半颗心所塑,这却又假不了。

荆墨自己也疑惑了,自己沉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很好奇……

满月愣了一下,只得挠着头退下去。

前面的庭院中,那连玉看似回了自己的寝房,灯火已灭。却不知黑暗之中,她的面前正飞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纸鹤。

她很快就避开满月等人,从庭院中出来,夜色之下,娇美的面容上,那樱红的唇角开出一朵得意,“哼,没有什么是本小姐的鹤仙找不到的。”随着她的得意的话语,面前那只小鹤便煽动翅膀,朝虞城中心飞过去。

小纸鹤遵循着连玉的求知欲,直接便寻着那淡得几乎闻不到的梨花香味而去,很快便出现在陆小果下榻的这家客栈。

陆小果被满月一闹,虽不敢全信他的话,但是总算可以肯定,荆墨这个人是真的存在,没有了那么忧心,这困意便也就涌了上来。

坐在妆台前正将这面纱摘下,又摘去了额上的流苏,一头青丝犹如瀑布般垂在身后,便是没有半点花式点缀,那张素颜也是绝世倾城的。尤其那双眼睛,便是一颦一笑间,也足以勾人魂魄,魅人失魂。

而此刻,陆小果的镜中却多了一个人,无声无息便进来了,娇俏的小脸犹如严冬般冷澈,杏眼之中更慢是愤怒妒意,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小果镜中的容颜。

陆小果并没有回头,虽然意外今晚来客颇多,又都修为不俗,但还是很冷静自然的摘下了耳坠,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打量起这个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的年轻女子。

其实,但凡是修炼之人,哪个会是世俗之颜,何况连玉身份尊贵,这张娇俏的面容,更是养出了十分的颜色来,放眼这外域,她虽没有那白玉城王妃的清冷绝美,但也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可是此刻在这素颜素衫的陆小果之前,却有种十分明显的察觉。

“你是何人?”她樱红的小口似下了不少的力,这才艰难开口。

这几日,陆小果听得最多的便是此话,当即幽幽一笑,那眉目间尽是倾城颜色,“半夜不问自闯便进来,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是谁呢。”好看的眉峰微微一挑:“既然不知我是何人,姑娘你这个时候擅闯,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淡淡的梨花香味,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恍惚间,连玉想起王爷回来之时,自己似乎也从王爷身上闻到了,当即她就像是一个抓住了夫君在外所养的小妾的女人,她心里因为自己有了铁证而欣喜,同样也因为这铁证而痛心。

听到陆小果这云淡风轻的质问,心里没由来更是升起一团怒火,“妖女,王爷岂能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能高攀得起的?”

半夜突然杀出一个女人,多半是因为某个男人而来,只是之前陆小果并不知这连玉为谁而来,此刻一听到她的话,顿时豁然开朗,恍然笑道:“原来是墨王的爱慕者,不过高攀不高攀,又是谁高攀了谁,这可说不准。再有姑娘,我想墨王对你定然无意吧。”倘若有意,那她半夜三更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话彻底的将急火攻心的连玉激怒,她目光瞬间变得冷厉无比,看着陆小果的那眼神,俨然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冰冷的声音从她好看的檀口之中发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这种咬牙切齿之下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

而她的葱白的指尖,竟然生出一团鹅黄色的火苗,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吐出,那火苗便朝陆小果落下去。

这是她的绝技,父亲专门从墨王那里的求来的典籍,最为适合她的法术。鹅黄色的火苗,虽看起来没有那些普通火系法术的熊熊之姿,但实则力量之强,是普通火系法术的数倍。这火名曰湮灭,但凡沾惹之人之物,无一生还,最后都将变成一层薄薄的烟尘。

如今她亲自祭出湮灭,算起来是这陆小果天大的福分了。

四周的空气都因为那团黄色的火苗发出滋滋的响声,似乎要炸裂开一般,然就在此刻,陆小果竟然抬臂徒手将那团所谓的湮灭抓住,在顿时傻了眼的连玉面前,握紧了拳头,待她摊开之时,那掌心便什么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连玉只觉得什么东西从心里忽然坠下,一直坠落到自己的脚底去一样,无比诧异的开口。

陆小果依旧坐在妆台前的镜子上,模样不是很端庄,甚至是有些懒散。这时只听她悠悠说道:“我向来脾气是极好的,但我仔细想来,这一路但凡是窥视我相公之的女人,似乎没有一个善终。”

连玉哪里知道,在陆小果的眼中,高高在上的墨城王爷荆墨就是北辰无忧,就是她的相公她的夫君。所以听这话有些云里雾里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于陆小果的敌意,尤其是在陆小果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湮灭熄灭之后,这与陆小果和窥视墨王一样,是最不可饶恕的。

“你知道我是谁么?”她冷冷一笑,属于墨城四大诸侯府小姐的气势顿时便展开了,那看似娇俏的容颜上,顿时都了几分骄傲与尊贵。

然而,陆小果自来随心所欲,自然不可能顺着连玉的问题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没好气的扯了扯嘴角:“我管你是谁,打不过我想叫你爹娘来帮忙便叫,我可没有那闲工夫去笑话你。”

这无所谓的口气,可是字字却是诛心的。什么时候连玉受过这等侮辱,而且她还真的是想搬出身份来,毕竟只是那通天候几个字,就能将人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以往她就是凭着次横行了许多次。

陆小果抬眸看了她一眼,却是没了耐心同她较量,当即学着之前连玉的模样,只是她指尖出来的是一朵红莲业火罢了,小小的一团活,像极了瑶池之中的睡莲。在那连玉目露惊诧,甚至是惧意之时,很是不客气的就弹入了连玉的身体里。

她的声音也淡淡的响起:“我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只是下一次姑娘你一定要带脑子,毕竟出门在外,没有父母的庇佑,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死掉的。你放心,我这火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夜深了,你回去吧,顺道瞧瞧你爱的人有没有在门口等你回去。”

最后那句话的讽刺之意,在明显不过。可是连玉却是不敢在多留,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她显示出来的修为,明显是假的。

她冷哼一声,紧紧的捂着胸口,那里有不属于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火热热的一团,可她却无法驱除,似乎就赖在了那里一样。她不甘的瞪了陆小果一眼,影子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陆小果见她走了,方松了口气,心道今晚不会还有人来吧?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设下阵法。不过随后想起那连玉,别是什么大家族的嫡系小姐吧,那样她可惹不起。

连玉回来,解开衣裳,胸前明显多了一朵红色的睡莲,白玉般的肌肤之外,似还飘浮着丝丝火焰,没有灼痛的感觉,可是却像是一根刺般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口,很痛很痛。

她出去时没有惊动任何人,回来自然也能做到如此。却不知此刻的庭院之中,多了一根弦月。

虽然同为王爷身边的护法大人,但是弦月不管是警觉或是修为,都远远在满月之上,他不只是发现了夜出归来的连玉,连她身上那团红莲业火也发现,心中无比的震惊,纵然他们是微服而来,这虞城如今也高手如林,但是想要伤连玉如此之人,还是极少。

因为极少,所以弦月十分重视,毕竟这连玉到底是通天候的女儿,她方才出去,也有可能是传信给通天候。

所以天一亮,他立刻便禀报了荆墨。

荆墨虽然身在高处,但莫说是这小小庭院的一举一动,便是整座虞城,都不可能逃出他的眼睛半分。只是为了不惊动旁人,他并未使出那样的神通,但即便如此,这一座小小庭院,依旧是掌握在手中的。

此刻听到弦月的话,神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淡淡吩咐道:“赏月既然也来了,那就让满月回墨城吧。”

弦月闻言,当即了然,没有在多问,便恭敬的退出去,将此话传达给满月。

满月却是有些不解,“王爷为何要我忽然回墨城,我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而且紫徵山……”的热闹他都还没看到。

不过话未说完,就被弦月打断道:“满月,王爷提前醒来,为何直接来此,你可知是为何?”

满月一脸愣愣的,还有些不满自己的话被弦月打断,直至片刻,才恍然反应过来,因为王爷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四大诸侯真的起了造反之心,那王爷的处境便危险至极。可是,有连玉做的傀儡守在地宫门口,四大诸侯是不会怀疑的。他心头猛地一跳,有些难以置信的朝弦月望过去:“难道,王爷还是不信连玉么?”

“多信一个人,便多给自己添一分危机。满月,连玉是通天候的女儿,你莫要忘记了。”弦月见他如此,便好心忠告。

“可是……”满月一张脸通红,依然觉得弦月有些太过于决断,连玉怎么可能背叛王爷呢。

却被弦月一声冷喝打断道:“满月,你是王爷的护法大人,是为保护王爷而生的,而不是给王爷制造危机,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满月见弦月发了脾气,这才垂下头,喃喃道:“那我同连玉说一声,就启程。”

弦月闻言,忽然想要撬开满月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你是王爷的护法,不是连玉的护法。”

陆小果完成二层任务的事情,纵然大家昨晚就已经知道,但是此刻见到她来悬赏楼,还是依旧觉得十分震撼,不少人都围上来,同她打听那任务的难度,不过陆小果自来在众人面前都是副寡言的形象,见她不言,大家也只好退开。

最后只有阿涂跟在她的身边,他也同其他人一样,问陆小果:“里面,可还有旁的人?”

陆小果一听,以为他知道荆墨的事情,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便顺着阿涂的话问道:“怎会如此问?”按理来说,她出来了,阿涂应该很高兴才对,但他却始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想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这时只见阿涂缓缓的抬起头来,两眼有些无神。只听他缓缓说道:“你接任务的那日,我回去时,见到一个人,他是我爹的朋友。”

阿涂的声音很平缓,可是口气里却压着太多的悲凉。“我爹当年为了答应舅舅给出的聘礼,也接了这个任务,只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陆小果没想到,阿涂的父亲竟然是死在了这个任务之中,且不说他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就算是完成,他只怕也出不来。除非是两人,留下一个人来陪摩崖,不然他就得拥有荆墨那样的修为,直接将摩崖杀了,毁了整个苍兰。

“阿涂,你父亲不会在回来了,那里没有旁人,旁人也无法在里面生活数年。”虽然这样说有些不顾阿涂此刻的心情,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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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涂没见过父亲,他是遗腹子,虽然总是盼望着父亲能回来,但那终究是个不可触及的梦罢了。因此听到陆小果的话,虽然难过,也不至于说无法面对,只是苦笑道:“算了,都是命。”

人生如棋,世事如局,可当有些人却总是将别人的生路掐断。这沈致的父亲大约便是如此,沈家那老太太是同意此桩婚事的,唯独他紧紧的拦住,认为阿涂的父亲配不上自己的妹妹,硬是逼迫他去拿一笔相对他来说是巨额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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